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制药-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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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一瞪大了眼睛:“国子监也收女学生么?”
苏庆正因她那三首诗,这时候也额外地和颜悦色:“国子监另辟一个书院,专收天资上佳的女学生,泰半是有些背景的。”
“哦。”苏一一眨了眨眼睛,觉得这大周虽说对女子有些歧视,倒也能给女子一个机会,比起宋元明清的这些封建时代,自己的运气倒还不算太差。
十二岁去京城,倒与她自个儿的打算差不离。那时候,一一制药也该粗具规矩,是该考虑向外扩张了。而在京都开个分店,自然是佳选择。有尚书伯父当靠山,虽不能明目张胆地举着他的旗号,有意无意地隐晦两句,也能得到不少好处。
这一顿晚饭,可不那么好吃,简直比临一篇字帖还要累。
苏一一刚松口气,便听苏老太太又投了一磅炸弹:“老四独门小院的,倒不如搬回大宅,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要是搬回了大宅,不说跟那两个堂姐之间小摩擦不断,便是去店铺,也多有不便。少不得被人揪住了小辫子,到时候对着苏老太太,可不怎么好说。
好在苏庆正也怕田含玉回了大宅与三夫人争气,一时犹豫不决。回头正看到苏一一噘着嘴满脸不情愿的样子,顿时主意已定:“我夫妇俩那个铺子还开着,回大宅来多有不便,不如照旧罢了。”
苏老太太虽说不大高兴,也不好再说。毕竟当初他们被赶出去的时候,她也不曾狠拦着,这时候也失去了立场。
苏一一松了口气,一波三澜的晚上,终于尘埃落定。
“九妹,你可真替咱们争气!”苏明鹏咧着嘴大笑,眼尾还得意地瞟着那对姐弟。
苏明琨虽说沉稳些,但眼里也满是笑意。就连和苏一一向来不对牌的苏沪,这时也不再露出敌意,只是怔怔地瞧着她。
果然实力决定一切。
苏庆正又好生勉励了几句,才放了他们一家三口离开。
春色染过料峭层林,田含玉牵着苏一一的手,掌心里俱是暖意。苏庆正也是一脸的喜气:“魏先生果然教得尽心。”
田含玉嗔道:“那也得咱们依依用功啊!”
“那是,那是。”苏庆正笑眯眯地点头,“还是你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虽然有自吹自擂之嫌,不管怎么说,这个晚上还是完美收官。所以苏一一也就大大方方地把拣出来的药材,随手塞了一把给小香猪。
“唔唔唔!”小香猪蹭着她的脚踝,细细的尾巴摇来摇去。
“你到底是狗还是猪啊!莫非是杂交品种么?”苏一一撑着腮帮子纳闷。
小香猪的长嘴巴翘了起来,仿佛说它是狗,是一种污辱似的,气哼哼地跑到苏一一空闲着的鞋面上趴了下去。
苏一一忍笑:“好吧,你不是狗。”
小香猪这才摇了摇尾巴,晃了晃脑袋。
“香香?”苏一一临完了帖子,随口叫了一声。要依着往常,这只小香猪早就颠颠儿地跑来讨好了,可这次却依然呼呼大睡。
檀香味越来越浓,直冲鼻尖。苏一一疑惑地看过去,小香猪似乎睡得极香,身上仿佛有着一层浅浅的光晕,一身粉色的毛皮更衬得鲜艳欲滴。
正文 第54章 小香猪的变化
“香香?”苏一一揪了揪小香猪的耳朵。
没有反应。
再加重了一点力道,小香猪还是一动不动,好像连痛感神经,都陷入了睡眠。
夜深人静时分,万籁俱寂,仿佛只有风的声音,打在纸糊的窗格上。广阔的天幕,就像是一片丰饶的大海,一眼望不到尽头。
“猪就是猪……”苏一一咕哝了一句,“这样也能深睡不醒,I服了YOU啦!”
小香猪依然酣睡如故,粉色的猪毛更显得油光水亮,像是刚刚洗过澡似的。脑袋点在鞋面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它轻轻的呼噜声,苏一一很想试一下它的呼吸还在不在。
忽然眼前一亮,像闪电划过黑暗的天幕。苏一一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亮光已经消失不见。唯有小香猪还呼哧呼哧地继续大睡,身上的毛,似乎加深了色泽,渐渐地转至血红。
“香香?”苏一一担忧地又叫了一声,并且拍了拍它的脸,“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檀香味浓得呛鼻,苏一一本来觉得酸得发胀的胳膊,却奇异地感觉轻松了起来。浑身的毛孔,像是吃了人参果似的,说不出的舒坦。很长的一段时间,恍如隔世的迷梦一般。
苏一一眨巴了一下眼睛,确信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小香猪身上的光亮,渐渐地黯淡下去,又恢复了原有的毛色,浅粉嫩红,十分可爱。
“喛?”苏一一挠了挠脑袋,“这是什么状况?”
低下头,目光微凝。小香猪的身子,似乎长了一点儿。如果不是它正好趴在拖鞋的鞋面上,苏一一骤然看去,也不会发现这样微弱的变化。再仔细地打量了半天,总算勉强又找出来一点不同。它的额上,似乎有一道更深的红痕,像一弯新月似的,让小香猪显得更加漂亮。
“香香?”苏一一小心地再拍了拍它的鼻子,小香猪不满地用嘴巴拱了拱她的手掌,把头侧转,又继续睡去。
苏一一哭笑不得,好在小香猪知道回应,这种状态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她有点郁闷,看看月已上了中天,大约又是子时,只能脱了衣服睡下。
第二日起来,刚把脚伸到鞋子里,小香猪一如既往地跑过来讨好。依然是用毛茸茸的身子拱了一拱,小尾巴摇了两摇。
苏一一打量了它半天,除了昨天的发现以外,小香猪似乎没有什么改变,顿时放下了心。
“难道是我昨天给你吃的一把药草作怪吗?”苏一一纳闷地问。
小香猪的鼻子微微一皱,嘴巴往上翘起来,尾巴摇得更欢,明显是一副拼了小命讨好她的样子。
“难道你吃了药草才会长大?”苏一一猜度着它的意思,“是不是昨天的药草里,有你特别喜欢的成分?”
小香猪点了点脑袋,又紧接着摇了摇。
“这算什么意思啊!”苏一一满头雾水,“又点头又摇头,谁知道表示的是什么意思啊!你要是能说话,该有多好!”
小香猪委屈地哼了又哼,它说的猪的语言,她又听不懂!
“难道是同意我前一句话,否定我后一句话?”苏一一继续猜测。
这一次,小香猪给了她一个毫无歧义的回答。头点得很欢,一点一点,几乎要磕到她的鞋尖。
“药是你的食物,所以说,不管什么药,只要吃到数了,你就能长大,对不对?”苏一一继续问。
小香猪既没有点头又没有摇头,只是哼哼了两句。当然,苏一一听不懂,所以只能继续满头雾水。没奈何,小香猪只能点了点脑袋,算是同意。
“可是,你已经吃了这么多的药草了,就长大了这么一点点而已!用尺量的话,最多不过一公分的样子!”苏一一不满地嘟哝,“你得吃多少草药,才能长大成人……不,长大成猪啊!”
都吃了快一年,才长大了这么一点儿。按这种速度,要长成她后世见过的那些猪的重量,恐怕得等到花儿也谢了。
小香猪忽然离开了她的裤腿,走到柜子那里,嘴巴很努力地朝着世门拱了拱。
“没门!”苏一一跳了起来,轻轻地朝着它的嘴巴捏了一捏,“那可是最后一支山参了,要留着急用的呢,别尽想着吃!照你这样的吃法,谁能养得起你啊!”
小香猪呜呜地又趴到了她的鞋面,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好啦,以后等我的一一制药大发了,山参就不要钱地填到你肚子里!”苏一一总算发了善心,给了小香猪一个美好的远景。
“唔唔……”小香猪又摇起了尾巴,晃着脑袋往她的腰踝蹭。
“一一,吃早饭啦!”田含玉扬起的声线,在清晨的阳光里,凝成一条清脆的铃。这是每一个早晨的开篇,虽然平常,却很温馨。
“哎,来啦!”苏一一一边答应着,一边把小香猪搬到了空置的鞋面上,“好啦,我可要去学堂念书了。一会儿回来,说不定能替你带把药草回来呢!”
小香猪立刻乖乖地摇了摇尾巴,皱了皱鼻子,十足一副狗腿的样子。
苏一一咕哝了一句:“你应该当狗,而不是猪。”
小香猪立刻“嗤溜”一下,滑出了三米远,不屑地转过头。
“咦,你的行动,怎么变得这么快?”苏一一纳闷地自言自语,来不及再研究,就转头出了房门。
梁炳乾依然每天都会来等着她一起去学堂,顺便拿出盒家里做的点心。
“哇,今天做的是枫露糕呀?”苏一一用两根手指拈住糕点就往嘴里塞,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甜而不腻,软糯可口,好吃。”
尽管她现在也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小有节余,但对于梁炳乾每日例行的早点心,还是很给面子地扫荡得一块不剩。
梁炳乾看着她满足的笑容,只觉得自己的胸腔里,也被填得满满的。走到学堂的门口,才想起了正事:“哦,对了,昨儿我去铺子里转了一圈,尤七说最近患鼻尖的人多了,问你有没有这类的方子。”
正文 第55章 心有旁骛
“鼻炎?”苏一一皱起了眉头,“对了,现在是春天,对花粉过敏的人很多,过敏性鼻炎的高发季节。不过,这种病可不大好治……”
即使在现代,过敏性鼻炎的治疗,也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
“我下了学再请教先生罢。”苏一一快步走进学堂。
“九妹……”苏明鹏垂头丧气地站在学堂的门口,让苏一一吃了一惊。
“怎么了,四哥?”
“我恐怕也要去书院了。”
“那是好事啊,证明四哥已经有了基础。”苏一一喜道。
“那里有什么好……三哥这么用功,上次作的诗还不如你呢!要我说,还是魏先生的学问更好一些。”苏明鹏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但是……你在学堂里,年纪有些大……”苏一一实事求是。
苏明鹏脸色一黯:“我知道……其实也不是各凭本事,也是人家瞧在伯父的面子上……”
“那也未必,你别多心。总要有三分真本事,你愁眉苦脸地干什么,我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你舍不得和我分开哦!”苏一一开了一句玩笑,正要迈腿走进门槛,却发现苏明鹏脸上的古怪,小心翼翼地问,“难道真的是这个原因?”
苏明鹏恼羞成怒:“谁是为了你!”
苏一一笑嘻嘻地车转身子:“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苏明鹏看着她瘦削轻巧的背影,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
结果,上课的时候,苏一一还在琢磨着鼻炎的治疗配方。
魏尔瞻叹了口气,下课后把她单独叫到自己的休憩室。
“上课的时候,又走神儿了,想什么呢?”
“在想鼻炎的方子,连换了好几张,总是觉得不妥。”苏一一老老实实地交代。
“又在想方子!”魏尔瞻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桌子,“你现在该用心在学业上,一一制药不是形势不错么?”
“做生意啊,如逆水行舟,不进反退。若是只求温饱,终有一天会被别的药店吃掉。我还指望着治病救人,普渡众生呢,怎能不重视这个铺子?”
“你如今年纪太小,总是玩心不减……”魏尔瞻又叹了口气,晃了晃脑袋。
“我这是玩……吗?”苏一一噘着嘴。
“商道非大道,还该以经史为重。”魏尔瞻沉着脸教训。
不过,苏一一可是一点都不怕他,仍然嘻皮笑脸:“我知道啊,所以也没有落下功课。”
魏尔瞻虎着脸,抽背了几篇课文。
苏一一最怕是写命题的作文,背诵可是她的强项。
当下行云流水一般,把魏尔瞻提的篇目都一字不落地背了一遍。一边偷眼看魏尔瞻的面色,果然渐渐地松动了下来。
“唔,倒是没有丢下功课……”魏尔瞻点了点头,“布置你一件作业,这几天交一篇策论给我。”
“啊?”苏一一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写策论?”
她今天才七岁啊,这策论……对于她来说,是不是太难了点?
“以你的资质,也该写了。”魏尔瞻面无表情。
苏一一苦着脸,看来君如玉这条路,也不好走啊!早知道,她应该先去打听打听,君如玉是怎样炼成的,再决定拜师。
“老师相信你能的。”魏尔瞻的鼓励,让苏一一更加舌尖发苦。
这跟写诗不同吧?策论可不是熟读三百篇,就可以洋洋洒洒地自己贡献一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