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若桃花-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应该是失忆了吧?”恨兮也不确定的说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暂时的。”
“失忆是什么意思啊?”似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苏离显得更加的莫名其妙。
恨兮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向苏离他们,皱着眉头,悠悠的道:“失忆就是失去了记忆,将从前的事情都忘记了。”
“那他怎么会失忆呢?”苏墨也皱起了眉头,紧盯着依然静躺在那里不语的履薄,他也从来都没听说过世间还有这等奇(…提供下载…)怪的病。
恨兮也转头看向身旁的履薄,将他头上的毛巾拿下来,以手试探着温度:“也许是因为滚落陡坡的时候撞到了头,也许是因为刚刚发烧烧坏了头,才导致了失去记忆。不过这种病症是确实存在的。有些人是永久的失忆,有些人是暂时的失忆。”恨兮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有些人失忆了就会如同刚出生的孩子一般,变成一张白纸,甚至是简单的东西都要重新的去学。”
“他不会就是那样吧?那怎么办呢?”苏离不在如以往般笑嘻嘻的,他的脸上也严肃了起来。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不过还能怎么办啊。”恨兮的心彻底的沉了下来,这样也好,履薄从前的性格太过深沉了,让她把履薄调教的活泼一些吧,她又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要在这里暂住一些时日了,等履薄的情况好转了在回去。”
苏墨低头思忖了半晌,又看了看履薄,才道了一声“好”
第四十四章 山间有顽石
更新时间:2011…8…29 8:44:51 字数:3308
恨兮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变得这么荒谬,没想过有生以来自己还可以遇到失忆的人,但是不可否定的是,这却是真切的事实,因为失忆的那个人,就躺在自己的旁边。
恨兮轻轻掀开了柔滑的棉被,起身下床,在床边的铜盆内洗起脸来。沁凉的水打在脸上,让恨兮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颤,她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要洗清自己的头脑,洗清自己的内心。
恨兮开始默默的盘算起时日,国君曾宣布他们下个月完婚,而现在所处的位置与皇宫也算不上近,在加上履薄现在这个状况一个月尚不能治好,看来他们定会误了大婚的时日,况且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准时出席,也不会引来两国的纷争,这是她一直都打算推脱掉的婚事,没想到在阴差阳错之间就办成了,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恨兮觉得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不明的情绪,却不似是喜悦。
一定是刚刚昏倒了,现在头脑还没有很清楚,恨兮对着自己说。她缓缓直起身,脸上还挂有凉凉的水珠,脸颊旁的长发也由于刚刚的清洗而被打湿,粘贴在了脸上。
恨兮转身看了看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履薄,那一双狭长的眼睛也注视着她,恨兮俯下身附在他旁边,轻轻的道:“你先休息一下,我一会回来看你。”她也知道履薄不会应她,便径自起身,走至苏墨的身旁朝苏墨眨了眨眼睛,出了房门。苏墨紧随着也出了房门。
苏墨四周观察了一下,轻轻推开了隔壁的房门,恨兮走了进去,走到最里处,在窗子旁站下,这个窗子设的角度极好,站在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外面两棵翠绿的柳树,而在树荫之下有一个石桌和两个小石凳,石桌上面还摆放着一个棋盘与似乎还未下完的棋子。
“真是一个清雅的地方。”这个地方正适合养病,恨兮转过头看来看向苏墨,却见苏墨眉头深锁,便问道“怎么了?”
苏墨抬头看向恨兮,紧锁的眉毛也慢慢的舒展开来,他语调有些严肃的道:“我刚刚去跟踪了那对母女,他们做事都很是可疑,出了我们的屋子便匆匆忙忙的跑到小石桥上张望。而且我也去别处看了看,却只见到了女子,并未见到男子。”
莫非这里是女儿国?恨兮不自觉的又开始以手指画着圈圈,不可能呀,怎么会是女儿国呢,这世间哪来那么多怪事都让自己碰上了。但仔细想想,那个房主与她的女儿也确实奇(…提供下载…)怪,见到这里有人受伤,还那么热情的招待他们进来入住,却又谨慎的像是在防一群狼。
如果这里不是没有男子,那就是男子都出去了,该不会……恨兮不由得一惊:“你不会觉得这个地方就是打劫我们的那群大汉的家吧?”她一直都想着那些大汉应该是住在附近的,却不曾想过这里会是他们的家。那些人虽与他们出发的时间相同,但是他们都受了重伤,似乎又没有交通工具,如是现在还没有回来,也情有可原。
苏墨似是无奈的点了点头,眉毛也随之动了一动,似乎这个问题也有些让他感到困惑:“不过现在还没有任何人回来,我已经将马车停到了别处,即使真的是他们,回来也不能马上发现我们,只是在这里住下,恐怕有些危险。”
如果真是那群大汉的家,恨兮也能料想到他们现在有多危险,但是……恨兮犹豫了半晌,还是说道:“知恩必图报,履薄他也有恩与我,现下我若不管他也心有不安,况且他是一国之君,失去了处理事情的头脑,定是不能被外人发现,而他现在的身体也不允许他颠簸劳累。”
“只是报恩吗?”苏墨的眼神闪烁着,他的声音有些轻,轻到一旁的恨兮都在怀疑到底有没有人在说话。
恨兮看向苏墨,没有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她知道,人的一生想做的事情很多,可是生命却是很短,所以不必每件事情都想的很清楚,只要没有为自己留下什么遗憾就好。
苏墨看进恨兮的眼中,那里就如同有一朵悄然绽放的花朵,每一刻都能绽放出不同的色彩。他轻声笑了笑:“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我们就在这里暂住下吧。”他的眼神就犹如三月的风,带着一丝的暖意。
恨兮点了点头,她的心情与刚刚不同了,虽然事情并无任何改变,心却完全安定了下来。她转身坐在梳妆台旁边的矮凳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此刻是真实的面容,即使配上了凌乱垂散的发,也不显落魄。她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也没有带什么易容膏,不过她现在不担心自己的容貌,在这个像是世外桃源的地方,那群大汉估计都恨不得将他们统统扔进湖中淹死,哪还会管什么容貌。
恨兮拿起了铜镜旁的梳子,梳理着散乱的头发,来到这个时代,她很少自己打理头发,也不会梳那么多花哨的发型,她只是随意的将头发挽了挽,却忽然想起来,她的簪子似乎是被从湖里救上来就没见到过,估计是沉入湖底了,左右看了看,恨兮伸手指着远处的一个桌子上平躺着的一只毛笔,与苏墨道:“帮我把那只毛笔拿过来一下。”
苏墨略感无奈的笑出了声:“你若是要用簪子就等上片刻,我出门给你买来一只,插只毛笔算什么。”
“帮我拿来就是了。”恨兮哀怨了一声“就地取材比较方便,况且我们出来带的钱财并不多,这一住不一定要住到什么时候,还是省着些的好。”
苏墨也收敛了笑意,拿过了毛笔,却没有递给恨兮,而是轻轻的顺着恨兮的发丝插了进去。他的动作很轻柔,没有一丝的疼痛。
恨兮在铜镜前左右观赏了一下,确定头发不会松散下来,便起身回到了隔壁,刚打开门步入屋内,苏离就在床边一手指着恨兮的头,一手捧腹笑了起来:“恨兮,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而靠在一旁的苏渊,虽然没有出声,却也在低头猛笑。
恨兮瞪了苏离一眼,与苏渊道:“你不要让苏离在笑的这么没形象了,他一笑,我就想起来一件事情。”她看了一眼僵住的苏渊,继续淡淡的道“好像此刻有些人是不应该在这里的……”还不待恨兮说完,苏渊一把将苏离抓到身前,捂住了苏离的嘴,让苏离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丝毫听不出来他是在笑。
恨兮满意的点了点头,坐到了床边,履薄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斜靠在床的边缘,外套已经披回了身上,却没有系好,依旧露着光滑的胸膛。而顺着目光看到履薄的手时,这回僵硬住的便是恨兮。
履薄的手上把玩着一个杯子,那似是恨兮那时喝过水的杯子,履薄让杯子在指尖轻轻的旋转着,显然杯子里的水已然被他喝光,而他的眼眸中,似是带着一丝玩味的看向恨兮。
那是间接接吻啊,恨兮睁大了眼睛看着履薄,想将杯子抢过来,但在看履薄如此纯净的面容,恨兮只觉自己想的太多。履薄什么都不知道了,怎么会有玩味的意思呢?
恨兮摇了摇头,忽略掉心里的想法,她觉得自己此刻像是安慰小红帽的大灰狼,俯身靠近履薄,尽量不去看履薄手中把玩的杯子,笑的一脸谄媚:“你不记得你叫什么了吧?那我告诉你喔,你姓姬,名叫履薄,你要记住哦。不过你自己的姓你自己知道就好,不用告诉别人。”
姬姓氏族在这个时代也是很少有的,只有国姓是姓姬的,如果提到了这个姓氏,即使什么都不用说,便透漏了自己的身份。恨兮本不想告诉他姓氏的,但是想一想,这个时代的人应该最讲究的就是传宗接代,传宗当然是传下这一姓氏,这也可算是一件大事。
恨兮承认,她是想的太多了,虽然这个时代结婚很早,但是履薄怎么也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想这么多真的是她的罪过。
履薄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她。这让恨兮难免惊讶了几分,自从他醒来之后就一直不声不响,无论说什么都不做任何回应,现在居然对她点头?见收到了一点效果,恨兮连忙继续道:“我介绍一下,我叫恨兮,我后边穿红色衣服的叫苏渊,蓝色衣服的是苏离。”履薄又点了点头,示意他在听,但是他的眼睛始终看着恨兮,没有瞟苏渊和苏离一眼。
苏离似是有些不满,想上前说句什么,但是被苏渊由后面一把抓住了衣领,动弹不得。
恨兮没有理会后面的动作,履薄现在开始听她说话了,她便要想办法让履薄也开口。想了半晌,恨兮想了一个最笨的方法,她笑着又凑近了履薄一些:“我叫恨兮,你叫一次,恨兮”
履薄的眼神似是有些讥讽,低头不在看恨兮,只是专注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一圈一圈的转着。
恨兮从刚进屋坐到床上开始便看这个杯子不顺眼了,她一把抢过了履薄的杯子,回身递给了苏渊,又对履薄道:“来,叫一次试试,恨兮”恨兮觉得有些郁闷,她那么好声好气的教导着,履薄却不甚在意,她现在的年龄才十六岁呀,却要这么早就开发为人母的潜质。
履薄傲然的转过了头,不想再理会恨兮,却又不知为什么,忽的转了回来,眸中的光芒也一圈圈的舒缓了开来,犹如有一颗幼苗,破土而出,他轻柔的笑了笑,缓缓张开了嘴,轻吐出两个字“恨兮”他的嗓音干涩而沙哑,犹如菱角不平的石头,划在心间。
第四十五章 空闻饭菜香
更新时间:2011…8…30 8:19:25 字数:3412
恨兮颠颠颠的像个小丫鬟,急忙下床倒了一杯水浅尝一下,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她端着水递给了履薄:“嗓子很干吧,来喝口水吧。”
履薄刚伸手去接那杯水,不想恨兮递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不对,履薄怎么能喝水呢?他的嗓音如此的嘶哑,定是跟自己现在的情况相同,嗓子都肿胀了起来,喝水犹如受刑啊。
履薄似是并不在意,恨兮不给,他也就放下了手,不再要,好似喝不喝水都没有关系。你若给,我便喝,你若不给,我也没关系。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挑起了恨兮的一丝怒气。
恨兮觉得,自己落湖之后的改变很多,但多数都是内心的波澜起伏,而履薄却是外在的改变,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学会了挑拨她的脾气。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能忍,恨兮将杯子向凳子上一拍,由于她的动作过于激烈,原本的大半杯水也溅洒出来一些。恨兮也不去理会,抱着胳膊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履薄。
可是,气消了之后,恨兮也觉得履薄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啊。她不给他水,他便不去要,她会生气,若是她不给,履薄还一定要呢,她也会生气。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气的如此明明奇妙。恨兮轻咳的两声,转过身来看向履薄,却无意间瞟见那杯慌洒了一半的水,竟然不见了,只空留杯子在矮凳上,似是从来都没盛过水一般。
恨兮看了看那只空空的杯子,又看了看履薄,真是哭笑不得,她自己在这里气来气去,那厮却在那里泰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