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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漠艳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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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路颇为了解,只要你按着老夫画给你的线路行走,哪怕是受制于人的时候,也可脱险。”

“我还是难以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我如此说道。

“难道你要老夫细说吗”

“细说何防,就怕你说不出。”

老头眼睛变得迷离,似乎看向远方,却又似万水千山掠过,继而目光收集,道:“初时,你父少年才俊,留学海外。他欲成大事,然而此等国情人心,哪容得他一书生,他只知学问可以解惑,哪知政治可以定存亡,他徘徊三年无果,再三年,又三年。他痛苦,家里人更痛苦。直到你那可怜的母亲积劳成疾,一病不起,你爹才幡然悔悟。他有意补偿所欠几十年温情,然而为时已晚,不久你母亲驾鹤西去。你父亲痛不欲生,想要尽他所学,行科学之道,在远去的时日里回见母亲,如此一去,又是四年……”

老头再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老人所言句句是实,他所说的话确实是对我家几十年来情况的概括,我父亲就是这样一个没用情商的人,他总是在想用今天的事去弥补过去的失误,哪知只是用一个错去填另一个错,最终得到的还是错。

“那照你这么说,我父亲的研究成果有了进展?”我试探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老夫刚刚说过,这事你必须亲自去经历,被人点破了,事情便会逆转,反而不利于你。如今我将地图赠予你,在危难关头,你可一用。”

我接过老头地图,其实就是一个小纸条,可能是为了隐藏方便,老头在纸的两头都贴上了双面胶。

老头指点我道:“你可将此物置于衣物里层,尽客搜身,也可无忧。”

我将所谓地图拈于指尖,少许把玩,问道:“你是谁?”

“就怕你不问,告你吧,我是道家始祖。”

“张三丰?”

“非也,你知老夫是元尊即可,其它就算知了也无用。”

我又问:“那你刚才我说的金蝉子的后人,是什么意思?”

那老头又从胸中憋出笑声,说道:“你知道金蝉子是谁吗?”

我摇头:“不知。”

“那我说了你信吗?”

“不信。”

“这就对了,就算老夫诚意说了,你也未必信。那都是几千年前的恩怨,又有谁人知晓,说多了反会被人称为病夫。”

“那么元尊我问你,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帮我?”

老头嘿嘿一笑道:“老夫修行千年,对世事一无所知,故而边等你前来相会,边设一局,哪知众人之中只有马可文你品行甚优,能让坐与我,这让我心中备感安慰,我等眼光独道,没有选错人。故而有一事想托付与马可文。”

“哈哈哈。早就知道你是有目的的,原来是想托我办事,所以假意找个原由来糊弄我,哈,你当我是傻子啊。你给我的这什么图也一定是假的了。留着有什么用?”

我将那地图随手就扔,可也巧了,一辆车正好路过,那纸便卷入风流中,随着车走远了。

老头日瞪口呆,良久,叹道:“唉 ,随你去吧。”

我没有回头,径直出了饭店,到了车站。虽然老头的话有一些份理,在某一时刻,我几乎相信了,但他太多的无稽的话纯属痴人说梦。再者拿人手短,我何必要拿他一张破纸,还要帮他办一件事。

不知不觉中和老头交谈有半小时,许是时间较长的缘故,我刚出门,便有一辆公交车呼啸而至。挤挤挤,如此这般,如此那般,上了公交车。

可能日近中午,过了高潮期,该回家的都已经回家,该吃饭的都已经端上饭碗,所以此时的公交车上竟然奇迹般地稀松,几站之后,我竟然坐了下来。

公交车再次启程,然而车门被拍的“啪啪”响。在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中,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喊“停车”。

莫不是压到人了,如此粗野拦车!

公交车停了下来。门打开时上来一位胖哥。胖哥显然不擅奔跑,刚刚的运动已让他上气不接下气。这胖哥上车后对司机道:“大哥,谢谢了,我赶时间,谢谢了谢谢了。”

胖哥一口气说了有十多个谢谢,那司机本想说这几句这种不安全不礼貌的拦车方式,但硬是被胖哥的“谢谢”给堵了回去。

胖哥致谢完毕,就往里面走,既没向售票柜里扔钱,也没刷卡。司机大哥马上发现了他这一状况。

“读一下卡!”

胖哥恍然大悟,满脸堆笑对司机大哥道:“有卡有卡,我刚办的。”

“读一下。”

“太原市公交公司IC卡。”

“到这里来读!”司机大哥指指读卡机。

胖哥走到读卡机前又开始读:“太原市公交公司IC卡……”

刚开始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到胖哥第二次读的时候,全车人爆笑。

就在这欢乐当中,我到了父亲所在的研究所。

(人心隔肚,世事难料,我在这个城市的欢乐就此止步,欲知老头所言真假,请看下文分解。)

第3章   交谈成友  到达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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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之后,抬脚下车。从车站出发再走大概一条街,就可以到我父亲的研究所。这个线路是我父亲的助手告我的,也就是那个女人。想起老人的话,我不免要多想一下,但去意已定,不会轻意改变。

孩子总是想见自己的亲人,所有的事情和见亲人比起来,一切都那么微不足道。

迈步正走,见那胖哥东看看西看看,如同被主人丢人大街上的小狗一般。在车上我曾注意观察他一番,这人精力旺盛,兴致高昂,却又如儿童,对任何事物都有百般兴致。从他的穿着上看,以及他在上车时“读”公交卡那一段,他可能是从农村来的。

“哥们儿,找啥呢?”我主动上去和他打招呼。

“哟,这位大哥啊,刚才在公交车上咱们坐一块的啊。你家住这里啊?”胖哥热情四溢。

“不是,这在这里下车就非得在这里住啊。”

“您不是住这里吗?那您做什么呀?”

“你别管我做什么,我问你做什么呢,我看你是不是找不着路了。也许我可以告诉你。”

我好心主动向那胖子提供问题服务,还委婉表达了我的意思,然而谁知那胖子竟一抹脑袋,道:“没有,没有,我没有迷路,我就是看看这路牌。”

“行,那你慢慢看,我先走了啊。”

“别,别走啊,这个路牌我看不清楚,我……我正想请教一下呢。”

哈,这死胖子,找不着北了,还死要面子不承认,这下着急了吧。

“你哪个看不清楚了。”我问胖哥。

“这路牌上怎么没写257研究所的名字?我要去那里!”

257研究所,这个名字听上去有些刺耳,我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我父亲就在哪里做研究。我上下打量一番胖子,心想,难道这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要去找他的爸爸?

“你去那里做什么?”我脱口问道。

胖哥的脸上露出自豪神情,颇为得意道:“我去应聘。我给这家研究所投了我的简历,结果他们就选上我了。我好多同学还找不下工作呢,我从农村来的,一下子就找下工作了。同学们都羡慕我呢。”

“你应聘的是什么工作?你在哪里看到的?怎么才能和他们的主管联系上?”我一口气问出许多问题。

那胖子见我如此相问,竟生出得意来,满脸浮云道:“总工程师,牛比吧。年薪二十万。我们村的村长一年也不过赚八千块钱。我妈知道我找了这好工作,连着三天没睡觉,高兴得嘴都没合上过,十几年了没见她挣过眼睛,我这一有了工作,她的病都快好一半了……”

“总工程师是做什么的?怎么会那么多的钱?”

“我这不是还没去嘛!但是聘我的科学家说了,他们很欣赏我,觉得我有才华,他们的工作非得我去不可,如果我干的好了,还要给我加钱!我跟前讲啊,我毕业一年了,别人还说我上学白上了,他们完全是在放屁,看我怎么羞他们。我本来要在村里贴个大字报,好好宣讲一下我的求职心得的,可是人家电话里说了,不得宣哗。我来这里工作只能让我一个人知道,不能向第三人透露。”

胖哥话语至此,意识到他已经破了他的规定,想挽回局面,假意探问我道:“哥们你也是来应聘的?”

胖哥话语前后矛盾,可我还想向他询问些情况,便点头承认:“是的,我也是,不然来这里干嘛,不过我想问问你的情况和我一样不一样而已。你是在哪里看看招聘信息的?”

“在我们村里!大树底下,全村人都看到了,可惜他们都不符合条件,除了能吃苦耐劳外,还得有大学文凭。”

“现在市政环保找扫街的都要大学文凭,你说的那几条不是什么硬条件,还是许多人符合条件的。”

“那可不一定,搞科研是体力活,有许多例子可以举出来。爱迪生是不什么科学家,他为了研究出灯泡这一能照亮地球的神奇产品,他进行了十万八千次实验,这不是体力活吗。还有居里夫人,为了能够提炼出所需元素,终日与炉子为伍,结果其花容月貌片片凋零。还有那个诺贝尔奖金创办者诺贝尔,他为了研究出新型炸弹TNT,每天拿炸弹炸自己,他兄弟被炸死了,而他自己是不是被炸太监了,都是一个科学悬案。还有……”

我真不知这个胖子这么能说,两片嘴唇一闭一合,或吐莲花,或吐浮云,或如机关枪嘀嘀哒哒。

“错了错了,我听说过孙悟空一个筋斗云能翻十万八千里,从来没听说过爱迪生做过十万八千次实验。”

“这是你有所不知啊,有科学为证的,只不过他老人家为顾及脸面……”

“好好,你是对的,咱们还是先去找吧。先去里面再说,以后咱们再聊。”

胖哥正在兴头上,但还是收了话匣,拖了行礼,一同进发。

那个257研究所不是很找,我按照我的助手给的路线走了三次都没找到。鼻子下面有嘴,那就问吧,但问了四五个人,都对257研究所闻所未闻。

“看来搞研究还得做无名英雄啊。为了保存研究所果不为他人剽窃,还得如此这般隐性埋名。”胖子拖着行里,在后面自言自语。

“你少来,现在那些人哪个不为功,不为名,不为利。都巴不得上艺术人生哭述艰辛奋斗呢,什么隐性埋名,那都是写在报告里的东西。”

“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这是对科学的亵渎,你这是对科学家的侮辱。没有他们夜以继日,沤心沥血,默默无闻的工作,哪里四个现代化,哪有十二五计划,十三五计划?”

我忘了我面前的这位是准科学家,如果我再如实说下去,他保不准要和我战门。我竖起拇指对其道:“你是对的,你对。”

我们二们又转一圈,还是没有找到257研究所,时近中午,腹中空乏。二个商议,先去吃个饭。

随便找了个小饭店坐下,各自要了一碗面吞咽。

我还是对眼前这位胖哥好满好奇,又问道:“说不让告诉别人,那你不是都告诉你妈了吗?”

胖子一抹嘴,道:“妈是谁,能不告诉别人,不能不告诉我妈呀,他都病了这么多年了。我有了好事情,能不告诉她吗?”

“病了很多年吗?你怎么不去治呀!”

“这还用问吗?钱,要是有钱,我妈的病早好了。”

“为啥没钱?上个月国家统计局公布了人均收入,农民年收入好几万呢,比美国农民赚的都多,你怎么会没钱。”

胖子未做回答,不屑地白了我一眼,继续吃面。

“唉,浮云何其多啊。”我自言自语。

胖子听到我的叹息,吸口凉气,正要发表一番惊世骇俗的观点。和他短暂的接触,我发现他心中的小火山要喷发,话语要上来时,都要翻一个白眼。而这次不同,翻到一半就停了。其模样十分猥琐。

我怀疑他是否有癫痫之类的怪病,他却指一个东西给我看。顺着他胖手的方向看去,一个模样甚怪的仪器被放在楼顶,和我们的距离大概有二百米远。

再看胖哥时,其白眼已经变成黑眼,他满脸得意道:“以我科学家的头脑与眼光,我觉得那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我点头表示同意。如果那件东西放在公园里,那就是件艺术品,奇奇怪怪,不伦不类,张牙舞爪,但放在楼顶,居民区里,那就一定是类如胖子这种“科学家”所为了。

如同大漠里看到绿洲,如同在男监里看到小泽玛利亚,胖子一扫满脸困顿,拔腿便跑,如出弦之箭急奔而去。

我随后,追。

那怪物器械有如海上灯塔,指引我二人到了楼前。

这里?

也许不是,这里太过简易,就是一块空地上盖了一座小楼,周围还有一些棚户,整个状况有如没改造之前的上海。

“就是这里?”胖哥指指面前景物,又看看到,一脸难以言表的茫然。

“也许不是,问问再说。”

我二人正说话间,走出来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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