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弃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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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只是轻伤的侍卫们纷纷起身,将昏迷的夙锦以及呆滞的东莱一并拖了下去。
第7章究竟何人()
醒来的夙锦尝试着掰开那些铁栅栏,可徒劳无功。背包不在身边,她就没办法制作简易火药炸开牢门,东莱缩在角落里,眼睛一直随着夙锦的移动转来转去。许是感受到了这好奇的目光,夙锦倏地回身,问:“死牢的后面是什么?”
东莱却露出了恐惧的眼神,说:“死牢的后面是神鱼的栖息地殃池,任何人只要进去打扰到了神鱼,都会被撕成碎片,东莱亲眼看到他们把一个宫人扔进了那里,结果神鱼立刻就扑上来,将那个宫人咬成了两截,好可怕。”
夙锦皱眉,看来这后面是出不去了。左思右想都是死路,夙锦干脆坐了下来,看着东莱,问:“铭瑄国是一个怎样的国家?”
东莱眨眨眼,娘娘变得怪异,他的回答也变得小心翼翼,说:“铭瑄国是羌鸢朝九大强国之一,国强民富,繁荣昌盛,乃泱泱大国之都。羌鸢朝建朝以来就有了铭瑄国的存在,周围的部族国家曾经都有灭亡的时候,铭瑄国却传承至今,算是羌鸢朝的元老国了。”
夙锦点头,又问:“龙皇又是怎样一个人?”
东莱双眼迸射敬畏的光芒,说:“龙皇是铭瑄国最年轻的王,他文能持政,武可降敌,心思慎密,双目通明,朝臣对龙皇忠心耿耿,绝不敢有叛逆之意……”
夙锦打断他的话,说:“我只想知道他的不足。”
东莱为难了,吱吱唔唔半天说不出话。
夙锦说:“这里没有别人,你小声点就是了。”
东莱只好压低了声音,说:“龙皇有些残暴,只要任何人有忤逆之心,都会被车裂,还有的会被扔进殃池喂神鱼,龙皇也会一意孤行,时常听不进朝臣的劝勉。”
夙锦狐疑地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东莱以为夙锦在责备他碎嘴,连忙跪下磕头道:“娘娘息怒,东莱都是听前殿的宫人私下谈论的时候得知的,除了娘娘,东莱绝没有向第二个人提起。”
夙锦说:“够了,你起来吧,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龙皇的手段如此残忍,为何没有人叛变?”
东莱惊慌失措地说:“娘娘,您莫说笑了,这话要是被龙皇听到,恐怕会将娘娘扔入殃池的。龙皇虽然残暴,但大多数时候处政却十分英明,又赏罚分明,加之龙皇不会姑息那些逆臣,自然就没有人敢叛变了。”
他走到夙锦身边,担忧地说:“娘娘,还是想一想明日的事情吧,明日龙皇就要将您斩首了,奴才笨拙,不知该如何办,娘娘您有什么办法?奴才就是赴汤蹈火也会为娘娘办妥的。”
夙锦望着那牢不可摧的铁栅栏,说:“两条路,一条是越狱,另一条是等死,身边没有工具,前者便是空谈,即便从这里出去了,恐怕外面也是守卫森严。”她忽然偏头,望向窗外。那里阳光明媚,天空清澄。
“娘娘,您在想什么?”东莱问。
“我在想,”夙锦眼皮一抬,道,“他要我死,我也不能让他好过。”
东莱的心跳加速,不可思议地看着夙锦,娘娘这话是……
而此时的百里轩却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房中,手握上古大卷,神思不知飘向了何处。他的脑海里一直都映刻着桑笙的眼神,那双骇人的、冷冽的眼睛,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桑笙脸上的?她的气质、她的身手与以前截然相反,就好像完全只是长得相像的两个人,但又不可能,把守的侍卫说没有见到任何人出入,其他八国也只是蠢蠢欲动,没有实质性的举措,不可能有人掳走了桑笙,放了替身在那里。唯一的解释,似乎还是桑笙受了刺激,性情大变,而她的身手一直被她隐藏得很深。
“桑笙隐藏真实的身手,想要做什么?”百里轩呢喃。
他想起桑笙初入皇宫的时候,新婚夜便遭遇冷落,之后的每一天,她都怯怯地来向他请安,受到他毫不留情的奚落后,便独自垂泪,不敢多说几句,以茉妃为首的后宫妃子逮着机会就欺负她,她也是逆来顺受,一副慈悲谦顺的模样,让他看了就心生厌恶。
而这个桑笙,竟让他的心里产生了异样的亲近感,想要伸手捉住这一缕奇特的感觉,却偏偏无法捕捉,在脑海中流窜,不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笙,桑笙,你究竟是什么人?”蛰伏一年,却在父亲逝世之后突变,如果东玄王爷没有突然病逝,那么她会想要做什么?百里轩邪魅的双眸冷光闪过。
第8章劫后余生()
羌鸢朝五十五年金笙月十三,这一天是铭瑄国的大事日,上至龙皇下至百姓,凡隶属于铭瑄国皇城境内的都跑到了刑场看热闹。
听说国母顶撞龙皇,还打伤了看守她的侍卫,准备逃宫。
听说国母试图谋反,欲夺取百里江山,将铭瑄国收为囊中物。
听说国母通敌叛国,上一次与夏镍国之战差点败仗,都是因为国母泄漏了机密。
听说国母是某国派来的奸细,在刺杀龙皇时失手。
听说……
一时间,谣言满天飞。而他们也确实是来看龙皇如何怒斩国母。刑场内外围满了人,百姓们指着刑场中的女人指指点点,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权当看戏,有的人同情猜疑,有的人则事不关己,总之人生百态都在其中。
夙锦跪在断头台前,四肢皆被玄铁打造的铁链锁着。依旧是那一身刺眼的红,脸色平静无波,淡淡地看着上座的百里轩,以及靠在他怀中娇笑的茉妃。生死有命,她今天死在别人手里,正如从前别人死在她手里一样,谁有强权,谁有本事,谁就有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什么生命都是平等的,在这样一个奴隶制国家,只有钱权,没有平等。
东莱被人押着跪在她旁边,百里轩特赦他可以替国母收尸,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哭的,他对不起他的王爷,没有将国母照顾好,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斩首而无力施救,可是泪水没有掉下来,心中却是空荡荡的,神情也木然。
百里轩放开怀中的温软身躯,从座上下来,走到刑场上,冷冷地看着跪着依然挺直了上身的女人,问:“你可知罪?”
夙锦也冷眼相对,淡淡一笑,道:“欲加之罪,我如何知?你不过是要找个借口把我除去,以证你龙威犹在,东玄王爷也只是你手中捏着的蝼蚁,再问我知不知罪有什么意义?想把戏都做足了吗?可惜戏终究是戏,终究司马昭之心罢了。”
夙锦话中有话,尤其是最后一句,百里轩闻所未闻,怒意直升,抬头望一眼天边,说:“今日晴好,想来是老天也为你的行径得到惩罚而欢喜,宇早早送你上路,也好让你们父女早一点在下面团聚。”
夙锦笑了,虽不算倾国,却也艳惊当场。她抬眼逼视百里轩,说:“你信不信,如果今日我不死,将来我一定会讨回这笔债?”
百里轩看着她,眼神中不明深意。
“龙皇,时辰将至,请移驾上座,免得溅血污了您的龙缎。”宗正卑躬屈膝道。
百里轩转身甩袖,衣服飒飒作响。他站着,傲视四方,夙锦跪着,同样傲视四方,两个人身上都有无人可比拟的霸气,前者强势,后者却是更强势。
“时间到,行刑——”
那高高在上的行刑官昂首挺胸,将手中的竹卷往空中一抛。
有人将断头铡往上拉,隆隆的声音盖过了刑场的嘈杂。喧闹中,夙锦安静地望着远方,慢慢地闭上眼睛。死而已,或许死了就能回家了,老天让她又活了几天,也许是看在她是异世孤魂的份上垂怜她。人若贪心过多,得到的也将会失去。
断头铡慢慢往下降,东莱浑身颤抖,周围已经有人将眼睛闭上,不忍看这血溅三丈的惨剧。此时还能淡然处之的大概只有夙锦和百里轩了。只是后者看到那断头铡已经接近夙锦的玉颈时,却也皱起了眉头。
“住手!龙皇!今日不宜杀生,否则后患无穷,龙皇,臣恳请龙皇下旨暂缓对凤后娘娘的行刑。”一匹白马嘶鸣一声,马上一白衣男子神色慌张,行经百姓形成的包围圈之外时,纵身一跃,翩然稳稳地落入刑场上,跪下急道。
那断头铡突然停止了滑动。
所有人惊讶地看着他。
百里轩轻眨双眼,问:“神使为何现在才说?”
白衣男子见那断头铡不会再落下,松了口气,面色恢复淡然,道:“臣夜观天象,发现星辰异景,祸水星竟然在紫芒星的掩盖下渐渐敛去了光芒,可就在刚才,臣看到祸水星骤然吞噬了紫芒星之光,大有遮蔽龙皇星的意图,恐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臣以为,今日不宜杀生,不宜见血,还请龙皇再思。”
百里轩审视地望着他,沉默了半晌后道:“如此,就依你所言,来人,将人犯桑笙送回大牢,择日再刑!”
有人将夙锦从刑场上带下。夙锦回头看着那一袭白衣,直到被挤压的百姓挡住视线。
东莱被带下前拼命磕头:“谢谢神使大人,谢谢神使大人……”
独孤冥看着他,又朝那女子离去的方向望去,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第9章谁为鱼肉()
东莱被带回牢里后就一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磕头叩谢老天,夙锦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说:“够了,要谢也应该谢那个男人,你谢老天做什么?”
东莱抹去眼角的泪,说:“娘娘,话虽如此说,但神使大人毕竟是上天派来的贵人,东莱自然应该先谢过老天,否则恐怕老天以为神使大人越矩,降灾于他。”
夙锦不屑地冷哼一声,摇了摇头。
东莱见她这神情,小心地说:“娘娘,您不信?神使大人是五年前来到铭瑄的,当时正值战祸迭起,觞微国、赤国等连番攻打铭瑄国,神使大人掐指一算,说铭瑄此番定胜,结果铭瑄国真的胜了觞微国,还打下了赤国,使得赤国成为了铭瑄的国土。之后,无论事大或小,龙皇都会征询神使大人的意思,神使大人也是龙皇唯一信任的臣子。”
夙锦不以为然,说:“他不过是推算能力稍强了些,若真的是上天派来的,铭瑄早就一统天下了。”
东莱一听,乖乖闭了嘴。
夙锦闭目养神。死里逃生的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生则生,死则死,龙皇的权力比她大,能力比她强,人为刀俎她为鱼肉,能做的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过了一会儿,一串凌乱的脚步声近来,在他们的牢房外停下了。听声辨数,夙锦一下就猜出了五个人,她睁开眼睛一看,果然如此。这五个人想必也是护卫兵的人。
“奉龙皇之命,带娘娘回冷宫。”为首的掏出锦牌,放在狱卒的眼前。
狱卒立刻点头哈腰地打开了牢门。五个侍卫走进牢房中,将夙锦的手脚都锁上了沉重的铁链,然后押着她出去。东莱惊慌地喊:“你们要把娘娘带到哪里去?”
“闭嘴!”那为首的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便挥手示意其他四个人押着夙锦跟他走。
夙锦冷笑一声,嘲讽道:“龙皇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怎么,不能明杀就想暗中下手?”
为首的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道:“娘娘误会了,大牢晦气,加之不适宜娘娘居住,遂龙皇吩咐属下等人送娘娘回冷宫。”
夙锦拿着手上的铁链,道:“龙皇是怕我毁了他的大牢逃出去吧?你们告诉他大可放宽心,我还没有本事可以徒手毁掉整个牢房。”
为首的听了这话便不再多言,不知是无言以对,还是不屑再说。
夙锦又回到了冷宫。当她踏入冷宫的刹那,唇角又勾起了讽刺的笑。冷宫里外都打扫过了,蜘蛛网清干净了,落花残叶消失了,盆栽树景焕然一新了,守在外面的侍卫增多了一番,旧面孔不见了,换上的新面孔似乎更有气势。
夙锦终于明白了百里轩的担忧,原来他真的怕自己侥幸逃出牢房,掀起惊天巨浪,威胁到他的帝位。从不喜怒于色的夙锦竟然仰天长笑,声音落下笑容依旧没有退去,她高声道:“龙皇,你终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实力,便是在气势上,你已经输我一截,你记住了,今天杀不了我,来日我必定讨回这债!哈哈哈……”
“娘娘,请。”为首的无视她的嚣张,朝里面做了请的手势。那押着她的侍卫去了她手脚上的锁链,待她进门以后,关上了宫门,落了锁,便尽职地守在外面。
夙锦揉揉被锁链掐出红印的手腕,走到硬板床上坐下,紧盯着那宫门暗忖:“你以为就凭这一扇宫门还能锁得住我吗?等我摸清了这皇宫的构造,龙皇,我们偿债路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