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相吸-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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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付云去点歌，俩人之间终于没了电灯泡的空档，李新宇坐直身子往何卓那边看过去。
昏暗灯光下，何卓一副没有骨头的懒散样子瘫在沙发上，眼睛半耷不耷的看起来有点蔫，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堆的皱巴巴的羽绒服还裹在身上没有脱下，看不出身材如何，不过从刚才坐在自己腿上的重量来看，应该是特别瘦的。
这么瘦的人脸上却挂着点婴儿肥，还真是可爱。
想到这，李新宇不禁有点后悔了，好不容易碰着个顺眼又会撩的，这要是翻脸不认人了……
哎！李新宇掏出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琢磨着该怎么收场挽回。
刚吸上一口，还没等过膛吐出烟圈，嘴里的烟就让人抢走了。
李新宇顺着夹走烟的这只手看过去，何卓与他中间本是隔着个付云的，现下何卓胳膊肘支在沙发垫上托着脸颊半趴过来，另一只手把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跟着也支在沙发上托着另一边脸颊。
缓缓吐出嘴里的烟，李新宇以俯视的角度对上了何卓的眼睛。
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何卓眼睛里没有他想象的怒意，甚至没有半点其他情绪，有的只是老烟鬼终于吸上了半根烟屁股的舒爽惬意。
这眯起眼睛贪婪吸着烟的样子像极了猫薄荷吸食过多而慵懒瘫倒的猫咪。
见了鬼的性感！
美中不足的是那臃肿的羽绒服，成功阻挡了李新宇欣赏何卓身材的视线，难得的撅屁股姿势就这么错过了。
好在何卓似乎没什么负面情绪，那就好，来日方长。
李新宇还在七想八想，何卓却不知道李新宇肚子里的这些个弯弯绕，直白开口问道“加个微信还是QQ？”
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滑开锁屏。
“嗯？”李新宇一听，紧忙回头在茶几和沙发上来来回回的瞅，他眼睛本身就有点近视，这包间里灯光也暗，找半天也没能看到手机在哪。
“你给我晃个电话吧，找不着了。”李新宇放弃了，扭过头对低着脑袋趴在手臂上摆楞手机的何卓说道。
“哦。”何卓直接把手机递给李新宇，让他自己来。
李新宇输入自己的手机号，拨通以后没多大会就感觉到屁股后面在震动，转过身一看，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身后的沙发缝里了。
把手机拿出来以后，俩人面对面的把微信和qq都加上了好友。
不知道是谁把音乐声调的更大了，包房内此时闹闹哄哄的，说话都需要扯着嗓子大声喊才能听得到，何卓与李新宇就打算在微信上说话。
李新宇觉得挺新奇的，俩人坐一块却要用微信说话，想了想，他抱着手机问了句“你之前谈过男朋友吗？”
何卓看了眼微信界面，打个哈欠坐了起来，一直趴着手腕子都开始泛酸了。
一手甩了几下活动着酸涩的地方，令外一只手抓着手机在对话框里抠了两个字，还没等发送出去，付云这二货就又过来揪他去唱歌了。
何卓被付云拽着胳膊提拉起来，不情不愿的跟着走到正中间，被付云按坐在茶几前面的小凳子上。
说是要散摊了，叫他唱个拿手的来压压轴。
或许是知道何卓粤语歌唱的好，又或许是为了挤兑他跟李新宇，付云这回给他点了个张学友的只想一生跟你走。
前奏响起来的时候，何卓握着麦的手垂在两腿中间，回头对上李新宇看过来的眼睛，坏笑着低声吐出两个字。
何卓的脸背对着屏幕，灯下黑，除了轮廓几乎看不清五官，但李新宇还是窥见了何卓眼睛里细碎的光，透过口型辨认出了这两个字。
“你猜。”
即使不看字幕根本听不懂唱的是什么，但谁也不能否认粤语歌就是有一种魔力，尤其是老歌。
像之前那首红玫瑰一样，何卓只要唱出第一句，包房内的人就会不由自主停下打闹认真倾听。
没有什么专业的唱腔与技巧，带点沙哑的嗓音说不出来的耐听，李新宇很想去看何卓此刻唱着歌时是怎样的神情，是懒洋洋的，还是入戏的深情？
旁边沙发上的一点光亮吸引了李新宇的注意，是何卓的手机，未设置锁屏，低电量提示框消失后，界面还停留在与他的微信对话上。
屏幕底端输入框里，何卓没来得及发送出去的两个字，没有。
也就是说，何卓以前没有谈过男朋友，李新宇是第一个。
等一群人从ktv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半了，冬季里天黑的早，大雪天又难见阳光，这个时间段路灯都已经亮起来了。
何卓一直很讨厌黑天白天的两个交接的时间点，黎明与黄昏，没有特殊原因，就是单纯不喜欢。
因此，路灯下心情稍微低沉的他没怎么搭理一直在他旁边巴巴说个不停的付云，沉默的扣上羽绒服帽子，缩着脖子跟在人群后头往路边走去准备打车回家。
全然把李新宇，这个他刚交的男朋友给忘在脑后了。
二线小城市，私家车并没有普及到挨家挨户都开的上的程度，雪天打车的人比平时多出来好几倍，又刚巧卡在下班的这个时间点上，即使是在繁华路段，打车也是项艰巨的任务。
秉承着女生优先的原则，等几个女生先后上车离去，何卓都已经被凛冽的寒风给刮的整个人都冻透了。
就算是秋衣外头套衬衣，衬衣外头套毛衣，毛衣外头还有件羽绒服，里三层外三层的穿成了一个土包子，他依然怕冷怕的要命。
打从高二上学期分文理科分到十一班，付云就一直跟何卓关系不错，自然清楚这人身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爷们，却一点也不抗冻耐寒的出息，女生全都送走后，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先把何卓塞了进去。
何卓也没跟他客气，犯不着跟自个过不去，在这再吹上一会晚上发起烧来遭罪的又不是别人。
何卓缩在出租车后排座椅上，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开外面的风雪，一瞬间的温暖使得浑身必不可免的麻木起来。
闭上眼睛等着上上下下关节处的麻痒缓过劲，何卓才要开口向司机说明去处，车门又让人打开了。
扭头看过去，见是李新宇，何卓怔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竟然忘了跟他这个男朋友说句话做个道别。
第三章 我又没搞过基（）
尴尬的不知该说点什么好，何卓勾着食指挠了挠鼻尖，眼巴巴的瞅着李新宇，等着对方先开口。
肆无忌惮乱刮一气的寒风顺着车门口吹进来，打在何卓脸上，两颊边才退下去不久的鸡皮疙瘩几乎是瞬间又泛了出来。
何卓摸着鼻尖的手指被握收回了手心里，接着又摊开手掌两手捂着脸蛋搓了搓，试图把鸡皮疙瘩搓掉，同时，他怕冷的往另一侧车门边挪了下屁股，想避过这股冷风。
而这个动作落到李新宇眼睛里，自然而然的被误解成给他让地方邀他上车。
本来何卓从ktv出来以后一路自顾缩在帽子里不搭理他，他是不解的，拉开车门只是想问一句什么情况。
看到何卓的举动，李新宇自作聪明的以为不需要再问了，十有八九是这小子刚才心虚了，怕在马路上叫别人看出些什么门道，毕竟俩男的处对象不像男女朋友那样天经地义。
然而没等刚坐进车来的李新宇脑补完，何卓一句话就给他问没电了。
只见何卓慢吞吞的放下搓了半天脸蛋的手，一脸惊讶，还懵逼的问他“咱俩顺路？”
然后没等他回答，就扬着头跟前边司机师傅报了个地址，“滨江派出所。”
“……额。”李新宇憋了半天，等司机挂好档踩下油门他才找好借口，“我送你回去，不是，你家住派出所？”
“没，这派出所正好给我家小区里边，在我家单元门正对面。”何卓依然是吃惊的瞪着本就不小的眼睛，“但是你咋想到送我这茬的？”
这下换李新宇尴尬了，他想着沉默一会何卓应该能想明白，可惜过了半天，都等过两个红灯了，何卓仍是歪着脑袋不解的盯着他，似乎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
李新宇叹了口气，简直不忍直视何卓那双懵懂无知的眼睛。
把两只手臂搭到岔开的两条腿上，李新宇偏着头去看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色，红着耳朵尖说道“这不是看你往里边挪那一下……我寻思你这是让我上来……”
“噗”何卓喷了一下，立马鼓着腮帮子想把后面的笑给憋回去，但貌似效果不是很好，肩膀抖个不停，带动了歪歪扭扭搭在肩头的帽子不停窜动，和羽绒服溜滑的面料摩擦出‘唰唰’的细微声响。
“老铁你想象力可以的，真的！”何卓笑的腮帮子发酸，一手按在嘴巴子上活动着两腮继续说道“我那是跟里边避风呢，你开个车门可真给我冷够呛的。”
看出李新宇的不自在，何卓没停顿多久，再次开口“哎！刚才确实是我的锅，一出那ktv大门直接给我冻傻逼了，就把你给忘了。”
李新宇听到何卓主动解释的话，收回盯着车窗外的视线，回过头靠在椅背上向何卓这边看去。
他们的初遇很不凑巧，ktv包房灯光昏暗，路灯下灯光昏暗，出租车里灯光依然昏暗，他都没能好好看清楚何卓的模样。
此时两人坐的也不算近，一个在车门这边，一个在车门那边，唯一清晰的是何卓眼里的光亮。
李新宇一路上都在想，嘿，这小子黑眼仁真够大的，都快把眼白给挤没了。
何卓拒绝了李新宇提出的一起吃晚饭的建议，下了车站在原地对着车窗内的李新宇挥了挥手，等出租车掉头开走后转身就小跑着往单元门奔去。
老式的家属楼最高才有五层，电梯这种高级的东西并不存在，何卓仗着身高腿长一步三阶一口气爬上四楼，随后微喘着气掏钥匙开门进屋。
老楼年代是久远了点，好在地段不错，小区环境绿化都到位，离学校步行过去也就七八分钟的路，最重要的，楼下就是派出所，安全性得到了充分的保障。
当初升学的时候，何卓在恒高附近转悠了一大圈，相中这块以后，直接跟房东姜奶奶敲定了三年合同，以一个月五百块钱的低廉价格拿下了这间装修的挺像模像样的出租房。
至于何卓他一个初中生为什么自己一个人租房子念书，那就不是姜奶奶该考虑的事了，反正有监护人提供的身份证复印件就足够了。
此时脱的浑身就剩秋衣秋裤的何卓已经把自己整个人塞在了被窝里，连脑袋都没舍得露出去，捂了大半天才缓过来劲不再打哆嗦。
东北的暖器还是挺给力的，外边零下三十来度，屋里却都快零上三十度了，赶上大中午太阳足的时候，搞不好还得开窗户透透气，不然都能热出个好歹来。
现在不是大中午，但热力公司更喜欢在这个时间点上牟足着劲的烧气，上班的上学的这个时间基本都回家了，这就能保证家家户户谁都挑不出热力不足的毛病，闹不出社会纠纷。
何卓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呆的浑身犯懒打不起精神，想着不如直接睡过去算了，迷迷瞪瞪睡意正往上涌的时候手机分外惹人厌，发出了连串的微信提示音。
何卓的起床气不算重，但任是谁刚要睡着就被打断，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一脚把被子蹬到一边还不够解气，何卓皱着一张脸咬牙切齿了半天，又喘了两口粗气，这才睁开眼睛拿过躺在枕边的手机。
果然是李新宇那个王八蛋发过来的，典型的没话找话，跟何卓汇报他已经到家了，再问何卓晚饭吃了吗，吃的什么。
何卓没急着回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扑腾起来，光着脚跑到茶几旁边摸到半包烟，咬一根在嘴里点着，盘腿坐到地上才又重新把手机举起来。
屁股底下的地毯大约是用的年头太久，毛都有些秃了，短短的硬茬扎在他没穿袜子的脚上，有些痒。
何卓蜷起脚趾，弓着脚背在地毯上蹭了几下，分开才盘好的腿伸直了瘫在地毯上，歪倒着靠到沙发边扣了句话回复李新宇。
“吃个毛，刚要睡着就让你给豁楞醒了。”
李新宇那边几乎是收到何卓回复的瞬间就弹了个语音过来，何卓也没什么可犹豫的，直接点了接受，跟着点了下扬声器何卓就把手机丢到茶几上了。
李新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不吃饭你就睡？饿坏了怎么办？要不要我给你送点吃的过去？”
“靠！”何卓被李新宇恶心到了，狠吸两口把烟屁股掐灭在烟灰缸里，张嘴回道“哥们你这是撩妹子呢啊？能正常点不？”
“嗯？”李新宇声音里的差异很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