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猎爱行动-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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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叹气道:“妈妈,她始终是你孙女,人都死了,何必这样?”
“呸,丢脸赔钱的货,不是妈心黑,而是她的命该如此,如今入了我们家门,给我们带来多大的晦气知道吗?你说妈迷信也好,说妈狠毒也好,这神位趁早扔出去吧,没见过死在外面的人还能上祖的,就算妈不见怪,祖先也会不高兴的。”
陈月娥附和道:“妈妈说得对,这在我们这个地方来说,实在是晦气的一件事。”
“你们都别动这个神位,奶奶你赶紧地擦干净,不要让人看出什么来,我说你们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今天镇长都来了,说明什么问题?胡喜喜已经今非昔比,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你们踩在脚底的傻货了,今天她说了,她欢喜集团不稀罕,你们听过欢喜集团吗?这个女人的钱多到可以把我们这一带的土地都买起来,妈妈,你不是一直说我们家会出什么大人物吗?那个大人物不是我,是胡喜喜。”胡胜高说完,从墙角拉下一条发霉的抹布,丢在老太婆身上,指指欢欢的神位,让她去擦干净。
若是别人说,这话她是百分百不听的,但说这话的人是她的宝贝孙子,一向唯孙子的命是从的她,现在自然也不敢多辩驳,只好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也有些夸张,她一个女人家,哪里来这么多钱?但看样子也算是出头了,也罢,欢欢至死还是姓胡的,既然咱当了她的家人,这点委屈也只得受了。”说完,像是万分委屈般把神位上的脏物擦拭了。
“我出去打听一下,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连书记镇长都请来了。难不成她真是什么欢喜集团的人?”胡胜高思揣着便出了门。
老太婆叹气,转过身进了房间,胡广弘与陈月娥相视一眼,皆默默无语。
胡喜喜到酒店打点好一切,菜式全部是七个,这里有规定,凡是死人丧酒一律是七个菜,而这七个菜必须有一个豆腐,她一个下午都没有让自己停下来,单单菜式,就耗去了她一个多小时,然后到银行取一笔现金,凡是出席丧酒的,一律送回烧肉苹果,现在年轻一辈多嫌麻烦,就干脆给一个红包,就当是水果钱了,现在买水果入袋肯定是来不及了,只好省事一点钱,相信大家也乐意。
如此琐碎的事情她样样记在心里,是因为欢欢这一个丧礼,在她心头梦过千百次,然而因为她的懦弱,始终不能实现,这是她欠欢欢的,当初草草把她下葬,她便立誓,一定会还她一个像样的丧礼,虽然这丧礼迟到了十五年,但相信欢欢也不会介怀。
陈天云对本地的风俗不熟悉,自然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在酒店帮忙打点着。
胡喜喜的目光没有和他再对上,甚至下意识地逃避他的目光,这本来也是他的初衷,只是当她一副漠然的样子,他心里又觉得难受,矛盾而不安彷徨。
到了傍晚五点多钟,陆续有人来了,手里拿着一份帛金,正式而隆重,胡喜喜全部把白信封的一角撕掉,算是受了礼,然后把钱退还给客人,她收下了心意,这份心意对胡喜喜来说,比白信封里的钱更让她感动。
到了六点多,整个大厅几乎都坐满了,镇政府的人占了两桌,胡喜喜站在门口张望着,心中似期望而又在冷漠的掩饰。
“别看了,他们不会来的。”陈天云走在她身边,戳穿她的心。
“我不期待他们来,我只是替妈妈和欢欢心痛,这样的男人,值得我妈妈付出一生的爱恋吗?”对爱情一向不甚了解的她,自然也不明白胡妈妈至死都不能忘记的原因。
“都过去了,别太执着。”陈天云看到这样的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不执着,要是执着也不会多年不回来,按理说,我早该找他们报仇了,你看到的和你听到的,其实都不是事实的全部,事实是比你们任何人想象的更残酷。但是我妈妈临死前让我不可找他们报仇,一切让时间来判定对错,于是,我等着,等时间给他们做出判决。”胡喜喜脸颊微微发光,眸子里含着一丝委屈,那是她说起胡妈妈时特有的表情,“假如他今晚来,证明他对欢欢还有一丝父女情,若是不来,那他在我生命中,就是一个从不相识的陌生人,不恨不怨。”
“胡喜喜,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你,在我看来,你是如此的坚强硬朗,我的安慰只怕也是多余的。但我希望你快乐,希望看到你一直笑,而不是现在随时绷紧的精神状况。”
“谢谢你的好意,我想告诉你,我会一直记得这些天,至死不忘。”胡喜喜低声说。
“我也是!”陈天云有些黯然,她说这番话还有另一个深层的意思,他听出来了,那就是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只能放置记忆里,一旦回归了现实,两人再无瓜葛,而他原先就是这样想的,不是吗?
说不清的离愁别绪,他看到前方有分岔口,他们日后纵然会日日相见,心却天各一方。
一直到丧酒结束,都没有看到胡广弘的出现,事实上胡广弘也想过来,但是用什么身份来?一个人犯错了,他知道可以愧疚,可以反省,却不容许任何人说一句。他受不了万千指责的目光,受不了胡喜喜的冷言冷语。
他托人送来一份帛金,胡喜喜当场撕碎了,送帛金意味着他把自己当成了外人,是的,欢欢早已经判给了胡妈妈,和他无半点关系,如今不过看在曾经父女一场的份上,送来一份帛金,尽一份心意,胡喜喜把他的“心意”收下了,父女情分到如今,总算是完全断绝了。
三太公多喝了几杯,拉着胡喜喜说了许多她年少的捣蛋事,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三太公醉眼昏花,呵呵笑着说:“那年你们在田里炸牛粪,我刚好经过,逃跑不及,被你们炸了一身的牛粪,你这小妞溜得很快,我只抓到了欢欢,我罚她帮我洗干净了全身的衣服。她也乖巧,洗得十分干净才离开,走的时候给了她一个蜜枣,她说自己不吃,留着给阿喜。多懂事的丫头!”
胡喜喜只觉得鼻头一酸,连忙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笑得妖娆:“她说三太公给了两个,她自己贪吃早吃了一个。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她还没吃。她最喜(…提供下载)欢吃甜食了!”
“欢欢是我见过最乖巧的孩子,阿喜妹,不要不高兴,三太公也闻到棺材香了,到时候我去到阴间,一定好好照顾欢欢,不让任何人欺负她。”三太公敲着碗嗡嗡道。
“胡说,三太公还年轻着,还是小伙呢。”胡喜喜说着好话哄着,心中那酸涩一直放大放大,把她整颗心都撑得胀痛起来。
欢欢,若是有人能保护你,我会放心的!
冠军一直陪在胡喜喜身边,对于过往,他了解不多,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自己妈妈的事迹,听到三太公对妈妈赞不绝口,他心中慢慢地建立了一个形象,他的妈妈啊,就是这么乖巧懂事的一个女子。
酒席一直吃到晚上九点,胡喜喜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看着满堂的亲朋好友,她深深地感动着,这份感动足以让她忘记那一家人的残酷狠毒。
陈天云也在听着,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胡喜喜,听着三太公说的那样捣蛋的孩子,那样倔强的个性,慢慢地和眼前的胡喜喜重叠起来,心中莫名疼痛,胡喜喜,该拿你怎么办?
十六章 回家 '本章字数:3145 最新更新时间:2011…06…02 13:55:20。0'
胡喜喜临走前,把锦华街56号买了下来,送给傻大傻二,镇上的人都说傻大傻二好心有好报,加上他们的手艺确实出色,大家都喜(…提供下载)欢,所以胡喜喜这一举动,收买了许多人心、
、胡喜喜离开之日,来到胡家把把欢欢的神位拿走了,胡广弘气焰不如先前嚣张,却还是不见好脸色,他的愧疚只针对碧雅和欢欢,对胡喜喜他一直不甚喜爱,认为她过于倔强和恶毒,以前他特别害怕她那双充满恨意的双眼,小小年纪,心计十分深沉,多次趁他不在而来找陈月娥麻烦,所以他一直不喜(…提供下载)欢胡喜喜。
胡喜喜用柚子叶水把神位洗了一下,由冠军捧着出了家门,临走前,她对胡广弘道:“这房子我会找人估价,你尽快把我母亲的钱还给我,或许你搬走,我把差额补给你。”
“你当真要赶尽杀绝?”胡广弘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同时心中也有一丝恐惧,尤其是她的目光,犀利而沉着,仿佛带着一丝怒火,又仿佛含着万千寒冰。
“胡先生别说得太难听,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这钱是我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也让你们白住了二十年,当然我知道你们前几年翻新过,但至于用谁的钱翻新大家心知肚明,爷爷我会接走,阿兴也另外买了住处,等他考上大学会到市里跟我一起住,我们这些就贱货灾星就别妨碍你们幸福的一家了。”胡喜喜平静地说,事实上她的平静真的不是伪装出来,事到如今,她要是还带着一丝期盼,那她就是白痴了。
“请快点走吧,我会尽快筹钱给你。”胡广弘黑着脸说,陈月娥嘴唇动了下,见胡广弘脸色暗沉,也不做声。
胡喜喜忽然笑了,转过头来看着胡广弘:“阿兴的医药费我还没付钱,说到底两位都是他的父母,是他的监护人,他的医药费我当然要留待你们去结。医生说超过一个星期没有结账,他会报警的,一旦报警,问起阿兴为何入院,身上的伤怎么来,我想也够胡先生麻烦的了。”
“妈咪,走吧,别跟他们说太多,您经常教我,举头三尺有神明,等天收他们吧,会有报应的。”冠军抱着欢欢的神位,拉了胡喜喜一把道。
“走吧,儿子,我们去接外祖,然后一起回家。”胡喜喜没有回头,跟着冠军走了出去,看着冠军的背影,她第一次觉得冠军长大了,女人一辈子三从四德,她年少无父,现在也无丈夫,只好老来从子了,嘴边挽起一个微笑,她喊着:“儿子,别走太快,等等妈咪。”
还有什么不满?她有儿子,有弟弟,有爷爷,家里还有球球,一家人总算齐齐整整了,不是吗?那她还有什么怨言?
一切都该烟消云散了!
陈天云倚在车门,看着胡喜喜一脸笑意而来,他的心忽然开朗了,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情绪已经绑在了一起,她笑,他喜,她哭,他伤,这一刻,他忽然对自己说:顺其自然吧,也许总有安排的!
医院派了一辆救护车送胡师父到市里的人民医院,胡喜喜等人跟在救护车后面,阿兴就托付给童镇长,她留下一张卡,里面有一笔钱,足以购买一个套间和阿兴未来几个月的生活费,要购置什么,她让阿兴给童镇长说,童镇长也是真心帮胡喜喜的,所以二话不说,马上为阿兴找了一间八成新的二手房,不用装修了,换了家具便能入住。
阿兴暂时算是安置好了,胡喜喜知道她日后还会回来,她的恨已经放下了,这个地方依旧是她生养的地方,妈妈让她不要报仇,她没有报仇,只不过形同陌路而已!
回到市人民医院,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胡师父的病情稳定了,接下来是长久的物理治疗。
胡师父脸色好了许多,也不像早几日那么嗜睡了,他打量着窗明几净的病房,这是一家单独的小套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适合疗养。
“爷爷,要是闷了,可以看看电视,我为您请了个私家看护,他会照顾您的。身子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看护,我一得空就会过来看你。”胡喜喜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柔声道。
“嗯!”胡师父简短的应了一句,基本的应答没有问题,但说话还是有一定的难度,胡喜喜知道急不来,便笑笑道:“别着急,慢慢就会跟以前一样了。”
胡师父的头发全部白透了,原先还只是花白,经此一病,整个人又衰老了几分,不过这几日,血色慢慢地红润起来,年老了,所求无多,不过是希望和亲人相聚,家中那几位他也算是看透了,权当没有,只是胡喜喜和阿兴,终究还是他的心头肉,如今两个都安定了,他心里也就没什么牵挂了,心安理得地养病。
陈天云送了古乐和湾湾去安置欢欢的神位,也顺便把冠军到学校,才回医院去接胡喜喜。然而刚到医院门口,便见一个男子为她打开车门,两人上了车绝尘而去了,那车他认得,胡喜喜在祥云集团做助理的时候,他送过她上班,至于是谁,他不知道。
心突然地隐隐痛!
看着街头那飘散的乱叶,下午的阳光驱散阳春的微寒,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他脑海中只有胡喜喜的一哭一笑,努力甩甩头,依旧无法甩开心头那一份迷恋。
而他,什么都不能做,不是吗?
他想起一句话,老土到极点的话,爱不一定要拥有,放在心底反而能够历久常新。手机响了,是尤倩儿,他犹豫了半响,摁下了接听键,语气淡漠得让自己心惊,脑袋中蹦出一句话:他变心了。
想起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