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疯狂-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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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忘记了,易谦的武功很高强的,怎么说他也不会被蝙蝠给吃了吧?
“我们不要往里边走了,退回到第三个洞穴吧,那里不算特别黑,从外面也不能一眼看得到,相对最适合藏身。”易谦把胳膊架在诺缘的身上,尽量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刚才一系列的动作及紧张刺激到了他的伤口,此刻他感到黑暗正慢慢的像他袭来。
他不想就这么倒下,他倒下了这女人可怎么办?
回去的路异常艰难,因为易谦几乎是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诺缘的身上,诺缘知道他身上有伤,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小心着脚下和头顶,别滑倒造成了二次伤害,可她不知道的是,那二次伤害其实已经造成了,而且还是她一手造成的。
退回到了外数第三个洞里,诺缘小心翼翼的把易谦放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让他脸朝下,背朝上,以免碰到伤口,这时她才发现,易谦已经接近昏迷了。
这可怎么办啊?易谦晕了,如果真是死过去了那她可怎么下山?如果下不了山那她靠什么为生?吃啥?喝啥?穿啥?
带着这些疑问诺缘决定出洞去考察考察,说不定她以后就要永远的生活在这里了……
外面的世界真美好,天很蓝,山很高,风很大,空气很甜,可惜没有水,放眼望去,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一片荒芜……
只有几棵奄奄一息的小树,稀稀疏疏的叶片耷拉着身子,唉!这树上面连长叶子似乎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就更别提什么野果了。
诺缘想以野果裹腹的想法破灭了,想以山泉水解渴的想法也破灭了,想用树叶遮身的想法还是破灭,绝望啊绝望,她现在只有绝望!!
她走到了这石头山的边缘,小心的向下看去,结果一阵眩晕的退了回来,这是名副其实的绝壁呀,下面就是万丈深渊,这山体跟地几乎是九十度垂直的,稍有不慎掉下去就将粉身碎骨。
诺缘再向稍远处看,几座比这座山稍矮一些的山体连绵起伏着,并且苍松翠柏都能看得见,她甚至还看到了树上的野果子,听到了小溪流水的声音,再看了看自己身边光秃秃的石头山,她的心里极不平衡,这同样是山,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诺缘很失望的回了洞里,山洞里很凉,还阴森森的,她快步走到了第三个洞里,看了看还昏睡着的易谦,留下了泪来,他们俩现在可是一条绳上拴着的两只蚂蚱,她无论如何也要把易谦救醒,这样她才有机会活下去。
因为外面的天气热,洞里和外面的温差很大,所以山洞的石壁上结成了许多的水珠,诺缘用了吃奶的力气撕掉了衣服的前摆,然后把布放在石壁上沾湿,这样约摸过了个把时辰,诺缘手里的布才算浸透了水。
她拿着无限珍贵的水回来,却发现易谦的伤口上正落了一只可恶的苍蝇,她大怒,这无孔不入的害虫,竟然连这么高的山也飞得上来,想还易谦伤口感染吗?看她不打死它!
诺缘使足了力气与手上,对准那苍蝇“啪——”的一声打了上去……
“啊——”易谦尖叫一声睁开了眼睛,“疼,疼死我了……”
诺缘看了看手上被她拍扁的苍蝇,和易谦伤口又流出来的血,喜上眉梢,“恩,恩公,你总算醒了,快喝点水吧。”说罢把易谦小心翼翼的翻了过来,把布巾放在他上方慢慢挤出水来。
恩公?易谦翻白眼,这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呢?貌似都要那种柔柔若若的大家闺秀说出来才有味道呢。
“嗯,哪来的水?”
“我撕了衣服在石壁上集的。”表扬我吧表扬我吧,诺缘觉得这是她来古代以后做过的最漂亮的一件事情。
“咳,刚才走到第八个洞的时候有流水的声音,虽然水声不大,但我判断应该是条还没有干枯的暗河,你去那里接水会比较快……”
诺缘小嘴一噘,不高兴了,她举着布接了好久的……
“对了,我们在这里吃什么啊?我刚才到外面看了,什么野果子都没有。”
“先不要管那些,你先到外面采些四片叶子的草,记住,是那种一个根只出一条茎的四叶草,我在外面看到了,那是一种药草,有止血的作用,多采一些回来,我的伤口必须处理一下,要不然我们俩都得死在这里。”
诺缘听话的跑了出去,她平时只是冲动,说话做事不走脑子而已,并非愚笨,你只要是教明白了的事,她就可以做的很好,嗯,这是她自己想的。
“恩,恩公,是这种草吗?我采了好多呢。”诺缘用刚才取水的布捧了大捧的草药回来,笑眯眯的,眼中闪烁着无限的希望。
易谦的内心被她眼中的光彩点燃了一把火,熊熊的烧着,这世上,竟然还有一个女人能把他的安危看得这样重要,他添了添干涩的嘴唇,看了一眼诺缘手中的草,顿时黑线,“不,不是这个,这个叫向阳草,虽然也是四片叶子,不过一个根会连着许多的茎,我说的四叶草是一个根只长一个茎的,还有,不要叫我恩公,叫我,易大哥吧。”难道是他刚才没说清楚吗?他糊涂了。
“茎?什么是茎?”
“茎就是……”易谦突然感到很头大,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呢,他拿出一根草给诺缘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诺缘恍然大悟,甜甜的说了一声:“易大哥,我懂了。”这一声易大哥叫的,差点咬掉了她自己的舌头,黑线重重啊,她果然不是温柔的料!温柔?她不是要当个性美女来着?怎么今天遇到了这个男人就变得如此温柔了?
嗯,貌似有□快要出现!
诺缘又跑出去采草药,很快就颠着碎步跑了回来,像一个贪玩的孩子,她把草药献宝似的亮在易谦的眼前,努了努嘴,“这回没错了吧?”说罢邀功的看着他,如果她是一只小狗,那现在一定是在摇着尾巴。
“呵,这回没错,找块石头,把一半的药草捣成泥。”诺缘又跑了出去,易谦则伸手抓起一些草药放到了嘴里。
嚼着嚼着,易谦的嘴角渐渐上扬,听着诺缘嘴里那一声声的易大哥,他的心情莫名的变好了,女人有时候也是可以很可爱的,同命相怜的女人就更可爱了。
诺缘捣好了草药回来,傻傻的看着正在“吃草”的易谦,“捣好了,接下来怎么办?”
“用这小刀顺着箭头的横着的方向割开,因为箭不能直接拔,那样出血太大,这里没有止血的药。”
“割……肉……?”她又不是屠夫。
“你……”易谦看着诺缘那哆哆嗦嗦的样子心里一阵郁闷,冒着被捅成蜂窝煤的风险,他咬牙说道:“你干脆一点,你越抖我越痛,而且伤口若是不整齐,出血量也会增加,我这伤,再拖下去怕是要感染了。”
诺缘吸了吸鼻子,刷的一下又撕下了衣服的后摆,跑到第八个洞那里,果然找到了一条快要干涸的暗河,水流不大,几欲断流,可勉强也能坚持个几天,她把布蘸满了水,回到第三个洞帮易谦清理了伤口,还把小刀放在火上烤了烤。
深呼吸了几次走到了易谦的后面,“我准备好了。”就是手有点抖……
“嗯,开始吧。别怕,大不了多一个血窟窿罢了,比这重的伤我也不是没受过,堂堂七尺男儿这点痛还是忍得的,来吧!”诺缘感觉到易谦后背的肌肉僵直了,血肉连心,纵使是个铁血男儿,那也是会疼的。
她深吸了几口气,看准了箭头的方向,又估么了一下箭的深度,不再迟疑,一个用力把刀扎了进去……
哦,对不起,扎偏了,请允许她调整一下方向。
诺缘把刀稍微□一点,然后朝下偏着重新扎了进去。
“嗯……”易谦身子一紧,闷哼出声,他此刻正紧咬住牙关,身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诺缘的情况也不比他好很多,她的头上也出了好多的汗,这是活人啊,不是肉馅,越碎越好。诺缘凝神,这次刀身大概没进了1寸来长,便碰到阻力,他知道这是因为刀子扎到了箭头上面,这证明她选对了方向。
“忍住了,我要开始拔箭了。”诺缘说完话先是把刀拔了出来,易谦的身体随之一震,鲜血随之涌了出来,她用布擦掉,凝神于伤口之上,调整了一下箭头的方向,让箭头稍移一些到达刀口的位置,然后用力的拔出,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多余,只几秒钟的时间便完成了。
“哈哈哈哈!!”她大笑着看向□的战利品,天才,她真的是个天才!!!
咦?可是为什么没有箭头?
随着诺缘的用力,易谦最后终于坚持不住“啊——”的一声喊了出来,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如风中扑闪着的黄叶,簌簌发抖,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别动。”诺缘按住他不住抖动的身体,“还没好。”
“没好?”易谦的声音分外虚弱。
“是,没好,箭出来了,可箭头没出来……”
咕咚——
易谦倒地的声音……
诺缘心虚的扶起他,往他流血的伤口涂了些草药,可都被涌出来的鲜血给冲掉了,这样反复涂了几次出血才渐渐变少。
“怎,怎么办啊?”
易谦咬牙:“继续,你,你用刀把伤口扩大一些,然后伸手进去取。”
诺缘把刀擦了擦,又用火烤了烤,定下心神,又一刀扎了进去……
嗯?貌似那箭头刚才已经接近了皮肤的位置,只差一点就出来了,可是……
又被诺缘一刀给扎了进去,而且好像扎的更深了……
这,这能怪她吗?她好想哭啊,明明很认真的在做一件事啊,怎么就是总出错呢?
“快点。”某人貌似快坚持不住了。
诺缘收回心思,这次无论如何要成功,不成功,便,成神。
神呐,赐予她力量吧!
她重新拿起了刀子,沿着伤口两边各多挑开一点,血涌了出来,刺痛了诺缘的眼,她把手坚定的伸了进去,很快找到了箭头的所在,不再迟疑,拇指和食指夹紧了用力的抽出。
呼!终于取出来了。
最后她把剩下的草药全部糊在了伤口之上,又把布撕成布条,缠住了易谦受伤的左臂。
“好了,你躺下吧。”说完这话,诺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从来没这么气恼过自己的无能,她总是拿年纪小当借口,放任自己的无知与愚笨,可是,当人命摆在眼前的时候,诺缘不得不想了,也许好好的一条生命就因为她的无知而消失,这对她来说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来到古代这么久,这是诺缘第一次正视自己的脑残行为,并有意识的想往正确的方向努力。
笨鸟还是可以先飞的。
“谢谢。”易谦用右肩为支撑点,斜倚在石壁上,静静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诺缘……
他以为她只是一个咋咋呼呼的胆小鬼,没想到关键时刻她能如此的镇定,他以为她会趁机杀了他,毕竟此时她认为他们的关系是敌对的,可是,他丝毫没有看出她脸上的敌意,反而更像是一个并肩作战的战友……
“为什么不趁机杀了我?”
诺缘挠头:“为什么要杀你呢?你抓我是无奈之举,生命是宝贵的,我怎么可能只因为这个就杀人?况且刚才在洞里你还救了我。”
附诺缘的心理活动:第一,杀你这个问题我没想过,现在想已经晚了。第二,我没胆子杀人。第三,杀了你我一个人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活下去。第四,那刀子太短,杀也杀不死你。第五,你武功太高,我怎么知道背后会不会长了眼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我可不干。
易谦闭眼假寐,多么善良的姑娘啊,他抓了她当人质,她竟然还处处为他着想,生命?他又多久没有思索过生命的意义了?从他来到这个肮脏的世界?从他接了那起出卖灵魂的任务?还是从他入了天地会的门?
唉!生命呀,就像一个青楼□,情浓时你可以把它捧在手心里好好的玩儿,百玩儿不厌。情亏时看一眼就觉得恶心,心想以前怎么还玩儿得有滋有味的?于是,厌恶,冷落,它对你来说便可有可无。更有甚者,你可以毫不留情的把它抛弃,就像扔掉一团垃圾那样简单……
于易谦来说,生命正处于第二个阶段,可有可无,只是,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的主人需要他的命。
咕噜咕噜几声响,易谦睁开了眼睛,身边某人正尴尬的捂着肚子。
“诺儿,再去外面采些四叶草回来,数量要刚才的10倍才行,还需要一些干草和枯枝,嗯,干草如果没有就算了,去吧,我们的晚餐就靠这些了。”
诺儿?这个名字很有爱,诺缘对这位大虾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没有人这么温暖的叫过她,有时是冷冰冰的全名,最多也就是看似熟念的后两个字,诺儿……
她闻到了亲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