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望星朝天歌-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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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
“那是因为辛相一直不肯交匣子,他认定你的性格在知道此事后定会去问辛相,借机以云府身份接近你,再探匣子下落。”
不错,我回府没多久就毒发进了云府,紧接着便出现猩猩被陷害的事件,项语定是以为这一招会逼燕匣现身,却没想到我小肚鸡肠子那么多,那么能瞒。不过我还是露了马脚,在云府几次急迫之下肯定的说出猩猩未拿此物,让他对我有了怀疑,所以才有了第二次的绑架事件。我现在非常庆幸自己当时脑子一根筋的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匣子的秘密,否则还有没有命活在世上都难说。
“天歌…。你真的不怪我?”
我忙摆手:“不怪不怪,一点都不怪,你救我那么多次,我怎会因为那点小事怪你,何况当时你还是凤凰山的人,为他办事也很正常。不过…。”
我想了想又道:“你去为我要解药,究竟是谁伤了你?”目光一瞟,便看见他拎了斧头的那只手,无名及小指只余半截了,心里一揪。
他顿了又顿,终于还是道:“是柳琴,我听云夫人说了那毒的名字,便知是她下的,凤凰山中只有她的毒使的最好,因为她就是景夜恒的女儿。”
段凯还不知道那个大狗血事实,若是知道了不定会惊讶成什么样儿呢。
“但是那时我的身份…你知,我并不能说出来。你下山后不久,柳琴便跟着项语一同到了京城,她一直藏在前门沟水牢那处,我开始并不知道,寻了好{炫&书&网久才知她来了,就直接到水牢去找她,可她不愿给,还说你……”
我点点头,叹口气,定是说了我些勾引男人之类的屁话。
“几番逼她,始终不愿松口,我只得与她动起手来想强行取药,不知何时项语竟突然来了,偷袭将我打晕,醒后我便已被柳琴伤了。后来我让悠然去鞭她时也告诉了她就是我段凯让鞭的,一是解她鞭你之恨,二是我…我实在…”
死柳琴,我还对你说什么故事说什么好话教育你个头呀!气死我了,你简直就是个大大的变态女,以前我让你跟老妖怪烧黄纸拜姐妹的话收回,你比她变态一千倍,居然把一大男人裤子扒了割人大腿,切人手指,给人下毒,你还是不是人!禽兽!
我一时气的脸都绿了,深深对我自己的行为表示鄙视,我再也不想去看她了,让她死了算了罢。怪不得段凯要叫悠然去鞭她,不只是为我报仇,也是为自己!
怒喘一气腹诽一气又道:“你去找她也没用,项语说她把种药人都杀了,我这毒没解了,师傅让我找她娘,说也许有办法。”
段凯惊诧道:“你不知道么?我还以为柳琴被抓了你已解了毒了!”
我眨眨眼:“知道什么?毒还在我身上潜伏着呢。”
“柳琴自己便是种药人!”
“啊????”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那年割开自己腿肉种药时还与我们炫耀,我当时只觉得她可笑,此毒拖拉时间较长,不能快速致死,制毒方法又如此艰难,制有何用?没想到却被她用在了你身上。糟了;当时你被抓我一时急切,也忘了告知辛相一声,害你又多受了几个月的苦。”
“噗”我吐血!项语他都已经要杀我了,还不跟我说实话,我真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个人说一句谎话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都说谎话,到临死都说谎话!高手高手,跟他爹他娘他妹妹一样,瞧这一家子!太有才啦!寻觅一圈子;下药的就是解药;我还能说什么呢?
看着我惊疑莫名的脸色,段凯急道:“既然柳琴现在已被逮住,你快去取血解毒吧。”
我点点头:“不忙,她已经在牢里了,你先跟我回府,明日我和你一起去见皇帝!”
段凯不语。
我又道:“你还犹豫什么,现在你的身份只有几个人知道,你上战场将那西坎的国主或者是项语擒住,就算以后皇帝知道了你曾经是凤凰山的人,但念在你大功之下,他也绝不会责难你,我与他相谈过几次,觉得他并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何况还有我师兄在那儿帮你说话,我敢保证你没事。”还有我呢,实在不行我就再给皇帝说篇长书,论一论历史上所有戴罪立功的光辉人物,定把他脑子洗干净。
段凯道:“当年我父曾是项语父亲手下大将,多年来深受项家恩惠,我现在已然背叛他,你让我还怎么…”
我翻白眼:“你真是糊涂,都哪一年的旧事了,你父亲受的恩,他为项家卖命一辈子也该还清了,没有让儿子孙子接着还的道理,何况项语现在干的可不是好事,你要是再姑息养奸,你就不是我朋友了啊。”
段凯见我这样说,才似定下心来,道:“那好吧,我便与你回府。”
我高兴了,终于把段凯找回来了!能耐!
一出屋门,正看见悠然在院里垒木头。心里一动,过去拍她肩膀,悠然回头:“小姐,与段公子谈完了?”
“嗯,我们决定回府了,你也去收拾收拾吧。”
“哦。”悠然低头继续收拾。
“呃…那个…悠然啊,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小姐请说。”
“你上次回府送信时,有没有发现府中多了一人?”
“嗯?没有啊,我送完信,交代一人送去给大人就走了。”
“哦…那还真有必要跟你说一下。这个…”
悠然又回头望我:“小姐有话请直讲。”
“呃…唔,是这样的,你师傅回来了。”
“我师傅?”悠然轰地站起来了。“她在哪儿?还在府中么?”
我抚抚额头,这噩耗还真不好说。
“你师傅她回师门了,她……生病了。”
悠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师傅怎么了?生什么病了?”
“呃…你别激动”我的手被她握的生疼,“你师傅她得了…痴症。”
“什么?痴症?”悠然眼神惊惧,倒退一步,放开了我的手,口中喃喃:“不可能,我师傅是仙子,怎会得痴症?”
我哀叹,仙子也有情啊,动情最伤人不知道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见到她时她已经那样了。”说出实话来,悠然恐怕立刻就要破狱杀人了。
“小姐,现在谁在照顾她?我要去找她!”悠然眼泪下来了,几年的感情还挺深厚的,这孩子是个重情的人。
段凯站在我身后,见悠然流泪,默默递上一块帕子。悠然不接,只好我接了来,替她抹了抹眼泪:“别急,红儿已经在山上了,我师傅会替她治病的。”
悠然摇摇头,突然面向段凯:“公子,你且回府罢,我要去找我师傅!”
段凯轻点了点头:“去吧。”
我见她那样坚决,也知她心意已定,便道:“你不能一人上路,且回府准备一下,我叫人送你。”
琴殇
回到府中,立即着人手准备送悠然去无涯山,这丫头一脸忧郁,想是念着师傅念得紧,马车备好便立即出发了。也好,有悠然在林师姐身边,一定会把她照顾的更妥当。
段凯看悠然离去的眼神也带着忧郁,几月来悠然一直照顾着他,两人朝夕相对不知有没有擦出一点火花来,我觉得定是有一点的。待我们从边关回来,我要好好撮合撮合他俩。
吃晚饭的时候,我见明堂头都快趴进饭碗里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心知他还在为上战场的事情着急,便与段凯说:“明日我们见了皇帝,后日立即起程,一刻也不要耽误。”
明堂果然直起身子:“去哪?曹天歌你们要去哪儿?”
段凯道:“你先解完毒再说。”
“唔,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跟皇上交代你这几个月的去向,我想皇上定会发点小脾气,你受着就是,他正在用人之际,绝不会搁置你的。”
段凯点点头,明堂在一边急的哇哇叫:“怎么没人理我?你们去哪儿?带我去啊!”
我白他一眼:“吃你的饭吧,不吃饱怎么打仗!”
明堂瞪着大眼睛,惊喜的看着我:“真的?我们去找师兄?太好了,终于有机会跟着师兄上战场了!”
我心道,就让你先高兴高兴吧,到了边关,猩猩绝不会让你个小正太跑去送死的。
果不出我所料,皇帝见了段凯先劈哩啪啦的发了一顿脾气,无非是什么不遵守职业道德,没跟上级领导请假就跑没影了,消极怠工,按理应做旷工开除处理云云。段凯一言不发,待皇帝发完了火,再细细解释自己家母生病,一时着急才跑回老家去了,不知边关战急,收到消息立即回朝,望皇上体谅孝心云云。我在一边添油加醋,说段凯老娘听闻打仗,不顾身体病重坚持把段凯推了回来,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舍小家保大家的精神,一颗慈母心,一片孝子意最后都化做爱国情,乃翼国模范家庭是也。更暗示皇上人段凯也是个元帅了至今未赏人府邸,还借住丞相家,若是有了府邸,段凯也不必大老远的跑回去看娘亲了云云。
最终皇帝对段凯的处理意见就是八个大字:暂不追究,速赴边关!
临行前,我最后一次去看了柳琴,进了牢房,却久久不能言声。我不知开口问人要血喝这事儿有人干过没,只知道吸血鬼和梅超风都是强迫性的,我该怎么说?
想喝血,就喝血,柳琴牌血饮料
柳琴牌血浆,滴滴润心田
看不见的解毒血,柳琴解毒血
血冬虫,下毒好礼 解毒找柳琴
翼国人自己的血浆,柳琴血浆
柳琴血浆,喝前摇一摇
唉,我都难为死了,面对这个变态女,我是又恨又气又尴尬,照我的脾气,应该是对着牢房大呸一声,大骂一声,浪费口水!然后直接走人,可我知道了解药就在眼前,活的欲望又变得强烈起来,来之前,段凯说要和我一起,我拒绝了,他若来,难免不发生暴力流血事件,我总觉得从大活人身上取血喝是件特恶心的事,若是人家不愿,我是怎么也下不了手强迫的。
正为难的不知怎么办时,柳琴倒先开口了:“你与段凯见过面了?”
我回头:“唔,见过了。”
柳琴猛对着地上吐了口口水:“这个叛徒,当初应该杀了他。”
我怒了:“你还把他折磨的不够惨?你整天说人家勾引这个勾引那个,你自己呢,廉耻心呢?扒个男人的裤子割人家大腿你说你象话么?要是你爹知道了,定狠揍你一顿!”
她嗤笑:“我爹早死了。谁也管不着我。”
“对,谁也管不着你,你现在在死牢里是管不着了,接下来就该皇帝管你了,你慢慢等着吧!”
柳琴不说话了,大约是想到自己将来要面对的命运,离死只差一步了,就看皇帝怎么处置他们。
我转身欲走,突然想起解药的事,又讪讪停住了脚步。
柳琴又笑:“怎么了?是不是想起还有事要求我?”
我也对着地上猛吐一口口水:“呸!你以为我还需要求你么?你现在是在我手里,我把你揉圆搓扁了你也奈何不了我,我用得着求你?”
柳琴并未生气,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开口道:“你过来。”
我警惕:“干吗?”
她扭过头鼻子冷哼:“别跟我装了,段凯定是告诉你了,你难道不想喝我的血解毒?”
我不说话了,想,我怎么不想啊,可我的道德心不允许我把你按在地上割你的肉喝你的血,若我做了,那我岂不变得和你一样?
柳琴又道:“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就快滚。”
我瞪着她,这变态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吧?慢慢挪过去,蹲在她身前。
她神色平静的很,一双狐目死盯着我,低声道:“你的那把小刀呢?”
我摸出小刀拿在手里,迟迟不敢递给她:“你可别玩什么花样啊,我一喊人就来了。”
柳琴一把夺过我的刀:“我说过我不杀你,那就绝不会杀。”
她的手指搓着刀柄,轻道:“这刀也不比蝴兰差。”我心一抖,禁不住又摸摸嘴唇。
她又道:“可惜…”
可惜未完,她猛捋袖子对着左胳膊就是一刀子,血立时从伤口流出,顺着她的小臂一直流下,滴到地上,那血,鲜红的,浓稠的,看的我一阵难受。
柳琴将胳膊往我嘴边一递:“喝吧。”
我怔怔望着她:“你为何给我?”
她笑:“你自己也说了,我现在在你手里,若你要强喝,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不想被你制着,所以就自己给了,怎样?”
说不出心里的滋味,老觉得麻麻的,柳琴的想法和一般人也不一样,她与项语非同母所生,这古怪的性子难道都是源自师傅?
柳琴不耐烦了:“你喝不喝,不喝我就擦了。”
我忙点头:“我喝。”
翻胃的感觉被强烈的求生欲压下去了,有解药在眼前,我还是将嘴巴凑到柳琴胳膊上,慢慢的吸着那鲜血,腥腥的,温温的,粘粘的,还有一种极怪异的口感,感觉自己在吃…人肉似的。
“多喝几口吧,喝的越多,清的越快。”柳琴忽然举刀对着胳膊又是一下,新鲜伤口新鲜的血又涌了出来,我愣了一会儿,轻轻把嘴巴又凑到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