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孤独-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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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贩哼了一声说:“你别想从我嘴里掏出任何消息。”
刚说完,他便觉得喉咙卡得厉害,他想用手攻击,但早上有两粒玻璃珠击中你的麻经,令他只觉手臂如火烧一般,又动弹不得。他脸扭曲得更可怕。
冷峻稍移下脚,说:“告诉你也好,我这个对玩人最是在行,你若不相信,我可以表现一下。我看你这个脸黄肌肉,准是性生活过度,为了人类的性文明,以及后代健康繁衍的优胜劣汰着想,我先斩掉这烂根。”说着他拾起匕首就要向那地方投去。
小贩杀猪般嚎叫:“大哥不要啊,千万不要!我只是个马仔,宁胆堂主只告诉我让我跟踪你;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冷峻移开脚说:“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若他真想见我,让他沐浴三日,戒斋七天,再三拜九叩地过来找我。我不想整天被一群老鼠跟着,听见了吗?再让我看见你别怪我下手狠毒!”
小贩爬起来,比他出爪的速度还快地溜走了。
小小一个马仔,有如此身手,飞龙帮确实可畏啊!冷峻叹息一声。
第十三章 杂谈
寒风袭进,扰响串串风铃,清脆絮语,摇曳簇簇修竹,婆娑起舞。
窗外,一片漆黑。
冷峻静静地坐在被窝里,静静地喝着茶,静静地想着心事。
——飞龙帮到底是什么性质的黑社会,怎会如此神通,就连菜贩中也有他们的眼线?
它找我又有何目的,难道就因为我打伤了他们的人还是他们和古风有着血海深仇,一旦和他有牵连全部诛杀?
唉!深不可测的古风,深不可测的黑社会,是否一旦染指就如毒品一样,难以自拔?
这古风怎么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那冷傲嘲讽的眼神,我怎么觉得什么时候在哪见过?
从他被黑社会追杀的角度来看,他到底是善是恶?难道他曾加入那个组织,现在又厌弃想脱离,才被追杀?这么来看他似乎还有一点点良知呢?他真是因要脱离组织才被追杀?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冷峻实在想不通,但他又越是想要明白。
假如想不通的事大多,就别想;假如越想越乱不如不想。但,做起来有这么容易么?
他放下茶杯,又望了下窗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觉总是要睡的,天也总是要亮的,明天的事明天再想也不算坏事。
晨曦微露,东方泛白。
黑色的天空渐渐褪色,空气里还弥漫着夜的香气。
冷峻早已醒了多时,但他不愿立即起床,他喜欢在一天的清晨醒来时好好地想想事情。
或许,黎明是思维最清醒的时刻。冷峻垫着棉枕,靠在床头,在那儿静思。
世界仍是静寂的,但已没了夜寂的可怕。
睡意正酣的人们是愉悦的,他们正在做着各自彩色的梦,梦是多么美丽啊,它可以带你游玩你向往的景地,可以让你享受你渴望的欢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甚至可以帮你预示未来。
如果一个人不会做梦,不知道会失去多少美好。白天得不到的可以在晚上得到,若晚上也得不到的话尚可以在睡梦中得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假如连梦也不会做,那真悲剧了。
清晨,不必抽烟,不必放出忧伤歌曲,不必强迫自己无病呻吟,就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明朗的理智,激越的灵感。
倘若出去走走,看看那云雾缭绕,霞云乍现的天际,踏踏那挂在草尖的露珠,嗄嗄那阳光未现时的清新,定会在自然中淡化忧伤,或许还能感悟到人生的真谛。
不过,太多的人却喜欢将此刻现实的美好化做梦的美好。
冷峻从床上跃起梳洗完毕,便向院中花圃走去。
朦胧的雾气在树隙中流动,润泽光亮的树叶,看上去竟有春天般的鲜绿,似乎那枯黄的秋并未在它身上有何表现。
因为它是常青柏树。在它面前,没有四季之分,所以当你凝视着它的时候,你会认为春、秋其实是一样的风景,一样的美。
放开成规的意识,扫视一眼,其实是没什么差别。差别的只是你脑中固存的观念和心态,用豁达爽怡的心态去看,秋也是春;用悲惯沉郁的心态去看春也是秋,只是跳不出现实去观察罢了。
境由心生。
一直所云,都是说秋天凄凉,渐渐就将这种观念固存于脑中,认为秋是凄凉的。却不知,春也有寒冷的时候,秋温暖的时候也不少。
冷峻耍了几路拳脚,又向着东方吞吐吸纳许久才回屋,用餐,奔向学校。
彤日悬空,难得的天高气爽。
金雅如匆匆赶到菜市,又匆匆赶回学校,虽然脸色是那么地沉静,但那奋劲踩蹬的腿已说明了“匆匆。”多年的教学生涯已促使她凡事都讲究效率。
她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初婚不久时,不知是她太专心自己的工作冷淡了丈夫还是丈夫本就风度迷人,她很爱护的一个女学生竟然不知怎的迷上了自己的丈夫。于是纠葛产生。后来经过自己几近心瘁的善劝,及宝贝儿子降世;才使丈夫回心转意,却又酿成了一桩情仇。就在那桩情仇中,她失去了一切……
为了强抑心中的悲恸,她拼命地工作,虽然一想起往事,仍难以自抑,但时光的消磨,忘我地工作,毕竟还是减轻了些伤痛。现在,她只有在教学时,才会产生热情,其他一切淡漠。
她正赶着路,忽然听见背后响起串铃声,紧随着一个温和的男人的声音:“金雅如?”
金雅如扭过头去,一瞧,忙跳下车子,热情招乎道:“是老冷啊”
冷正风也跳下车,扶了下眼镜,微笑着说:“你这么早就来买菜呀。”
“赶新鲜的呀,”金雅如笑道:“再说中午也没空。”
“咱们还是边走边聊吧。”冷正风说。
“也好。”
“哎,对了,冷峻在学校表现怎样?”冷正风问:“这孩子有着太多的毛病,很让人头痛,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金雅如一笑:“是吗?我倒觉得他蛮安份守纪的嘛。”
冷正风认真地说:“你一定是被他蒙骗了,这小子很狡滑,特善于见风使舵,你别看他在你面前斯斯文文,其实他的脾气呀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是吗?”金雅如仍在笑。“哪有父亲这样说儿子的。”
“哎呀,你不知道,这小子搞得我已快心力交瘁了。每次他惹事后,你教训他,他态度表现得相当诚恳,不仅口口声声‘好’‘是’;还跟你拉关系套近乎,让人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结果依旧左耳朵去,右耳朵出。”冷正风一提儿子就气呼呼的。
金雅如眼中眨着笑意说:“是这样啊,以后我可要想想对策才好,别让他也同样糊弄我。”
冷正风又说:“总之这孩子我是真的束手无策了,把他交给你,说实在的我真的有点过意不去。今后你千万别给我面子,你就把她当成你自己的儿子,想怎么管,就怎么管,决不要像我们那位一样心慈手软。冷峻就是被她宠坏了。”
一提到让冷峻当成她自己的儿子,金雅如心里“格登”了一下,她勉强笑道:“你也不要将孩子说得那么严重嘛,每个孩子都有可塑性,我瞧冷峻不是挺机灵的么。”
“只可惜太机灵了。”冷正风叹道:“不过,你是一级教师,教学经验丰富着呢。我相信那小子一定斗不过你。”
金雅如故意将脸一绷说:“瞧你说的什么话?你这不是旁敲侧击挖苦我嘛!”
“这---;”冷正风说;”怎么会呢。”
金雅如瞪了他一眼,继而笑了。
“哎,对了;”冷正风又想起什么似的忽道:“冷峻给谁的第一印象都不怎么好。他太张狂了。他在学校跟同学们关系处理得怎样?你看他上一次刚去就惹了麻烦……”
“嗯——;他可能由于才转学有点不适应吧,看他在课堂上好像并不怎么积极,有时注意力还会分散。”金雅如想着说着。“其它,至于人际关系方面,我看挺不错,和两位女同学有说有笑的,男生们,似乎还没打成一片。”
她不知,冷峻早已和男生们打成一片了。不过这里的打是打架的意思而已。
冷正风为儿子能赢得女生的欢心而高兴,不由脱口而出:“那他还有什么值得烦恼的?奇怪!”
“哦?他不开心么?”金雅如关切问
冷正风看了她一眼说:“是这样的,这几天晚上,冷峻他妈发现他总是晚睡早起,似乎有什么心事,一回到家就躲在屋里想些什么,平时他回去,总是帮我侍弄花草的。”
金雅如沉默了会儿说:“那是怎么回事?在学校他没惹什么事啊!难道是社会上的不成?”
冷正风也只有沉默。
“唉呀,不谈这事了;这小子向来有些古怪;不管他;还是谈谈你大学毕业后的情况吧。上回咱们都只顾聊孩子转学还没听你谈哩,你结婚后一切还挺美满吧?”
金雅如神色微变,黯然道:“我有什么好谈的,一切都是灰暗,还是说说你吧。”她脸色一下子变得阴郁起来。往事不堪回首啊。
“你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啦,你对什么事一向都是挺自信的嘛!”冷正风疑惑地说。
“今非昔比呀。”金雅如幽幽地说:我现在才发现当初是何等的幼稚,现实就是现实,幻想就像五彩的气泡,虽然美丽,但到现实中只能一碰就碎,原来一切都是幻想。
冷正风不知如何劝解,成年人的感悟,都是通过自己亲自经历发出的,自有他的道理;更何况他也生活在现实中,也有自己的无奈。将心比心,他何必多费唇舌呢?
“我,不说我了。”金雅如忽然强笑道:“还是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毕业后就安排到报社工作,然后谈恋爱;结婚生子,”他脸色稍变了下又恢复了正常。
“现在过得挺不错吧,”金雅如笑着说:“看你满面春风的样儿。”
一说到家庭,冷正风就来了劲,简直可用眉飞色舞,口若悬河来形容。
金雅如听着听着,眼里瞟过一阵惊叹,一阵钦慕,一阵酸楚。
她想不到,以往只知道埋头苦读,酸气十足的冷正风在成家后竟变得如此健谈,一下子变得乐观潇洒起来。想想老同学的那个和睦温馨的家,再想自己至今仍孤独一人,将来归山的时候,不知是否有人送她一程。唉——
冷正风说着说着忽然想什么似的跳起来叫道:“我们这是走到哪儿呢?”
金雅如这才发现自己离学校的那条路走过了很远,两人相视一笑,互道“再见”后,各拔车就跑。
第十四章 沟通
冷峻哼着小曲儿,踩着幻影步法上楼梯,在拐角处,他听见有硬物砸地的声音,抬头一看竟是陈昕——那个右腿有点残疾的冷漠少女。只见她上梯时,先将左脚放在上面一级台阶上,然后将拐杖放在上面,再胳膊腿一起一使劲,抬起右脚。十分吃力,十分艰险,十分可怜!
冷峻望着她的瘦弱单薄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自己腿残疾了,又会有这怎样的思想行为?
同学们漠不关心,见自己行动艰难也熟视无睹;正处青春年华,情窦初开,却无一异性关心体贴自己,连友情也是可望不可及。这是何等的一种悲哀啊。如处无人世界,茫茫人海,无一知己。漫长的黑夜,冷漠的的鄙夷,孤独的身影,才属自己?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腿残疾了,许多不幸压向自己。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
“我来扶你吧,”他不敢笑得太甜,仅仅微笑。
陈昕扭头见来他,脸色突地阴沉下去,她不相信他这种吊儿郎当形象的人会帮助人。“看笑话”是她第一念头。她只给他冷漠的一瞟,又继续提起拐杖。
“让我帮你一下吧,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冷峻认真地说:“真的,请相信我,日久见人心,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陈昕拿眼盯着他,静静地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见他也是静静地一直地盯着她的眼睛,这才低头轻缓地说:“我能行。”
对于这种偏激的女孩儿,再多的解释只为被她鄙弃,一个真诚的眼神会说明一切。无声胜有声,这句话的确有些道理。
她又继续低着头开始了她的艰难“爬梯”。
“还有六层呢,我帮你吧。”冷峻仍不死心。
“我不需要别人帮助。”陈昕沉声说。
“何必呢?”冷峻说“咱们是同学嘛。”
陈昕还想说什么,但冷峻已抓住她的右肩带提连拽地“扶”起她就走。陈昕一下慌乱起来,努力挣扎着。冷峻也不理会,随她乱动,就不放手,挣扎了一会,可能见反抗也是徒劳,她竟不再反对了,而且脸上飞上了一朵红云。
“你害羞时挺好看。”冷峻赞道,——其实也不算言过其实,人家长得也确算是可以。。
陈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赶忙刹住话匣。
“唉,其实你何必要讨我欢心呢?”陈昕叹息一声,很轻的叹息。
“我奉承你了么?”冷峻说:“赞美下你就是奉承啊?因你脸红时的确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