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孤独-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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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莲要去做饭。冷正纪说他坐一会儿就走,局里还有事要办就罢了。他看着冷峻忽然说:“峻儿,你上次不是给我打电话说要帮我办案吗?最近我发现城里出现了几股外来的黑社会势力,他们似乎正在进行某种阴谋。我想让你利用课外时间帮我好好地查一查。这事我觉得反常。”
“是不是有个很大的黑社会组织?”冷峻问
冷正纪盯着他:“你知道?”
“我还知道他们叫‘飞龙帮’,眼下势力经已渗透未名城,而且个个身手很是不凡。”冷峻把他碰到的关于飞龙帮的全部仔细讲述了一遍,只是隐藏了古风的事情。
冷正纪坐在那儿沉默不语。
冷正风却坐不住了,他指着冷峻的鼻尖怒道:“我叫你莫惹事生非,你就是不听,这下可好了,黑社会盯上你了。你看你怎么办?!”
冷正纪劝说:“大哥,你也莫太担心,峻儿是抱打不平,伤了他们几个兄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不会也奈何不了峻儿的。”
冷正风重重地“唉”了一声,很是懊恼地坐了下去。
“峻儿,你以后别再招惹他们了,这件事我本来打算锻炼你一下的,既然如此,我看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妙。我会派小徐全权打理的。”冷正纪说。
冷峻见父亲痛苦恼怒的样子,也不好作声,免得父亲更加操心,至于那事他还是要办的,只不过当面敷衍一下点头罢了。
冷正纪又说:“听说飞龙帮的老大殷飞龙也来到了未名城,那是个极难应付的流氓,不仅功夫奇高,而且狡猾阴险心狠歹毒,我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在预谋,但至今仍毫无动静,这使我更加地焦躁不安,这是暴风雨的酝酿,怎样推理都反常。”
冷峻也点头说:“我也有这样预感。”这也是他这几天四处活动,明查暗访,事事留心的原因。
“正纪。”冷正风忽然开口了。“不是哥我驳你面子,你以前办什么案子,我都让峻儿积极参与,从没犹豫过。我也认为这是对他的锻炼,但这次,实话跟你说,我也有种不祥的预感。对峻儿,我和你嫂子的感情,你也知道的……”他越说越悲哀,终于说不出话了。
冷峻也只觉鼻子一酸,喉咙有些哽塞。他能读懂父亲眼神的含义,也能听懂父亲的心意。
冷正纪忙劝道:“哥,你放心,我懂你的意思,你尽管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冷峻插手这件事的。”
冷正风颇是感激地望了弟弟一眼,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第十八章 找上门来
送走叔叔后,冷峻乘冷爽跟母亲耍闹的空儿溜了出去,直奔无名酒馆。刚一进去,就瞧见小可怜正在抽泣。屋里也一片狼籍。他瞅了下鼻青脸肿,衣服也撕破几处的小可怜,问:“怎么回事儿,谁打你了?”
正在替小可怜敷药的高老头儿叹息一声说:“唉!原来逼小可怜乞讨的那个坏蛋在街上撞见他了,把他给狠揍了一顿。”
“就是那个菜贩么。”冷峻问小可怜。
他抽泣着点点头说:“那姓娄的看我穿得漂漂亮亮的便逼问我在哪儿偷的钱,我说是位好心的爷爷收留了我,给我的,他们就把我打一顿又来找爷爷的事。”【﹕。。】
冷峻的火“瞠”地一下就上来了,他一掌拍碎旁边一张摇摇欲欲的桌子,喝道:“他妈的,无法无天了他!小可怜,他住在什么地方?带我去,我非扒他的皮抽他筋不可。“
高老头儿急忙劝阻:“哎,冷峻,你发这么大火干吗,对这样的无赖用得着这样生气么?”
“怎么不生气?”冷峻瞪眼望着他吼道:“这不跟解放前上海滩那些流氓们一个德性么?妈的什么社会,到现在这种人还是这么横行。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不知道这是五星红旗下的地盘。”
他一发火就喜欢愤世激俗,高老头儿无可奈何地说:“喔,我可没欺负小可怜啊,你不要对我吹胡子瞪眼的,俗话说心急吃了不热豆腐,咱们干吼光打有什么用?你就是把那个姓娄的打死,张王李赵不还是有干这行的!”
“那就这样置之不理啦?”冷峻说
高老头先把小可怜支进内屋,又给他倒了杯清茶,才在已收捡差不多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慢悠悠地说:“冷峻,我也不喜欢唠叨,让你凡事先静下头脑再考虑如何做,你怎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呢?”
冷峻耐住性子,气呼呼地唱着茶。
高老头儿看了他一眼又说:“我时常告诉你,处万事要沉着冷静,莽撞行事只会立刻钻进敌人的圈套,你怎么就听不进呢!”
“就凭他那点诡计?我玩儿剩下的。”冷峻不屑地说。
高老头儿啧下嘴说:“你看又托大了不是,愈是看似简单平庸的人或事儿愈是慎重对待,你想想娄罗也是黑社会组织的一员,他既然受组织命令跟踪你,很难说他们在打你什么主意。他们是一个组织哦。”
冷峻不屑地说:“那又怎地,我会怕他不成?”但语气明显减弱不少。
“是,他是打不过你,但整个飞龙帮呢?你也清楚它是个黑社会组织,既然是黑社会,就是说它任何手段都敢用……”
冷峻不语了。
高老头见他不语,继续说:“你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拳难敌四掌。你跟他们硬拼,不是纯粹的拿鸡蛋往石头上撞么?”
冷峻不平地说:“那这事就算了?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不,不,”高老头儿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跟他们斗须讲究谋略,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
冷峻瞅着他问:“你知道什么叫策略?解决几个流氓混蛋还配用策略?”
“豁,这么小看我,”高老头儿不服地说“根据形势发展而制定的行动方针和斗争方法叫策略,一步步去进行这叫步骤,这我知道。策略是宏观也是微观的,它体现现在许多方面比如——”
“好啦,你的确有学问,我佩服。”冷峻拱手说:“我现在想听的是什么策略,怎样的步骤。”
高老头儿笑笑说:“这需要我们慢慢研究嘛,怎能这么武断。你记住,以静制动,以柔克刚,抱阴胜于向阳。”
冷峻郑重地说:“我会的,良言我一般不会排斥。”
高老头儿捋须笑道:“那就好,孺子可教也,不过现在我也没什么好建议,我只能建议你:凡是陌生的不太了解的试图接近你的人,都要以清醒头脑,警惕的理智去观察分析。”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商议开了,不觉已过多时。
小可怜等得不耐烦了,他在里面喊道:“爷爷,你快来啦,我这儿又流血了。”
高老头儿打断话头笑说:“这孩子,伤得不轻哦。”
“你过去看看呗,我仔细想想。”冷峻说。
依稀听见小可怜在问高老儿:“爷爷,你们在谈些什么呀。”
“还不是为你挨打的事,你冷大哥操心得不得了,总想着替你出气。”
“那想到什么办法了么?”
“还没呢!你就甭操心了,有我们在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爷爷。”
“嗯?”
“谢谢您。”
可能高老头儿怔住了一会儿,因为他半天没说话。
高老头从内屋走出来问:“你又想到什么没有?”
“没有,”冷峻摇摇头说:“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按你所说的先摸底再攻击,知己知彼,见机行事。”
冷峻忽道:“你年轻时也在江湖上混过?”
高老头发觉自己失言,忙说:“哪儿能呢?你看我是那种人么?我只不过一个流浪汉而己,听到的,见到的多了罢了,至于江湖那么险恶,我哪敢涉足?”
冷峻又问:“那你那句‘我当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惹过麻烦?”
“我这么说过么?”高老头笑说。
冷峻疑惑地瞅着他。
“豁,你不会怀疑我吧?”高老头睁大眼睛。
“那哪儿能呢,”冷峻狡黠一笑:“咱们是什么交情。”
“那是那是,”高老头儿诚慌诚恐地点点头,一副受宠若惊样子。
“有意思。”冷峻嘿嘿有笑
“小可怜,”他忽然叫道,“你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
“我给你们加水。”小可怜棒着手中茶壶,红着脸说。
高老头儿给了冷峻一个白眼。
冷峻只是笑。
刚走进门,冷爽就小鸟投林般地扑了过来,甜甜地叫道:“哥哥,哥哥,你回来啦。”
“我肚子饿了能不回来么。”冷峻将她抱起朝屋内走去,经直走到自己的书房,然后将她放下。“爽爽在一旁画画,哥哥在一旁写字好吗?”他征求意见。
“不嘛,我要哥哥给我讲故事。”她拨动着着小脑袋像泼浪鼓般。
“嗯——不听哥哥话了是么?”冷峻佯装生气。
她瞅瞅冷峻的脸色才不情愿地说:“那好吧。”
“嗯,这才乖嘛。”冷峻吁了口气。
其实他并不想写字,但这样总比绞尽脑汁编故事要强得多,他能编的都编了,该讲的都讲了,仍满足不了她爱听新故事的需求。
冷爽认真地趴在书桌上画着她的小鸟和苹果。冷峻哭笑不得地写着“哭笑不得。”冷不丁,冷爽忽然将小脑袋凑了过来。
“怎么不听话了?”冷峻板着脸说。
冷爽却没那么乖顺了,她用藕节般白嫩的小手拍拍冷峻的脸撒娇说:“我要看哥哥写字,我现在不想画画嘛!”
小孩的拿手好戏就是撒娇,而且这招很灵。
“为什么不画了?”
冷爽答得倒挺干脆:“我现在不想画了,就不想画了。”
冷峻只能苦笑,他最怕的就是小孩儿的撒娇和女孩子的刁蛮。他只有续继写他的字。冷爽就卧在旁边津津有味儿地观摩。也不知怎的,冷峻现在写起来却总觉得别扭,总是看不顺眼。那“哭笑不得”愈像哭笑不得,可能有种要给妹妹做榜样的心态使他怕当不好模范而紧张吧。看来,榜样的确累人。
他叹息一声搁住笔,瞅着一旁聚精会神观摩着的冷爽说:“爽爽,瞧你眼睛一眨不眨的,你在看什么呀?”
冷爽一指那个哭字说:“这小朋友在哭。”
冷峻一怔,又指着笑字问:“那这个小朋友呢?”
“他在笑。”她毫不犹豫地说。
冷峻有些惊诧,爽爽才三岁呀,怎么会认识“哭笑”二字呀,他瞪着小爽爽不语。
冷爽用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有些不安地说:“哥哥,你怎么了?”
冷峻甩甩头说:“哦,没什么。”
她搓着手,望着哥哥,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知道这是哭,这是笑呢?”
冷爽说:“你看,这是眼睛。”她指着哭字的两口说。“这是鼻子,这是嘴,这是眼泪。”她指着犬字逐个说明。
冷峻愕然。想不到小孩儿们竟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莫非这两个字就是根据小孩子涂画的形象造成的?这么说来,小孩子儿们岂不都算得上是真正的艺术天才?
一件毫不起眼,大人们觉得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东西,为什么他们却能兴趣十足?若他不觉得有趣,会玩得起劲么?
如果,人类可以达到将小孩子的视听感想全都能描绘表达出来,那这个世界该会多么奇妙?孩子就如宇宙般奥秘无穷,他童年时的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认为小孩儿平凡,因为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儿,已经不知当年我们有过什么奇妙的思想。
冷峻有种似彻悟般抑制不住的喜悦。他一把将爽爽搂在怀里,紧紧地搂着,仿佛抱着一个绝世珍奇的珍宝。
第十九章 春思萌动(一)
又是黄昏,夕阳西沉,空余恨。渔火燃起,宿鸟哀啼,悲凉诉不尽。看碎波蜜语,思缠绵情人,难理愁绪。欲一跃,溶与湖,却恐冥冥之中,仍独处。前思后虑,河岸——,仍旧徘徊那个身影……
哪个又在“斯人独憔悴”地无病呻吟?
冷峻转首回顾。有风无物。
情字怎么惹得这么多人为此黯然愁怅?
古人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而为情能否称“强”呢?
发自肺腑?未免这肺腑也太柔情了吧。
他苦苦一笑,自己喜欢听悲伤老情歌,是否也可算多情?这首诗词,自己怎么会有种同病相怜的感应?我亦可算是多情人?
爱在黄昏下漫步调情,爱在夕阳中多愁善感。
夕阳、黄昏总是那样凄美。
是否仅为寻找一份诗意。
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多情人,因为他瞧不起多情人。
可他难道不算多情?
矛盾。
他沿着湖边走着,很散漫地走着,说不出心中是悲是喜,落叶很有诗意,白云也有画意,夕阳更是煽情。
感觉这东西很奇怪,你要想生活怎样,调整你的心态就可得到。境由心造。
人的一生,就是由心态去配的。
万事不离其宗,这个宗可能就是心态吗?。
他走到一片树林里,那树木虽然不密,但却很广,在深秋下显得颇有些凄清。
逝去热烈的夏季,迎来秋的凄清。岁月如此飘摇着,想揉揉惺忪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