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望星朝天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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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不在,山庄上下必将为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接过一愣,又是一块木牌…。。这已经成了古代的企业名片了吧。
“那就谢谢蓝公子了。”
木老大将云儿背上,我也随着几人一同下楼,已近深夜,客栈酒馆已打烊,只有一个小二坐在柜台里打瞌睡,放轻脚步,我一直将他们送到了客栈外,早有一辆马车等候,心知他们也是备好了后路,便放了心。
云儿上车之际还紧紧拉着我的手,眼含热泪:“若不嫌弃,云儿称呼你一声姐姐如何?”我笑:“我怎么会嫌弃你,倒是怕你嫌弃我呢!”云儿一愣,我凑过头去低声在她耳边道:“飞云山庄,有飞有云,他姓蓝,你姓季,这蓝玉飞公子怕不是你的大哥,而是你的情哥哥吧?”云儿顿时羞红了脸:“姐姐实在太聪明了。”
“哈哈,这点聪明实在算不上聪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嘛!”
云儿抓住我的胳膊,哀哀看着我:“我腿脚不便,不能去寻姐姐,只好请姐姐得空一定要到山庄来寻我,容我为姐姐敬上薄酒一杯。”
我哈哈大笑“一定一定,飞云山庄女主人的酒可一定要喝。”
云儿又羞了,嗔怪的看了我一眼,蓝玉飞见我已知,也微微一笑:“曹姑娘冰雪聪明,能交到你这个朋友,蓝某三生有幸。”我推他上车:“别再幸来幸去的了,再不走天就亮了。”几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回荡在深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还真有点夜半鬼叫的气氛。。。。
目送马车离去,我拖拉着脚步挪进店中,见那小二还在瞌睡,竟对刚才之事全然不知,不禁嗤笑,真是个傻小子。我敲敲柜台,没醒,使劲一拍!醒了,迷茫的眼神盯了我半晌:“啊!哦!姑娘!”
瞧瞧这发出的都什么动静,听着真别扭。
“姑娘有何吩咐?”
“我饿,给我弄点儿吃的来。”铁打的曹天歌,早上一个饼居然管到了半夜。
“这个时辰,厨子都回家了。”
“那我饿怎么办?”
“要不您忍忍?明早再吃?”
“忍不得!就要现在吃!”,我抓狂,饿得已经耳鸣了,肚子的叫声擂鼓一般。
小二钻出柜台,为难的瞅着我,眼睛一亮:“姑娘若是不嫌弃,厨房中还有一碗客人点了却未动过的面条。热热给您端来?”
面条?好东西,我爱吃面条。“快端来!”
“这就来。”小二出溜进了后堂,我在最近的桌子边坐下,一人霸占了整个酒馆。
面条香味溢出,我吸吸鼻子,好面,好面!
小二端个盘子,盘中放了一碗面一双筷子,清汤白面,连根葱花都不见。
可我还是狂吞起来,阳春白雪。。。好面,好面!
连汤带水,一碗面下肚,顿时觉得充实了,人是铁饭是钢,有饭垫底才能闯江湖嘛。
我晃进房间,衣服没脱,一头倒在床上,再也不想动一下。累……实在是累极了。
……一夜无梦。
昏昏沉沉睁开眼,屋内光线很暗,难道我睡到第二日晚上了?
撑着起身,全身的骨头还在疼,看来这背人逃命加高度紧张给我留了不少后遗症。
晃到窗前,窗户未关,天空正在下着小雨,天倒未暗,只是阴沉的很。不时有雨丝飘进屋里,飘到我的脸上,凉冰冰的。探头向外,街上几乎没有行人,路边的小贩也一个未见。
又饿了,该吃顿好的了吧。
我推门出屋,正见昨夜那下面给我吃的小二候在屋外,一愣:“何事?”
小二见我出来,忙笑道:“姑娘总算醒了,等着给你开饭呢。”
我还准备下楼吃呢,这房间服务就找上门来了。“为何单给我开饭?”
“与姑娘同来的公子交代,姑娘若醒了,便为姑娘送饭菜到房间来,再给姑娘备水洗浴。”
我一惊,猩猩回来了?忙揪住小二衣领:“他人呢?”
小二慌道:“小人不知啊,公子匆匆前来交代一声,便离开了。”
我松开手,暗想,莫不是猩猩事儿没办完,又不放心我,所以回来察看一番?这样一想,我高兴了,算你个大猩猩还顾念同门之情,那姐姐我就不客气了。
“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给大爷我端上来!”我嚎了一嗓子,这句话憋着没说已经很久了。
小二瞪大眼睛:“是…是,大爷。。。不不。。。姑娘稍等。”
青瓜蛰丝,糯米甜藕、红烧鸭掌 、五彩牛柳、竹笋肉丁、鲜蘑菜心,再配上一个毛肚小火锅。半晌,我典着肚子,叼着牙签,翻着白眼,踱着方步,一边剔牙一边说:“你们这小店做菜的味道就是不行,不凑合凑合真吃不下去!”
小二看着碗碟盆罐四大皆空,狼籍一片如刚被强盗扫荡过的桌面,抹了一把冷汗:“姑娘现在要不要洗浴。”
我斜着眼看他,直把他看慌了,抹了一把又一把的汗,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表示同意。小二一眨眼就不见了。
他一不见,我立刻笑倒在床上,哇哈哈哈,做大爷的感觉真好哇!
洗澡也免不了折腾小二一番,我命他连抬了三桶水进来,看他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也觉得有点内疚,忙说:等我师兄回来多给你点小费。
小二不知小费为何物,未及张口问,便被我推出了房。
觉睡足了肚子吃饱了身子洗净了,又觉得无聊起来,雨淅淅沥沥还在下,我推开窗,深吸一口气,一片清凉感觉!窗下有几家店面还未熄灯,隐隐的光从木板门缝里透露出来,映在路上一片幽幽之光。
抄起桌上的茶壶,对嘴灌了几口。蓦地想起以前,在姥姥家过暑假,不管何时,客厅茶几上始终摆着一个大搪瓷缸,里面装着自然放凉的茶水,爷爷爱喝,我也爱喝。在外疯的满身大汗,进屋便端起咕咚咕咚一阵牛饮(炫*书*网^。^整*理*提*供),在姥姥慈爱的目光中再一路小跑继续出去疯玩。那清香凉爽的茶叶味仿佛还留在舌尖上。即便到了这陌生世界,我也不爱用那杯碗轻荡着优雅品茶,本不是风雅之人,何必硬做风雅之事?
正望窗出神,忽听身后门响,转头一看,竟是猩猩推门而入。
我一愣:“你怎的回来了?”
“我怎的不能回来。”
“不是说两日才返?”
“昨一日,今一日,不是两日?”
我呆,还有这样算的呢。猩猩也不理我,径直走向桌边坐定,斟了一杯茶自饮起来,我心中偷笑:全是我的口水。。。
他仍是一身白衣,纤尘未染的模样,我却看出他换过衫了,原先那件袖口无花,这件却有。
佯怒:“居然也不跟我说一声便失踪了,师傅到底是将我托付给了人还是托付给了鬼?还有…。你回来过也不叫醒我。”
猩猩也不接我的茬,喝完了一杯水后道:“早些歇息,明日上路。”
我皱起眉头:“刚刚睡醒没多久,睡不着呢。”
“睡不着便睁眼坐着罢,我去睡。”
说完竟起身向里间走去。我忙拉住他:“你怎么不问我云儿的事?”
猩猩眼睛未抬,淡道:“与我何干?走了便是。”
“你真冷血”。嘴上我虽挖苦他,但见他确似有疲累之意,也不敢再多与他说话,手中放了袖子。
他抬脚进里间,又停住转身:“你睡得死猪一样,可知官兵已来搜查过?”
我惊,官兵来过?我完全不知道,不过…。。知道我模样的都死了吧。
“这次便也算了,下次切记勿再多事”。说完他翩然消失在里间。
我傻了一阵,突然想起,猩猩怎的就开了一间房?莫不是他早有打算要出去办事?
豪华
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天歌熊猫眼。
师兄大人一夜安睡,苦了我在外间坐了一整宿,上半夜倒还好过,颇有几分小楼听夜雨,女儿心思长的风情,下半夜可就难熬了,困倦不说,小风一阵紧似一阵冷嗖嗖的直往我身上灌,可怜我这奔波了一天一夜的身子骨啊。
猩猩洗漱完毕,神清气爽玉树临风的结帐去了,我洗完脸,对着模糊不清的镜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头发盘成一坨,堆在头顶,看起来很像…。管不了了。
抱着两个包袱,驼着背无精打采的下楼去。
“还不快点!”猩猩催了。我眼光一扫,正看见小二站在楼梯旁,忙打起精神,凑向猩猩:“师兄,给我一点银子。”
“作甚?”
“打赏!”
“赏谁?”
“你给是不给”,我翻白眼。
猩猩无奈,掏了块碎银扔给我。我立刻恢复劲头,大摇大摆走向小二。
小二哥满脸期待的看着我,我哈哈一笑,不负所望地将银子抛到他怀里,不忘嚎一嗓子:“服务得不错,这是大爷我赏给你的。”小二欣喜之余满头黑线。
猩猩叹了一声,踏出门去。
我一出门,先大大的“哇”!了一声,只见客栈门前阶下,停了一辆大马车,比之前那辆大出一倍,四方车体,外罩一层描金凤绣牡丹的紫色锦锻,宽宽的坐架处为黑色原木,已坐了一位年约六十青衫青帽的老车夫。车顶突出一圆,系满密密的红穗,前方两匹黑又亮的高头大马,已套好辕绳,正呼呼喷着气,八蹄不停刨地,一副蓄势待发的上进模样,让我看了好生喜欢。我绕着马车转了一圈,嘴里啧啧称奇:师兄是个有钱淫啊。愈发坚定了要跟着猩猩步伐前进的信念。
猩猩先一步跃上马车,钻进车厢,我忙走近,这车可真高,坐架处都到我腰了,我喊:“师兄,师兄拉我一把。”车厢内毫无动静。那车夫见猩猩没有扶我的意思,忙道:“小姐,我来扶你。”
“咳,您别叫我小姐行吗?”听着这么别扭呢。
“那叫您……”
“叫我天歌。”
“怎可直呼小姐名讳?”
嗨,随便吧。
我点头,这是个老实人。
将包袱猛的扔进车厢,我一撩帘子进去了,刚想臭骂,又惊了一通。
这车厢内……豪华!
宽敞就不说了,厢壁木头居然也镶了软垫,让人靠上去不会觉得硌腰背,两边小窗通风,外面看颜色浑然一体,里面居然有层金纱,风吹纱飘,颇有几分贵气。地上铺了毯子,也是紫色的,最合我心意的便是车厢正中的矮几了,竟像个柜子,檀木平面,四面镂空花型,踏踏实实墩在地上,可惜,上面空空如也,没有我想象中的蜜饯糖果…。。 三周坐凳加了厚厚的棉缎,看起来很是舒软。猩猩此刻便斜坐在那儿,交叉抱臂,双眼微闭,面无表情,,一只腿还翘到另一面的软凳上。他头顶的厢壁上,挂了一个奇怪的装饰品,像…。缩小版的牛头骨?
我也没火要发了,这环境太舒适了,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劳动人民的孩子还是应该秉承艰苦朴素的美好品质不是?只讪讪道:“师兄,您真有钱。”
我挪到没被猩猩霸占的那一边坐下,马车开动了,就像葛优在甲方乙方里说过的一样:这车大,开着就是稳!一点儿都不颠。
我撩开窗帘往外看,没出春齐镇,雨过天晴空气好,小贩们又三三两两的占道经营了,两旁店铺也开门做生意,奇怪的是,一路看来,酒馆客栈竟一家挨着一家,家家似乎生意都不错,我回头问:“师兄,这镇子如此之小,客栈可倒不少啊。”猩猩懒洋洋的:“春齐是个驿镇。”哦?驿镇,便是个歇脚换马的地方喽?怪不得客栈多。
我心道:在这古代小镇住了两天,偏赶上逃命下雨,竟没机会逛逛,亏了。
将要出镇的时候,路边的店铺少了,多了很多栏圈,也是一圈挨着一圈,每个栏里都有几匹马,马后是卸下的车。突然想到,那茶棚距离此镇二十里,猩猩抛下我,到再次出现,好像时间很短,他一定是来此镇套好马车又去救我,怎么做到的?那么快?
我凑到猩猩身旁,坐在厢地上,托着腮看他。窗帘未放下,光线通透明亮,猩猩脑袋靠在壁上,几缕发丝垂在额前,皮肤白皙光洁,好似没有毛孔一般,睫毛还是那么长,五官还是那么…。平淡。不过,我竟不觉得他冷了,想到他来救我,想到他在我熟睡时回来看我,心里泛起丝丝欣慰,有人重视的感觉相当的好。我想,猩猩一定也是个外冷内热的男子。
正当我心神恍惚之际,突然外面传来“咯噔”一声,接着车身一歪,“砰!”我脑袋直接撞向矮几,痛啊,猩猩已睁眼起身撩开车帘,皱眉问到:“何事?”我忙揉着脑袋从猩猩侧胸下探出头去,只见我们已到郊外,两边绿草青青,车,正停在一条小路中间。
听车夫答到:“大人,未见路上有一泥坑,轱辘陷进去了,小的这就去推。”嗯,有人推了,我想把脑袋缩回。只听猩猩“唔”了一声道:“你也去。”
“啊?我?推车?”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猩猩冲我点点头,扬扬下巴,意思说:下去呗!
我抬起颤抖的手指,忿忿指着猩猩的鼻子:“你。。让我一个弱女子去推车?你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