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歌凝-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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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含着一抹轻柔的笑,美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唉,暗自叹了口气,如此美好的小柔就是我不想让他们看见这出舞的原因。哪知我这一低叹被十四阿哥听了个正着,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笑容中少了几分庸懒,多了几分温暖,“人家是美,是值得羡慕。”还点点头做出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我还没开口他又说,“不过人和人总归是不一样的。就像有些人喜欢草鸡,有些人喜欢凤凰;草鸡可以吃,凤凰瞧着美,却解决不了温饱。你说是吧?”我一楞,感情他把我当成一只草鸡来做比喻?还没说出反驳的话来,良妃就拍手,示意我们起舞……
我是不知道在悠扬的乐曲声中,在白雪茫茫中,两个翩翩起舞的身影,那副场景是该有多么的美。我只知道轮到我舞“剑”时,憋了那么一肚子气,竭力想象十四阿哥站在我面前,旧恨加新仇,楞是把一树枝舞得跟剑似的,呼呼生威,飒飒作响。等到我们舞完了的时候,见着的就是一群人表情呆呆地望着我们,说不出一句话来。我心想这一出舞没那么大魅力吧,疑惑地看向小柔,她向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样好的效果。我们福了身就进去把衣服换了,出来才见众人已回过神智,兴奋的讨论着我们刚才的那出舞。良妃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毕竟自己编排的舞蹈能够得到别人的赏识还是很让人高兴的。他们又说了会子话,这才起身告辞,
临走的时候我抱着最后一点期望请求十四把簪子还给我,他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居然真从袖子里掏出簪子来递给了我,我激动的接过簪子,忙不迭地道谢,“谢……”
“你……唉,好自为之吧。”他低声叹息,用一种略带怜悯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我紧握住簪子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下奇怪,为何他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那种眼神的含义,但不久后,我就将明白。
夜凉如水。
“那簪子……是四阿哥送你的吧。”临睡前小柔忽然问道。
“恩……”
“怪不得你那么紧张它……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记了。”
“我知道……小柔,你有玉锁的下落了吗?”
“没有,但,很快就会有了。睡吧。”
“恩。”
第二十五章 惊变
几天以后的一个傍晚,我和小柔正和良妃聊着天,就见一个公公前来,拿着一张印了章的纸开口便要见我和小柔。
“掌司仪?”我诧异地望着那个公公,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能去掌司仪,还不是靠八阿哥的引见!否则,以你们……哼,”那公公阴阳怪气地说,“做梦去吧!”说完他把那算作调令的纸甩在桌子上,径直离开。良妃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也回了里屋去。诺大的屋子里只剩我们两人。
“八阿哥?”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我猛然转过头看着小柔,她平静地看着我,“小柔……”
“是我请求八阿哥替我们引见的,”她回我淡淡一笑,“还有,是我劝良妃娘娘教我们习舞的。”
“你……”我楞楞望着小柔,震惊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忽地想到一件事……
“……编舞,难道也是你向娘娘请求的?”
“对。”
“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仿佛已经痴傻,我呆呆地问。
“我不是为你。我只是在想,如果能够知道玉锁的下落,回的去那自是最好。回不去的话至少能接近皇上,”她轻笑,笑容仿佛朝霞一样艳丽,“皇上要是能将我许给八阿哥作妾,我也愿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想要接近皇上的吗?”我从震惊中情形过来,愤怒冲破了理智,终于不顾一切大吼出声,“你怎么能够欺骗我?!“
“我没有答应过你,”不置可否的笑,“你忘记了吗?你说让我答应你不可以接近皇上,我说的是‘我知道’。”
我惊呆了,“小柔你从来就……”
“对,唯一能知道玉锁下落的办法便只有于此,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其它的办法。”
“所以你便想着一切能接近皇上的法子?”痛到麻木,真的是一滴泪都流不出来,木然的说,“你……八阿哥……”
“我喜欢他。”回应我的是她比朝霞都还有艳丽的笑容,“如果回不去,我也要考虑自己的退路,你说对吗?就像你一样,一旦回不去,也不得不嫁给七阿哥。”她拾起那张纸看了看,“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明天清早便要过去应卯。我先回屋去了。”
呆呆的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真的有点想笑,笑自己那么倚赖的人,居然骗自己最深……呵,小柔,你还是凡事都靠自己……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我不是说七阿哥已经在帮我们寻找了吗,你怎么那么心急……
北京的冬天真冷啊。冷风呼啸而过,我坐在宫门处虽是避风也不禁缩了缩脖子,裹紧了身上的衣。却固执着不肯回屋去,许是不知道怎么理清混乱的情绪,许是想着以后如何和她相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琢磨着小柔大概睡了,正准备起身回屋,忽听得有人叫我的名字,忙转身去,远远的看见一个人硬朝我飞奔过来,定睛一看不免呼出声来,“小围子?”
“是……呼哧呼哧……”小围子跑到我跟前来已是气喘吁吁,守卫的忙提起刀来挡住宫门,我看了小围子一眼,心知可能四阿哥出什么事了,忙跟守卫的说了几句好话才让我出门去。我带着小围子来到一处亭子,忙问,“是不是四阿哥出事了?”
“主子……他,”他喘了好一会,急得我脸都红了,“你倒是说啊!”过了好一会他才平了呼吸,一字一字地道,“君寒姐你放心,主子没事。”呼,一听他如是说,我松了口气,“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君寒姐,主子让奴才给你捎个纸片,嘱咐我告诉你看完了立刻烧掉。”小围子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很小很窄的纸来递给我,我接过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字,每个字却恍若千斤重,一字字压地我喘不过气来……
“御前侍女。”
仿佛有一根绣花针从心头轻轻的划过,只留下尖锐的疼……我强笑道,“你回去吧,转告四爷说我知道了,定会尽力的。”
“是。”小围子打了个千儿,在夜色中隐去了身影。我将纸片紧紧撰在手心里,一步一步向储秀宫走回去,脸上是仓皇的笑。不是没想过呵,一直都是在被他利用。然而……看一眼手里的纸,想起那上面他隽秀俊雅的字迹来,分明是就不容我抗拒的命令。御前侍女么?很好……那也是我的目的……
回到屋里把这事儿向小柔说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小柔拍着我的背安慰我,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我明白自己的心意的时候,我真的有过一点为他留下来的念头!可是他竟然用这么{炫残{书酷{网 的方法来告诉我,我只不过是一个被他握有把柄的人,一颗不得不听命于他的棋子!”我嚎哭出声,只察觉得到小柔搂着我的身子微微的颤了一下,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正撞见她无奈和哀伤的眼眸。她微启朱唇,一字一字说出让我大惊的话来……
“你以为八阿哥为什么要答应引见我们?你以为良妃真的那么好劝?”唇边艳丽的是一抹苦笑,“他们想的还不是和四阿哥一样!即使我不请求八阿哥荐我们去掌司仪,他以后一样会找着办法让我接近皇上!对这些人来说,我们不过是窥探皇上心意的工具罢了!”我慢慢地直起身子来,彼此望着对方眼里都是苦笑:以为命运被自己操控,谁想处处都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下午,我说的话你别太在意。我只是想早点拿回玉锁,早点,回去。”躺在床上小柔忽然说,我一怔,紧紧的搂住她,她也回抱住我。
第二天清早我们便收拾好东西向良妃告了别,良妃虽舍不得,但终归只有无奈的看我们离去。在太监的带领下,我和小柔说说笑笑的向掌司仪走去。
掌司仪相当于礼部,顾名思义,是掌管宫中各项礼仪活动的部门。我和小柔被分到了专门管歌舞的宫里,见了那里的女官我才知道为什么那个公公会说要不是八阿哥引见,我们绝对进不来—这里大多数都是选秀时因各种意外落选的女子,但共同之处就是颇有几分姿色。会努力来这里也是心心念念着能够有朝一日被皇上看中,封个妃嫔什么的。而我们相当于是凭借关系进来的,所以看我们的神色都有些轻蔑。
我和小柔分配在一间屋子里,我也才知道我只是来这里泡茶的女官罢了。而小柔才是舞官。这里的生活平静安然,她们每天就是练练舞什么的,我就在旁边练剑,那大姑姑居然默许了我这样。
两个月的生活其实颇为清淡,其中小围子曾送过几次银票来,说是四爷怕我在这里受委屈,拿银子让我打点打点的。我冷笑着还是接过,毕竟没有人和钱过不去,退一万步来说要是以后准备跑路的话,银子是万万不可少的。八阿哥也悄悄让人送钱来给小柔几次,小柔如我受收下了。彼此都把银票放在贴身的荷包里,随身带着心里才踏实了点。
眨眼间两个月逝去,到了四月初。四月是北京的春天,照例要举行迎春祈福大典,歌舞自是少不了。然而我们却没料到……
“压轴?”一听大姑姑念完准备好的节目单,我和小柔异口同声道,面面相觑,只觉从未想到会是这样。姑姑点了点头,看我们的目光中颇为不屑,“是八阿哥极力在皇上面前荐了你们,说是那一出舞实在让人惊艳。皇上一听尚书大人的女儿要舞剑,登时便同意了。”
天啊,这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原想在合舞中慢慢混个熟脸,再说近一步的事,哪知这么突然的要在文武百官面前露个大脸。这下……欲哭无泪的看向小柔,彼此只觉—这下玩大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小柔没命似的拼命练习我们那套舞,旁人讥讽之言一句也未入耳。刚恢复到从前默契的程度,就进行了彩排。看完彩排后大姑姑从此不再不屑的看我们,转而殷勤的不得了,其余的舞女更是不在话下。我和小柔无奈的相视一笑,这宫里啊,见风使舵好象是一向本能似的,人人都会。
转眼便到了迎春祈福大典的那一天。听闻皇上去天坛祈福后,便会驾临乾清宫,在这里举行国宴,而我们的舞,即将在这里上演……
灯火掩映中的紫禁城,气势分外宏伟磅礴。树枝上挂满了祈福的物件,佛堂前是无数的供给佛祖享用的祀品。所谓的舞台,就是在乾清宫正殿门口搭的一个平面架子,铺上厚厚的大红地毯,架子离地大约两三米的样子,搭那么高是为了后排也能看的清前面的表演。大约七点左右,国宴就正式开始了……
听着外面时而掌声雷动,时而激动的叫好声。我咬着唇心里紧张的都快要把手中的剑给折了,这可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表演啊,还有皇上,要是演不好,别说能接近皇上取得玉锁的下落,不杀头就算是好的了。小柔看出了我心中的顾虑,向我微微一笑,示意我放松。可她自己笑的也僵硬无比。忐忑中时间倏地过去,当看着倒数第二支舞结束,看着她们行了礼退到了幕后,看着台子两旁已经摆好了琴和几面支地大鼓,我深吸一口气,将手和小柔的紧紧交握在一起,手心尽是冷汗,而目光中却是决绝—成败,在此一举!
交握的手迅速放开,小柔从另一个出口到了古琴前,一连串乐曲行云流水般的淌了出来,四周静谧无声,我拉下面纱,握紧手中的软剑,几个侧翻到了台前。叫好声称赞声闻不进耳,我只是沉浸在悠扬的乐曲声中,沉浸在忘我的境界里,浑然未觉在众人眼中那是怎样一番美景……
侧台殷红的地毯上,四周昏暗的烛光下,一个黄衣女子微偏着头,看不清她的容貌,却也觉得唇角带笑艳丽的恍若朝霞一般,纤细十指在古琴上轻抚,抚出一阵低柔的前奏来……接着,目光会移在舞台中央的女子身上……青纱裹体,勾勒出一段美好诱人的身姿,她蒙着一层薄薄的白纱,看不真切她的面目,却吸引住人让人禁不住这种朦胧想要掠开薄纱来一睹佳人。手中的软剑在空中勾画出细细地纹痕,旋转中衣衫轻扬,若清菊犹香。忽地,只闻入耳的一个乐音变地高亢,舞剑之人听着这一声格外明亮的音,舞动的柔软身姿刹时紧绷起来,如一支上了弦的羽箭,蓄势待发。在人还来不及遐思时,紧接着仿若金石之音炸开来,尖锐的音后乐曲变地雄伟磅礴,青纱女子也随着乐曲的起伏不停的变幻手中的剑势,身型在剑光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