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向春风-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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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是亲骂是爱,既然被凤主伤害得最深,那么就是对方重要的象征,凤主的意思,就是这个吧,”这明显不是一个问句。
凤主有些无语凝噎:“我……。”
时间停滞,凤主以为她不会再说,却听风中传来一声叹息:“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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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肉包
凤主静了一会,终于还是没耐得住:“你就没有对他动心一点真心?哪怕连一点都没有?”
遥汀在夜色中嘴角微调,面容模糊,眸色融进了深沉的夜色之中:“我还是那句话,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
“差了两个字,”凤主施施然道。
想了一会儿,遥汀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没有接话,只静静的看着星月。
凤主的一根草嚼得差不多,把草渣从嘴里吐出来,夜草上沾着水气,满嘴的苦涩粘腻。
遥汀从藤椅中起身,缓步回房,刚要抬手入门,听得凤主又道:“你可知还生术?”
一阵风吹过,她手中的房门动了动,遥汀用力扳住房门,声音飘渺:“不曾,”又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凤主如想喝桂花酒酿,非是出自墨训之手不可,”话音刚落,房门也随之紧闭。
凤主摸摸鼻子,夜凉露重,转身回了自己的临时窝房。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凤主终于起床了,白吃白喝好吃懒惰的凤主,突然发现自己的肚子有点饿,绕着满院子转了几圈,连兔毛都没见到半毫,更别提遥汀和法天了。
厨房的锅里还有一些温热的米粥,灶旁摆着青瓜豆丝一类的菜点,绿的黄的紫的白的几碟素菜,却是做得色香俱佳。
凤主也不客气,拿着筷子就着灶台边就吃了起来,一顿风卷残云,吃完了抹了抹嘴,满足的拍了拍肚子。
既然法天不在,凤主便是不管刷碗只管吃饭,正待要抬腿走人,厨房的门被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推开,随即一只小肉球走了进来。
肉球显然是没有见过这位生得华彩中的平常,平常中的华彩的凤族之主,不由得缩了缩,要往门外跑。
凤主虽然是吃饱了,也不妨碍灵敏的嗅觉,一把拽过肉球,抢过肉球手里的篮子。
篮子里放着一个白瓷大碗,碗中盛着滚圆白胖的饺子,一个个饱满圆润,汁水鲜美。
于是凤主向饺子伸出了魔爪,没有丝毫犹豫。
肉球有些急了,可惜比起长身长手的凤主来说实在矮小得多了,伸着手要够篮子,无奈凤主比他高得太多,肉球只好可怜巴巴的看着。
一会的功夫,一碗饺子就见了低,凤主咋了咋嘴:“汁鲜肉嫩皮薄陷多,味道很厚道,”又想了一想:“下次记得带蒜泥,吃饺子怎么能没有蒜泥呢。”
肉球见一碗饺子一个不剩,咧着嘴就哭了,口水鼻涕混成一团。
凤主最惧这一哭二闹,左劝右说的就是不见好,最后干脆不劝,听凭肉球哭,他就不信这肉球能给他哭出来个地老天荒来!
法天和遥汀带着兔子进门的时候,肉球正哭到哽咽,抽抽嗒嗒的一声接着一声断断续续的,听来非(…提供下载…)常的凄惨,很是让人于心不忍,但是我们都知道,凤主不是人。
循着声音找到厨房,罪魁祸首的凤主却在灶旁揉着发痛的额头,好像那个委屈的应该是他才对。
遥汀走到肉球身边:“小包,这是怎么了?”
凤主笑出声来,这名字真喜庆,真真人如其名。
遥汀看了一眼凤主,后者咳嗽了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
小包可算是盼到了好看的姐姐,作势要扑倒在遥汀身上,法天一道冰冷的眼神看过去,小包被冻在了原地,又开始呜咽。
费了好大的劲,小包终于近乎完整的描述了凤主抢篮霸食的罪恶行径。
八只眼睛齐齐望向凤主,其中还有四只兔眼。
凤主认清了眼前的形势,只好不情不愿的认错:“算是我错了,”说着拿出粒小豆子:“肉球,这糖球给你吃,算是赔你的饺子。”
小包毕竟是小孩子,见有糖球吃便止住了哭声,伸手从凤主的掌上拿过糖粒丢在嘴里,砸吧了两口觉得味道不对,又给吐了出来,委委屈屈的道:“你是个大骗子,一点都不甜,不好吃。”
凤主摊摊手,不接这茬。
遥汀从厨房的架子上取下来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放着好些动物图案的糖块,遥汀把瓶子递给小包:“这瓶糖都给小包,小包别哭了。”
五颜六色的糖果上裹着一层糖霜,像是落在凡尘的清雪,小包眼睛里闪闪发亮,屁颠屁颠的拿着糖果回家去了。
送走了小包,遥汀觉得可气:“小包才八岁。”
凤主一张脸皮不痛不痒:“我都拿仙丹赔礼道歉了,可惜他没慧根,受不了这福寿。”
法天看起来也挺讨厌那小子:“他也该得点教训。”
凤主在一旁非(…提供下载…)常认同的点头,结果就是留在厨房和法天一起刷碗。
凤主是那种下到出生一天,上到年逾百岁的妇孺都能搞定的极品绝世,不出六天,整条街的闺女媳妇就没有不见到他脸红的。
这天当左街王大娘家的春妮第三十九次向遥汀打听凤主的时候,遥汀的耐心终于达到了一定程度的极限。
遥汀进了院门,看到的就是懒在藤椅上打瞌睡的凤主,真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去。
本来是想当作没看到直接进屋,路过凤主身旁的时候看到地上倒着两坛酒,酒坛上有印着‘墨’字,是存了几十年的桂花酿,酒香醇厚。
他竟然还真去拿了两坛。
一阵不算温热的风在小院里徘徊,遥汀看了看烂醉如泥的凤主,末了仍是叹了口气,拿过一条厚实的毯子,将露宿室外的凤主盖上。
遥汀拿着竹子走进房中去喂兔子,躺椅上的凤主张开眸子,半眯缝着眼睛,手肘支着身体半卧在藤椅上,看花叶翻飞,下起满天的娇花翠叶雨。
凤主已经哄好了小情,本来是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法天要回幽冥司走一趟,放下不得遥汀,凤主就又住了两日。
这日是法天回来的日子,凤主不早不晚的到小镇的镇口等着法天,身边仍旧带着两坛酒,这次是普通的女儿红,三十年的而已。
只是三十年的女儿红,其实人世间也不太好得,哪里有人间的女儿三十岁了还不出嫁的,凤主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一个为富不仁的富商酒窖里偷来的。
夕阳西下,老树昏鸦,镇口的荒地上,法天看他醉意深重。
凤主已经做足了低姿态,该松口的时候,总不能计较到永远。
他们如何认识的,这是一个很难记住的事情,那时他们还都是一样浪荡的仙族子弟,乐山游水醉卧红颜怀抱,十成十的臭味相投便称知己。
他们不似凡人,再痛的事情经历也就经历了,转眼间几十年一过,便又是一世轮回,这世的痛也就不算了什么,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
等着来世再痛。
可是他们的生命太过长远,是一种真正的地老天荒沧海桑田,苦海太无边,回头才是岸。
其实法天甚至会有些羡慕夜罗,能够不用长长久久看生命漫漫,邻居家的小包过得也很轻松,几粒糖果就能快乐一天。
其实他不懂,夜罗多么希望能有法天那样长久的生命,能够不从出生起就倒数死期,小包多想要他那样俊朗的容颜,举手投足见如闲庭落花悠然洒脱。
每个存在的生命都羡慕彼此,没有人能够四大皆空的乐天知命,即使是神。
他们坐着的这课树已有百年的树龄,几人都不能合围,枝繁叶茂望不到瓦蓝的白云晴空,阳光被分割成碎片,镇口在人烟稀少的城西,四下里难得有人迹,几个零落的小兽在人高的杂草中穿行,兽较人更加敏锐,根本不敢接近凤主和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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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束情
凤主望着第六只逃跑的小兽,笑着道:“还记得我们救过的那只鹭鸶么?”
法天揭穿他:“是你,不是我们。”
凤主低头笑笑,一双凤眼蒙上了点点醉雾:“可真是个美人胚子。”
法天摇头笑他:“你就在这点上很长记性。”
“爱美之心,这个不算错,”脸皮一向颇厚的凤主如是说。
法天拿出一粒金色的丸粒:“你要的束情。”
凤主拿过束情,对着微弱的阳光貌似研究,而后感慨到:“不如你把那个叫落棋的侍童给我?”
观棋对医理药理很娴熟,但是论起制药,落棋已经很难遇到对手了。
法天冷冷看了他一眼,很不满意这个无耻的要求:“做什么?专门给你研究这种伤天害理的药?”
凤主不可思议的看看他:“你还真是……”
法天不放心的嘱咐他:“束情总归会伤人心肺,你别玩的太过了。”
落棋说得要更多,他能记得这些,已经不错了。
凤主把束情在手里颠了几颠,最终捏在了手里:“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是个人类,我最近是太闲了,不是给碧腰的。”
碧腰再怎么说也是个阴魂不散的老熟人,族里的势力也不小,虽然凤族不用忌惮绿腰一族,但是能少一事,总是好过多一事。
法天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凤主:“你不后悔就好。”
凤主点头笑笑:“我这就回去了,这几日叨扰了。”
法天斜目看向凤主:“齐人之福不是谁都能享的。”
凤主斟上酒,诚恳的建议:“其实你不用那么苦着自己。”
法天挑挑眉,不明白凤主的话中话。
凤主清了清嗓子:“这个,生米做成熟饭,万事就都好商量了。”
法天差点没被酒呛到,稳了稳道:“这就是你花柳丛中过的惯常手段?”
凤主嗤笑:“其实你也懂,这种事情上,不能太纯情。”
法天将杯里的残酒洒在地上,决计暂时不与这个流氓计较:“这次的事情只有你知我知,”凤主双目微凝:“天地不知。”
法天不嗜酒,却架不过凤主再三的挽留,只得陪着他待到黄昏。
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升起,天色微微的有些幽暗,法天远远的就看到等在门口的遥汀。
院子门前的遥汀手中拿着一盏琉璃小灯,泛着温暖的淡黄色,是法天的杰作。
遥汀笑道:“回来了。”
法天忽然希望时间永远的能够静默在这一刻,不再前行。
兔一和兔二在房内一左一右的啃着竹子,像两座门神,看到他们进来也不理会,竹子第一。
桌上摆着青菜米饭,遥汀难得亲自下厨。
两只茶盏摆在桌上,茶水已经凉了。
“苏寂走了有一会儿了,她带雪兽来见我,”遥汀解释道。
雪兽已经交给苏寂养了,法天点点头,拉着遥汀到桌边。
遥汀有点紧张的道:“我是很少做饭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说着把筷子摆在了饭碗上。
法天用水净了净手,坐在椅上端起饭碗,每样菜色都尝过了,竟然难得的比想象中要好吃,笑着道:“挺好吃的。”
遥汀咬着筷子:“同你想象中比起来挺好吃的吧?”
法天挑挑眉,试图寻找一种比较体贴的说法,结果智慧有限,实在没有思索出来,窘迫的看着遥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遥汀翘着嘴角微抿双唇:“还记得我给墨训做菜的那次么?”
法天想起那次的事情,不由得也笑了:“记得,洛涯不肯做,你就说由你来做。”
“我让你先回去,你偏偏不肯,结果墨训也非得硬要你留下,”结果好笑得很。
法天细密的眼睫微垂:“我还以为你是很讨厌我,所以才那么做。”
“结果有吃惊到吧,”想起墨训那种吞了毒药的表情,遥汀仍觉得快意。
法天咽了口白饭:“这个……”
那时一个普通的炒蛋都被遥汀做得焦糊了,这个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墨训竟然还说大话,只要是我做,他就都敢吃下去,”要不是因为墨训那么说,她也不会大热天下厨献丑的。
法天想起饭菜上桌时候墨训那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嘴巴张得就像吞进了个鸡蛋。
当时遥汀笑得一脸狐狸模样,如今想想也有些奇(…提供下载…)怪:“你是故意的?”
遥汀笑眼弯弯:“有一点。”
气氛太美好,法天一个没控制住,张口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的动心,哪怕只是一点?”
遥汀隐约的记得,这个问题凤主也问过。
而且在很久以前,法天不止问过一次了。
是不是问题只要多问几次,就能得到不同的答案?
遥汀把碗筷放在桌子上,用筷子拨弄着碗里已经煮熟的米粒,一粒一颗莹白细腻,像是人鱼公主滴落在人间的泪珠,不染纤尘。
兔一和兔二似有所感,都抬头瞪着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看着他们,手里的竹子还抱着,却是没功夫啃。
桌上的烛心噼啪一响,胆小的兔一和兔二被吓了一跳,又重新拿起竹子开始狠命的较劲,不再管两个相对无语的上仙。
蝶形的环扣,在烛光当中闪着柔和的光芒。
法天已经不再盼着有回答,遥汀却轻声的说了句:“或许有一点。”
这个答案太意外了,法天愣住,希望没有听到前两个字。
“你说什么?”一个太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