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人-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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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峭的山路很难走，但大帅一直殷勤地照顾着雁儿，校医走在最后面，一直护着我们，这里没有信号，大家彼此之间不能联系。之前的队伍一直在半路等着我们，我们赶上后，大家再一起往前走。只是担架上的病人一直不配合，其余学生的情绪还是很高涨。似乎把这次当做了一次探险游戏。
终于到了一片平地，此时已黄昏，夕阳斜斜地照着，整个山坡都是红彤彤的，特别美。
这里根本算不上村庄，只有零散的几户人家。都是土房草屋，比想象中要穷的多，幸好带够了帐篷，要不然如果只能借住别人家里，我相信同学们宁愿整晚不睡觉。
大家找了一片空地，开始搭起了帐篷，我和茜茜一间，雁儿和姗姗一间，我们两个帐篷紧挨着一起，虽然条件有点艰苦，但还是很新鲜感。而且这里虽然像个原始社会，但每个屋子外面都有养猪养鸡什么的，还有小菜地，真的就如校医所说的，简直是个世外桃源。
“走，我请大家吃烤乳猪，我们去买只小乳猪吧”，大帅走到我们帐篷前说道。
“好啊好啊！我要自己去选小猪”，雁儿立刻探出脑袋，兴奋地说。
“再买只羊吧，烤全羊也不错”，姗姗也兴致勃勃。
看着茜茜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干脆就没叫他，我们几个人出了帐篷，到处去看看有什么好向村民买的。
走了一圈，我发现一个奇怪之处，这里就像一个盆地，不大，半小时就能全部走完，但水源就在我们集体搭帐篷的那个地方，仅仅是一汪水潭，最深处只有一米左右，而面积大概只有五十多平方，按理说这是一摊死水，应该很浑浊，但它却清澈见底，底下的淤泥也像黑玛瑙一样，透着神秘的黑色光芒，但是，水里却没有任何鱼。
“看，那只小猪好可爱啊，只是不知道他们卖不卖呢”，雁儿往水潭旁边的院子跑了过去，篱笆里围着一群小猪，像一只只小宠物。
“好，我们进去看看，多少钱我也买下”，大帅立刻走在了前面。
院子内一扇大门紧闭着，木制的高大两扇门一看就有些年头了，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门上刻着岁月的痕迹。
可是，我们敲了半天，里面没有一点反应。
大帅轻轻往外一拉，居然没有锁，大概这里的人家都不上锁的吧，加起来也不到30户，应该都很知根知底了，再说，也没什么东西好偷的，而今天我们突然闯入这个安静的小村庄，他们一家是到我们的帐篷基地去看热闹了吗？
“大帅，你这样不太好吧”，见大帅已经打开了大门，我心中有点没底，这样闯入好吗？
“没关系吧，我只是想买东西，再说，说不定主人就在里面”，大帅说着把门彻底打开了。
门槛好高，我们跨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的地板都是泥土地，那是有多穷啊，而且这样不会受潮吗？虫子又多……
“如果自己被抓来这里做童养媳，那就惨了”，雁儿边四处打看，边自言自语地说。
“有我在，不会的，你放心”，大帅马上接过她的话。
“去你的”，雁儿白了大帅一眼。
我和姗姗一个劲在旁边偷笑，一致认为其实大帅和雁儿还蛮般配的。
我们转了一圈，客厅里没有人，破旧的桌子和椅子孤零零的放在中间，这些家具看上去只是用木头随意搭建而成，看来这里的人们并不懂得享受生活，只要能用就好了。
“这里还有一扇门”，姗姗站在客厅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走吧，这家人都不在，我们换一家去买吧”，我催促着，感觉自己太冒犯，没有经过他人的同意就闯入了宅子。
“可是……里面好像有人”，大帅已经到了门口，不住地张望着。
“怎么可能，大帅，你别闹了，我们走吧！”我说道。
那个角落里的确有扇门，但门口到处都是蜘蛛网，大帅仅仅是才开了一条门缝，门就发出“嘎嘎嘎”的声音，看上去也像是多年没开启过，这样的屋子，里面怎么可能有人，而且，就算有人在里面，刚才我们几个在外面发出那么响的声音，他会没听见吗？
大帅就是玩心太重，尤其在这样的地方对什么都好奇，在蜜罐子长大的富二代好像什么都不怕，我都觉得那个角落阴深深的，而且一股霉味，主人邀请我进去，我都不敢进。
“里面真有一个人，我骗你干嘛！”大帅辩解道。
雁儿往里面走了过去，透过刚大帅打开的那条门缝张望，忽然回头对我说：“若蓝，是有个人哦，一个老头！”
“嘘！”我连忙过去跟雁儿小声说：“被他听见怎么办，老头？”
雁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朝我吐了下舌头。
里面怎么会有老头，我也好奇地往里面看去，而这个时候大帅已经把门完全打开，在好奇心的驱动下，我们一起进了屋。
这里居然有地板，把树木削成一片片，铺在地面上，整块木头的面积很大，应该是用很大的树做成的，这间屋子应该是费了不少功夫吧，为了做地板，把上了年纪的树木砍掉。
里面只有一张床，没有被褥，床上盘腿坐了一个人。
是的，一个老头，穿着僧服，胸前挂着一串很大的佛珠，光头，闭着眼睛手握佛珠，好像在念经的样子。
“他是假人吗？不会动哎”，身后雁儿小声地对我说。
“我去问问”，说着大帅要跨到床上去。
“不要！”我立刻拉住他，“你觉得这样好吗？”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阻。
“哎呀，没关系啦，我问问他门口的小猪卖多少钱”，大帅完全不顾我阻挠，手一撑，就跳到了床上，在床上通过不同的角度观察着和尚。
“下来！不要这样！”我着急地小声说，而此刻已经天黑，这里又静悄悄，我心里好乱，就像把大帅弄下来，可以早点出去，我想回到帐篷集中地去！
而大帅此刻却是异常兴奋，姗姗和雁儿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大帅下一个动作，他们的好奇心怎么那么重！
无论大帅在他旁边怎么扭来扭曲，和尚就像一座雕塑一样，岿然不动，面若坦然，闭着眼睛手握佛珠，虽然嘴巴没有在动，但看上去就像在念着佛经。（。）
第一O三章 半个人（）
大帅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在他前面蹲了下来，伸出食指，紧张地靠近他脸颊……
“啊……”还差一点就碰到他皮肤的时候，大帅突然尖叫起来，然后从床上狼狈地滚了下来。
“他……他……他刚才……”大帅趴在地上，指着床上的僧人语无伦次地想表达什么，但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刚才他睁眼了？”我幽幽地说道。
“嗯！是！”大帅拼命地点头，已经吓得两腿发软，说不出话来。
“瞧你这点出息”，雁儿看着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大帅说道：“就算大师在打坐念经，有人这样去打搅他，那睁下研究不也正常的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看着大帅，冷静地说：“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他其中一只眼睛没有黑眼珠？”
“是啊是啊”，大帅立刻跑了过去，紧挨着我，轻声在我耳边说：“你……你也看见了？太……太吓人了……”
雁儿和姗姗伸长了脖子往床上的僧人看了又看，雁儿一脸疑惑地回头：“他不是一只闭着眼睛吗？有动过吗？”
“他那只眼睛……全……”大帅躲在我身后，探出半个脑袋，低着头看着僧人，哆嗦地说：“全白的……整个眼睛是白，没有瞳孔，但是……但是我却知道他在看我……”
“切，你们在联合起来演戏吧”，雁儿不肖地说，然后整个人趴在床上，使劲踮着脚，说道：“我觉得啊，这个应该是个假人，你看，床上那么厚一层灰，少说也有个把月没动过了，还有。我们进来时候没发现吗？这里的地上，家具上，全是厚厚的一层灰，证明这里根本就没人走动过！如果他是活人。难不成打坐打了几个月？”
“或者，是个死人？”姗姗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神经啊你”，雁儿敲了一下姗姗的头，“死人还能坐着？不会腐烂？假人！就是假人！”
“你看他皮肤纹理，哪有那么逼真的假人”。姗姗也不服气。
这时候雁儿居然爬上床，说道：“这一定是个假人！死大帅居然还联合起若蓝演戏来吓我们，我证明给你们看，我的判断是对的！”
眼看着雁儿就要推向僧人……
“住手！”
我们都被吓了一条，雁儿的手停在空中最终没有碰到僧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这个是不是假人”，雁儿立刻爬下床，连连道歉。
我们同时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站着一位老太太。头发稀疏，身材矮小，佝偻着背，杵着一根拐杖，低着头，看不到脸。
什么时候进来了，这个房间的地板踩上去会发出很响的声音，但怎么老太太进来的时候我们都没发现？
“谁让你们进来的，小兔崽子，出去！”老太太用拐杖狠狠地戳着地面。“突突突”的撞击声在这安静的夜晚仿佛会闯入我的胸腔，大家都像做错事情的小朋友，个个低着头在挨训。
还是大帅首先开口：“对不起，老奶奶。我们想买门口的小猪……”
“出去！出去！”还没等大帅说完，老太太拿着拐杖来驱赶我们，“谁让你们进来的，都出去！”说着拐杖打到大帅的屁股上。
我们纷纷被赶了出来，大帅似乎还不放弃，走到门口时还在提小猪。但老太太好像根本就没听进去，一直很生气地驱赶着我们。
“我们还是回去吧，再下去都要天亮了”，雁儿看着水潭对面的帐篷说。
我们谁也没说完，算是默认了吧，都失落地往那边走去。本来是兴致勃勃想买些食材来烧烤的，但没想到遇见一个怪人，和一个凶巴巴的老太太把我们都轰了出来。
篝火只剩下一点儿小火心，大家早钻进帐篷都睡了。
“哎，我们错过了活动”，姗姗遗憾地说。
“没事，以后可以自己再来”，雁儿拍拍姗姗的肩膀，“我们也去睡觉吧”。
“是啊是啊，以后我们单独来，嘿嘿”，大帅对雁儿傻笑。
雁儿给了大帅一个白眼，就和姗姗钻进了帐篷。我说过晚安后，也进去准备睡了。
“茜茜，你坐在这里发什么呆，还不睡吗？”进帐篷后，发现茜茜坐着，抱着双膝一直盯着门口发呆。
“刚才篝火大会好玩吗？有没跳集体舞呀？”我也坐在茜茜身边，想个她聊聊天。
“我没去”，茜茜也不回头看我，眼睛一直盯着门口。
茜茜一直怪怪的，算了，我还是管自己睡吧，这里山路崎岖，说不定明天要靠双腿走出去，今天要保持体力。
直到我洗漱完毕，已经躺下了，茜茜还是和刚才一样，一直盯着门口发呆。
“茜茜，你不睡觉吗？”我拉了拉她的衣服。
但她只是背对着我，摇了摇头。
“哎，你到底在看什么啊？”我终于忍不住了，也坐了起来，往茜茜看的地方望去，可是，前面除了被我关好的帐篷的门，其他什么也没有了呀，门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不快布么！
可是，再看看身边的茜茜，她抱着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仍然死死地盯着前面，有时候眉头还一皱一皱的，好像门帘上正放映着什么电影，茜茜看得都入戏了。
我再次好奇地往前面看去，因为晚上要透气的缘故，我并没有完全将门拉链拉好，而是在边上留了一条缝，茜茜会不会透过这条缝在看外面？想到这里，我凑上前去……
那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外面？
是司机，他手上端了一个什么东西，急匆匆地往旁边的帐篷走去，而那个帐篷前还站着好几个人。
是那个受伤的大伯吗？他怎么了？
借着月光，我走了出去，不远处校医，老师都在，大家在着急地讨论什么。
走到帐篷跟前，才发现里面放着担架，上面的大伯已经奄奄一息，一直在发抖，眼睛向上翻着，露出一点点白眼珠，看上去毫无意识，但是口中不断地在喊“水”，只是声音有气无力，像是即将燃烧完的油灯，在风中摇摇欲灭。
“他……是不是……”我走进老师跟前，小心地问道。
“是的，快不行了，这里没有医疗设施，看来逃不过今晚”，张老师毕竟是女生，声音中夹杂着恐慌。
司机跪着在喂他水，双腿一直发着抖，边喂边撇过头，不敢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