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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且歌-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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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着璨儿逗了一会儿,虽然很久没有见面,他看着我倒是也不陌生,在我怀里一声都没有哭过,笑容格外的清澈。

    我抚摸着他软软的短短的头发,陈画桥忽而道:“还记得你同我讲过的那个故事么?”

    我对陈画桥讲过的故事,她说的应该时她第一次怀孕时,顾且行故意弄掉了她的孩子,而后我跑到陈画桥面前,说了番“立子杀母”含沙射影的话,故意让他们夫妻不和。

    她这么一提,我还觉得挺歉疚的。当时陈画桥天真,轻而易举让我的话糊弄住了,时隔三年大家都有了长进,想必她也已经看透了当初的事情。

    我勉强地笑笑,“胡说罢了。”

    陈画桥摇头,她道:“我时常会想起那故事,偶尔也会自己编排一段,不如我同妹妹也说上一段?”

    她怎么可能闲得发慌给我讲故事,大约她今日忽然造访的缘由,就在接下来的故事里了。

    “那位做生意的老爷,后来娶了房小妾,他的夫人善妒,便杀了那小妾,从此夫妻二人失了和睦。但这夫人很能干,在外人面前亦是贤妻良母,也能帮衬着自己的夫君。待二人年岁已高,夫人本以为自己为老爷忙活大半辈子,总该为自己的儿子挣得家产,却不料家里来了位远房亲戚,那亲戚格外能干,很得老爷赏识器重。夫人怕这亲戚威胁到自己儿子的地位,干脆趁着老爷生病的时候,把老爷杀了。如此,她的儿子终于坐实了继承人的位置。这位夫人,也心安理得地做了太夫人。”

    陈画桥的故事,其实比我上次给她讲的那个还要直白。我只稍稍品了品,就品出来她口中的这位太夫人,指的便是顾且行的老娘太后老人家。而那位老爷,不正就是我的父皇。

    按照她这故事逻辑来推算,她想表达给我的意思是,太后年轻时嫉妒我母妃,所以下毒先把我母妃除了。父皇虽然知道,却念着各种因素没有计较,后来顾且行长大了,太后巴巴地盼望着顾且行当皇帝,结果父皇把甘霖皇叔找来了,因为甘霖皇叔身份特殊,太后害怕父皇一个脑袋抽筋把皇位让了回去,所以——先下手为强。

    父皇是太后杀的?这逻辑太强悍了,虽然我觉得太后不是个善良的女人,还真能歹毒到连自己的丈夫都下得去手?陈画桥莫不是血口喷人吧。

    而且她是怎么知道的。当我苦苦寻不到结果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肯告诉我,他们好像一个个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可是都不告诉我。然后我糊里糊涂地恨了容祈这么久,把自己恨成了神经病。也许秦老夫人的神经病,也是这么闹出来的。

    然后现在,我的孩子没了,容祈不搭理我了,所有人都蹦出来了,告诉我,我爹不是容祈杀的!他们是存心跟我开玩笑,还是又合伙串通起来耍我玩呢?

    她笑吟吟地观察着我的表情,将璨儿抱在怀里,纤细素白的手指摆弄着璨儿手腕的红绳,那枚小玉在灯光下色泽温润通透,是非一般的上好材质。

    她就那么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看上去仿佛对自己的故事很自信,就好像她说的便是真相一样。

    容祈说:“想报仇么?你就当是我做的吧,这样想你或许还能轻松点。”

    顾且行说:“不管是谁做的,都不能再追究了……”

    其实他们这两句话有个相同的意思,就是都没打算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他们其实都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是什么人杀了父皇,能让顾且行不去追究,也许我算一个,另一个便是他的母后。

    可是为什么容祈也不肯告诉我,难道是因为不想让我找太后报仇,那他就把事情揽到自己头上,他脑筋有毛病吧。

    我还是一团雾水,更搞不明白的是,陈画桥和太后的关系,看起来不是一贯很好的么,她是如何知道这些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并且还故意跑到我面前来戳穿。陈画桥又在耍什么猫腻。

    我觉得我不能自己瞎想,我这么笨这么冲动,很容易就被旁人利用了,而且陈画桥这动机很明显,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相,都是企图利用我的。

    可如果不是容祈,真的不是容祈……我到底该怎么办,那我得有多对不起容祈,对不起那个孩子,乃至于对不起自己。

    我只当做听了个故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一拍大腿道:“哎呀,我整日在屋子里闷着,竟是忘了璨儿的红包。”

    说着我便站起来,琢磨着找点小礼物送给璨儿。可我也没准备啊,我房中除了女儿家用的首饰,哪有适合给奶娃儿的东西。

    我随便翻了翻,有些尴尬地对陈画桥弯了弯眼睛,她抱着璨儿走过来,对我道:“红包就不必了,心意我替他收下了。”

    “这可不行,显得我这做姑姑的多寒酸。”

    她笑得已经有点做作了,意味深长地对我道:“你是看着璨儿出生的,若没有你,这条命许就折了,你这姑姑当之无愧。”

    彼时我并未领会陈画桥的意味深长究竟意在何处,只是她将“姑姑”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仿佛是在提醒我什么。我所唯一能反应出来的是,陈画桥莫不是也知道我这个公主身份确然很水。那陈画桥知道的也太多了点,这并不符合她两年以来做出的贤淑宁静形象。

    我忽然对陈画桥生出些敌意,反正她那皇子也不缺什么,既然她说不要,我便当真也不给了。

    想着天色已晚,我正准备送客,门外却通传皇上来了。

    今日这靖王府还真是蓬荜生辉啊。我和陈画桥走出去迎接顾且行,他对陈画桥淡淡点个头,吩咐人将皇后母子送回宫去。

    我也不打算再请顾且行去屋里坐坐,便很客气地说:“臣妹送皇兄。”

    我这个送乃是很礼貌很规矩地送,只是他大老远来了,我要是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外人看来会觉得他来得挺不对头。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一边走着,我一边在心里琢磨,顾且行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方才陈画桥告诉我,顾且行从塔楼下来以后,好像是去了千金台,也就是他专门养地痞流氓兼职杀手的赌坊。

    看样子顾且行又有大行动了,不过我现在只想和那些事情撇得一干二净,自然不会追问。

    “昨日边关来报,当地战事吃紧,容祈恐怕要很久才回来。”没什么客气闲谈的开场,顾且行开门见山对我道。

    提及容祈,我心中难免有所动容,却也是掩了下去,淡淡道:“哦。老夫人近来身子不好,对他很是挂念,听说是撑不过一年半载了,若是能找到将才替换,便准他回来看看吧。”

    我瞟到顾且行唇边高深的笑意,也明白自从我踏出宫门以后,我们的关系便越来越远,再也不可能回到轻松谈笑的时候了。我心里对他有愧,但已无从补救。我只有一颗心,给不了两个人。

    “只要他好好为朕打这一丈,尽快平息战事,自然来得及给他母亲送终。”他的目光在夜色中远望,阑珊灯火里,没有落点。

    他说“朕”,终于抹去了唯独对我的那点特殊,这样挺好。

    顾且行这话我是不认同的,既然他故意将容祈送出去,那他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能回来,全得看顾且行的心情。毕竟容祈一日不在靖王府,这整座王府人的安危就都握在顾且行手里,他也是不敢轻易违逆的。

    我想了想,站定脚步侧身看着顾且行,一本正经地说:“皇兄,你这样做应该不是为我……”

    “怎么不是为你?”他好像猜到我要说什么,话接得很快,看着我的目光也已经不再温柔,而是那种我曾经所熟悉的,居高临下阴骜清冷的,忽而眯着眼睛半挑唇弧,他道:“朕好好的把你交给他,他却累你受这样的苦,不吃点苦头怎么行。”

    他这话说得好像是在替我抱不平,可却明显不过是他自己心有不甘罢了,我只能对他解释道:“臣妹没有受苦,之前臣妹与他之间是有些误会,不过现在已然化解。臣妹曾对皇兄有逾界之处,还请皇兄海涵。”

    顾且行的眼神很明显的不悦,唇边却依旧衔着朵半开不开的花,他似乎很好奇地问着:“如果他这辈子都不回来,你就打算一直在这里等他?”

    我不知道顾且行的试探究竟是想试出个什么样的答案,但起码现在,我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至少要先得到一个我能够也愿意相信的回答。然后证明我错了,然后我追悔莫及,然后我也许依然会离开容祈。

    而此刻,在容祈尚未给我解释之前,我顺从心意用坚定地目光看着顾且行,我点头,“会一直等。”

    他冷笑,目光像冰凉的刀背从脸颊划过,留不下伤口却带来恐惧和阴森,装成若有所思的模样,“海涵……朕的度量有多大,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他还是在怪我,我想张口跟他好好谈谈这个问题,情爱这事情很玩弄人,我曾靠近他又远离他,这其中是我的不对,可他不该拿容祈出气。退一步说,起码容祈现在对他还有用。

    但是顾且行不给我开口的机会,他将我丢下大步往前走,口中飘出淡漠散漫的声音:“回去吧,朕不用你送。”

第155章 渐行渐远渐无书(五)() 
我对顾且行还算有些了解,他这口气一时半会是咽不下去的。但总不是他让我们千里相隔,我们就不能见面的,那些问题我憋了太久,必须一定要搞清楚。我始终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我这份执着的等待,更多的是因为我太想念他。

    守着这间空房,我们缠绵数次的空床,他陪我吃饭的桌子,想起他为了掩饰对我失去味觉的事情已经察觉,默不作声的咽下那碗齁咸齁咸的汤。容祈为我做的,还少么?

    反正我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我决定去找容祈。我要他跟我把话说清楚,也要搞清楚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打算怎么对待这份过于错综的感情。

    我要去漠北,这个事情不能惊动太多人,最后也只告诉了郁如意。我必须悄悄地走,如果被顾且行发现了,半路就能给我劫回来,到时候我便再次失去自由了。

    顾且行那个人脾气死倔,道理是很难讲通的,何况情情爱爱本就没什么道理。

    我只随身带了足够的盘缠,什么行礼都没拿,简单乔装一番打算试着溜出靖王府,如此就算有人跟踪了,路上也好甩掉他们。

    而这天我刚走到偏门,便见一众侍卫将靖王府的墙院围了起来,他们还没有进来,我也是偷偷摸摸的,便没有被发现。我觉得好像出事了,又悄悄折了回去,打算先看看情况。

    刚回到我的房间,便见顾且行穿着袭玄色衣衫坐在房里喝茶,门是洞开着的,就好像是在等我。

    我没有急着进去,描红走上来迎我,在我身边悄声道:“皇上来抓人。”

    “什么人?”我问。

    “说是朝廷钦犯。”描红回答。

    我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便是秦子洛。秦子洛这钦犯已经当了快两年了,自从玥娇去世他逃跑以后,顾且行就明里暗里地一直在抓他。而什么钦犯可能与靖王府有往来,那也是不言而喻的事情。大约那日顾且行去千金台,就是已经有他的消息了。

    整座靖王府瞬间就充斥了无数官兵,顾且行仍旧端坐在房中,优哉游哉地品一盏清茶,对身旁立着的随侍道:“人齐了?搜吧。”

    抿茶时低眸看我一瞬,悄无声息地掩去异样的光辉。那随侍出来下过命令,叫院子里的侍者列成一排在院子里站着,而后垂首对我道:“长公主,皇上请您进去。”

    我也只能低眉顺眼地走进去,顾且行的随侍便在外头把门关上了,我心里有点小慌乱。眼前的顾且行仿佛一夕之间回到了过去的样子,霸道冷蔑随性妄为。

    我不声不响地福身对他见礼,他仍旧坐着不动,放下茶盏,慢悠悠打量我一眼,问道:“看这身装扮,是要出远门?”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根本不给我狡辩的机会,继续问道:“身子养好了?”

    “谢皇兄记挂。”我温顺恭敬地回答,心里有点紧张。

    他还是那么笑着,笑得让人害怕,随意搭在案上的手掌,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就像是主人忽然发现客人还站着,不温不火地说:“过来,坐。”

    我站在原地不动,他语气放得重了些,“过来。”

    我小心翼翼慢条斯理地走过去,打算隔着案子在软榻另一旁坐下,顾且行侧目望我一眼,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坐下时,他又道:“以前是怎么坐的?”

    以前……以前,不就是这么坐的么。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坐了,慌忙垂着脑袋退两步,以他现在这个脾性状态,还是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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