军少的美妻-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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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紧了眉头,站在那里良久,那个东西,父亲也不是不知道有多么的重要,那么重要的东西,他能够放到哪里去呢?如是想着,他心里也打不开这个结了,东西到底去了哪里,这才是他最想要知道的,环视了屋子一周。
他的目光定格在了父母的床头柜上面,跪在床上,他伸手就要去打开床头的柜子,然而目光所及,确实枕头下面露出来的一个小小的红色的边角。
他向来不是什么好事的人,一般这种情况他也就忽视过去了,可是再看见这一个红色的边角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劲,伸手一拽,果然就拽出来了一张喜柬。
究竟是什么样的喜柬,能够让母亲这么宝贝的藏在自己的枕头下面,这么一想,就知道事情不简单,鬼使神差的,他打开的手中的请柬,却如同当头棒喝一般的站在原地,他的耳边翁的一声,脑袋瞬间就乱成了一锅粥,伸手细细的拂过请柬上面的那五个字,他心如刀割,片片剥落,血肉模糊。
裴烟,傅亦辰。
裴烟,傅亦辰。
曾经多少次,他曾经幻想过他们之间也会有这样一张请柬,可是如今当真有遮这样的一张请柬了,上面只有她的名字,却没有他的名字,情何以堪?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她会成为自己的新娘,然而如今,她婚礼在即,新浪却不是她,婚礼在即?脑海中的这四个字,也好像在他的脑海中生生的劈开了一道炸雷,他慌忙的将请柬背过来,果然看见了一行,记录了婚礼日期的小子。
算了算日期,还来得及,他还能够出现在在她的婚礼上面,自己的父母竟然将这张请柬藏了起来,自己差一点就没能看到那张请柬,着该是怎样一种心情啊,这样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要嫁给人了,可是要嫁的那个人,却不是自己,这种滋味,怎是一个撕心裂肺,想起来他差一点就连她的婚礼都错过了,他的心里面是那么的慌张,那么的慌张,慌张到了不行。
她的婚礼,他怎么能够不去,死心?死心二字,又谈何容易?
他爱了她那么久,久到关乎了他所有的年少风华,久到要他放手,就等于,要将他的整颗心拆开,将那些盘根错节的爱,全部都拆出来,那种血肉剥离的疼痛,谁懂?
瓷器掉落在地方变的四分五裂的声音传来,江母站在江彦西的身后,不可置信的将江彦西看着,他平时从来都是不进他们的卧室的,今天怎么就进来了,看着他手中的那张大红的烫金喜帖,江母的心,一瞬间,如坠冰窖。刺骨冰寒。
江彦西回头就看见了母亲惊慌的模样,心中了然。一定是母亲将这东西藏起来了,他们永远都想控制他,不仅仅是想要他继承好家业,当年他们没有通过自己的同意,去和裴烟退了婚,给自己换了未婚妻,那是他一辈子恨透了的一件事,他也不曾去埋怨过他们,而是去恨自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择离开,选择娶留学。
这一去回来,物是人非,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都已经变成了别人的妻子,他孤身一人,情何以堪,捏着请柬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他有些颤抖的将请柬狠狠地捏在手中,很想回头去质问自己的母亲,一定要将他逼到什么份上才肯放手,一定要让他如何,才能够放过他。他想要问一问,她是亲妈吗?如果是亲妈,就放过他好吗?
一定要让他的一颗心,在红尘中辗转成泥才肯作罢吗?
可是转过了身,定定的望着身后的母亲,嘴唇嗫嚅了半晌,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还要他说什么,说什么是对的,又说什么是错的。他改去埋怨谁呢,她是自己的母亲,她就是做的再不对,也落不到自己去说她的那一天。
还好,他还来的及,还好,他还没有错过裴烟的婚礼,举步就要向着外面都,却被母亲拦住了去路,江母的手,拦在他的面前,眼神中虽然有尴尬和歉疚,但是更多的还是不容违抗,江彦西目光沉痛的将母亲,忽的浅浅的笑了,是不是一直以来,他都错了,他就是太过柔软,任谁都能够捏上一把,所以才造就了现在这个样子的结局。
也就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的好脾气,一直以来的逆来顺受,造就了他们习惯了去命令他一切,也习惯了去为他安排好一切。所以就是以为,他们不管怎么弯折他,他都不会有所怨言,他们不管怎么去为难他,他也读会理所当然的受着。
他们都已经他是万能的,其实不是的,他所能够接受的一切,只不过就是因为爱,他爱他们,珍惜他们,所以不忍心看到他们一定一点的心痛,当初是他们让他和裴烟定下了娃娃亲,从小到大,懵懂不知事的时候,他也就认定了裴烟是自己的妻子,从小到大,总是将她揣在心中的,不管何时,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舍不得将她从自己的心上放下的。
然而最后他怎么也想到,将裴烟两个字生生从他的心上剥离下来的,竟然就是当初亲手将裴烟二字种在他的心上的父母,现实永远都是这么的残酷的,你给了它一切,到最后,又能剩下什么。
“我爱裴烟,你懂不懂。”第一次,他用强硬的态度和自己的母亲说话,那话语中,苍凉似冰的,是他内心的冰寒,是他的心中的寒冷,是时光负了感情,还是谁亲手剪断了红线。
你懂不懂,我是那么的爱那个女子,你亲手将她从我的生活和生命里面赶出去,也是亲手将裴烟两个字像是伤口一般的烙在他的心上,纵横看,都是伤疤。
伤疤纵横,执刀之人却是他的血亲。这也就证明,他打碎了牙齿也只能够往自己的肚子里面咽,合着的是骨血,痛着的,不仅仅是口腔。
“妈知道你是喜欢她的,但是喜欢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养成的,要不是你从小就将裴烟那丫头当做是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的待她好着,你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深的感情,妈之所以不想让你去参加裴烟的婚礼,不就是不希望你想不开吗?”
“我不会想不开的,但是裴烟的婚礼,我是一定要去的。”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件事,能够让他这么笃定的和自己的母亲这么说话,这世上也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够让他这儿坚定的,就算是背叛了全世界,最后就算是一无所有也要去做。
“我不许你去。”看见儿子拿出这么强硬的态度,江母也拿出了这种态度,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这么简单就去了,她藏起来的目的就是要让自己的儿子错过这场婚礼,所以现在她说什么也是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的。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他眉目冰凉,眼眸如结霜,就那样凌厉的将自己的母亲看着,他的心底里,翻涌的全是苦涩的苦水,苦的不能自已。
“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就死在你的面前。”江彦西只是轻轻地一愣,就浅浅的笑开了来,自己的母亲,在拿自己的命来威胁自己,她在榨干他心中的那最后一抹不忍,有些东西,求而不得是为魔,握在手中的东西,就这样随着指缝溜走,怎么能甘心,怎么可能甘心。
她逼他,她一直都在逼他,就因为他是她的儿子,他是什么样的人,她了若指掌,知道他的内心足够柔软,是那种认可让自己痛着都不肯让那个别人再去痛的人,可是就算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也是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的,因为爱自己的母亲,因为足够爱自己的母亲,所以他一直选择了隐忍和忍让。
可是谁踢他想一想,他活了这么大,什么时候是为自己活过的。
就让他为自己闯自己,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努力一次,难道就这么难吗,为什么在全世界都背叛了他的时候,自己的父母,也在自己的前方拦着自己。
年少轻狂,他从不曾有过,什么关于青春年华的热血,这些东西都是和他无缘的,虽然没有真真正正的为着自己的内心的情绪活过,他却从来都没有埋怨过,毕竟他拼尽了全部不过就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毕竟他再怎么做,还是为了他想要珍惜的人,他想要珍惜的人,现在都在他的身边了,他还去奢求什么?那些可望不可及的梦,该放的时候就放了吧。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要离开,你是我的母亲啊,我是您的儿子啊,我不死您的奴隶,不是你手中的提线木偶,我爱您,所以,我什么事情都尽量去满足你的心里的想法,可是您什么时候能明白,您的儿子不是痴呆,也有自己的心,也会去爱。我的父亲不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但是你爱他,用全世界最好的人去换,您舍得换吗?”
这一席话,他简直是嘶吼出来的,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里还是难受的不成样子,自己的母亲,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爱这种东西,是冲冠一怒为红颜都不会后悔的,是留下千古骂名都不会后悔的。
就算她一笑不足以倾国倾城,可是她一笑倾心,败北的是经年的追逐。
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不可能就这么选择去死的,她只是了解自己,了解自己会因为她一句话心疼,心疼到不敢去尝试,可是这一次,不管是背叛了全世界还是如何,他都要去赌一把,他这一辈子过的已经够后悔了,他不想再多一些遗憾。
不能让自己爱的人,跟着自己幸福,能够亲眼看着她跟着别人在一起幸福了也是好的。
江彦西说完了这些话时候,举步就离开了,那步履有些慌,有些乱,却是落地有声的鉴定,他不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但是他也曾幻想过要给裴烟最好的一切,只是当他想要将这一切给出去的时候,她却不在乎了。不是不在乎,只是失望了吧,在最最没有依靠的时候,连他都不敢念想了吧。
这么多年,她是怎么一个人支撑着走到现在的,这么多年,她是怎么一个人,一笑泯尽恩仇的。奔跑在去车站的路上,他才恍然发现,因为自己走的实在是太急,竟然忘记了自己还有车,自己可以开车走的。
浅浅的笑了,爱一个人当真是盲目的,盲目到脑袋里面除了这个人的身影,什么都装不下。一路奔跑起来也是好的,这么一路奔跑起来,最起码能够让自己累,知道自己还会累,他才能够感受的到,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鲜活的人,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够知道,原来失去了裴烟的自己,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可是生命即使再鲜活又如何,心死了,还剩下什么去感受生活。
还能记起上次为了见裴烟一眼,他从家中逃出来,血肉模糊的何止是血肉。更多的是心吧,还有更多的是,内心的怅惘。那一路的奔逃,后有追兵还在止不住的奔跑,那种决绝的踉跄,又有谁看到?
执着赶往上海的车票,他的眼,静静的闭上了,脑海中,他和裴烟的记忆不住的向上涌着,好像要将他淹没,好像要让他窒息一般。要是这些记忆当真能将他溺死了也好,可是怕的就是这记忆来的那么凶,那么痛,可是疼痛和颤抖过去了之后,现世摆在面前,还是空洞的孤身一人,只能他一个人走到身单影只。
前路实在是太寂寞,他每天都靠着这些记忆去支撑着生活,可是记忆实在太单薄,前路还有那么长那么长,这些残破的记忆,还能被这无情的现世磨多久,他还能撑多久?
就仰赖着这些残破的记忆,他还能支撑着自己走多久?
裴烟两个字,简直就已经成了他心中放不开的业障,也已经成了他心中放不下的执念,他甚至想要知道,就这么一直下去,业障放不下去,是不是就会一念成魔,是不是也就会变成魔障,这么想着,他竟然就这么浅浅的笑了起来,看着手中,已经被他捏的变形了的车票,在看看手中被自己捏的死紧死紧的喜帖。他终是笑出了声音,细细碎碎,如同低低的哭泣。
他是真的哭了,怎么可能不哭,自己苦苦不放的人都已经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而自己还在因为想见她一眼而和自己苦苦较劲。为了见她一眼,甚至连背叛了自己的家人也在所不惜,这种感觉,还能有谁懂。
看向窗外,窗外的景色,呼啦啦的从他的面前呼啸而过,就好像不可追的往事,明明那么在乎,明明那么在意,可是满心满眼的,还是放不下,也不能放下。
除了骂自己傻,自己贱,他还能再说些什么,还能再去做些什么呢?
江彦西的父亲回到家中,就看见妻子痴痴傻傻的坐在地面上,眼神都已经失去了焦距了,也不知道她是受到了什么打击,简直是整个人都好像丢了魂一样,屋子里面微微有些乱,但是明显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坐在了地上了呢?”江彦西的父亲将江母看着,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这么失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