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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永相随-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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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责备之意﹐程未常站起来。「我从来也不是君子﹐况且偷听别人谈话亦不是一件有礼貌的行为。」
「真可笑﹐只是你不知道我站在后面而已。」霓裳亦不甘示弱的反驳。
就这样﹐俩个人便无端的杠上了。
「别忘记你是个不速之客﹐来到这里就请你有点礼仪﹐不过我并不认为相随会欢迎你的到来。」
「相随欢不欢迎我好象与你无关吧﹖你又怎么会知道他不欢迎我﹖或者他一直在盼望着我也说不定。」
「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从来也不觉得会有人欢迎一个暗中一直在调查着自己的女人。」
「真是不好意思﹐我调查相随只不过是因为我关心他﹑爱护他。」
「爱护他﹖那个“爱”﹖爱上自己侄子的“爱”吧﹗也不想想自己已是三十三岁的老女人﹐一滩被男人踩过无数次的地底泥﹐还想攀上相随﹖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被程未常戳正死穴﹐霓裳气懊得咬牙切齿﹐欲反驳却又词穷﹐她对于眼前这个冷峻却又恶毒非常的男人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永相随时而望向程未常﹐又时而望向霓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好象对于自己是争吵的主角完全不自觉。
「呵呵﹐我想也差不多告退了。相随﹐我去看看洛煌办妥出院手续了没。」赢得了胜利﹐程未常心满意足的离开﹐反正他和那女人说了这么多废话﹐也只是为了赢得胜利而已。
「真是讨厌﹗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霓裳忿怒地踢开程未常坐过的椅子﹐娇臀坐在病床的边缘。
「霓裳﹐你究竟来这里干什么的﹖」永相随直呼自己亲姨的名字﹐浑然没有当她是自己亲姨看待。
「还问我来这干啥﹖人家当然来问你为啥我的银行户口会多了一千万﹐是你存进去的是不是﹖」她一扫方纔和程未常对峙的强势﹐宛如小鸟依人的偎进永相随的怀中﹐贪恋片刻一别十三年的梦。
十八年前﹐当她在姊姊的葬礼上遇见这个小她七岁的侄子﹐便觉得他很不可思议。当时仅仅八岁的相随﹐早熟得能一手包办所有事﹐更包括自己母亲的葬礼﹐为此她的眼光便落在那个异常漂亮的男孩身上﹐久久也移不开视线﹐亦同时发现那个男孩在面对着母亲的遗照时﹐居然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
那一幕震撼地刻在她的脑海中﹐无时无刻也想着他。直到五年后﹐她重遇当年的那个男孩﹐却第一眼便一呜惊人。只有十三岁的相随便拥有一股成熟男人的气质﹐夹杂着不羁与沧桑﹐可当他跟自己三个弟弟在一起时﹐又变得百般温柔体贴﹐弟弟喊肚饿﹐他便立刻找食物回来﹔弟弟想去厕所﹐他毫不迟疑的带他们去厕所﹔弟弟哭起上来﹐他便悉心呵护他们﹔弟弟说要玩骑膊马﹐他便让他们逐个骑住自己的肩膊﹐带给他们欢笑﹐完全是一个好哥哥的模范。再加上那副惊世的俊美与举手投足之间不容忽视的师劲﹐她明知道不应该﹐但是自己的心早就不受控制……爱上了他……那个小她七岁的亲侄子﹐亦即是姊姊的儿子。
她晓得自己不能拥有他﹐但又忍不住想占有他﹐只有一夜也好。于是﹐她对他说﹕「我给你十万﹐但条件是陪我一夜﹐让我在这晚感觉到此生最爱的情人是你。」还记得当时的相随没有为亲姨提出来的提议而错愕﹐反而拿开噙在嘴边的香烟﹐呼出一口烟雾﹐捻熄香烟﹐淡淡地道﹕「先付五万﹐完事后再付五万。」
当晚﹐她拥有了人生最美的一夜﹐虽然不能拥有他的心﹑他的情﹐但她却夺得了他的第一次﹐虽然他技巧熟练得怎么看也不像第一次。只不过﹐一夜完了﹐她便不能再留在他的身边﹐伤痛地望住他的离去﹐为了不令自己牵挂住他﹐她努力地去忘记﹐努力地压抑自己不去找他﹐直到今时今日。
霓裳的手抚上那张无可挑惕的俊美脸庞﹐昔日的迷恋有增无减。他成熟沉稳了不少﹐如今的他﹐只要旁人站在他身边﹐也能感觉到安全感﹐宛如什么烦脑不能解决的事﹐他也能一手支撑﹐完美地解决所有事﹐依偎住他的胸膛﹐她甚至可以梦见他为她制造了一片天﹐让她无忧无虑地在天空飞翔。
此刻﹐她实在万分感谢相依把她找来为相随随输血﹐只因现在他拥有自己的血液﹐有一种他拥有了自己的感觉。所以﹐当她知道她捐血的对象是自己的侄子﹐她不仅毫不犹豫地签纸捐血﹐更几乎感谢上帝给她这个机会。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须来问我﹖」永相随只是轻轻把霓裳搂住﹐没有拒绝她的拥抱。
「为什么﹖」一千万不是个少数目﹐虽然暸解这个男人的能耐﹐但如果是为了多谢她的血液﹐那真的没有这个必要﹐毕竟她同意捐血也是有私心的。
「就当是还给你当年给我的钱罢。」
「可是那时也只不过十万而已﹗」
永相随深深地地凝视住霓裳﹐一双漆黑神秘的眼眸把她吸进陶醉的世界﹐心儿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心为他的声音而醉倒﹕「别再做妓女了。」
霓裳怔忡住﹐好半晌﹐眼眶才逐渐泛红﹐哽咽道﹕「我也想离开这一行﹐但是客人当中不免会有黑社会﹐他们总是要我陪﹐找不到我便会找麻烦﹐用各种方法威胁我做他们的女人……」
「现在你想走﹐没有人能阻止你。」轻轻一句﹐却充份透露出一个意思。
难道……「难道你帮我解决了他们﹖」她惊楞得不能再惊楞。「可是……你怎么……」
「一个电话便可以做到很多事。」
她激动地紧拥住他﹐泪水不听使唤的倾泻而出。一直心爱的男人﹐为她解决了所有问题﹐还给了她一笔不用愁着吃饭问题的巨额﹐她还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谢谢……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给我一个一生也不能忘怀的美梦……
「其实要谢的人不是我……」永相随迷人的嗓音从她头上幽幽地传来。
霓裳错愕的抬起头﹐冲口而出﹕「难不成是冷阙的兄弟……」
糟了﹗她惊觉自己说错话﹐欲捂住嘴却而赶不及。冷阙与他的兄弟﹐这对相随而言又是另一个久远的故事。
永相随的眼眸飘向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今天是他们的聚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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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氏财团最近会举行豪门宴﹐好象是要在永氏家族里找个合适的继承人继承财团﹐相信你和你的三个弟弟不久后便会收到邀请卡。我知道你最近已经慢慢地蚕食殷氏的股份﹐他们好象对这件事很关注﹐如果你不想继承财团﹐最好在他们选择好继承人后才吞并殷氏。」霓裳留下这个消息﹐便万般不舍的踏出病房。告别最爱﹐往往是最令人心痛﹑最令人不舍﹐就是因为害怕分开的痛苦﹐才极力抑制着找他的冲动。
永相随笑着目送她的离开﹐然后便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思绪﹐盘算着﹐就连洛煌的进来也察觉不到。
「永……永﹗」
洛煌的叫唤声把永相随从思海中扯回现实﹐看到洛煌站在他旁边一脸的担忧﹐他安抚地笑了笑。
「未常呢﹖」
「他刚刚带着愉悦的微笑走了。」
「喔。」大概口舌之争的胜利令他心情不错罢。「对了﹐出院手续办妥了﹖」
「对啊﹗可以出院了﹐不过那个医生喷到我一脸屁。」洛煌神采奕奕的脸容顿时垮下来﹐犹记起刚才那个医生向着他怒骂「不懂珍惜生命」什么的﹐足足骂了他半个小时﹐真是恐布。「永﹐如果你想多些时间陪伴我﹐我可以每天由早到晚都留在这啊﹗反正我也辞了殷氏总经理一职﹐有很多时间陪着你嘛。」
永说他想陪伴他顾然高兴﹐但是他的伤势这么重﹐才躺了两个月﹐伤口还没痊愈﹐他还真怕永动了几下﹐伤口便立即裂开。
「可是我想跟你去约会﹐难道要在医院约会么﹖」他若无其事的道﹐却浑然不知身侧的男人已经兴奋得快要发疯。
「约……约会﹗﹖那……那么我们现在快些执舍好东西﹐回家一趟﹐把东西放下便可以去约会了。」洛煌已经几近语无论次﹐俊雅脸容上的唇角高高挂起﹐宛如要触碰双眼似的。
约会一「来」﹐洛煌对永相随的担忧好象退为其次了。
永相随看到洛煌的高兴﹐自己也不禁被感染一般﹐莞尔一笑。「对了﹐约会后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啊好啊﹗」洛煌一边不断的说「好肮﹐一边迅速地为爱人收执对象﹐期待快乐的心情全表露在行动上。
究竟他有没有在听他讲话呢﹖听着洛煌仍不住的说「好肮﹐永相随不由得失笑。
带他去那个聚会﹐「他们」该不会介意……
在另一厢﹐经过永相随的主诊医生房的霓裳﹐看到里面没人﹐心中兴起一个念头。
她偷偷潜进去﹐找到永相随的病历质料﹐翻开一看﹐却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绝望爬满了她的容颜﹐泪如雨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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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第一次约会是数个月前﹐现在回忆起倒像是几世纪之前的事情似的。
「永。」嘴边唤出动人心魄的名字﹐宛如要伴随着无穷无尽的爱意倾泻而出。凝睇着站在身旁的男人﹐激动的心情﹐刻骨铭心的爱﹐一切尽在不言中。
男人透过墨镜﹐一双神秘的眼眸柔情地注视着洛煌﹐笑容泛起了淡淡的﹑却又像是倾注一生的感情。
「永﹐你的身子不要紧吧﹖不然我们休憩一下好不好﹖」其实他们的车子才刚泊进停车场﹐而他们亦只不过走了几步路踏出停车场而已。但只要想起永被铁枝钉在墙壁上血淋淋的身躯﹐那将要在他眼前消失的生命﹐仿佛历历在目﹐他害怕失去此生最爱的心情到现在依然心有余悸。
当永提出第二次的约会﹐他故然开心﹐可是他并没有忘记永大病未愈﹗想深一层﹐别人大病初愈走几步也会晕眩或气喘吁吁的﹐那么永大病也还未愈﹐可能连走步路也困难﹐更甭提永伤势之重﹐曾徘徊于生死边缘。
因为得回所爱而回复过往炯炯烁目的注视﹐稄巡那张隐藏在被压低的帽子和墨镜之下的俊美脸庞﹐却看不出端倪﹐亦读不出那温和笑容背后的真正感觉。
他当然不愿意第二次的约会以忧心忡忡的心情渡过﹐然﹐若永走了几步便使伤口裂开淌血﹐他宁愿放弃约会也不要永冒险﹗
永相随嘴边动人的孤度更深﹐勾划得更高。如果他说没事﹐煌大概会跟未常一样认为他在逞强。
「是有点痛﹐但没大碍﹐感觉上比待在医院时还舒服得多呢。」沉稳中带点轻快﹐使洛煌不由自主地去相信他的话。
「这……」相信归相信﹐但免不过为他担心。「我们还是找一间餐室坐一会儿如何﹖」
口头上虽问「如何」﹐实则却完全没有永相随反对的余地﹐洛煌不待他的回答﹐便牢牢握着那只找不到瑕疵的手﹐轻柔却霸道地拉住他走进附近的一间餐室。
好舒服……握着永的手好舒服﹐质感不仅美好得使他舍不得放手﹐更重要的是当那修长的手指回握着自己的时候﹐自己的所有烦脑仿佛也交到他的手中﹐遗留下开心快乐﹐不再苦或愁。不过……如果这只手握着自己的「那里」﹐不知又是何种感觉……
「煌。」低低的呼唤声惊醒了几乎进入忘我境界的洛煌。天哪﹗他竟然凭着永的一只手来意淫﹗洛煌差点没羞得把全身所有血液集中到脸部。
「永……怎么了﹖」清了清喉头﹐他的眼珠从左瞟右﹐又从右瞟回左﹐就是不敢望向永相随。永不会发现了自己那骯脏的思想吧﹖他也不想的啊﹗谁叫他很久也没碰过永……
「你确定要进去﹖」永相随仿佛没发觉洛煌千徊百转的思绪﹐只是略带托异地问。
墨镜下的俊目瞟了眼餐室的名字﹐咪咪嘴的笑。
「当然要进去﹐一会儿你要吃多些。唉﹐躺了医院两个月﹐体重居然下跌至五十七公斤﹐最奇怪的是表面上竟然完全没瘦过﹐但179。8厘米高的男人只有五十七公斤﹐实在是轻得过火。虽然你原本也只不过六十一公斤……」他叨叨不休的拉住永相随迈步进入餐室﹐浑然没看向餐室的名字。
事后﹐洛煌发誓以后进餐室之前﹐绝对要看餐室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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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钤。」餐室的门被推开﹐门上的风钤立时响起一阵清脆的钤声。
「请问俩位吗﹖先……先生﹖」男侍应礼貌的询问在看到俩个男人后变得结巴﹐怪异的望住进来的永相随和洛煌。
或许是约会的兴奋﹐又狭杂着对永相随的担心﹐使洛煌的观察力降至零点﹐浑然没有留意周遭投在他们身上的异样目光。
「是的。」洛煌回答﹐心里却思付着让永相随吃什么才能补充足够的益养﹐以至于再次忽略整间餐室中﹐每一桌都坐着一男一女﹐却没有多过俩个人以上﹑或者俩女或俩男等等……只除了他们二人。
「这边。」男侍应维持镇定的带领二人到空出来的桌子﹐途中他却忍耐不住的用着轻视的眼光瞥向二人。永相随补捉到男侍应的眼神﹐可他只是斯文地谅解一笑﹐男侍应顿时脸红﹐为自己羞耻的行为反倒换来对方大量而难堪﹐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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