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冷王的罪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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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月华如水,温柔照拂大地,称得旁边的星子也暗淡了不少。昏黄的宫灯挂在廊下,映得园中也昏黄起来。夜风吹过,满园花木婆娑起舞。多年前的愿望重新爬上心头——她一定要向姐姐一样,成为他的女人!
“如今的后宫,是无主的后宫,那些妃嫔不过是王一时兴起罢了,王所心心念念的还是您的姐姐李嫣。您与先王后容貌相似,肯定能获得王的宠爱。所谓长公主的封号,也没有昭告天下,不过是一时罢了”莫离的话回响在耳边。
李暇嘴唇微扬,露出笑容来,伸手随意采下一朵牡丹花,凑到鼻间轻嗅:“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蓉静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我要做,就做这牡丹!”
****
庭院深深,寂寞良多。各路妃嫔缩在自己的宫中,静侯君王的驾临,或者邀请。
王美人站在自己的清露宫中,望着一天星子发呆。虽说王喜怒无常,但还是她们惟一的依靠,也是她们往上爬的惟一通道。
“美人,王独自回了仪元殿,今晚没有召幸任何妃子。不过,在凤仪殿逗留了很长时间。”一个小宫女上前来报。
王美人问:“那李暇呢?”
“暂以长公主之名赐居红鸾殿!”小宫女答道。
王美人这才长舒一口气,露出一抹笑意来。这是个好兆头!她不知道,王后的到来,将彻底改变了王的滥情,让她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妃子尝到了冷宫的滋味。
第23章 暂时松懈()
凤仪殿,含笑瘫软在地上,久久不能起来,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力气。
花妍提着食盒走进来,点亮殿中的烛台,才缓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来,轻轻的说:“王命我来监督你。”
“幸好是你。”含笑轻声说,星眸里闪过一丝感激,“只有你,不用我提防。”
花妍一怔,把她扶起来:“王后回宫,王心大悦,你要抓紧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不要再着逃跑——其实王并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
“我知道,这不恨他。要恨,就恨我有一个荒淫无道的父亲”含笑在小几旁坐下,叹息着落下泪来。
花妍再度一怔,她也恨暮和?怎么会,女儿恨父亲据传,暮和对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可是非常宠爱的呀!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含笑苦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也会对父王不孝?”
花妍不语。
含笑轻声说:“当年六国太子前来提亲,父王不让我见到他们,你以为仅仅是因为不愿我去和亲受委屈吗?呵呵他把我保护得多好啊,好到只有他可以欺负到我呵呵”
晶莹的泪水无声滑,花妍震惊的望着她,在极度的紧张之后,第一次向人提起她的过去。
“我多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华丽的牢笼,去乡间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惜就算死也不可能离开后宫,离开他,那时的我也和现在一样绝望”说到这里,含笑抬起眼,看到花妍惊讶的张大了嘴,始知自己说漏了嘴,急忙住口,“好了,不提旧事了。花姑姑,你是不是给我带了好吃的?”
花妍这才回过神来,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碟素炒青菜,一碟豆干和一碗白米饭,歉意的说:“王吩咐,你只能食素。”
“我知道,谢谢你,花姑姑。”含笑着眼前清爽干净的食物,诚心道歉。抹抹脸上的泪水,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她不能死,必需要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再与他相见的机会!
待到她吃完,花妍又把凤仪殿巡视了一遍,才提着食盒和宫灯离开。走到殿口,又回过头来道:“王对王后一往情深,只要你好好在这里侍奉王后,总有一天,王会还你自由的。”
含笑呆了一呆,会有那么一天吗?正想问,花妍已经关上了殿门。偌大的凤仪殿,就只剩下她与死人相伴。
倒不是害怕,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活人才叫人害怕!比如父王、比如炽磬暂时的松懈和宁静让含笑由心底轻快起来,唇角微扬。
走到黑水晶棺材旁,重重的跪下,全然忘了膝盖和额头已经青紫一片,着重的叩了三个响头:“王后,我替我的父王来赎罪了,从今天起,我含笑发誓会为你终身守灵,每天抄写经文,如果你在天就灵,就请保佑我好好的活下去,活着出宫。”
其实这心愿连她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好笑。可是,没有精神寄托,她根本无法支持下去。求活人无路,只好求死人。
但愿善良的鲁那王后能听到她的祈求,早一点儿给她解脱。
第24章 炽磬心软()
次日一大早,炽磬就带着李暇去了京城外三十里的地方。那里是炽磬训练士兵的专用场所,除了建盖宽阔的练兵场,还派了好几个他最信任的得力助手在那儿训兵。
日子如流水流逝,凤仪殿守死人的日子倒变得平静。在花妍的暗中帮助下,含笑每天悉心打扫凤仪殿的卫生,抄写经文,除了饮食简陋一点儿,倒也没什么不好。
又一日,含笑正在跪在黑水晶棺材前,趴在地上抄写往生咒,炽磬忽然闯了进来。
含笑被吓了一跳,急忙跪拜:“罪女叩见王!”
“你在干什么?”炽磬冷眼扫了一眼地上的纸张,蹲下来随意捡了一张一看,诧异的望着她:“你在抄写经文?”
“是。”含笑低头答道,半月与经文相伴,已经令她的心境宁和下来,面对炽磬时,不再只是恐惧,还有怜悯。
风中翻飞的窗纱偶尔放进几道光芒,日光打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一身白色的孝衣丝毫不损她的美貌,反而令她圣洁得像仙子。
炽磬恍惚了一下,松开手中墨迹未干的纸张,站起身来,回望四周,已经挂满了许多木刻的经文,大多是地藏经、往生咒之类。显然,她在用心赎罪。
望着半透明的水晶棺材里,容颜依旧的李嫣,炽磬叹息一声,似是喃喃自语:“嫣儿真能得到往生吗?”
“王,一定会的。”含笑脱口而出。
这些日子,从花妍口中,她听多了炽磬与爱妻李嫣的故事,深知他不止是一个残暴的君王,还是一个痴情的男子。否则,又怎会恨她至此?她不怨他,要怨只能怨当年,父王不该活活拆散了这对鸳鸯,导致了李嫣自杀的惨剧。
“何以见得?”炽磬剑眉一挑,心情很好的在案桌前坐下来,翻看案上已经书写好的经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的字迹工整秀丽,抄写得很漂亮。
含笑鼓起勇气,说:“缨络经#8226;有行无行品又问目连:‘何者是行报耶?’目连曰,佛言:‘随其缘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王后娘娘是贞烈女子,为情而殉,天公怜见,定能上得天堂,不再受轮回之苦。”
她竟然还引用了缨络经,炽磬讶异极了。不过,她的说法倒正中他心意,目光中渐渐带了温和的笑意:“罪女,你真是聪明啊!”
含笑一怔,对他突如其来的夸奖深感惶恐,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通常,被仇人夸奖都没什么好事,含笑刚有了警惕,炽磬就冷冷地发了问:“那你说,暮和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上天堂呢,还是入地狱?”
含笑呆了呆,脑中闪过父王亲和的一面,和残暴的一面心底的伤痛被重新扯起,回忆褪了色,而伤痛却依旧在。
望着她陡然变得苍白的脸色,和逐渐放大的瞳孔,炽磬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也不知道她到底回想起了什么,含笑竟然低声吐出两个字:“蓄生”
第25章 骂父蓄生()
女儿骂父亲是蓄生?这是什么天理?
炽磬玩味的眯起眼,望着她:“你说什么?”
含笑咬咬唇,甩甩头,努力把自己从不堪往事的泥潭里拉出来,恢复常色对炽磬道:“请王恕罪,罪女失态了。暮和,该下十八层地狱!”
“你刚才骂他蓄生?”炽磬问。
含笑垂眸,轻轻点头:“罪女是替天下人骂。”
炽磬愣了愣,旋即放声大笑起来:“哈哈,骂得好骂得好不过,朕是不是要奖赏你一下呢?”
“什么?”
“你看窗外墙头的子草,不是在承受风摇摆吗?”炽磬长袖一挥,一扇窗户大开,露出高大的院墙,几株小草正在墙头随风飘摇。
额,含笑登时红了脸,睁大眼睛辩解道:“罪女不是墙头草,罪女说的是实话。”
“你也恨他?”炽磬眯起双眼,探索的目光毫不放松的紧盯着她的眼睛。
含笑一怔,垂下眼睑,不答话,心中五味复杂。
所谓不言而喻,指的就是她现在这种情况吧?炽磬突然善心大发不的逼她,转而问:“朕为了夺得帝位,也杀了很多人,做了很多坏事,你说,朕死后是不是也会下地狱?”
含笑抬起眼,眼中的如雾一般浓的忧伤慢慢散开,逐渐清明起来,定定的望着这个雷厉风的男人,同情感油然而生。
一个帝王竟然把死轻易的挂在嘴边,定已是看透了生死。是三年前那一场大病吗?李嫣死时其实他的心也死了!为爱而死,为爱而战!
这样的人,是不该下地狱的吧?
含笑有些恍惚。如果她能勇敢一点儿,选择独守空山寂寞,不回伏乾皇宫,是不是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正待答话,殿外传来杨林的声音:“王,长公主请您移驾红鸾殿,有事相商。”
暇妹?
“摆驾红鸾殿。”炽磬神色一凛,猛的站起来离开凤仪殿。
他竟然就这样放过她了?含笑忽然微微一笑,花妍说的没错,只要好好照顾李嫣遗体,晓以经书,他心中的恨就会慢慢化解,然后,放过她。
长舒一口气,含笑站起身来,从打开的窗户里仰望蔚蓝的天空,空中有白云朵朵,那么自由那么悠闲。
他问她是不是也恨暮和?呵呵含笑嘲讽的轻笑起来:恨吗?怎能不恨?试问天下,有哪个父亲会觊觎女儿的美色?试问天下,有哪个丈夫会逼死贤妻?或许,有朝一日,炽磬会大发慈悲放过她,而她自己,又是否做得到不恨暮和?
不可能,从母亲死的那一日起,她就恨定了他从他深夜闯进景灵宫的那一刻起,她就恨死了他永远不会原谅!
*****
微风吹过,一名白衣的男子站在朱色的宫墙外,手里紧紧的捏着半块白玉,犹豫不决。
到底要不要进去?
守宫门的侍卫终于不耐烦的喝问:“喂,你想干什么?”
白衣男子缓缓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是从鲁那来的王后故人,请禀报给王。”
第26章 李暇坦白1()
红鸾殿,李暇靠在殿中的人工小湖栏边沉思,入迷得竟然连炽磬什么时候靠近也没察觉。
微风拂面,湖上波光潋滟,看得久了,眼也花起来,李暇喃喃的诵起诗来:“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言辞恳切,可见一片痴情,站在她身后的炽磬怔了怔,出声问:“暇妹?”
闻得熟悉的声音,李暇忽然回首,顺便手一抹,试去眼角的泪花,露出笑容来,唤:“姐夫,你来了。”
“暇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炽磬柔声问。
李暇微微一怔,好看的眼中漾起一股甜蜜:“原来姐夫还是关心暇儿的。”
“那当然,你是嫣儿的妹妹,也就是朕的妹妹,不关心你关心谁?”炽磬忽然觉得好笑,望着眼前的人儿,面色柔和的像在看邻家的小妹妹。
说到底,还是妹妹!所以才会有了昨天练兵场上的那一幕。想到昨日姐夫故意让她和王纪林独处的事,她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难堪和愤怒一齐涌上心头,李暇冷下了脸,直接往殿内走。
炽磬一怔,不知道哪里惹了她生气,慢慢的跟了上去,若有所思。
才进殿,就闻得一股好闻的饭菜香,桌上金色的盘子里已经备好一桌盛宴,走近一看,全是在鲁那时的最爱,炽磬不觉食欲大开,坐到桌边就动筷。
罕见的,李暇摒退侍女,亲自为他盛饭布菜。
炽磬不解的招呼她:“暇妹,你也吃呀。”
李暇浅浅一笑,摇摇头:“姐夫这是暇儿最后一次为你做菜了,以后,姐夫自己保重吧!”
“你要去哪里?”炽磬愣住了。
“姐夫,我想过了,我不要嫁给王纪林,也不要嫁给任何一个男人,所以我还是回鲁那孤老的好。什么长公主之名,我根本不在意,我在意的是算了,不说也罢。”李暇望了炽磬一眼,垂下眼睑,欲言又止。
炽磬望着她,猜疑的皱起眉头:“你有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