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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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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要了他的脑袋了……只得哭丧着脸道:“那我说了,回头少爷找我算账时,萱姑娘可千万要替我求情,让我别死得太难看啊!”
看来凌孟祈是真出了事,陆明萱心下一紧,忙道:“你快说,我到时候帮你求情便是!”
“实不相瞒萱姑娘,少爷的确出了点事儿。”虎子一脸为难的说道起来,“本来当日少爷的差事已经办完了,次日便要启程回京了,谁知道却在江上遇了袭。听少爷说,对方武艺高强不说,还善使暗器,暗器上又多喂了毒,少爷不慎中了一枚暗器,之后又因船沉了在水里泡了大半夜,待好容易上岸后,毒倒是因泡了太久的水又因即时吃了锦衣卫特制的解毒丸没能蔓延开来,其他伤口却因浸了水都恶化了,少爷的几个心腹护送着他且走且求医,一直到今儿个凌晨才赶回了京城,只少爷身体却极虚弱,实在没办法来见萱姑娘,且也怕您担心,这才会打发我跑这一趟的,谁知道,还是被您瞧出了不对来……”
陆明萱不待虎子把话说完,已是红了眼圈,哽声道:“我就说我那日怎么会做了那样一个噩梦,这些日子我还一直安慰自己,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我一定是在自己吓自己,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凌孟祈果然受了伤,伤得还不轻,不然以他对她的看重和珍惜,若不是实在撑不住,又岂会不来见她?这也侧面说明他只怕伤得比她想象的还要重!
“丹青,你去见张嬷嬷,就说凌大哥受了重伤,我要即刻去探望他,还请张嬷嬷行个方便。”陆明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声音与身体却都止不住的颤抖。
丹青与虎子闻言,齐齐想要劝她,可见她满脸的坚定,相劝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只丹青小声说了一句:“这么大的事儿,只怕张嬷嬷不敢擅自做主,少不得还是要惊动老夫人……”
陆明萱想了想,这样的事儿的确不是张嬷嬷能擅自做主的,因说道:“算了,我自己去见老夫人,你与丹碧收拾一下,与我一块儿过去,老夫人一同意我们便即刻出发。”
丹青不敢再多说,忙回房与丹碧简单收拾了一番,便簇拥着陆明萱去了荣泰居。
陆老夫人已歇下了,听得双喜来回‘萱姑娘来了,说有急事求见老夫人’,遂命将陆明萱请了进来。
事关紧急,陆明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跪下把来意说了,末了红着眼圈道:“……孙女儿知道这样做于礼不合,可若不即刻去见凌大哥一面,孙女儿实在难以心安,还求祖母成全!”
陆老夫人自来重规矩,听得陆明萱的请求第一反应便是驳回,可见她满脸的担忧与哀恸,想起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憔悴与消瘦,驳回的话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只道:“你既知道于礼不合,就不该来见我才是……罢了,你不知道孟祈受伤也还罢了,既已知道了,不亲自去瞧一瞧他是绝不会安心的,让张嬷嬷随你去罢,我也能放心一些,再一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只要陆老夫人同意自己出去,陆明萱什么都好说,忙不迭向她老人家道了谢,又向张嬷嬷道了扰,一行人才拿着陆老夫人的对牌急急忙忙的去到二门外,坐上了出府的马车。
彼时京城里早已宵禁了,但陆明萱等人坐的马车印有定国公府的家徽,还悬着写了“定国公府”四字的气死风灯,一路上倒也算畅通无阻,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到了橡树胡同。
虎子是个乖觉的,一回家便让人请了家里的管事妈妈来,令其好生服侍张嬷嬷吃茶说话儿,张嬷嬷想着凌孟祈既受了重伤,自然想做什么坏事也是有心无力,不如与人方便与己方便,遂由那管事妈妈服侍着去了偏厅说话儿。
陆明萱方得以直接进了凌孟祈的内室见他。
就见凌孟祈正赤着上身趴在铺了凉席的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颧骨高高隆起,正处在昏睡的状态中。他的肩胛处裹了厚厚的纱布,让人瞧不出纱布下他的伤势到底如何,但却不难自他瘦了不少的脸上和身体上,瞧出他此番定然吃了不小的苦头。
陆明萱自听到噩耗之后便一直强忍着的眼泪,至此终于忍不住绝了堤,她忙拿帕子捂住了嘴,惟恐自己哭出声来惊扰了他休息。
可越是想控制却越是控制不住,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凌孟祈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哭泣,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像是属于陆明萱的,他先还当自己是在做梦,不由微微笑了起来,好歹自己已经回京了,再将养个三五七日的,便可以去见萱妹妹了,真好!
念头闪过,他因笑的弧度太大牵扯到身体的伤口,疼得他一阵皱眉,人也清醒了不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在做梦,而是萱妹妹真在自己耳边哭泣。
凌孟祈就猛地睁开了眼睛,果然就见一个身着浅碧色衣裙,头发随随便便挽了个纂儿,戴了三二支素钗的美貌女子正站在自己床前哭得梨花带雨,不是陆明萱,却又是谁?
“萱妹妹,你怎么来了?”凌孟祈又惊又喜,本能的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来,不妨却力不从心,又摔回了床上,他这才想起自己受了重伤,也是因为这样才没有第一时间去见萱妹妹,也不知道她怎么来了,难道是虎子那小子在她面前浑说了什么不成?
惊喜立刻变成了慌张,忙不迭解释道:“我没事儿……我只是累坏了,又受了点轻伤,怕你担心,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去见你的……你别生我的气,别哭啊……虎子那小子能知道些什么,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真没事儿……”紧张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一边还想挣扎着坐起来,以证明给陆明萱看,他是真的没事儿。
陆明萱气得不行,一把将他摁回了床上去,才没好气道:“你当我是傻子不成,难道瞧不出你到底伤得有多重?你再逞能,我立刻就走,并且以后都再不理你了啊!真是,怎么就不能让人省省心,一定要让人时时都悬着一颗心呢……”说着,眼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
看得凌孟祈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忙道:“我真的伤得不重,比起以往,这已算是好的了,只是那毒稍稍有些霸道罢了……对了,你怎么这会子来了?老夫人竟也同意你出来?这大半夜的,外面也不安全啊,我还是即刻安排人送你回去罢,等过几日我身体痊愈了,我立刻去瞧你,你道好不好?”
陆明萱闻言,拿帕子拭了泪,才恶狠狠的道:“你管我那么多呢,反正我也不是你的谁,连你受伤的消息都要我一再的逼问虎子,他才肯告诉我,可见因为你一直拿我当外人,连带虎子都不将我放在眼里,如今你又要赶我走,好,我走便是,只我走了就未必会再回来了,你别后悔!”‘悔’字的尾音还没落下,人也在几步开外。
急得凌孟祈撑起身子在后面叫道:“我几时拿你当外人,又几时要赶你走了,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我的心意别人不知道,你自己难道还能不知道不成,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几时不拿你当我的谁了……咳咳咳……”因为话说得太急太快,没说几句,便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陆明萱听在耳里,大脑还来不及发出指令,双腿已自有意识般折回了他床前,手也以不轻不重的力道在给他拍背了:“你是非要怄死了我才肯罢休是不是!”
凌孟祈顺势握了她另一只手,委屈道:“明明就是你一直在怄我……对不起嘛,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是真不想让你担心,横竖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也就只剩些外伤,再将养个几日便能大好了,又何必白让你担心?”
又忍不住哼哼唧唧的骂虎子,“不过就是让他送个东西而已,竟然也做不好,我养他何用?明儿就给我滚回临州去,不然将来还不定误我多少事儿呢!”
陆明萱嗔道:“你别怪人虎子,我根本没见到他,他把东西交给丹碧就走了,是我自己意识到不对的,前些日子我做了个噩梦,之后又一直没收到你的信,我心里便一直慌慌的,所以让丹碧立刻将虎子给追了回来,这才知道了……若我不是自己意识到了不对,让丹碧将虎子给追回去,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再不瞒我任何事的吗,怎么如今又食言了,你这样叫我以后还怎么敢相信你说的话?”
这话说得凌孟祈讪讪的,片刻方小声道:“善意的欺瞒应该不算罢……”话没说完,见陆明萱冷着一张小脸,明显不接受他的说辞,只得继续赔小心:“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陆明萱则继续没好气:“我现在已经不敢相信你的话了,毕竟你做这样的事已不是一次两次了,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再骗我?”本来她也知道凌孟祈如今有伤在身,她不该与他胡搅蛮缠的,可一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心慌和方才乍闻噩耗时的锥心之痛,她便控制不住自己,定要得他一个承诺方能安心。
凌孟祈无法,只得再四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又可怜巴巴的说自己的伤口好疼,仗着陆明萱刀子嘴豆腐心,到底哄得她缓和了神色,拿手指指着他的额头嗔道:“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真的不理你!”
“不会了不会了……”凌孟祈忙一叠声的保证,顺势抱着她的纤腰吃了一会儿嫩豆腐,才赶在“火势”蔓延之前放开了她,龇牙咧嘴的趴回了床上去。
陆明萱便坐到他床前的圆凳上,蹙眉问起他此番受伤的经过来,“……不是说此番只是普通的任务,不会有危险的吗,怎么竟弄成了这个样子?你身边不是高手众多吗,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在高手如云的情况下,将你伤成这样?我听虎子说,你们是在江上遇袭的,难道事先竟然一点都没意识到有问题?你们可都是朝廷命官,还不是普通的朝廷命官,到底谁给的对方胆子,让他们敢公然袭击你们的?”
她虽知道他做这几年锦衣卫下来,一定结了不少仇家,可胆敢这样公然上门寻仇,还堪堪与锦衣卫打了个平手的,对方一定不是普通人。
且有了一次,便肯定还会有二次三次,他若一直都只能被动挨打,谁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这般好运的再捡回一条命来,倒不如弄清对方是谁,主动出击一劳永逸的好!
听她连珠带炮的一串问题问下来,凌孟祈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片刻方冷笑道:“自然是有贵人给他们胆子,他们才敢猖狂至厮!”
陆明萱听他的口气,竟像是已知道对方是谁了似的,忙道:“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凌孟祈冷声道:“我当时晕倒前,我的人已控制住了他们仅剩的几个人,我让留了一个活口等我事后亲自问话,这才知道我中的竟是大内的毒,对方则个个儿都在牙里藏着毒药,完全就是死士的做法,而放眼京都乃至全天下,养得起死士且有必要养死士的,并没有多少人。”
大内的毒,难道竟是皇上?陆明萱的心猛地一跳,声音都变了调:“难道……皇上他终于……”
凌孟祈一脸的冷诮:“一开始我也以为是那一位,但转念一想,那一位如果想要我的命,就算他投鼠忌器,依然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到哪里去,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让自己的人自相残杀?而且他现在还要用我呢,就算他一心要我的命,应当也不会急于这一时,所以他反倒是最不可能的人。”
陆明萱听他这般一分析,方心下稍松,只要不是皇上,他们就还有反抗的余地与自救的机会,反之他们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可若不是皇上,又会是谁呢?”陆明萱眉头只舒展开了一瞬,随即便又皱了起来,“你与那些人结仇又不是私人恩怨,原是奉命行事,那些人就算要寻仇,也不该单找你一个才是啊……难道与皇后有关?再不然就是当初平王之事事发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实在想不出来,你就直接告诉我罢,别卖关子了!”
凌孟祈沉默了好半晌,才听不出任何喜怒的道:“是宁王!”
“宁王!怎么可能!”陆明萱不由失声叫了起来,“他可是你的、他可是你的……再怎么说你们身上也流着一半相同的血,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陆明萱是真没有想到此番欲取凌孟祈性命的人竟是宁王,虽然她听凌孟祈说过宁王对他颇为不善,可再不善,那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宁王怎么下得去那个手?
连皇上那般恨凌孟祈的,尚且因为顾及罗贵妃的感受,一直没真正拿他怎么样,想不到到头来先动手的,竟会是宁王,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也是一个天大的悲哀!
凌孟祈冷嗤一声:“怎么不可能,他身上的确与我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可我既然从未拿他当过兄弟,他自然也可以不拿我当兄弟,这本来就是相对的!我只是没想到……”
他只是没想到,宁王竟恨他恨到一心欲至他于死地的地步,原本他还想着,二人即便做不成兄弟,做君臣却是可以的,岂料宁王竟连做君臣的机会都不给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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