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守护-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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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徒的命核之上传出了空洞而嘲讽的声音。
“最纯粹的概念,你们到底能够消磨多少呢?这可是就连那一件箭矢一样的至高武装都无法损伤到的纯粹概念。或者说,能够禁锢我们多少时间?”
巨大的引擎轰鸣声从两人的背后传来,巨大的飞船冲天而起,金属外壳之上,子规不弃苍老的人影就像是磐石铸就一样,沉稳的站在了那里,感受着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数百米的高空之中。
脚踏着巨大的飞船,子规不弃微笑的看着那个残缺的黑色人形:“那可不一定呢。”
随着老人的手掌缓缓摊开,一颗小小的铁块在手掌之中静静的沉默着。
李无伤突然感觉到了死徒的身体之内传来的惊恐波动,就像是幻觉一样,面对着那个小小的方块状物体,嫉妒,居然害怕了?
“哦?难得你还记得这个东西啊。”子规不弃脚下的飞船缓缓地接近着悬浮在天空之上的封印之门,随着他的接近,死徒的反抗越发的激烈,嫉妒在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突破阻拦,他已经看到了死亡在缓缓逼近。
子规不弃看着仓皇的死徒,缓缓的将手掌之上的那个黑色小方块送到了那个黑色淤泥所形成的残缺人形之前。
“这可是,最后一颗的……”
“命锁啊!”
在夕阳之下,子规不弃的笑容温柔如刀,直直的刺入了死徒的灵魂之中。
命锁,子规不弃的能力此生最巅峰的杰作,在二十年前的上次封印之战中凭借了所有人的力量所构造出来的可怕东西,规则所能达到的最高存在。
无法违背的契约。
命锁。
“命锁啊。”子规不弃看着死徒狰狞的表情缓缓将自己的手掌收回:“纳辛德勒,不,你到底还是不是纳辛德勒呢?我不知道啊,但是如果是他一定会清楚,这是最后一颗的命锁了。”
“人老了果然就有些小家子气了,这么个好东西这些年了一直舍不得用,一直保存到现在,一想到我已经这么老了,还没有什么能够说得出口的伟大战绩,为了满足我这个老东西的愿望,还是就这么用掉吧。”
子规不弃将身体前倾,缓缓的凑近了被钉在封印之门上的淤泥,看着在黑色雾气之中不断涌动的狰狞面孔,突然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起来。
绝绝对对是自谦,子规不弃虽然此生并没有拿起刀刃的一天,但是凭借着无形的刀锋,对大势的掌控和影响,他的身影几乎潜伏在每一次的大型冲突之中,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子规不弃一生所沉迷的是隐藏在阴影之中的局势推演和影响。
总是从不起眼的地方施加了最小的力量,然后如同蝴蝶闪动翅膀一样,推下了第一块骨牌的时候,整个阵列的崩溃就已经被记录在了因果之中。
因为他的原因而死亡的人类与死徒,岂止百万?
“三枚命锁之上的条约分别是,不可呼吸,同生共死,还有不可思想。”子规不弃的眼睛中露出了戏谑的神采:“猜猜是哪一个?”
“请各位后退吧。”子规不弃没有理会死徒愤怒和绝望的诅咒,转过身对站立在半空之中的所有人说道:“契约的范围,是三米……”
稍微沉默了一下之后,子规不弃扭头看向了背后数米之外的李无伤说道:“李无伤,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乘坐在鲸鱼之上的钢铁人形之下,发出了李无伤有些略微低沉的声音:“请,放心,我会做到的。”
长达数十米的长矛之上依然盘踞着混沌的颜色,凄厉的电光在上面不断游走,长到了不可思议的矛身令李无伤不需后退,蕴含着流星概念的长矛依然将死徒死死的钉在了石门之上,天空之中的玉印拔高了数尺,脱离了子规不弃所说的范围。
李危 3ǔωω。cōm险朝着子规不弃点了一下头之后,托起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秦逸云从天空之中缓缓落下,秦逸云惨白的面容之上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被李危 3ǔωω。cōm险撑在肩膀上的手臂中紧紧的抓着邋遢遗留下来的最后的东西,那本古旧的典籍。
田有间站立在了沙漠之上,仰望着天空之上的那个人影,纵然在不喜欢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确实比自己强很多。
“老狐狸,就交给你了。”他长处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弯弯曲曲的烟卷点燃。
终于要结束了啊……
田有间心中最后的一份危机感彻底的退去,整个人像是骤然轻松了许多。
————
高空之上的风声呼啸,子规不弃站立在悬空的飞行器之上,看着和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黑色人形,再次将手掌摊开,黑色的方块静静的沉睡在了掌心之上。
“五秒钟。”
子规不弃肃立在高空之中,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冰冷的目光看着死徒残缺的形体说道:“这个契约启动之后,你还有五秒钟的时间去回忆一样生平,说不定能够想起当年第一个送你情书的姑娘呢,然后顺便下个决心……”
说着谁都笑不出来的笑话,子规不弃缓缓的将五指收紧:“下辈子别当死徒了,如果你还有下辈子的话……”
手指之上布满了苍老的皱纹,但是却显现出令人惊讶的稳定和有力,黑色的方块缓缓碎裂成了细微的粉末。
5……
子规不弃闭上眼,所有的思想都沉浸在了脑中那个仿佛真实世界一样的投影之中。
那个在自己的大脑之中不断运行的幻影,数十年的漫长收集和判定之后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投影,领先于这个时间三十分钟运转的幻影,让子规不弃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也能够在大脑之中进行着完全真实的推演。
整个东京市之上的黄沙,风向的转换,每个人的呼吸,心跳的频率,云朵的运行,气场的变化,所有的资料,还有即将作出的反应。
在不断进行的校正之后,讲得出于现实完全无二的结果。
但是这个凭借着完全超出人类范围的逻辑和思维所建造出来的世界,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震动。
4……
震动越来越明显,那个仿佛已经篆刻到了脑海之中,数十年下来之后已经成为惯性一样的存在,突然裂开了数十道巨大的裂纹,裂纹只是形同,从世界的根基之上,突然出现了子规不弃认为添加上去的无解命题,伪命题,还有足够将世界彻底毁灭的悖论。
他要将这个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东西,彻底摧毁。
尽管这个世界在现实之中并没有任何的一丝影响,但是其存在的珍贵性完全已经超出了至高武装,人类的生命之光所缔造出来的完美杰作,在子规不弃的影响之下,开始崩溃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节 懒惰的怯懦;嫉妒的交易。
3……
碎裂的世界之中充满了数量繁杂如同海洋的无解因果,各种完全荒谬的悖论,从上而下的崩裂已经彻底的影响到了维持着世界运转的最核心的命题。
在无数杂乱的因果之中,最深处那一条公式,悄然的走向了扭曲的方向。
最核心的规则,也最最简单,同时也是最不可篡改的存在。
1+1=
原本只有一个必定结果的算式之上突然出现了两个结果,在等于3的同时,宣告了这个算式的存在毫无意义。
世界最核心的东西崩溃了,有逻辑所构造的伟大幻影开始缓缓地变成了大量繁杂无用的数据。
2……
极端膨胀化和每时每刻都在出现的无穷数列混合在了一起,将子规不弃的大脑彻底塞满,过渡运转的大脑将眼球变成了血红。
宏伟巨大的世界,由子规不弃制造出来的逻辑机器崩溃累,当所有的东西向外扩散到了极限之后,开始向内诡异的收缩了起来。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
繁杂无用的信息,无法被利用起来的思维碎片,世界之上的幻影存在,色彩,算数,你,我,他,好,坏,所有所有人类在成长之时篆刻在脑中的东西混乱的风暴猛然崩溃了。
理智之中所构建出来的,子规不弃,这个人格,彻底的粉碎了。
1……
万物收缩成了一个点,脑中已经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思维,没有任何的一个念头,所有的思想,所有的灵魂都在子规不弃的安排之下,变成了一个点。
渺小到了极致的点,存在或者不存在。
比高僧的禅定还有极端的方法,不同于一念不起的禅定,已经变成了一念不生的荒芜。
所有的所有,都已经被缩成了几乎不存在的点。
子规不弃已经变成了一个空壳。
0……
时间到。
无形的连锁从黑色方框碎散的灰烬之中飘飞而起,穿越了空间,时间而来,仿佛整个世界的规则交织而成的锁链从虚空之中穿出。
仿佛是囚犯所戴的枷锁出现在了空气之中,将黑色的人形于子规不弃缓缓的锁死在了同一条锁链之上,严苛到了极致的契约条件将在下一瞬间开始执行。
这边是命锁!
哪怕是纯粹的概念也能摧毁束缚的力量。
黑色的死徒头顶之上的残缺光环运转,光环中心的时间轴疯狂的减缓着自身的时间,不断的延长,延长,延长。
一瞬间的时间在扭曲的时间轴之中被拉长了,从一瞬,到一秒,一分,十分……
膨胀了数千倍的时间终究到达了极限,两个黑色的命核之间开始交流起了海量的讯息。
“嫉妒,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用人类那种古怪概念创造出来的东西,你只要理解为类似于帝国宪法一样的东西就可以了。”嫉妒思考了一瞬间之后说道:“根据我得到的讯息,它会设定出一条律例,不可违背。”
懒惰抱着万一的希望说道:“违背了呢?”
“死。”嫉妒将他最后一丝的幻想彻底击碎。
“现在唯一的生机是进行概念调和,暂时的合一之后,在那个东西还没有起作用的时候突围出去。”嫉妒并没有选择等死,而是拼命抓住了最后一丝生机。
而懒惰的回答却令他大失所望,简直根本不像是一位帝国远征军指挥官所说出的话。
嫉妒等到的是懒惰发疯一样的质问:“你们,想吞噬我很久了吧?你,贪婪,激愤,甚至那个该死的傲慢,你们想吞噬我很久了吧?”
“该死的,我早该知道当初决定的顺序绝对有问题,为什么我会是最后一个?为什么你们降临的时候一帆风顺,而轮到我的时候,就遇上了这些强大的足矣和长老会之中的一部分人相比的土著!”
“是吧?你们想要我的概念很久了吧?苦心安排了这么一个死局,就是为了现在么!”
接连不断的质问令嫉妒对他彻底的丧失了最后一分的信赖。
事实说明,任何一种有思想的存在族群之中,总是有一些浅薄的家伙在面临着危机的时候都会想要把所有责任推卸给别人。
“妄想!我会向长老会陈述你们的非法……”
接下来的讯息,嫉妒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同类的浅薄还有白痴令他不得不选择了他最不愿意走出的一条道路。
死徒那个黑色水晶一般的外壳之内,燃烧着血红色的咒怨之火,仿佛无穷无尽的宇宙一般,包含着一个特殊的空间。
在短暂的时间之中,嫉妒的意识缓缓降落到了最深处,他的最根本的概念之中,数百年之前他所铸造出来的囚笼里面。
那个虚幻的,介乎于存在和不存在的思想空间之中,囚禁着他所占据的那个身份原本的主人。
粹纳帝国第三装甲师团指挥官,血腥公爵,天之右手,真正的天劫创造者,存在历史根本不逊色于萧楚泽的男人。
纳辛德勒。
在那个苍白的世界之中,完全有纯粹的概念与灵魂制造出来的世界之中,没有距离和远近,没有颜色和大小,温度,数量,一切都无意义。
仿佛无边无际,又像是一个微小的点一样的纤小。
一切都只为了锁住那个人形。
嫉妒燃烧着火焰的身体从虚空之中出现,就像是紫色与血红色火焰织就的人形一样,那才是他本来的面目,他在寻找着那个囚徒。
然后他在无限远的地方发现了那个小黑点。
无所谓距离的空间之中,他向左移动了一分之后,那个黑点被飞速的拉近,或者说一瞬间他移动了漫长的距离。
苍白的世界之中出现了一台小小的电视机,还有一个沉默的中年人。
在那个世界里,无所谓表象,一切都是针对于灵魂的写照,你认为自己是什么,那么便会呈现出什么外表,并非依靠浅薄的想象所能改观,而是遵循依照着被写在内心最深处的自我认知。
披着一件如同崭新的墨绿色大衣,铁十字勋章被别在了胸口,日耳曼人特有的一种硬朗的外表,中年人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个小小的电视机。
老旧的电视机上播放的是囚笼外面的真正世界,画面之上,因为懒惰的时间扭曲,节奏被放慢了数千倍,如同暂停一样。
“又到了放风的时间了么?”纳辛德勒回头看着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