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女仆-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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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令人窒息的药水味扑面而来，让晃平捂住口鼻，几欲呕吐。
“抱歉，我已经藏在黑猩猩的子宫里十多年了，好久没出来，这味道是大了点。”孩童一边说着话，竟然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冲着晃平看了过去。
晃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那孩子白皙的皮肤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血痂，青一块紫一块，脑袋上半边没有头发，因为在脑壳上还有一个明显的手术刀疤，上面串着已经发黄的缝合线。
只有一只眼睛，另一个眼眶里是黑黑的洞，好像是被活生生挖出的眼珠一样。
晃平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连带着所有的苦水和胆汁。
孩童依然嘻嘻笑着，他站立的似乎不太稳，便背靠在黑猩猩的腿上，笑着说，“我被做成标本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这抠门的研究所也不给我装一只假眼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晃平不断地询问着，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令晃平更加胆寒的是，这孩童的面容分明和他小时候像极了，仿佛双胞胎一样。
孩童看到了晃平惨白的面容，笑得更加开心。
只是，这样的笑容出现在如此令人绝望的面容上，显得分外恐怖。
“从你的第一个问题开始回答吧。克洛泽，是谁。”
晃平勉强抬起头，常年和怪人作战的勇气鼓舞着他与孩童对视，虽然对方只有一只眼睛，可是不知道为何，给人的压力竟然如此巨大。
“克洛泽是唯一一个从我的意识中逃逸出去的叛乱分子，他总是在我的可控范围之外游走，让我很是恼火。本来你早该死了，但那家伙总是一次又一次坏了我的好事。但现在看来，我反而要感谢他，因为我发现，越是到最后，我能得到的东西就越多。”
仿佛外表涂了一层蜡的孩童，笑嘻嘻地说着。
“其实我现在就很想碾死你，但是我一想到你得知真相时的表情，我就特别期待。”
虽然并没有怎么听明白，但晃平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
两个光点已经悄悄在孩童身后渐渐凝聚出来，尔后猛地冲着孩童的脑后刺去。
既然已经知道58号乃是罪魁祸首，又何必听他废话，他死了，一切都会结束。
但是期望中的结局并没有发生，孩童保持着嬉笑的表情，那两个光点悬在他的脑后，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前进一步。
“嘣！”那两个光剑的雏形猛然爆炸。
晃平的心神一震，嘴角渗出一丝鲜血，颓然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光剑的非正常消失会对本体产生剧烈的反震作用，只是令晃平没想到的是，58号孩童的能力竟然如此强悍。
“你忘了我是神吗？这是你另外的一个问题哦。”
163章 研究所（二十）（）
“你知道这座地下都市里一共有多少人吗？”孩童歪着脖颈，他剩下的那只眼睛动也不动，直愣愣地盯着晃平，另一边黑漆漆的眼眶就仿佛黑洞一样，人们一旦注视他，目光很快就会被吸引过去。
晃平废了好大力气才将目光艰难地移开，他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到孩童笑嘻嘻的表情，“不知道……大概几千人吧。”
孩童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他甚至笑出声来，“一共5455人。”
晃平不知道为何孩童会突然提到这个话题，他警惕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孩童“啪嗒”一声从20厘米高的展览台上跳了下来，在他落地的瞬间，脚下的碎玻璃渣便已消失不见。
“因为你现在所在的这座地下都市，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并不是虚幻的呢。”
晃平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距离他仅仅只有两米不到的男孩，虽然看起来很轻松就能将其制服，但实际上他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攥紧拳头，冷汗不停地往外冒，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问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创造出来的？”
孩童背着手，就像小孩强装出大人的成熟一般，但是晃平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相反有一种恐惧因子渐渐在血液里流淌，一直蔓延到全身所有细胞。
孩童昂起头，正视着晃平的目光，以肯定的语气说道，“没错，这儿的一切都源自于我的精神世界，只不过……”
心中早有预料的晃平身子不禁晃了晃，满脸都是痛苦之色，想到之前的种种努力，就好似做白日梦一般可笑之极。
“只不过……你所接触到的那些人，他们却真的以为自己活在真实世界中呢。如果我和你并不出现在此地影响事情走向，他们甚至有可能一直这么过下去直到意识死亡。其实从另一个层面来说，这不也是生命的一种吗？”
孩童终于收敛了笑容，他平静地说道，“生活在地下都市的这5455人，他们每个人的意识，都是源自于他们本人的大脑，我只不过在他们临死前收集起来了而已。”
晃平猛地抬起头，急切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的母亲加悦，她此刻所具有的意识就是她原先本人的意识。”
孩童道，“没错。”
“那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母亲并没有死。”晃平喃喃道。
“所以，你还想杀我吗？杀了我，所有这里的一切都将会立即崩塌，再也无法复原了。”
晃平完全没料到他费尽千辛万苦最后寻求的答案竟是这般，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
寻寻觅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这样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孩童仅剩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好像想出了什么主意似的。
“不过按照计划，接下来地底的那些怪人们就要开始行动了哦，我提醒你一点，凡是在这个地下都市中再次死亡的人，就真的死了。我只能收集一次他们的灵魂意识，第二次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晃平并没有出现孩童想象中的惊慌失措，他只是冷冷问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孩童露出一丝笑容，“威胁倒也谈不上，我只是想与你合作罢了。只要你放松精神让我彻底融入你，我们二人合为一体，你依旧保留你的意识。这样一来，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死，难道你想亲眼看见加悦、泉奈和京介被怪人撕碎的样子吗。”
“为什么是我？”晃平直直的盯着孩童剩下的那只眼睛，“我记得那一天，我杀了无数怪人，但依然有一小部分逃了出去，你是不是就在其中？你是特意回来报复我的吗？”
孩童忽然愣了一下，独眼睁的大大的，半晌之后，忽然笑得前俯后仰，最后竟然在地上打起滚来。
你能想象一个外形恐怖诡异的半大男孩一边笑一边翻滚的场景吗？
没人笑得出来，只会感到惊惧和恶心。
晃平就是如此，他死死地看着男孩，全身都已绷紧，虽说他面对男孩一筹莫展，但是想要逃跑的话，估计谁也拦不住他。
诡谲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实验室大厅里回响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男孩捂着肚子爬起身，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笑容。
“你知道吗，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晃平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后者转了转他唯一的眼珠子，笑道，“怎么样，答应合作条件吗？其实这样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精神既不会受到太大的刺激，都市里的人也都能生存下来。而我呢，虽说并没有达到力量巅峰，但是终归省事一些，少费一些口舌总是好的。双赢的局面，如何？”
晃平叹了口气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孩童却是一愣，半晌才道，“不答应的话，我就有些为难了呢。屠杀会像上次一样照常进行，他们这次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把加悦他们放在心上吗？”
晃平冷笑道，“我伤不了你，难道我还打不过那些废物怪人，只要我守在加悦身边，没人能动她分毫。”
男孩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他忽然撇了撇嘴，“可怜的家伙，你以为你现在一副女人模样，是拜谁所赐？当真是可笑。”
晃平陡然一惊，“你说什么？”
男孩嗤笑道，“我说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以前是威风凛凛的蒙面侠，现在却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娘炮，哈哈，说出去，恐怕人家都会笑死。”
晃平死死地咬住牙齿，“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男孩叹了口气，“所以说，我本来不想这么麻烦，可是你非得要我这么做。一开始你就答应条件，皆大欢喜不好吗？”
男孩挠了挠光秃秃的半个脑袋，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我只能从头给你讲起了。”
不知道为什么，晃平心里忽地浮现出一个抑制不住的念头——不要听他说，答应与他合作。
晃平几乎是强行将这个念头按捺下去，此时浑身已被冷汗打湿。
164章 研究所（二十一）（）
“你说，你怎么就不问问我都被做成标本了，为什么还不死？”孩童龇牙道，“这里的一切可都是原原本本复制于原来的地下都市哦。”
“这还用问吗，你要是死了，谁在和我说话。”晃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将体内的不适按捺下去，冷冷地回答道。
男孩忽然变得兴致勃勃，完全不像他一开始所讲的那样兴趣匮乏。
“对了，你知道我的编号为什么是58吗？”
这一点晃平倒是能猜到，“应该是你被发现来到研究所的顺序。在你之前，1到57或许已经有所属了吧。”
“没错，就是这样。”男孩晃了晃小拳头又道，“还有一点我得告诉你，我是研究所宣布发现的全球首例怪人哦。”
晃平顿时一惊，“不会吧。你是新时代的第一个怪人？”
男孩冲他眨了眨眼，“准确的说，是你和我。”
“什么意思？”晃平体内奇怪的不适感觉又涌上来了，仿佛有一根细长的刺在他身体里缓缓地搅动。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一个人，知道了吗？所以，我们借助这个机会重新凝合在一起，回归原态，不是很好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晃平死命的摇头，他忽然忍不住跪倒在地上，体内刺痛，浑身都在颤抖。
男孩嘿嘿笑道，“其实你心里已经有这个准备了。当然，详细的情况我可以继续说下去，是否属实，你来判断。”
“自从地球地理格局发生巨变之后，意味着新时代已经到来，光怪陆离的怪物们开始出现并对人类造成了很大的威胁。研究所应运而生，就是为了彻底研究怪物，并找出应对之策。”
男孩说到这儿，却皱了皱眉头，“所以说，我不愿意费这个事，有时候，情景再现会让你身临其境，但是却要耗费我相当一部分能量。希望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值得，能让你迷途知返。”
孩童的话音刚落，浑身剧痛的晃平头一歪，竟然晕了过去。
天渐渐阴沉了下来，沙漠上空忽然乌云密布，没一会儿功夫便大雨倾盆，已经被烤的发热的沙砾乍一接触到降雨，皆发出“兹”的响声，往远看去，整个沙漠都蒸腾起一股缥缈的白烟。
安井在暴雨中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车辆，在沙漠中的简易公路上缓缓行驶。
年轻漂亮的加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副惊奇无比的模样，“天呐，老公，沙漠里竟然还会下雨？”
安井的面容也没那么苍老，他扶了扶眼镜，笑道，“别那么大惊小怪，这是新旧时代交替之际，地球气候急剧变化的一个特征，或许今天这里还是沙漠，再过两年就成了水乡江南也说不准。”
加悦轻轻地嗯了一声。
此刻，晃平就目瞪口呆的坐在后排位置上，乍一看到距离年轻的父母那么近，他一下子愣在当场，可是当他想要说话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竟然一个字都发不出来，甚至他狠命地想要捶打车窗，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是的，他就像一个透明人，只能观看和聆听，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研究所还正在初建之中，很多设施还不完善，夫人可能还得坚持一段时间。”安井道。
“你说什么呢，咱们夫妻好不容易团聚在一起，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说这些干什么。你们都能坚持，我什么都不怕。”
透过前方挡风玻璃上极速撞来的风雨，远方隐约有淡淡的灯光在闪烁。
“我估摸着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安井宠溺地看了加悦一眼，“我们的新家我早已布置好，今晚天气这么糟糕，可得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
加悦甜蜜的笑着，就好像刚刚陷入恋爱的高中生，眉眼之中都是幸福的神色。
想不到年轻时的妈妈会这么漂亮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