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九州-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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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月夜儿回来了。”
屋外有男子的声音传来,低沉而稳定,奇怪的是这人居然直呼着这当代明星的名字。
屋内的癫狂宣泄没有停止,裸*身的女人紧紧缠绕着裸*身的男人,依旧流淌着那腐败了的甜美,而男人只是微微应了一声,似乎没有在意。
“差不多就得了,月夜儿受伤了,你再不过去我就踢门了!”
屋外的男子显得不耐烦了,一脚踹过去,把两扇门从框上踢落。门撞进了内室,乒乒乓乓砸倒了不少东西。
癫狂终于停顿下来,女人不悦地重重“哼”了一声,“真是好大胆子,一个下人敢这么叫主人的名字,还敢这么放肆?你不要命了么?”
男人躺倒在床上,幽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清晰的低叹声却浮在空气里。
屋外男子没有闯进去,只是不屑地反诘,“你算什么东西?跟我们月夜儿比起来你就是垃圾一堆。”
女人大怒,不住摇晃着男人的身体,“你听听你听听,你这个下人越来越放肆了,你也不管管。”
男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闪了闪,慢悠悠地说:“流火,你真够烦人的。月夜儿伤得重么?”
“废话,要是伤得不重我找你做什么?不归正守着她,估计又在骂娘了,清水,赶快给我出来!”屋外男子愤愤大吼。
“这就来啦,老是受伤的。”
女人急了,一把搂了男人的身体,整个贴了上去,“不要去,理那个女人做什么?每天都苦着脸,好像谁都欠了她似的,不就是个下贱的鲛人么?不要去啊。”
女人失算了,她的美丽是不可否认的,可她毕竟不了解身边男人的想法,而她的话明显震动了男人。男人的身体一瞬间绷紧了,冰冷得像铁。女人忽然痛呼一声,那是因为男人一把扯了她的长发,将她扯离了他的怀抱。
“我现在发现你也挺讨厌的,就像以前那几个女人。”
男人的语音很柔和,宛如情人间的低语,偏是话里的内容冰冷无情。女人陡然间心底凉透,身体像是被什么绑缚住了动弹不得,对方眸子里射出的冷酷让她隐约嗅到了死亡的血腥之气。
屋外的男子轻轻叹了口气。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院落,然后又静默下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收拾了装束的男人踏足屋外,随意看了看天空,吐了口气,“又是这种天气,似乎月夜儿每次受伤天气都不会好。”微微顿了一下,又问:“云中叶氏的家主这么强么?排兵布阵天下无双的云中叶氏竟然也有如此的好功夫,这倒出乎我的预料了。”
微光恍惚,照着他的白衣,幽幽的如雪一般清冷,这张面孔一如往日般清雅孤绝。
他的身旁,便是名唤“流火”的男子,差不多的年岁,颈项间有火焰的刺青,穿的是粗布的衣服,很容易被误认成下人,可当他换上夜行服,便是九州人人惊惧的刺客,因为他就是归矣山堂“十三朔月”里的一人。
流火沉声答道:“月夜儿不是被叶氏的人弄伤的,叶氏的家主已死,任务基本是完成了。她的伤是被三个孩子弄出来的,三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而且,这三个孩子都带着魂器,其中两人便是天山魔王家的人。”
剑眉挑起,清水颜意外的“哦”了一声,“想不到我们还没有去天山,他们倒下山来了,也好,就把他们杀了吧。才这么点年纪就敢带着魂器到处跑,魔王宝藏果然不是虚传的。”
流火皱眉道:“这些孩子的本事不小,竟然弄伤了月夜儿,这么看来,就让我和兄弟们一起出手吧,必须将他们杀掉,免得日后成患。”
清水颜却阻了他,“先不要碰他们,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过几天我要等的人就该到了,现在不宜多生枝节。云中叶氏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我们要趁着叶氏家主悬空的时机一口气扳倒他们,为陈哥、为甘姜、为兄弟们报仇!”
流火猛地捏紧了拳,言语里透出怒意,“没错,我们的敌人,至今还在逍遥,一定要尽快做个了断,用他们的血给死去的兄弟们上祭。”
清水颜点了点头,“那个女人你收拾一下,我先去看月夜儿,再不去咱们的不归妹妹就要动刀了吧。这三个孩子也不能不管,让蜉蝣盯着他们。”
袍袖鼓荡,身化流光,清水颜也不耽搁,朝着院外飞腾出去,转瞬消没于夜色之中。
流火挑了嘴角邪笑,“看着不温不火的,最担心月夜儿还就是你了。”笑意未退,又狠狠骂道:“又让我收拾死尸,晦气!”
————————————————————————————————第一卷终,第二卷明天见哈
下弦月之卷
第33章 暴雨中的突袭
想我羽化,自识文断字以来,遍读天下各类小说,从放*荡不羁的风流名士,到击剑江湖的桀骜游侠,再到决胜沙场的狮虎名将,我都呕心沥血地研究他们璀璨而又短命的一生,得出的结论都是他们单人匹马地出来混,哪本书也不曾说过他们要组队的啊,怎么到了我这就有这么多人要跟着我呢。。。。。。
天空有些阴霾,云层里蓄满了水汽,有了下雨的先兆,空气显得有些闷热了。云中城里的街道上,熙来攘往的人流络绎不绝,买卖铺户仍在进行着最后的冲刺,希望在雨水来临前多赚上几分利益。他们振奋着不多的热情还在努力,为了家里的老婆孩子的生计在努力,这便是作为社会最底层的他们唯一的生活目的。云中在宛州,是最不发达的城市,但百姓们的生活依然是有生气的。
而最没有生气的一个人正蹲在街角,托了腮平视着对面一个炸油饼的摊子,他的表情很呆滞,可他的意识倒是很热烈。他的身边,静静地站着一个紫发的少女,一言不发地翘首看天,表情似乎更加呆滞。
“敢情你花费无数心血就是每天看小说?”
有个声音在两人的中间低低地响了起来,却是那个魅。
少女的眉毛跳了跳,自从和羽化出来,这只魅就一直跟着,没玩没了地说话,颇像个碎嘴的老太太。尽管心里总是有疑惑,可也没让她勾起太多的好奇心,有时候倒也觉得这只魅很是有趣,因为这只魅时常能和她说出羽化的心思,还能经常听到他和羽化的拌嘴,一路过来也颇为热闹。
羽化没有理会魅,径自想了下去。
难不成我今年命犯了太岁吗?可怜我一个有着崇高理想的大好男儿,刚出道就碰上这么多奇怪的人、奇怪的事,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个古灵精怪的西陆女孩,一个成天冒充大侠的丑小子,一个不知所谓的魅,一个木讷憨憨的羽人。。。。。。天哪,你就这么对待一个将要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魔王的好孩子吗?你怎么能构造出这么一个离谱的组队啊?
“亲爱的,这个家伙正在骂我们呢?你不打算对他进行一次粗鲁一点的普及教育吗?”
魅的声音很是得意,少女的目光落到了羽化身上,略略笑了笑,“反正我没听见的,由他去吧。”
魅欢喜她的便是这温良的个性,对任何事好像都不会在意的样子,即便是叫她“亲爱的”也不会惹怒了她,换做一般女子早该发火了。
“喂喂,你这个偷窥狂,别挑拨离间啊。”羽化尴尬地咧嘴,“我们的盘缠还有多少呢?都到了吃饭的时间哦。”
“什么我们?你身上一个铜板都没,全是亲爱的资助你的。”魅毫不客气地痛斥他。
少女摇了摇头,“没有钱了,我没想过外面的世界这么需要钱,出门的时候没有带多少。你饿了么?”
“我还行。。。。。。”羽化红了脸,从白水城外那个小镇一直到云中城,几天来全是人家姑娘在花费银铢,这的确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之汗颜的事情。
“男人就是会说谎啊。亲爱的,他快饿死了。”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你就不能闭上嘴巴么。。。。。。如果你有嘴巴的话。。。。。。”
正当羽化和魅拌嘴的时候,忽然有风鼓荡,少女消失了,没等羽化眨一眨眼,少女又回到了身边来,朝羽化伸出了右手。
“亲爱的,你这么做似乎不太好啊。。。。。。”
“落人叔叔说过,没钱花可以动手抢。”
“有这么教育孩子的么。。。。。。”
羽化连哭的心思都有了,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纸包葱油饼,看着金黄诱人的颜色,心里掀起了滔天的浪潮。唉,我要当魔王真是不够资格啊。。。。。。瞧瞧人家默羽,多么干脆利落啊,说抢就抢,眼睛都不眨一下啊。。。。。。我什么时候能到这种高层次的境界呢?
“哎,大白天的闹鬼了?怎么油饼少了五块?老婆子,快出来帮忙看着,好像有小偷。”不远处的摊子边上,老板在吼叫。
正是晌午时分,云层愈发厚实了,到了喷薄的界限。狂风从天边卷了过来,推动了乌黑的云团笼罩了云中城。忽然间雷鸣声漫空怒吼,一道绵延数十里的金蛇霍然裂开九霄,如同天幕上触目的伤口。
银河似在此刻决堤。
“嘿嘿,不错,你这个妖怪有时候还是有点用的。”
“魅的感应一般错不了的,况且这种天气分明就是急雨的先兆。”
两个声音互相应和,都是看好戏的调侃。而大街之上的行人逃之夭夭,急匆匆地各寻了地点躲雨,街面正被大水冲洗着。
羽化和默羽早已在大雨倾盆之前站到了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口,在滴水檐下欣赏自然之威。这当然是个大户人家,门宽檐广,大红灯笼悬起八串之多,台阶下一对石狮子旁边,立起了至少十根系马桩。只是这番景观足够称得上是“大户”了,不信的话还可以抬头去看一般人家没有的匾额,上书三个鎏金劲草的字,仅凭这三个字,走遍天下怕也无人不识——怡红院!
不过羽化和默羽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残酷的事实,而魅也没有提醒他们的打算。其实在这厚重的门后,有了躁动轻浮的喧嚣声传出来,可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这两个少年,只不过是来避雨而已,别的事情不会在意。但还是有别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远处水幕里马蹄声急剧,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在暴风中依旧清晰,这般响动惹起了羽化和默羽的注意,因为那声音的指向便是他们所处的大户门外。
马车果然在门前停下,两匹健马长嘶不已,似也被这暴雨所扰。精致的马车在暴雨中依然张扬地传递它的华丽,这是一辆纯红得近乎妖艳的马车。
吸引他们注意力的事物不只是这一辆马车,羽化和默羽默默对视一眼后便都凝起了眉,因为以马车为中心的空气混浊了。
二十条黑影在昏暗的天空中遍布,二十把利刃划破了雨幕,亮得冷酷了。
羽化和默羽各自靠着一根立柱,没有反应,他们都不是思无邪,没有打抱不平的意识。
“哎呀,你们不打算救人吗?”魅的声音很是疑惑。
“你见过魔王会救人吗?”羽化的声音很是冷静。
“。。。。。。”
第34章 相思月
披着蓑衣斗笠的车把式翻身下来,拉稳了马儿,从车上取了条凳放在地上,恭敬地朝马车里说:“小姐,到了。”
暴雨如注,在斗笠上砸起万千水珠,寒意随之渗透入体,车把式微微哆嗦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把世界笼进了昏暗,可滴水檐下挂着的八串大红灯笼依旧有光透出,照亮了门前一大片范围。车把式下意识地低头,眼睛忽然睁得老大。
这不到丈许的光的领地,有几条人影映过。
车把式觉得自己眼花了,可又觉得身边的风有些不对劲,抬了头朝天上看去。
昏暗的天空赫然闪动着亮光,白森森的如同噬人的锋利狼牙,二十个黑衣蒙面人从四面八方同时蹿出,杀气盈*满了方圆丈许的空间,那份混浊的杀气连暴雨也不能冲刷干净。没有人出声,这二十个人明显是专业的刺客,二十把利刃直劈向马车,沉稳而有效。
车把式大叫一声,吓倒在地。
这声大叫显然惊动了车里的人,侧窗的小帘被两只纤长的手指挑了起来,露出了一张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默羽的反应过于迟钝,反正她是一点反应没有,依旧是靠了立柱无所谓地看着即将发生的惨剧。
羽化却是眼前一亮,有点疑心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图画。
冰冷的刀光在容颜上掠起浮影,双眉轻锁,幽深的眸子里总有着说不完的心思,粉面天然生出浅红,不施半点铅黛,素雅得如同旷野里的兰花。嘴角微微地翘着,仿佛这盈盈的笑与生俱来一般,可以舒暖了别人的心扉,那般冰冷的刀光也似乎在这样的笑容里敛了杀气。
突袭在前,这女子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而已,眼波流转,看到了滴水檐下的发傻的羽化。朝着这男孩纵了纵灵巧的鼻子,女子再微微眨了眨眼,随即垂下了小帘。
默羽大感不妥时,魅的声音低低惊呼,“不好!魅惑之术!”
蓝衫不知何时到了手中,羽化更纳闷自己为什么会跃上了半空任凭雨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