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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燃成灰-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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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是明显得逐客令了,他不得不走。更何况,她不要他的相护,不要承他的情。

    风靖宁眸色闪过丝黯然,含笑道:“既然如此,风靖宁告退。”他维持着基本的礼仪,转身而去。

    白徵言走进殿时,目光有意无意地瞥过慕绮,却见她坐回了位置上,那陶埙已不知藏到了何处。她微敛了心神,依着漠国的礼仪,盈盈下拜道:“民女白徵言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雪皇后颔首,淡淡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少女,转而向水墨音问道:“既然是墨音为她进言免刑事之苦,不知如今又该如何让她领罚,才好免去藐视宫规之罪,又能让大家心悦诚服?”

    这是雪皇后在向水墨音使难题了,又是威压,又是敲打的。但最后受罪的人还是她,白徵言一张恭谨的脸孔下,眼睛里闪过了丝冷意。

    水墨音对于雪皇后的为难恍若未闻,微笑起说道:“回皇后娘娘,墨音听闻白姑娘是个擅乐之人,昔日曾能用笛音引来游鱼跳跃的奇景,今日,不若就来考考她果真有异能否?”

    “如何考法?”雪皇后神色不动地问,底下的一众人也是好奇心雀跃。

    “墨音听闻慕姐姐的陶埙制造得与众不同,埙身上面是镂空的,里面另有玄机,旁人皆吹奏不出声音,更别说是曲子了。”水墨音笑意融融,坐在她对面的慕绮听了此话却是一脸的冰霜,眼睛冷冷地刮过她的脸颊,她的话语却依然淡定自若,“今日不若让白姑娘试一试,若她能吹奏出声音,娘娘便免她两坛酒;若她能吹奏出曲子,娘娘便免她三坛酒;若她能吹奏出动人的曲子,娘娘就免她四坛酒。那么,剩下的一坛,自然是皇后娘娘的赏赐了。”

    雪皇后笑意不明地道:“此法子确是风雅有趣。”

    雪皇后身边的嬷嬷却道:“若是她这一整天都吹不响,皇后娘娘怎能陪了她等?”

    水墨音谦谦一笑,说道:“姚嬷嬷说的极有理,还请皇后娘娘给她规定个时辰。”

    雪皇后笑吟吟地看了水墨音一眼,片刻后朝白徵言说道:“既然水家姑娘肯为你说情,本宫便赐一炷香罢。”

    白徵言心中冷笑,果然是笑面美人,毒蝎心肠。无人能吹奏的陶埙让她来试?还把规定的时辰让给了皇后,她不信水墨音想不到这点,这就是进退两宜了。届时,在风靖宁面前,她既可说帮了嘴,又可将为难的事情推给了皇后。还有那十坛酒还不知道是什么酒,万一她喝了一命呜呼,还不关她水墨音的事。

    纵然那酒是无药无毒,十坛酒罚下去,一个弱女子的身体如何受得了?登时还不知会闹出什么笑话弄出什么丑来。最后纵然吹出来了,还要赏一坛酒,这就大有文章了。

    不要怪她怀着最大的恶意揣测这些女人的心思啊。自小在宫廷里长大,什么样的险恶嘴脸她没有遇见过,提防过,这些女子整天闷在宫廷宅院里,都给闷得扭曲了,还得为了自己,自家的身份权势去与各种各样的人争斗,心思能单纯可爱才奇了、怪了。适者生存,弱肉强食,这就是权势的世界存活的规律。

    她如今不过是这些所谓强者女子的玩乐和各大势力博弈的牺牲品而已矣。

第一百二十一章 打脸() 
白徵言哀叹了一声,垂首领命道:“民女遵旨。”

    雪皇后的目光转向慕绮,笑道:“慕三小姐,宫中皆无你手中的陶埙,这陶埙独一无二,可否借与这小女子尝试一奏?”

    雪皇后的话不由让慕绮三思,这陶埙连皇宫也无,是独一无二的一份,这慕家此刻也是众矢之的,可不能太多的独一无二。白徵言顺势看去,骤觉眼前忽亮,此刻才瞧清了慕绮的容颜风采,心中不由暗叹一声,当真是一位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绝代冰美人。

    慕绮长睫微敛,她纵然生性高傲,也不至于罔顾家族的无知,秀眸中似有不愿,却还是点了点头,纤纤五指动作矜贵地将藏在了衣袖中的陶埙缓置于案面上,柔情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住那只洁白如玉的陶埙。

    众人的目光也落在那只陶埙上,而其中就数白徵言的最热切,最激烈,最复杂。慕绮若有所感地抬头望向她,略为一怔后,随之释然,想必是这个女子怕吹不响这陶埙,难以逃脱今日的责罚罢。

    她的笑意似有若无的掠过,落在别人身上的眸光淡漠冰冷,这陶埙确实不是人人都能吹响。心中涌上来的温柔又夹杂一丝苦涩袭来,化成了眼眸中满满的柔情与悲戚。

    在两两失神中,陶埙已被宫娥送到了白徵言的面前。白徵言的目光盯住那只似曾相识的陶埙,那样的质地,那样的雕镂,那上面“凤翔清音”的四个古体字,都赫然在目。她眼中微微发热,却是强忍了下来,手指微颤地伸过去,将它握在了指尖,冰凉而细腻的触感就宛如当时顾析将其向她抛来时的温度,手指益发地颤抖,她赶忙一把握紧,便似握住一根命脉般,牵动着无措的心跳。

    众人眼里,她这样的行止神情只被认为是紧张,无人能看进她的内心深处。

    她将陶埙奏到唇边,便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直视而来,那是慕绮的目光。而另一道若有若无却冷冰冰的却是水墨音。

    这两人的心思,她都不难猜。一别经年,白徵言有些生疏地摸索着陶埙上的细孔,厅阁内的人神色各异,心情各异,无一不注视向她。暗笑慕绮的有之,揣测水墨音的有之,看她笑话的有之,为她担忧的亦有之,辨别各家势力优劣的有之,各种各样的心思汇聚一堂,显得满堂的寂静无语。

    水墨音的声音忽地响起,悠悠说道:“皇后娘娘,这陶埙真怕只如传闻中的难以吹响,不知能否先让墨音一试?”

    白徵言心中一乐,她又是在闹哪出?先做了恶人又来当好人,得了便宜还买乖?不管出于什么心思,她此刻都不会让其得逞,当下就将陶埙吹得响了起来,不仅是响了起来,更是悠扬悦耳地响了起来……

    这下就似重重地打了水墨音一个耳光,她的脸色唰地一白,厅堂里的众人有些倒是乐开了。特别是看不得水墨音的人,此刻都是用其乐无穷的目光审视住她。

    水墨音闭上了嘴,看了白徵言一眼,那一眼眸光意味深长。

    雪皇后微微泛笑,似佛爷般不言语,目光也落在了厅阁中独身而立的白徵言脸上。但见她神色恭谨,眸光微垂,清秀的面容映衬着手中洁白的陶埙,竟也有几分傲然风骨,倾城颜色。

    在战场上,云言徵傲骨凛凛,谁人不知?

    她吹奏的却是一曲袅袅花落,霏雨纷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但这一首曲子又不是众人所熟知的曲调模样,它横加变化,曲折多姿,飘渺炫华。洋洋洒洒,华华丽丽,惊动了在座众多贵人的耳目,目光纷纷都移到了这个名不见传的女子身上。

    这一首是当年在鹿鸣山庄里与顾析合奏的《桃夭》,当年那一曲惊动了整个鹿鸣山庄的乐师。如今这一曲,她稍加擅改,变得更适合陶埙的音色,依然是让人耳目一新,心中惊震。

    在音律上,她本来就是造诣不凡。水墨音说的不错,但所料不及的是她竟可真的创造奇异。想在音律上高她一筹,扳回一城,水墨音倒是想岔了。

    一曲吹完,殿门外不期然地响起了鼓掌之声。

    众人惊醒,回过神来朝门外望去,却见是太子领着一众人前来,已到了门外。所谓,罪不罚众,太子秋明毅、五皇子秋明睿、七皇子秋明挚、杨晗、风靖宁、慕帆、水无意等人都在,微微含笑地朝雪皇后施礼问安。

    美玉明珠,济济一堂,这些王孙公子的到来,直叫厅阁里未嫁的韶华少艾们目光含羞,脸色酡红,皆是欲看不看,又舍不得低下头,垂下眼眸去。一时间,心撞如鹿者,不知凡几。

    雪皇后纵然知道这些人多半是风靖宁鼓动而来,但也不能拂了众家的面子,微微一笑,朝太子问道:“几位皇子公子,觉得此女所奏还可入耳?”

    “回皇后娘娘话,此曲何止是可入耳,更可说是动人心弦,去旧辟新,有大家风范呀。”杨晗一双狐狸眼笑眯眯的,语气欢悦非常。

    “初次吹奏,便能得如此曲调,是在难得!”秋明睿冷冷的脸上,难得的柔和一回。

    风靖宁不多言语,笑得如春风杨柳枝拂过湖水面般的宁静恬淡,眼中却隐隐含着激赏之色。

    秋明挚与水无意亦没有说话,脸上皆是含着浅笑。

    慕帆点了点头,如实说道:“这小女子确实有些门道。在慕家只有舍妹能奏的乐器,她竟然也有如此神来之笔。”

    众口一词,雪皇后不好反驳,水墨音不动声色,心下却是悒郁难舒。慕绮也是好奇地看着堂中的白徵言,这乐器她竟然第一次就能摆弄出如此曲调,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第二次,白徵言在心里更正道,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言语,脸上不亢不卑,不急不躁,虽占了点便宜,却也是有真本事。

    秋明毅呵呵一笑,说道:“靖宁和三皇弟皆是精擅音律之人,他们说好必然是不错的,但是在诸位当中有一位真正的大家,我等不妨再问问她的意见,如何?”他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慕绮身上。

    可见这个漠国第一美人,九州四大美名不是虚传,果是才貌双绝之人才能得之。

    白徵言心中了然,水墨音太过工于心计,虽是美人,却缺了些绝世美人的风骨韵味。看来当年甄选这九州四美之名的人颇是有些眼光,是有所见地,非是浪得虚名之徒。

    慕绮在众人的目光中不见急促,冰雕似的玉颜上也不见笑意,但缓缓起身的风姿,握酒而起的举止,都有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大家雍容气度。她看住白徵言,徐徐开口道:“得遇知音者,当敬一杯。”

    她言简意赅,既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又抬高了白徵言的身价。

    不管她是真的如此光风霁月,还是另有目的,只冲她对自己的曲调真诚的认同这一点,白徵言就想敬她一坛。这不仅是对她的认同,还是对顾析的敬意,顾析所制的陶埙,顾析所奏过的曲子。

    有一个人与她一起怀想悼念故人的境遇,还真是不错,有些温暖。

    尽管明知道,她与自己想的不一样,或许连互相所处的身份也是千差万别,但在此刻她都无需介怀,只感激眼前的这个女子让她重温了故人的星星点点。这里面不同的感情,情怀,都无需介怀。

    若然真要介怀的话,只怕是慕绮更应该恨她!若慕绮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心中,也是如此的念念不忘这个身在漠国世家的女子,他们有着不得已的原因各奔东西,鸳侣离析,她甚至没有立场去面对慕绮的责问?为何,她会害死了顾析,为何,她当时不选择顾析,为何,她不会不顾一切地去救顾析,为何,顾析会因她而死——

    她又该如何作答?

    她看似神色冷静地站在厅阁中,实在是内心一片凄凉苍惘,惶然无助,谁也拯救不了她永世被愧悔噬食的心疾。

    “既然连慕三小姐皆认同,母后,想来应是赐予这位白姑娘一坛美酒了。”秋明毅的话恍恍惚惚地闪过耳畔。

    雪皇后淡笑颔首,轻轻吐话道:“那便赏宫中‘醉桃夭’一坛罢。”

    有人站在她的身边,于耳边低语道:“快谢过皇后娘娘。”

    杨晗见她还是呆若木鸡,不为所动的样子,嬉笑着揶揄道:“土包子进宫,吓呆了,还是乐呆了?”

    手臂上一痛,白徵言猛然回神,片刻间,神情还是有些茫然地朝雪皇后和明秋毅行礼道:“民女谢过皇后娘娘赏赐!谢过太子赏赐!”尔后,人还是有些茫然地跟在风靖宁的身边朝秋明睿、秋明挚、杨晗、水无意等人一一见过礼后,才被安排在厅阁里一个最偏僻的角落坐下。

    须臾之前的事情,就像是风流云散,无人再提及。

    太子、风靖宁、杨晗等人自然被安排在皇后的下首,又稍稍地隔开了女眷的地方重新摆案坐下。宴会开始,大家言笑,乐声奏响,觥筹交错,舞姬献艺,各种贵族间玩耍的名堂一一端上来。皇后在不久后,便称酒力不胜借故离去,让一众年轻人相聚,暗中自有人监视观察。

    众人都明白这种宫中宴会不能出差错,皆是颇为规矩地玩闹,皆是无伤大雅的互相比试,闲聊。

    这种宫中宴会,白徵言已司空见惯,自从出了宫门,独立长公主府后,就没有兴趣再掺和。此刻,她也没有心思参与,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把雪皇后所赐的一大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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