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正妃如锦-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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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两人后,如锦体谅扶柳,便让她先回自己的屋子里休息。扶柳拗不过如锦,只得答应了。如锦独自撑着下巴在窗前想事情,这时,冯妈妈终于来了。
如锦立刻站起来,只见冯妈妈一脸复杂的表情,高兴中带着点忧愁的神色。
“奶娘,是有人来提亲了么?”如锦开门见山的问道。
“姑娘,你说的不错,左相程府有人来提亲了,请的是翰林院士张大人的夫人。现在正在和夫人聊着呢,夫人脸上都是喜色,笑声都传到屋子外了。”
如锦暗暗松了口气,程翟还真的来提亲了,当初有猜到他或许就是左相家的二公子,没想到还真的是。如锦的大堂姐秦若婉嫁的就是程家大少爷程嘉,听闻京城传言这位堂姐夫是个沉默稳重的人,不想一母同胞的程翟却完全和他反了样。
不管如何,这位程二公子终于来提亲了,这对如锦来说是个解脱。嫁了程翟的话,在左相府的庇佑下,应该会衣食无忧、免去许多烦恼,最重要的,是不需要再面对莫惜庭。是的,她有些退缩了,六月十八日的选妃盛会,如锦不想去参加,也不觉得在名门闺秀云集的盛会上自己会有多大胜算。更何况,安定,总是潜藏在每个女子的心底,如此渴望。
“奶娘是从谁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可靠么?”
“是夫人屋子里的春雁,不过,姑娘真的开心么?”冯妈妈有些担忧的看着如锦,目光里流露出丝丝怜爱。
“奶娘?”如锦有些惊诧,左相府的公子来向她提亲,冯妈妈不应该是最开心的那个吗?冯妈妈比谁都希望她嫁得好,如锦对此毫无疑问。然而,是不是她有什么料错了?
“姑娘,今日郑夫人处置方婆子你也听说了吧?她不过还是杨姨娘那边的一个帮手,算不得主谋,却也因为杨姨娘胆敢算计郑夫人被杖刑致死。姑娘现在比从前能干的多,奶娘相信姑娘,但是,奶娘还是要劝姑娘一句,不可轻看了郑夫人。”
如锦先是愣了下,随即拉着冯妈妈的手坐下来,柔声道,“奶娘,你说的我都懂,我会小心的,奶娘不用担心。等到我嫁到相府过上好日子,一定把姨娘奶娘你们都接去了享福。”如锦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冯妈妈抚摸着如锦的头发,良久才说道,“好,姑娘如果执意要这样的话,奶娘也没有理由阻止你,只要姑娘幸福奶娘就放心了。姑娘嫁到相府里后,要记得为妾之道,好好侍奉主母,唉……”冯妈妈长长叹了口气。
如锦正想着周姨娘给她的那支珠钗至今不曾找到,应该就是被程翟捡去了,说来这也算是一种奇妙的缘分了,一支珠钗结姻缘,总好过前世被当成礼品送人。
不过,怎么她好像听到冯妈妈说……为妾?!如锦猛地从冯妈妈的怀里抬起头来,一脸惊诧之色,“奶娘,你说什么?为妾?你是说程家来提亲了,是让我为妾?”
冯妈妈看着激动的如锦,眼中闪过不解,“这不是姑娘想要的结果吗?入高门为妾啊,虽然奶娘实在觉得姑娘还是嫁个小户人家,没有妻妾相争更好,不过,一切还是由姑娘决定吧。”
如锦眸中闪过暗沉之色,她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问道,“可是程家请的是翰林家的张夫人,张夫人不会为程府纳一个妾……”说到这里,如锦觉得喉咙里像有什么堵着似的,停了片刻,才继续道,“……她专门来府中,应该是为了给程府公子娶妻而提亲才对……”
冯妈妈道,“是啊,这次张夫人是为了给三姑娘和程家二公子说亲特意来的,郑夫人高兴之下,都把原本要禁足的三姑娘又放出来了。只是,那张夫人也提到要姑娘一同进入相府——奶娘就是担心三姑娘素来欺负你,才觉得这门亲事有缺憾啊。”
如锦简直要冷笑出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原来程翟要娶的是秦如秀,不是她。她秦如锦只不过是一个附赠品罢了,她想错了,是她想的太简单了,堂堂左相府的公子,怎么可能娶一个从五品官员的庶女为正妻?
如锦紧紧咬住了嘴唇,脑海中千万思绪一齐闪过,那些前世的、今生的片段,让如锦头疼欲裂。到最后,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如锦只想起一个词,作人嫁衣……
不,如锦不甘心,为何两次三番都成为牺牲品?前世作人嫁衣,今世定要让那些人得到教训。谁说天命不可违,就是挣个鱼死网破,她也要全力一战,至死方休。这一刻,她的眼神终于清澈,萦绕多日的层云重重散去,她明若春水的眸子黑亮的吓人,只是黑亮中是蛊惑人的带了执着的危险眼神。
终于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如锦想,她再也不会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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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人间须断,
但怪得当年,梦缘能短!
绣屋春筝,傍海棠偏爱,夜深开宴。
舞歇歌沉,花未减、红颜先变。
伫久河桥欲去,斜阳泪满。(吴文英 《三姝媚》)
第二卷完
☆、七三章 误会
七三章误会
误结义或料他时,偶拾情不知所起
这是如锦离开秦府的第一天。她逃婚了,或许连逃婚也算不上,因为程翟要娶的并不是她。总之,她是带了伊梦离开了秦府。
如锦坐在香满阁大酒楼的二楼雅间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熙攘人群,神思不知飘到了何处。伊梦坐在她的对面,不声不响,也丝毫未动桌前的茶水。
“伊梦,你说我该怎么办?”如锦忽然飘来一句,视线却还是落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伊梦看看如锦,又低下头道,“姑娘,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必太担心。”
如锦轻轻笑了笑,转头看她,“你说的对。也许我该找你的主子好好聊聊,或许能求他收留我也不一定——话说这个雅间可真贵啊。”如锦皱眉打量着这不大的地方。
“就是,虽然布置的稍微好一些,可是也没有一两银子这么多吧?就坐这喝杯茶都这么多,别说吃饭了。整整比其他酒楼多了一倍!”一个清朗的女声说道。这显然不是伊梦,却比伊梦的英气更多了一丝韵味。
如锦抬眼看去,一个身穿月白长衫的“男子”正拿了一把折扇在手中一下一下敲击着,“他”触到如锦的目光,便笑道,“姑娘,可否让在下在这里小坐一会儿?”
如锦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故意道,“当然可以,姑娘请随意坐。”“他”正要兴高采烈的坐下,暗自得意又有一顿霸王餐可吃了,不想听到如锦带着淡淡嘲讽的“姑娘”二字,瞬间顿住了身形,面上露出尴尬之色,说道,“姑娘何出此言?我明明是男子。”
“姑娘坐下吧,不用装了。女扮男装的人我见得多了,可没见过像姑娘这么有明显破绽的。”如锦不知为何,小小起了逗她的心思。
她“哗”的坐下来,面上气呼呼的,“我才第一次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随之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女装混吃更方便。”
如锦忍俊不禁,说道,“我叫禾锦,这位是我的好友伊梦,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她看了看伊梦,又看看如锦,才道,“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识破我的,我再告诉你我的名字。”
如锦只得无奈的解释,“其实也没什么,你又没有喉结,胸……何况身上还有女儿家独有的脂粉香气。”
她自顾自点头,摸着下巴道,“原来如此啊,嗯,下次我会改进的。”
一直沉默的伊梦忽然作揖,开口道,“姑娘的武功不弱,伊梦愿交姑娘这个朋友。”
她的眼睛里立刻闪闪发光,说道,“你们两个真是各有各的本事,好吧,我就和你们交这个朋友了。我叫绛雪,绛红的绛,初雪的雪。”说着,绛雪就大咧咧的揽紧了如锦的肩,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好朋友不分彼此啊,来,赶紧上菜吧。”
说着,也不管被她勒的龇牙咧嘴的如锦,大声喊道,“小二,小二,人呢?这里要上菜啊,把最好的菜都给我拿上来……”伊梦扶额,刚才她是干了什么蠢事,居然和这种人结交?好后悔啊。
绛雪却丝毫不知如锦和伊梦两人的哀怨,只是很开心的在那里大吃大喝,不时还拿着鸡腿招呼如锦两个,说些不用客气之类的话。如锦恨不得拿那个鸡腿砸她的额头,叉腰跟她吼,花的不是你的银子,你当然不客气了!银子啊,你好可怜,怎么去的那么快,如锦心疼死了。
绛雪吃饱喝足之后,拿着油光光的玉手就要挽住如锦,如锦赶紧躲过,勉强的笑道,“我去付账啊。”伊梦默默无言的跟着如锦退出去,说道,“我去透透气。”
绛雪把手上的油揩到自己的月白袍子上,亲热的说道,“好,你们可要快点回来啊,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如锦简直是跑着逃出了那个雅间,一边跑一边暗自抱怨,这次亏得大了,不但没有吃上于二的霸王餐,反被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程咬金反吃了一顿。
如锦两人避开视线,出了香满阁。耳畔却传来隐隐约约的戏曲声,唱的是“为救李郎离家园……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时而婉转,时而铿锵,有珠玉金石之音,悦耳动听。如锦不禁脚步一顿,往周围瞧了一眼,低声问伊梦,“你听到戏曲声了么?可听得出是从哪儿传来的?”
伊梦闻言也细细听了听,说道,“果然有,我记得这边是有一家梨园的……”说着,眼睛一亮,伊梦指着斜前方的一处道,“姑娘,就是那家了,就是从那边传出来的。”如锦顺着伊梦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一家外表普通,却别有风味的店面,便一颔首道,“那我们就进去看看。”
进得梨园,才发觉听戏的人并不多,但是只要是坐在那里看戏的,都是看的津津有味,啧啧有声。如锦意欲上二楼雅间,小二却跑过来告诉如锦,上面已经坐满了人。如锦便微微蹙了眉,那小二机灵的很,见如锦看上去文文雅雅的样子,不是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便又笑着道,“姑娘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和程姑娘合一个雅间。”
跟人合用一个雅间也没什么大不了,如锦便答应了。到得门口,那小二先进去和那位程姑娘通融了一番,才出来请如锦进去。
如锦进得雅间,首先便觉一阵清香扑鼻,让人不自觉都要醉了三分。如锦摘下椎帽抬眼看去,一霎时愣在当场。该怎么形容这位程姑娘的美丽呢?眉如远山不画而黛,眸若星子顾盼流转,肤若凝脂,香腮如雪。行动间袅袅婷婷,恰似弱柳扶风,一举一动风流天成,炫迷人眼。
“这位就是禾姑娘吧?我叫程恬,这是我的侍女闻香。”如锦愣神的当儿,程恬已经盈盈笑语道。
如锦这才回神,也含笑道,“程姑娘好,打搅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心里却在想着,程翟、程恬,怎么尽是遇到程家的人?不过,这位程恬美人就是传言中的京城闺玉吧?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名。如锦赞叹道。
两人退让一番都坐下了,程恬似是对如锦很感兴趣,“禾姑娘可是也喜(。。…提供下载)欢听戏曲?我刚才看到姑娘只是在对街站着听了一会儿,便过来了。”
如锦略感惊诧,说道,“原来程姑娘刚才便看到我了。其实我也只是偶尔听到这出《假驸马》中的几段唱词字正腔圆、抑扬顿挫又颇有意蕴,一时感触,故而兴致忽起来看看。实在是和程姑娘一般的行家不可同日而语,还请不要见笑啊。”
“怎么会?禾姑娘有自己的见解,正是难得的。有多少人浑浑噩噩的听这出戏,只是被戏曲牵着游走,恍然间不知人生是戏,还是戏如人生。戏曲散了场,不过徒留满腔余恨,还不若当时就只纯粹的听戏,也不用长嗟短叹了。”程恬幽幽的答道,如锦忽然生发一种寂寞之感,这种感觉不可能是她自己的,那,就是程恬给她的了。
“程姑娘心事颇重。”如锦一针见血道。
程恬轻笑,“是啊,禾姑娘真是目光如炬。不过,谁没有心事呢,只是有的人藏得深,有的人藏得浅罢了。从前我以为一个人若总是笑着,那她必定是个幸福快乐的人,因为,如果她不幸福,又怎么会笑的那么开心呢?后来我渐渐长大了,也学会用微笑来掩饰自己,才恍然明白那个人的苦处,那笑得愈是灿烂的容颜,愈是让我心悸。此后我总是想起那张容颜,想起那之下隐藏的,该是多么伤痕累累的过往。”
雅间内一片静谧,程恬柔若三月细雨的声音,让其他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喂喂喂,别想了别想了!”一只犹带着油光的玉手在如锦面前摇晃着,如锦和程恬都吓了一大跳,却是绛雪。她怎么又出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