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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永相随-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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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朋友长得真是俊俏﹐有其子必有其父﹐看来一会儿我们能好好享受呢。」五人笑得猥琐﹐却没有理会眼前的男孩﹐举步向前。
「你们想怎样﹗﹖这里不欢迎你们﹗」永相随挡在他们身前﹐本是细小的身躯﹐但在不属于八岁男孩的气势下﹐竟真的让五个男人不禁停下脚步。
「这个孩子将来必有一番成就。」男人错楞中带着欣赏﹐毕竟才八岁的男孩﹐居然用着一副成年人的口吻﹐确是令人不由得多加欣尝﹐只是甫想起「天堂」将近﹐他们又怎会有心情和小孩子周旋。「小朋友﹐我们是找你的父母。」
永相随顿了顿﹐妈妈刚刚拿了一杯水给书房中的爸爸﹐便再没出来。冷汗逐渐泌出﹐不祥的感觉从心头涌上喉间。「他们不在﹐你们下次再来吧﹗」
没错﹐他在说谎﹗可是坚定的眼神却成功的骗过五人﹐就在他们欲打退堂之际﹐那个女人却选择在这时出来。
「你们来了﹖一切已经准备好了。」霓红谄媚地笑﹐随便的吩咐自己儿子回房间﹐便领着一众人上二楼﹐途中骂着霓红﹐什么「教导无方﹐这么小的孩子便会说谎」的说话。
而他的母亲﹐像是在取悦他们般陪笑。他冲上前去﹐却被他们推跌在地上﹐阻止不了﹐他眼睁睁的望住尊敬的父亲被他们赤祼祼的抱下楼﹐在大厅中上演恶心呖血的一幕。
为什么不给爸一点时间﹗﹖为什么要出卖他﹗﹖为什么不信任自己的丈夫﹗﹖
看着爸因承受不住被男性强暴﹑甚至当中的过程被全国播放的打击而精神崩溃﹐而被送进精神病院……什么也被毁了﹗开心的家庭﹑弟弟们拥有父母的童年﹑爸的未来﹗还有自己……什么也被那女人全毁了﹗
恶魔在心底里苏醒﹐他控制不住疯狂的思想﹐怨恨笼罩住他﹐他……恨不得那女人死﹗
「我计划了所有﹐利用她杀了当时有份参与的人﹐同时﹐我也亲手把自己的母亲送进地狱﹐我用着这双手﹐一刀一刀的剌进那女人的体内﹐骯脏的血液飞溅在我的脸上﹐沾染我一身﹐但我却没有停下来﹐把那女人剌得体无完肤﹐若不是恋突然出现﹐我下一步便会劈下那女人的头颅。」神秘眼眸中的漆黑宛如黑洞﹐没有尽头的黑暗深渊在旋转﹐把洛煌的心情吸进无底的黑洞里﹐他的语气却是云淡风轻﹐平淡无波﹐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我亲手杀掉自己的母亲﹐可是从来也没后悔过﹐如果今天要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选择……」
深深的凝视住脸色苍白的洛煌﹐他徐徐的说﹕「弒母。」
不仅是为了爸爸﹐他不想在将来的某天﹐再让那女人有机会危害他三个弟弟。
洛煌的身躯在抖震﹐脸色的苍白宛如徘徊于死亡边缘的病人。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猝地﹐他把永相随拥进怀中﹐用力得犹似要把他嵌进体内﹐脸容埋进他的肩窝﹐嘶哑的嗓音﹐浓浓的哭意。「我……想体会你当年的感受……你的难过……你的悲痛……你的苦楚……可是我……什么也感受不到……身体只晓得颤抖……脑袋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一起面对过去……」
小说中的主角在此时总是会为另一半感到难过痛心﹐恨不得能参与爱人的过去﹐还要说着「过去了﹐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有我在你身边。」等等﹐洛煌却不同﹐也许这时有其它人在场﹐听到洛煌这番说话会感到愤然﹐鄙视他不能包容永相随的过去。可是﹐又有谁会真的能体会爱人在过去所面对的感受﹖
永相随仅以八岁便弒母﹐亲眼目睹一场男人之间的强暴戏码上演﹐而当中的主角更是自己的父亲﹐所发生过的一切﹐洛煌就算如何幻想﹐也不能真切的感受到当时那个男孩的悲痛﹐若这样的他却对着永相随说「都过去了」﹐这才是忽视永相随的感受﹐因为不能真的确实体会﹐这种说话便显得不负责任。
洛煌的诚实﹐并不代表他不爱永相随﹐亦并不代表他对永相随的过去存有恐惧﹐而是他在懊恼﹐他想分担永相随的感受﹐却怎么也不能完全体会。
因此﹐永相随笑了﹐在洛煌的拥抱中﹐他合上眼睛﹐漾开柔情得能溺毙人的笑容﹐轻如纸张降落在地上的柔声道﹕「傻瓜……你真是一个大傻瓜……」
他犯下了罪﹐便要承担罚﹐弒母只是个开始﹐他的一生却没有因此而划上句号﹐过去所经历的每一件痛苦的事情如同一辑影片回放﹐历历在目……
第二十四章~心的背面(中)第一段情
一夕之间﹐失去了父亲﹐没有了母亲﹐破碎不堪的家庭﹐所有事物宛如天旋地转﹐浑沌剎那间降临﹐八岁的男孩为了保护并照顾三个弟弟﹐扬起一双还没完全坚硬的羽翼﹐正因为羽翼仍是柔软﹐不能阻隔外界的伤害﹐最后﹐纯白的羽翼伤痕累累﹐染上了红色的鲜血﹐当鲜血与上空气而凝结后﹐转变为黑色……
在母亲的葬礼上﹐永相随站在昏暗的角落﹐拥着三个弟弟冷眼旁观着前来向母亲的遗照鞠躬的亲戚﹐男男女女来到他们面前安慰﹐口中吐出例行的虚伪说话。永相恋紧抱住怀中的懈依」儿﹐抓着兄长衣角的手更加用力﹔永相印偎进永相随的怀中﹐肥嘟嘟的小手抱紧永相随的腿﹐大眼漾着害怕﹔仅只一岁的永相依也许感受到不对劲的气氛﹐眼中的泪欲掉不掉的﹔而永相随一脸的悲伤﹐漂亮的脸蛋写满着母亲「已逝」的哀痛。
「瞧﹐那四个便是双飞的儿子﹐没有人愿意把他们接回家。」
「那是当然﹐谁会把那个被男人当妓女般干的永双飞的儿子接回家﹖也不晓得有没有把爱滋传染给他们﹗﹖」
「说起那件事﹐还记得我一打开成人台﹐双飞便像只狗的趴在地上被身后的男人干得不住的前后晃荡﹐还有两﹑三个男人玩弄他的躯体﹐天﹗真是看得我血气上涌﹐想不到双飞平时那么男子气﹐被男人干的时候倒是看得我他妈的爽。」
「连塞格都没有耶﹗他的身体部份全部祼露出来﹐全国人也在电视前看着他如何被男人强暴﹐真是惨过被拍下三级片的妓女﹐也难怪他会精神崩溃。」
「搞不好霓虹因为受不了自己的丈夫这么骯脏﹐跑去自杀也说不定﹗你看﹐连永氏集团俩老也不出现这个葬礼﹐听说还对双飞那件事不闻不问﹐对外宣称这是“永双飞自己的问题”﹐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摆明了跟双飞一家撇清关系﹐搞不好还会否认他是他们的儿子﹐连儿子留下的种也不会认。」
「不就是呀﹗不过我在看那个双飞的四级片时﹐真是恨不定能参只脚进去﹐把自己的那话儿在那副野性的躯体内插呀插的﹐只是幻想也能感受那妙极的感觉﹗哈哈哈……」
对于四周不堪入耳的话题﹐永相随的嘴角逐渐不屑地向上扬。这就是人类﹐当跟他们有关系的人出事﹐他们最喜欢落井下石﹐而不是去关怀当事人。
也罢……他不需要虚情假意……
「永同学……」熟识的女声﹐永相随抬眼一望﹐只见自己的女导师用着怜惜不已的目光凝视住他﹐语气是说不出的轻柔﹐仿佛害怕语气再重一分也会伤害他似的。「永同学……不要紧的……一切痛苦的事情也会很快过去……」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八岁小孩﹐大概会泪眼盈盈的﹐带着怀疑又好想相信的问﹕「真的吗﹖」
然而﹐这个小孩是永相随﹐他嘴角的笑意从不屑变做无聊。「既已成事实﹐就算过去了﹐依然是不可磨灭的记忆﹐等待痛苦过去﹐那只是在逃避﹐不想去面对而已。」
「永……永同学﹖」女导师瞠目乍舌的﹐哪怕是一个成年人﹐也未必能说出这番话来。她再也看不见那抹纯真灿烂的笑容﹐更看不见那在说着自己梦想时在熠熠闪耀的黑瞳﹐男孩言语中再没一丝一毫的孩子气。这么完全的脱变﹐正是她一直以来不想看到的……
毁灭﹗这个男孩被毁了……他的一生已经被断送在黑暗中。永先生﹐你成功了﹐他达到你的期望﹐思想从一个男孩脱变成一个男人﹐他将会肩负起一切﹐就算肩膊被沉重的责任压至碎裂也不会把自己的责任放低……可是﹐这样的结局﹐你真的想看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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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导师希望能抚养他们四个小孩﹐他一口拒绝﹐然﹐政府却多管闲事的插上一脚。
「小朋友﹐八岁不是合法成年﹐你们如果没有监护人的照顾﹐是需要送进孤儿院……」
「没那个必要﹐」永相随笃定地回答。「我便是监护人﹐我有能力照顾我的弟弟。」
「你只有八岁﹐连赚钱也不行﹐哪里有能力照顾他们﹗﹖」社工已顾不得对方是否听得懂她的说话﹐冲口而出的已是跟成年人谈话的语气没两样。
「谁说我没能力赚钱﹐我能够玩股票﹗」
「你……」
此时﹐懵懵懂懂的弟弟们终于明白眼前的成人们极力分开他们和永相随﹐慌乱得也不顾及场合便嚎淘大哭。
「我不要离开相随﹗」永相恋眼睛蒙上泪光。
「相随……呜……我要相随……」永相印已大哭大喊的﹐两只小手在可爱的脸上右抹右抹﹐泪水崩提而出。
「哇……哇……」永相依早已发出属于婴儿的有力哭声。
场面顿时混乱不已﹐小孩的哭声响个不停。
「你真的认为自己能让弟弟们活得好吗﹖」一把威严的男声插进来﹐这个男人是负责这件案件的法官﹐其实这四个小孩该是直接送进孤儿院﹐但孩子们的意愿却不能忽视﹐更甭说眼前这个小孩一直在反对。
永相随直直的盯视住男人的双眸﹐像是要看穿他的灵魂。「送进孤儿院并不能证实我们能过得好﹐活得好﹐你能够保证在孤儿院中我的弟弟便不会受人欺压吗﹗﹖若是有人愿意领养我们个别的﹐你又能保证养父养母是真心对待我们吗﹗﹖」
男人一时语塞。确实﹐小孩被领养后﹐被养父养母虐待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有些成人更是为了发泄﹐故意去领养小孩回来虐待。这种类似的案件﹐政府亦不能减低发生率。
「我不同﹐我爱我的弟弟﹗不会欺负他们﹗不会虐待他们﹗我甚至不会让他们伤心﹗他们会幸福快乐的活下去﹗」
「你……好﹗我们会定期来调查你们﹐如果让我们发现你的弟弟有任何被照顾不当的地方﹐我们会把你们送进孤儿院。」一个八岁男孩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下﹐为了照顾自己的弟弟能撑到何种地步﹐他真的很好奇。
「叔叔﹐说过的话不能反悔﹗」永相随开心地笑着拥紧自己的弟弟﹐而弟弟们皆挂着两行泪水鼻涕的在他身上磨蹭着。
「竟然叫我叔叔……」男人哭笑不得的揉着永相随的发丝。真是个奇特的男孩……
然而﹐他却意料不到﹐十年后的今天﹐却是他抑压着心痛﹐宣布永相随被判入狱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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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随﹐家家不能回﹖」永相印两手圈住永相随的脖子﹐被抱在他的怀中不舍的望向那个曾经辉煌的永家。
永相随一手捧着他﹐另一手牵着依旧抱着婴儿的永相恋﹐同样凝睇住那间大屋。「印﹐你想回去吗﹖」
「想﹗」小印印大声叫道。
「恋呢﹖」他问着身侧的弟弟。
永相恋沉默了好半晌﹐才徐徐地问口﹕「那个家有爸爸的身影……」
虽然在里面发生过巨变﹐但是那间大屋确是实实在在的充斥着爸爸以往的影子。
暸解弟弟话中的意思﹐永相随眼眸越发黑沉。「好﹗那么我永相随﹐终有一天把永家买回来﹗」
在二十一岁时﹐他实现了今天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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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掉了永家﹐赚得的资金用来支付父亲昂贵的住院费用﹐精神病院的医生曾好意的建议他﹐把父亲转去比较便直的疗养院﹐这样他的负担便不用太重。
可是﹐他想让爸住最好的精神病院﹐接受最好的治疗﹐拥有最好的照顾。婉谢拒绝医生的好意﹐他知道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将会是如何的辛酸﹐如何的劳苦﹐但他无悔。
其后﹐他把父母遗留的资产用来还债﹐永业因为资金周转不及﹐欠下银行一笔债﹐幸好父亲预先准备用来周转的庞大资金能还清债款。经此事﹐他又忆起那个女人的恶劣。
永业后来转手他人﹐而还清债后﹐他用仅剩的资金买下一间破烂简陋的木屋。当初搬进去时(其实也只是四个小孩身无一物的把自己的身体「移」进去)﹐他担心自己的弟弟们会住得委屈且不惯﹐毕竟他们不久前才住在一间大得能让百人居住的家﹐然﹐他们却一脸理所当然的﹐恋还说他喜欢这间木屋﹐够小﹐他不用像住在永家那般﹐从房间到厨房的路程跟跑了几条街没两样。印傻乎乎的嚷着下雨时可以玩水水﹐真是令他啼笑皆非。至于依不再呜啼﹐发出属于婴儿若怜爱的嘻嘻笑声。
他的弟弟……是他最引而为傲的宝物……
他们没有放弃学业﹐照常的上下学﹐但因为依仍是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婴儿﹐他带着依上学﹐告诉女导师﹐希望能以八岁的年龄从小学毕业。女导师不惊讶﹐她明暸这一天始终还是会来临﹐于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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