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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叫我如何忘了你:借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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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都猜不到他的想法,那种无力感让她孤单,让她的爱恨情仇都无从疏泄。她像一个和空气互博的小人儿,无论怎样努力,都找不到落点。她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她不再害怕的是徐楷之的吻,她害怕一睁眼,他又不见了。

她像一个成年的女人一般,默默地帮徐楷之整理行李。她翻出一只古香古色的小锦盒,打开是两个精巧的小泥偶。盒子上写着泥人张,是天津的特产。她以为是他特意给她带的礼物,立即取出来看,却在盒底发现一张小字条,上面分明是女人的笔迹。她又羞又怒,将盒子连同行李一起扔到他身上,推他出去。他一把抱住了她,眼睛里却是欢喜。

他们没有想过的是,就像那只被分食的烧梨,被摔裂的泥偶,亦不是吉利的信物。

泥人张事件以后,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他抱她的时候,她的身体不再抖的那么厉害。徐楷之的眼里满是惊喜,疯狂的亲吻她的额头,她的眼睛。他的吻,热烈而温暖,仿佛一个黑洞,吸走了她的精气神。她连推开他的力量都没有,身子瘫软在他的胸前。

转眼她就要十八岁了。

徐楷之很宠她,这种宠爱,多多少少像是在溺爱一个孩子,而不是完全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她很敏感,她不提出来,并不代表她察觉不到这种微妙的区别。很多事情,徐楷之并不会跟她说。她听见他和同学打电话。徐楷之从来没有用那样的口气和她谈过那样的内容。这让她有一种被忽视的不平等感。她渴望快些长大,早日成熟,成熟到可以不让徐楷之把自己当成小孩,渴望他可以在自己面前畅所欲言,无所保留。

禁果之恋【7】

现在已经是四月,等到七月她就要参加高考。凭她的成绩可以考上一个很好的大学。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她会报考他的母校,而他回去读研。他们可以在同一个校园,手牵手一起去图书馆、食堂或他们想去的任何地方,而不用担心被人非议。一切都看起来很吸引人,而且充满希望,只要再等三个月,似乎都将会实现了。

十八岁的生日终于带来了。她兴奋得连课都没有上好,一放学就飞奔回家。徐楷之早早等在路口。他四下看了看,快速地拉了一下她的小手,然后又松开。他的手指在她手心里留下了奇特的滑腻腻的感觉,她的心痒得厉害。

他送给她的礼物,是一枚叶脉书签。她惊喜的看着他,她知道他能送得起的礼物很多,然这枚书签是他亲手所作。在边陲小镇,四月天找到一片树叶几乎不可能,何况那枚树叶无比完整又无比美丽。

那晚,两个人都很高兴,开开心心的玩牌,谁输了便要对方亲一下。她一连输了好几把,徐楷之快乐得像只小兔,在她唇上印下一个个吻痕。吻着吻着,苏子觉察到徐楷之的呼吸突然变的急促,他的吻沿着脖颈一路向下吻去。她有些着慌,想要推开他。

她的脸早已烧成燎原,耳朵和脖子都染上了粉色。她心乱如麻,本能地想要将推开徐楷之,可是身子却仿佛饮了麻沸散,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只剩下沉重呼吸,一下一下在安静得可怕的房间,分外的清晰。

“小家伙…小家伙……”徐楷之的声音,竟似喘不过气来一般:“我难受…我快要死了……”

她惊地看他,他垂着眼皮,又是痛苦,又是失魂落魄。她急忙问:“你哪里不舒服?”他抓住她的手像他下身按去,她直觉不应该这么做,手像兔子一般挣脱。他又捉回来,并不再像方才那般,只将她的手紧紧箍住自己的腰。她的身子被拽地贴向他,然他并不是像以前一样将她拉进自己怀中,却将身体向她靠过来,一点一点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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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果之恋【8】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她压在身下。她想挣扎起身,手腕却被他按住不能动唤。徐楷之一向是温柔的,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力量可以这样大。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一下子打乱了她的心扉。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手不知怎么就伸进她的衣服里。她害怕得身子发抖,他的手停在她稚嫩的胸口,她感觉到他的身体也抖了起来。

就像她不知道徐楷之那样强劲有力,她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很久以后她才意识到,她甚至不曾见过徐楷之的身体。她闭着眼,始终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徐楷之起身以后,她的神经依然麻木着,她问他:“你对我做了什么?”徐楷之背对着她穿裤子,背一下子就僵直了。他转过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她惶然地呆立着,她从小没有母亲,连来月经初潮都是学校的女老师给了一包卫生巾。

她看见徐楷之原本通红的脸涨的更红,表情竟然似要哭出来一般。她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但感觉很尴尬,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重新坐回写字台前,强自看着课本。她根本什么都没有看进去,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抬头,看见徐楷之正盯着她,表情痛苦而纠结:“小家伙,你居然这个时候看书!”

她满眼都是迷茫,他望着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一下子倒在桌子上,抱着头不说话。好半天,才重新坐直道:“说点什么吧。”她脑子混乱的很,想不出要说什么。他终于想到一个故事,就讲了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苏子忘记了当年徐楷之讲故事时的表情。或许,那时的她,压根就不曾抬头看。但那个故事,却清晰得始终无法忘记。

“有天夜里,一个男人在路上看见一个女孩走。他只看见她的背影,一条乌黑的辫子在脑后。走了一会,女孩转过头来,还是一条乌黑的辫子。”

禁果之恋【9】

他的语言表达能力一点也不好,又或许是她笨,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鬼故事。当她明白过来时,那条乌黑的辫子不知怎地牢牢的占据在脑海里。她的身子突然冷的厉害,指甲变成了青色,胃毫无预兆地疼痛。

回想起来,他们的初次并不快乐,或许徐楷之是快乐的,但对于她来说,恐惧的成分更大一些。上了大学她才第一次接触言情小说,书上面的男欢女爱和她经历的一点也不一样,她并不曾落红。

徐楷之是她的第一次,他雪白的床单上并不曾染上血液,但他并没有问过她。

他们的初次在诡异中结束,过了许多天,两个人才能够看着对方说话。徐楷之像一个尝到了甜头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拥抱她。最初的恐惧其实并不曾真正散去,她只是喜欢被徐楷之拥抱的感觉。她的身体并不曾开化,心里又经受着道德的鞭挞。她只是因为徐楷之喜欢,才允许他奇怪而乐此不疲的行为。

一天,徐楷之摘下脖子上的护身符,放进苏子的手心。她忙道:“我不能要你带了二十年的东西。”他不说话,硬把红绳带在了她的脖子上。护身符是观音像,因为带的时间太久,表面长了铜绿,越发现出年代感。

别墅区没有公车,连出租车都没有。苏子不知走了多久,路的两边尚无人家。天渐渐黑下来,她一腔怒火渐渐熄灭。身边风声树影,她望不到黑暗的尽头,这才开始后怕。她不敢回头,拼命向前走,走的腿快要断掉,终于一辆车从身后驶来。

她兴奋招手,等车灯熄灭,才看清是蒋友谊的车。她立即回头,蹬蹬地继续前行。友谊也不说话,缓缓地跟在她身后十米处。车灯将路面照成了金色,犹如她出生的沙漠小镇。

她再走不动,坐在满是石子的地上,抱着膝盖。眼泪聚集在喉咙里,哭不出来,胸口撕心裂肺的痛。有人走过来,站住并不说话。

禁果之恋【10】

她恍恍惚惚抬起头,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影。他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脸,刹那间以为是徐楷之,几乎叫出声。等看见那双桃花眼,才知道是蒋友谊。

蒋友谊把车门打开道:“地上凉。”说完拉她上了车,再未说话。他难得这样安静,她却难受的厉害。半天挣扎出一个笑道:“你不是最会讲笑话的吗,怎么成了哑巴?”

蒋友谊看着她,眼睛里却没有笑,大手在她的小手上空停了一会,并没有落下。许久他把挡风玻璃前的镜子反过来照着她道:“你笑起来可真难看。”镜子中的她,那笑纠结着面部肌肉,比哭还要丑,

她捂住脸,肩膀剧烈抽搐,眼泪终于瓢泼而下,洪水般洗刷着胸口挤压的大石。不可抑制的哭声,在喉咙里冲撞,撕扯着声带,发出锯木般撕心裂肺的声音。

蒋友谊慌了神,手足无措看着苏子,半天试探着伸出手在她背上轻轻拍打。他不曾做过这样的动作,只是看朋友曾这样哄哭闹的孩子,情急之间使了出来。却没有想到,这一拍,却惹的苏子哭得更加惨烈。

他慌慌停下,苏子却抓住他的手,像依着树干般将全身的重量都放了上去。她的眼泪顺着脸庞落到他的手臂上,浸湿了一大片袖子,黏黏的沾着皮肤。

他顿了一顿,伸出另一只手,一把将她揽进怀中,轻声道:“没事了,有我在。”

当年徐楷之也曾是这么对她说的。

二十二岁和二十八岁情侣并非不可接受,十八岁和二十四岁,却隔了法律和世俗两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们终究栽到了沟里,被苏子的父亲发现。徐楷之拿着那张认罪书,直愣愣地看着她,她看不出他的心思,有些着急,把笔塞进他手中:“你快签了,我父亲说只要你保证以后对我好,他不会阻止我们在一起的!”

他看着认罪书三个大字,往下看,已经拟好的文字最底下是个阿拉伯数字一,后面跟着五个零。她在旁边催促:“快签啊!”

他的羞辱【1】

他圆睁着一双眼,眼底都是血丝。他猛地将那张认罪书扔到她脸上,狂吼道:“你还是我的小家伙吗?”

薄薄的纸锋利如刀,带着速度瞬间滑过她的脸庞。她啊地叫了一声,伸手去摸额头,手上沾了粘湿的红。不过是小小的一道伤口,也不过是一点点渗血,然爱情的世界除了新婚夜,见不得红。

她惊愕得呆住,他硬着脖颈,咬着唇,就那么隔着一步远的距离,狠狠地瞪着她。

她突然傻掉,眼前明明还是他,她却不认识他了。

就在刚才,她还哭着跪在父亲面前,求他不要告他。她抛弃了一个女孩的尊严,撕心裂肺地诉他在她生命里的重要意义。父亲用尽全身力气给了她一个耳光。脸上的巴掌火辣辣的疼,她就那么看着他,看着看着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徐楷之,我父亲说是你引诱了我,我还跟他信誓旦旦的说不是他想的那样!是我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求他放你一条生路。可是你……”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只在乎钱!十万块对你算什么,你收藏的哪幅画不值这个钱!而我呢,压根不用你花钱,就自动送上门来,讨好你,填补你在异乡的寂寞。如今关系到钱了,你就后悔了,心疼了,觉得我五万块都不值。我真贱!真贱!”

她说不下去,眼泪流进嘴里,眼却在笑。笑自己,多傻。他们相差六岁啊!

他是个成年男人,而自己,还是个上高中的孩子。她却爱上了他,胆颤心惊地早恋。到头来,十万块钱将一切自以为是的美好击破的如同碎地的镜子,每一片都映着他变了形的脸。

她仰着头,嘴唇颤抖,眼泪渐渐停止,麻木漫上脸庞。他抱住她:“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没有错,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还小,可是我……”

他突然停住,“可是”后面的话,她不知道是什么。

他的羞辱【2】

他一遍一遍叫她小家伙,犹如无数个傍晚,他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她问叫他有什么事。他嘿嘿一笑道:“我就是想叫叫你。”

 她明明就坐在他的对面,不足半米的距离,他一遍一遍叫她,就像老人在街上替受惊吓的孩子喊魂。

他独自在外,父母怕他钱多了学人吸毒,每月给他寄钱。她以为十万块钱对他不算什么。的确也不算什么,可他没有存钱的习惯,一时间却拿不出来。

他把随身收藏的一副名家画册给苏子的父亲,莫说小镇上的人,寻常人也识不得真假价值。苏子的父亲不收,徐楷之给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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