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为主神-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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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靖啊,你只知道天险,哪里知道**?此处自古以来乃强人出没之地。这沟壑之中,不知留下多少行商的白骨。”梁天德说着,不禁叹了口气。
“其险也若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梁文靖摇头晃脑。
“臭小子,你又在掉什么文?”梁天德瞪起眼珠子。
梁文靖吐了吐舌头,说:“这是李白《蜀道难》里的句子,意思是:既然蜀道如此惊险,远来的行人,你为什么还要来呢?”
“你懂个屁!谁愿意抛妻弃子,来这个鸟地方?还不是为了求一条糊口的生路。”
“哪……咱们会不会遇上强盗呢?”
“你似乎很想遇。。。。。。”
梁天德说到这里,一下停住了,目视前方的李无情,目光有些警惕,神情有些戒备。
梁文靖也发现了李无情,本来张口欲言,一下停住了。
悄无声息的打量李无情,见他一袭青衫,身高八尺,脊柱笔直,且腰挂一柄长剑,凭着初步印象,梁天德认为此人当是一名武林人物。
绕着李无情走开,见他没有跟过来,梁天德心中长出一口气,安定了不少,忙招呼梁文靖,脚步更快。
走得远了,突听得远处传来乌鸦刺耳的聒噪声,梁天德不由止住步子,惊异不定:“老鸹子怎么叫得恁地厉害?”
“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梁文靖翘首前望。
向后望了李无情一眼,梁天德犹豫了一下,道:“走,一起去看看。”
二人的步子变疾,很快消失在了山道尽头。
这时,李无情才向前走去,沿着二人远去的方向走去,刚才,之所以没和他们交流,却是看出了梁天德的怀疑和防备。
走了约莫三里路程,眼前豁然开朗,前方出现了一片空地,再仔细一看,心中一惊。
只见绿茸茸的草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二十来具尸体,个个张口突目,脖子上都有一道创口,流出的鲜血在凛冽的山风中凝成一摊紫黑色。
此等景象,虽使李无情心惊,却也在意料之中,铁血天骄一开篇,正有此一幕,朝廷督师淮安王被刺杀于此。
落地无声的来此,梁天德和梁文靖竟没有觉察丝毫,仍在自顾交谈。
一开始的一吓之后,梁文靖胆量稍大了些,开始细看尸体,说:“这些人怎么都伤在脖子啊?连伤口的深浅都一模一样,就像用尺子量好了似的。”
“嗯,那是当然。依我看,这是同一个人的手笔。”
文靖吓了一跳,但听得梁天德沉声道:“你看地上的脚印,除了你的我的,就只有两种。一种是虎头快靴的印迹,这是富贵人家登山穿的鞋子;一个是薄底靴的痕迹,这种鞋多是飞檐走壁用的,很少有人用来走山路。我看了一下,这些死人都是穿的虎头快靴。”
梁文靖仔细看了看:“老爹真是神目如电,料事如神。不过……不过……我怎么没看到薄底靴的痕迹?”
梁天德蹲下身子,指着地上一个小小的凹处道:“这么浅!”接着缓缓站起身来:“这人武功之高,实在是骇人听闻。刀上功夫不说,仅是这份轻功,我梁天德一辈子也没看到过……”
他的脸渐渐变得青白,“从打斗痕迹来看,这些死者中无一庸手,其中有些人的拳脚功夫还在我梁天德之上。”
梁文靖目瞪口呆,脊背上渗出一层冷汗。过得半晌才道:“爹爹,我们既然遇上,不如把他们埋了。”
“不成。”梁天德说:“这些人来头很大,假如默默无闻埋在这里,只怕误了大事。”
“我们不妨报官。”梁文靖话才出口,便挨了一个老大的栗暴。
“宋朝的官没几个好东西。”梁天德怒道:“管这闲事,当真是引火烧身。”
他嘴里这么说,手里却不断摩挲玉牌,双眉紧皱,似乎在犹豫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放在地上一个身着白衣的俊秀青年的尸身上,转过身去。
梁文靖瞅他走远,偷偷一把拿了起来,只见玉牌晶莹通透,雕工若神,九条虬龙活灵活现,抱着四个泥金篆字。
“如——朕——亲——临!”他正低声念叨,却听老爹在前面叫唤,不禁吓了一跳。再看梁天德已转过身来,丢也丢不及了,急忙顺手揣进怀里。
“还不快走!”梁天德喝道:“若来了人,怎生是好?”
“老爹真是胆小怕事。”梁文靖边走边咕哝。
“你说什么?”
文靖脸都绿了,正要辩解,忽听得远处传来歌声:“噫吁戏,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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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梁文靖
一个穿着破旧的儒生,面色酡红,醉态可掬,提着一只红漆葫芦,一步一摇,迎面走来,“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呃……峨眉巅……呃……”
走过二人身边,忽地站立不住,一个踉跄,梁文靖心热,急忙伸手去扶,那儒生却将破袖一拂,推开梁文靖,继续唱道:“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哈……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缘。哈哈——愁攀也,愁攀缘。”边唱边走。
“爹爹,前面就是神仙渡,他这样子怎么过去?”梁文靖道。
“哼,落第举子,无聊文人。大宋朝别的没有,就是软骨头的穷酸太多,真是讨厌。”梁天德大皱眉头,与文靖转身一看,不禁面面相觑,只见蜿蜒的山道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他二人虽未瞧清,李无情却看得一清二楚,此人行过之后,大袖飘飘,身形只一纵,便踪影渺渺了。
“果真不愧是穷儒公羊羽,铁血天骄和昆仑世界绝顶的高手,此等轻功,我不及也。”
李无情心中暗暗比较。
和公羊羽比谁的武功更高,李无情还没那么自视甚高,可以一比的,唯有轻功,可,见了公羊羽那举重若轻的凌空飞度,李无情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轻功也有所不如。
当然,不是说凌波微步不如人,而是李无情没有修炼到那种境界,内力也不如,才比之不上。
公羊羽的武功高是高了,为人却让李无情有些看不上,别别扭扭,既豪迈不起来,也潇洒不起来。
“爹……爹,我……我们是不是遇……遇上鬼……鬼了。”梁文靖声音有些发颤。
“胡说,他红光满面,哪里像个幽冥鬼物?”梁天德口中呵斥,心里却在打鼓。
“不错,这位壮士说的很对,这世上本没有鬼,便是有鬼,也是人心里有鬼。”
李无情适时插嘴,朗声道:“另外,两位可看走眼了,刚刚那人,可不是什么穷酸书生,而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穷儒公羊羽。”
“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文靖惊讶道。
梁天德也才发现李无情,神色一讶之后,瞬即变得沉重,看向李无情的目光,防备之色更重。
“这位公子好,我们父子俩急需赶路,就此别过了。”
说着,一拉梁文靖,疾步而走。
蜀道之上,本就多强人出没,李无情来历不明,来到身后,梁天德竟没有觉察出来一点动静,让其心中更加警惕,生怕他不怀好意。
对于李无情话中的内容,梁文靖倒是颇感兴趣,驻足不前,想问些什么,却被梁天德强拉走了。
二人闷着头赶路,走了一程,翻过一道山梁,忽见得清溪流淌,一道独木小桥飞渡两岸。
桥那头是一片山坳,数峰青山拥着三两户人家,袅袅炊烟随风飘荡。
“那里有客栈啊!”梁文靖欢呼,手指着远处一片青瓦房。
青瓦房外挂着两串灯笼,写着“巴山客栈,宾至如归”八个隶字。梁天德也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二人来到客栈前,还没进去,一个店小二便迎了出来,打量二人道:“对不住,这里有人包了。”
梁文靖大失所望,向梁天德道:“爹爹,我好饿。”
梁天德皱眉道:“我们用过饭就走,小二哥可否通融一二。”
“这……”小二哥有些犹豫不决。
“大家都是逆旅之人,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店内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小二哥,你让他们进来吧。”
“是,是。”小二哥让过身子,文靖大喜,冲了进去。
“臭小子,说到吃饭比谁都来劲。”梁天德有些无可奈何。
“小二哥,他们可以进去,我应该也可以吧。”
店小二觉得眼前一花,一名青年出现在了眼前,温和的笑道。
“啊,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店小二一惊,使劲的揉揉眼睛,迷茫的道。
还好,这是在大白天的,否则的话,店小二真会以为遇到鬼了。
李无情再问一遍:“我可以进去吗?”
店小二连连点头:“啊,可以,可以。”
店内一张八仙桌上,坐着三个人,上首是一个白衣文士,手中摇着一把折扇,瘦削白净,须发如墨,容貌十分清癯。
右首坐着一名雄壮老者,紫黑脸膛,美髯及胸,一双凤眼半睁半闭,看上去极是威严。
还有一个中年汉子,浓眉虎目,赤着的双臂肌肉虬结,背上负着一把九环大刀。
“三斤牛肉,三斤米饭,嗯……还有一斤米酒,一碟菜蔬……”
或许,梁文靖真是饿得狠了,一入店中,迫不及待的念出了一溜饭菜。
可是,店小二狗眼看人低,看梁天德父子衣衫粗陋,借口店中有不成文的规矩,需先买后吃,要梁天德先行付账。
二人的盘缠,在梁文靖身上,他伸手入怀之后,才发现钱袋不见了。
父子争执起来,却被店小二沉着脸下了逐客令,梁天德生平第一遭受这种欺侮,面皮涨紫,窘迫万分,跺了跺脚,便要出门。
忽听那文士笑道:“阁下若是不弃,白朴便做个东道,大家同饮一杯如何?”
梁天德微微一愣,还没答话,又见梁文靖揉着脖子咕哝:“晚上怎么办呢?”
“吃屁喝风!”梁天德气得两眼圆瞪。
“老爹,我真的好饿。”梁文靖肚皮当真咕咕叫了起来,异常响亮。
白朴笑道:“人生在世,谁没有为难的时候。况且在下还有事请教,还请万勿推辞才好。”
梁天德心里叹了口气,垂头拱手道:“阁下如此盛情,梁某哪里担当得起!”
这时,店外又传进了一道清朗的声音,“白兄真是豪爽,如此热情好客,不知,可否算上在下这一份。”
随着话语之声,一名身着青衫的青年迈步走进,一身英气,却又不会显得锋芒毕露。
“啊,怎么。。。。。。怎么又是他!”
看见李无情,梁文靖惊道。
第五十八章 宋末豪杰
白朴看了一眼李无情,目泛惊异之色,向梁文靖问道:“怎么,兄台认识这位公子。”
梁文靖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梁天德已经抢先道:“不认识,只是路上碰到过这位公子一面,尚不知其姓名。”
白朴点头,向李无情笑道:“兄台肯赏脸,白朴求之不得。”
“甚好,甚好。”
李无情大笑,迈步走了过来,坐下道:“我叫冷血,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原来是冷兄,在下白朴。”
白朴拱手,说道。
李无情道:“我知道,刚才听到了。”
“这位是端木先生,讳号长歌。”白朴指着紫脸老者道。“这位是严刚严兄,人称‘八臂刀’。”他指着那负刀汉子。二人都只是微微点头,却不做声。
“二位可是来自北方?”
介绍了端木长歌和严刚之后,白朴向梁天德和梁文靖问道。
“对,咱们从华山来。”
“哦。”白衣文士道:“不过听二位口音却近似南方。”
“嗯,小老儿祖籍合州,早年在江南呆过一段日子,不过滞留北方已有二十多年了。”
白朴抚掌道:“北方胡虏横行,阁下身处夷狄之中,却能不忘大宋之音,了不起。不过,令郎竟也是江南口音,尤其难得了。”
梁天德虎躯一震,手中酒水洒落衣襟。
“爹爹。”梁文靖恍然大悟:“原来你非让我说这种软绵绵的怪话,是因为这个缘故。”
“吃你的饭。”梁天德瞪了他一眼,吓得梁文靖一头栽进饭碗里。
“不知北方情形如何?”
梁天德还没出口,梁文靖抢着说:“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