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应征作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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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君说：“何尝不是呢？”便吩咐仆人们打点东西，去见司马相如，一诉衷肠。
卓文君见了司马相如，便放声大哭。
司马相如见状，手足无措，说：“爱妻何为如此，我今为高官，你何故哭泣？”
卓文君说：“傻瓜，我这是喜极而泣啊，你现如今，终于出人头地了，夫贵妻荣，我还能不替你高兴吗？”
司马相如说：“爱妻在蜀，可曾听到当地老百姓是如何议论此次修好的？”
卓文君说：“听老百姓们说通西南夷没什么用。”
司马相如说：“我听当地的地方官们的意思，也是这样的。”
卓文君说：“这该如何是好？”
司马相如说：“我想进谏，但是已经发出修好文书了，所以，我不敢贸然进谏，便假借蜀父老的口气写了一封信，而己诘难之，以风天子。相信皇帝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已经写好了一篇《谕巴蜀檄》，明天就向老百姓宣读，传达圣意。”
卓文君看到案上放着那篇《谕巴蜀檄》，便拿起来念道：“仁者不以德来，强者不以力并，意者殆不可乎。。。。。。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
司马相如问道：“写的如何？”
卓文君说：“文辞有力，肯定能稳定蜀地局势。”
言罢，夫妻二人拉着手，高高兴兴地说说笑笑，细述别后种种。
易小川在门外看了，说：“看卓文君现在多幸福，司马相如哪里是骗财骗色？”
蜀地豪绅士族无不欢迎司马相如的到来，卓王孙、临邛诸公都到司马相如下榻的驿站献牛、酒来套近乎。
司马相如见了岳父卓王孙，慌忙迎接，跪倒在地，施礼道：“小婿司马相如见过岳父大人，未曾远迎，劳烦大驾，实在愧不敢当，小婿这厢有礼了。”
卓王孙哪敢受司马相如这一拜，连忙扶起，说：“大人，使不得，你贵为朝廷命官，如何能拜我呢？”
卓王孙将司马相如细细打量了一番，见司马相如今非昔比，满身锦绣，贵气不同一般，果然气派，喟然而叹，“老夫早就该把女儿嫁给你了，还费了那么多周折，真是苦了女儿，苦了你们了，老夫甚觉羞赧。”
司马相如自然是以好言相慰，令卓王孙十分感动。
卓王孙回家之后，便分了很多钱财给卓文君，和他儿子的一样多。
司马相如圆满完成使命，返回朝廷奏报：“臣此次出使，定西南夷，邛、莋、再、駹、斯榆的头领都向汉朝请求依附，除边关，边关益斥，西至沫、若水，南至牁牂为徼，通灵山道，桥孙水，以通邛、莋。”
天子闻言大悦，对司马相如愈加厚待。
妻以夫贵，司马相如被皇帝厚待，卓文君自然也随之地位提升，得以朝见后妃。
进宫前夜，司马相如叮嘱卓文君千万要小心，不要得罪了皇后。
卓文君抿嘴一笑，道：“这个自然，我定当注意。”
司马相如说：“你第一次进宫，不知道这宫中的厉害，如今这宫中第一厉害的女人，就是太皇太后，然后是皇太后，接着就是这皇后。当今圣上的皇后乃是他的表姐陈阿娇。陈后之父是堂邑侯陈午，母亲是太皇太后所生的馆陶长公主刘嫖。”他压低了声音说：“听说，当今圣上能坐上龙椅，全靠了这桩婚姻。”
卓文君道：“这话怎讲？”
司马相如说：“馆陶长公主曾经想将陈阿娇嫁与汉景帝的宠妃栗姬所生的太子刘荣为妃，但是由于长公主经常向景帝进献美人，夺了不少宠幸，因此栗姬很是嫉妒，整天抱怨愤怒，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馆陶长公主见到四岁的胶东王刘彻，很是喜爱，便抱在膝前，问道：‘儿欲得妇不？’刘彻说：‘欲得妇。’长主指左右长御百余人，都不同意，最后指陈阿娇说：‘阿娇好不？’刘彻笑对：‘好！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
卓文君说：“我不信，一个黄口小儿，连牙齿都没长全，他哪知道什么娶媳妇的事，肯定是大人教的。”
司马相如说：“皇太后当年可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她曾经嫁过人，还生了孩子了，但是听算命的人说她是极贵之像，便自请进宫，封为王美人。王美人怀孕的时候，梦日入怀，便告诉了汉景帝，景帝说：‘此贵徵也。’景帝梦见一头红猪，从云中坠到崇芳阁。景帝醒后坐在床上，果然看见一条赤龙雾一般遮蔽了门窗。后宫嫔妃们望见崇芳阁上红霞缭绕，一会儿，红霞消散，只见一条赤龙盘踞在栋宇之间。景帝召来占卜之人姚翁，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姚翁说：‘这是吉兆啊，这个阁子肯定要出一位盖世之人。能祛除不祥，召来祥瑞，是刘氏宗族的强人。’于是景帝便让王美人移居到崇芳阁，改崇芳阁为倚兰殿。王美人怀孕十四个月后，生下这么个皇子，这样费尽心思，还不是要冲那个皇帝宝座去的。”
卓文君道：“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司马相如说：“反正，皇太后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要不然，也就没有她的今天。那长公主听小孩一说金屋藏娇，便大悦，当即便与王美人以金钗为聘，定下亲事，又向皇上请求将陈阿娇许配给刘彻。可是由于陈阿娇和刘彻年龄相差十几岁，所以汉景帝不答应。长公主极力请求，汉景帝无奈之下，便答应了。”
卓文君说：“真是臭味相投便称知己，不择手段的女人啊。”
司马相如说：“还有更厉害的呢？自古争夺帝位，不都是你死我活的？那长公主将女儿嫁与刘彻后，便在景帝面前大肆赞叹刘彻。王美人又在暗中指使朝臣请求册立栗姬为后。而栗姬却在言语之中冒犯汉景帝，她骂汉景帝是老狗，当汉景帝要把后宫嫔妃皇子托付给她时，她竟然不加理睬。汉景帝一怒之下，便废除栗太子刘荣，册王美人为皇后，立刘彻为太子，陈阿娇成为太子妃。汉景帝驾崩，刘彻即位，太子妃陈阿娇成为皇后。”
卓文君说：“幸亏夫君提醒。”
第二天，卓文君带着易小川进宫朝见皇后。
进得皇宫，皇后所居的椒房殿，早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内外命妇。
众人叩拜完皇后，正待离去，只听得外面小黄门叫了一声：“圣上驾到。”众人忙又跪下，不敢抬头，大气也不敢出。
易小川偷偷地用眼角扫了一眼皇帝，只见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就是雄才大略的汉武帝？不像。”易小川表示怀疑。
只见一个中年贵妇起身到皇帝面前，说道：“皇上，姑妈的钱又用完了。”
皇帝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说：“朕前几天，不是才刚赐给你一千金吗？怎么又用完了？”
皇后对皇上说：“皇上，臣妾的母亲缺钱，皇上给她不就行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能让母亲下不了台呢？再说，皇上能坐上龙椅，还不是臣妾母亲的功劳！人要饮水思源啊，皇上。”
皇上怒道：“照这样下去，国库里的钱也会被你用完的。”
易小川知道那个贵妇一定就是馆陶长公主了，她仗着有功，求请无厌，令皇帝很厌恶。
皇上又对皇后说：“你向朕拿了九千万钱求子，专房擅宠，为什么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陈皇后道：“皇上也不能怪臣妾，说不定毛病不在臣妾身上，是陛下您。。。。。。”
皇帝听了，怒不可遏，拂袖而去。
陈皇后哭向馆陶公主怀里，说：“娘，你看看皇上，竟然敢这么对我！”
众人都散去，各回各府。
易小川对卓文君说：“原来你们汉朝母仪天下的皇后是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二人回府向司马相如说及此事。
司马相如说：“皇上和皇后成婚多年，皇后一直不育，就连大臣们都拿这当笑柄呢。淮南王刘安来朝，皇上觉得刘安是伯父，而且才高，便很敬重，每次举行宴会，进行交谈，都是直到天黑才结束。刘安私底下与武安侯田鼢交好，他入朝的时候，武安侯到霸上去迎接他，对他说：‘上无太子，王亲高皇帝孙，行仁义，天下莫不闻。宫车一日晏驾，非王尚谁立者！’刘安听了很高兴，给了田鼢大量的金钱财物。”
易小川说：“这些大臣也太不地道了，皇上那么对他们，他们竟然背地里做出这样不忠不义的事。”
司马相如说：“田鼢还是皇上的舅舅呢。”
卓文君惊讶道：“他们这一家子可真奇怪！”
司马相如说：“我明天要随皇上去霸上祭扫，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次日，司马相如随皇帝去霸上祭扫。
祭扫后，皇上说：“爱卿，朕暂不回宫，去朕的姐姐平阳公主那坐会儿，回去，又被那个娇妒的陈阿娇吵得头晕。”
司马相如说：“臣听凭皇上吩咐。”
君臣便去了平阳公主府。
平阳公主一看皇帝来了，喜不自胜，道：“姐姐听说皇帝即位后，几年没有得子，便挑选了十几个良家女儿，精心妆扮，养在家里以待皇帝选用。没想到，还真等到这一天了。”
皇帝说：“若不是母后劝朕说：‘汝新即位，大臣未服，先为明堂，太皇太后已怒。今又忤长主，必重得罪。妇人性易悦耳，宜深慎之！’朕早就废了那个陈阿娇。”
平阳公主朝里屋拍了拍手，美人们鱼贯而出，皇帝看了一眼，说：“这些都有什么好看的。”
平阳公主却并不惊慌，只是劝酒。
喝过酒之后，一个歌姬出来为皇帝唱歌，皇上一看便很高兴。
皇上对司马相如说：“爱卿善弹琴，就为此女伴奏吧。”
司马相如拨动琴弦，那女子朱唇轻启，顿时仙乐飘飘，满室生香。
皇帝看得如痴如醉，站起身，说是要换衣服，对那歌姬道：“你过来侍候朕更衣吧。”
到了尚衣轩，皇帝问那歌姬，“你叫什么名字？”
那歌姬低头含羞答道：“奴婢名叫卫子夫。”
皇帝便临幸了卫子夫。
皇帝更衣之后，回到座位上，很高兴，赏赐平阳公主黄金千斤。
平阳公主将卫子夫送到皇宫，卫子夫上车时，平阳公主抚摸着她的后背说：“行矣，强饭，勉之！即贵，无相忘。”
卫子夫刚入宫后，陈皇后便闯了来，问道：“谁是卫子夫？”
卫子夫战战兢兢地答道：“奴婢就是卫子夫。”
陈皇后瞪了她一眼道：“一看就是个狐狸精，专勾男人的魂。来人，把她给我扔到暴室舂米。”
皇帝那边，早把卫子夫忘得一干二净，只是有天他将未曾生育的宫妃们挑出来斥责一通，逐出皇宫。
只见一个女子哭着请求留下。
皇帝一看，道：“你不是姐姐平阳公主家的歌姬卫子夫吗？”
卫子夫答道：“奴婢正是卫子夫。”
皇帝说：“自从你进宫后，怎么朕就没再见过你了？”
卫子夫答道：“奴婢触怒皇后，被罚到暴室舂米。”
皇帝一听，便顿生怜悯之心，于是卫子夫再次受到宠幸，不久便有了身孕，封为夫人。
陈皇后知道后，很是妒忌，向馆陶公主大哭：“那个妖婢卫子夫，我都把她扔到暴室，她竟然又得宠了，还怀孕了，气死我了，母亲，你要帮我出了这口气。”
馆陶大长公主说：“这有何难，听说她有个弟弟叫卫青，我去派人把他杀了，给你出气。”
于是，馆陶公主派人绑架了卫青，想杀了他，不想被卫青的朋友公孙敖带人救了。
卫子夫的母亲卫媪寡居时与县吏郑季私通，生下私生子卫青。卫青少时归其父，郑季让他去牧羊，郑季的儿子都根本不把卫青当兄弟，而是当奴畜使唤。卫青长大后，不愿再受郑家的奴役，便回到母亲身边，并做了平阳公主的骑奴。卫子夫进宫后，卫青到甘泉宫，有个囚徒看到他的相貌后说：“贵人也，官至封侯。”卫青笑道：“人奴之生，得毋笞骂即足矣，安得封侯事乎！”
这一次，皇上听说卫青险些遇难，便召卫青为建章监、侍中、大中大夫，他的兄弟们都被封高官，赏赐千金。卫子夫的大姐卫孺为太仆公孙贺妻，二姐卫少儿与陈平孙子陈掌私通，皇上便提拔了陈掌。公孙敖也被厚厚封赏。
卫子夫受宠，而陈皇后日渐宠衰。
馆陶公主所养的董偃也很为自身担忧。
董偃从小和他母亲相依为命，靠卖珠为生，十三岁时随母亲出入馆陶公主家。侍从们常说董偃容貌俊俏，馆陶公主便召见董偃，说：“我替你母亲抚养你吧。”把他留在府中，教他射御书数。董偃十八岁时加冠成人，馆陶公主在家的时候，董偃就在内中侍奉，外出的时候，董偃就为她驾车，号称董君。馆陶公主让董偃广交公卿贵族，她对府中说：“董君所用钱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