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御天下-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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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又不会潜逃,让你赊账,安全的很。”
两人的缠绵直到接近清晨的时候才算是告一段落,等风清水醒来的时候,天色却已是接近晌午了。
“糟了,隐卫考试!”风清水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开始忙不迭地寻找自己的衣服,却被行千里突然伸出来的一只大手拖回了身边,“来不及了,第三场考试早就结束了。”
“你,你为什么不喊我起床!”风清水白了一眼行千里,不甘心地叫道。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行千里妖异的一笑,伸出了自己的右臂,“我有叫你起床,但是你说,就是天塌了,也不起来,喏,为了发泄你被吵醒的不满情绪,还狠狠的咬了我一口。”
“呃……这是我咬得么……”看着行千里小臂上还带着绯红的牙印,风清水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抓起他的胳膊,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吹了吹,“那个……我怎么不记得了……”
“难道,你以为,我有无缘无故的咬自己的癖好?”行千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伸手把风清水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
“第三场隐卫考试考的什么?”风清水撇了撇嘴,放弃了挣扎,心道,失格了也好,昨夜跟行千里那般的疯狂,到现在,全身都还是酸软无力的,即便是赶得上考试,怕也是通不过的。
“我也没去,怎么可能知道考的什么。”行千里松开了风清水,嘴角扬起了一抹妖异的笑,风清水现在的状态,令他非常满意,不挣扎,不反抗,乖巧的像一只小羊羔,“不过嘛,情云的考核向来都是很残暴的,你应该不会喜欢。”
“比如?”风清水往行千里的怀里缩了缩身子,嗅着他身上天生便有的栀子花的清香,眯起了眼睛。
“去年考核的是杀人,前年考核的也是杀人,再前一年考核的还是杀人……”行千里知不能一下子索取过度弄伤风清水的身体,虽然心里还是存着像再占有她的想法,也不得不勉力把那种冲动压制了下来,自顾自的坐起身,开始穿起自己的衣服来,“估计今年考得也还是杀人,只不过是换换杀法罢了。”
“情云有那么残忍么……明明一副那么彬彬有礼的样子……”风清水躺在床上,睁开一只眼睛,盯着行千里,“嗯,他去哪里找那么多人来杀呢?”
“参加考试的人,既是杀手,也是猎物。”一边说着,行千里一边穿好了衣服,起身,吩咐完侍女给风清水准备洗澡用的水和衣服,才又重新坐回了床上,伸手把风清水从床上抱了起来,扯过一条毯子,裹住了她的身子,“第二次考试剩下的人,第三次考试之后,能活下来一半,就已经算是情云的仁慈了,顺便告诉你一句,情云的彬彬有礼,仅限于对象是你的时候,这,也是蛇族的传统。”
“啊?”风清水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心道,她跟情云见面的机会,至多不超过三次,这传统,又是怎么个说法的呢?自己对他,好像也没什么恩惠吧?
“你没在仙国长大,所以是理解不了蛇族的恋王情节的。”说着,行千里把用毯子裹好的风清水横着抱了起来,起身向浴房的方向走去,“情云的父亲,会在大婚的当晚,因为新娘的一句话而把新娘一口吞掉,你知道那个新娘说了什么么?”
“说了什么?”风清水伸手揽住行千里的脖子,保持住自己身体的平衡,好奇的问道。
“那个新娘说,虽然她比不过你娘亲,但是,她才是他的妻子。”行千里妖异的一笑,压低声音在风清水的耳边说道,“情云始终都认为他爹做的很对,如果有一天,他也要成亲,他的新娘敢这么说的话,他也会做出跟他爹一样的决定。”
“确实理解不了。”风清水笑着缩了缩脖子,眯起了眼睛,“千里哥哥,若是有一天,你的妻子这么说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会认为你说的很对,你确实比先王陛下要好的多,恩,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行千里故作沉思了半天,见风清水已经翘起了小嘴,不禁露出了坏坏的笑容,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道,“不过嘛,为了不要让你骄傲,惩罚还是要有一点的,比如,三天不让你下床之类的……”
祭祀塔。
莫如云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突然叹了口气,伏在了桌子上,“哥哥也太欺负人了,明明说只回去换一身衣服就回来的……这一换都快一天一夜了……这到底是我帮他批奏折,还是他帮我批奏折啊……”
“子云以为,行殿下根本就没有要回来的意思。”穿着一身祭祀装的子云从门口往里面探了探头,故意低声嘟囔道,“哪里有换件衣服,还先把自己的笔墨纸砚收拾好了的……”
“有本事你当着哥哥面说他的坏话试试,看看他能不能撕了你的嘴。”莫如云从桌子上支起了身子,白了子云一眼,“来,把这些批完了的搬走,送去给那些老匹夫,真麻烦,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唠叨个没完没了,真想不明白他们的脑壳都是什么做的。”
“是,大祭司殿下……”子云故意拉着长音应着,懒洋洋的走到了莫如云的书案旁边,搬起了已经批完的四十几本奏折,转身往门口走去,“今天的隐卫考试也没出现,天知道行殿下是回去换自己的衣服还是换陛下的衣服……”
“多嘴的孩子可是不讨喜的,没人告诉你么,子云?”子云搬着奏折刚刚走到门口,便被一个赤红色的身影挡住了去路,行千里一脸妖异的笑容,眯着眼睛,盯着他的脸说道,“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尤其是,在背后说我坏话的那些人,通常,会付出一些惨痛的小代价。”
“参,参见行殿下。”原本只想伺机气一气总是支使自己干这干那的莫如云,却不料烧香引了鬼回来,见到行千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子云顿时吓得腿都软了,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原本抱在怀里的奏折,霎时间撒了一地,“子,子云,知,知罪,请,请行殿下责罚。”
“不着急,不着急,你先办正事,责罚什么的,等你办完了正事再说,我这个人,一向都很有耐心的。”行千里伸手把子云从地上拎了起来,轻轻地帮他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说道,“快去吧,你的主子可不似我这么有耐心,尤其是,你刚才故意惹恼他之后……”
看着子云匆忙的收起撒落在地上的奏折,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祭祀塔,行千里忍不住畅快的笑了起来,缓步走近莫如云,压低声音说道,“那些老匹夫的手,何时又伸的这般长了?”
“他们的手,何时伸的短过?”莫如云优雅的一笑,伸手把放在他面前的两堆奏折推了一堆到行千里的面前,“说好我只是帮你的,现在可好,我都快批完了你才出现,抓壮丁,都没有你这么个抓法的吧?”
'第二卷妖王行 第六十三章问心'
风清水回到妖王殿的时候,文启言已经等在了寝殿的门口,他的笑容依然谦和,只是,眉眼间隐隐的泛着一种以前所没有的灵气。
“自解封印的感觉如何?”风清水浅浅一笑,伸手碰了碰文启言的脸,仰起头低声问道。
“如获新生。”文启言就势捉住风清水的手,放到唇边,在她的指尖轻轻印下一吻,“只是,启言不知,如今的启言,是不是还是陛下想要的启言呢?”
“被封印的时间太久,连自己的本性都有些忘记了么?”看着魅惑和谦和这两种原本不容的神色在文启言的眼中同时出现,风清水忍不住失笑出声,缓缓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披了十几年的羊皮之后,竟忘了,自己原本是一只狼了么?”
“陛下怎知启言是披了十几年的羊皮呢?”文启言本能的一愣,继而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可是,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却又说不明白。
“我就是知道。”风清水边笑着边从文启言的身边走开,绕过屏风,进了寝殿的内间,“这是秘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没关系,启言有足够的耐心等。”文启言转身跟着进了寝殿的内间,却刻意地跟风清水保持了一个合适的距离,“若是有生之年等不到陛下的答案,下一世,陛下再告诉启言,也是无妨的。”
“温良如玉,巧舌如簧,若是别人告诉我,这是用来形容同一个人的,我是定然不会相信的。”风清水浅笑着在书案前坐了下来,伸手拿起一支毛笔,蘸了蘸尚未干透的墨,在面前的宣纸上写起字来,来仙国的这几个月,除了境界的提升之外,她进步最大的东西,便是这手毛笔字了。
“盲听不若亲见,人总是更相信自己的,不是么?”文启言缓步走到书案之前,看着风清水在宣纸上胡乱写下的字,字很好看,但于王者而言,却有些过于清秀了。
“有的时候,便是连自己亲见的,也是不可信的,遑论其他?”风清水停下了手中的笔,没有抬头,似是在盯着自己刚刚写完的字发呆,“启言,你,我可信么?”
“此事关系甚大,还请陛下慎选。”文启言伸手往砚台里面添了一点水,看着原本浓密的墨汁在水的浸润下变得淡薄起来,若有所指地说道,“墨因水而薄,却因水而可用,自古,便不存在绝对的忠诚,陛下身为妖王,应当比启言更明白这个道理。”
“所谓的忠诚,只是没有足够背叛的筹码,故事无绝对,是么?”风清水的嘴角滑过一抹自嘲的笑,有些失望的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我懂了。”
“陛下既然懂了,就应该明白,这世上,是可以存在一只无人能超越的筹码的。”她,应该比自己还要小两岁吧?只因她是妖王,就命中注定她应该背负比别人多出数倍的悲伤么?看着风清水有些淡薄的背影,文启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一个箭步冲到她的身边,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陛下为何不能去做那只无人能超越的筹码呢!”
“因为筹码,终究只是筹码。”风清水没有回头,就只是轻轻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出了寝殿,“我想象不出,若有一天,连我自己都成了我所爱之人,可以用来出售的货品,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存在下去的意义……”
“陛下!”文启言突然觉得心中猛地一颤,似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被他弄丢了一般,伸手想去抓风清水,却只捉住了一缕清风。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妖王殿前殿的方向,传来了风清水如缈似幻的回应,“外面风大,文亲王,还是回去吧。”
文启言往前殿的方向追了出去,却没能再见到风清水,不禁有些失望,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回了寝殿。
“我记得似乎跟你过,有些东西,是需要珍惜的,不然,若是失去了,便会再也没了机会找回来。”血罂粟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文启言的背后,嘴角挂着一抹妖魅的笑容,眼中满是惋惜,“为什么要对陛下说那样的话呢?你明明知道,那话是她所不喜的。”
“我也不知道。”文启言伸手拿掉血罂粟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神情有些恍惚了起来,“只是想说,便随口说了。”
“一向言辞谨慎的文殿下,居然也会说出有口无心的话来,呵呵,这就是爱情的可怕么?”血罂粟随意地向后一坐,便有一株缺缺树适时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宽宽的叶子,成了他的座椅,“我若是你,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抱住陛下,让她听完我所有想说的话,毕竟,只说了一半的话,和全部,意思是不同的。”
“不用了。”文启言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寝殿,“是我错了,她,根本就不是我想找的人,我对她的感觉,只是依恋,并不是爱情。”
“呵呵,但愿你是对的。”血罂粟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向后倚在缺缺树的枝上,叹了口气,“爱情,真是种可怕的东西呢,还好,这种可怕的东西,与我无关。”
“我说过了,那不是爱情。”文启言的声音从寝殿中传出,里面带着一股懊恼和不悦。
“是不是爱情,你无须告诉我。”血罂粟妖魅的笑,眯着眼睛站起身来,转头看了看寝殿的方向,“我既不是你的影子,又不是你倾慕的人,我只是一个看客,仅此而已。”
“既然只是一个看客,就不要对我的决定妄加评论!”寝殿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文启言似乎在整理着什么。
“要走了么?”血罂粟轻轻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嘴角挂着一如既往的妖魅的笑。
“是。”文启言的身影出现在了寝殿的门口,毫无犹豫,气息冰冷如铁。
“有的时候,走出一步,需要勇气。”血罂粟遗憾的摇了摇头,似是想说什么,却终没有说出口,“但有的时候,走错一步,可能就会后悔终生。”
文启言一言不发的经过血罂粟的身边,宛如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一般,淡淡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