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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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吧,用你整个后半身来恨朕,既然你爱不了朕,那朕就要你用一生来换——换你陪朕尝尽一生得不到所爱的痛苦!”
我呆楞地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身影从门口快速消失,心空了、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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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昊,虐昊,使劲虐……
可昊和月在一起似乎互虐比较多哦!忽忽~~~~~~~~~
第三十一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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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郊野/‘望君山’/‘菩提寺’
山间景依旧,心境却非常……
一早,潇端着刚熬好的药来到少主的房间,却不想一推门,入眼的一切让他差点心跳停止,经不住一声大喊,赶紧放下手中的药碗,大步奔至屋内床榻边挣扎着下床的人身边,阻止他近乎自杀的举动。
“少主,你在做什么?!”
“我不能躺在这,没时间了……放开!”
水凌风奋力想推开潇伸过来的双手,无奈失血过多的他,浑身无力,刚刚起个床几乎已经耗去了他全部的精力,如今他那点力气对潇来说,犹如隔靴搔痒一般。几番挣扎便被潇摁回了床榻,他紧闭着眼,胸口剧烈地喘息,脸色已是一片惨淡,连唇都失了颜色,让潇好不心惊。
“少主,不管你要做什么,也得等身体养好了才行啊!天昊那把箭差点要了你的命,要不是沐拼尽全力施救了一天一夜,你奈何还能躺在此。”若不是主子想得周到,以‘寺庙’之名在京都设了这么个秘密据点,前些日子又有先见地把精通医术的沐派了过来,少主子此番受伤怕是挨不过去。
想着那晚他和洛把少主带回来时的样子,至今都有些后怕,从京都出来到这‘望君山’已近清晨,虽点了穴可伤处经过一番颠簸,原本的伤势更是恶化,少主身上那身白袍,早被鲜血染红,脸色白得与纸一般无几,若不是胸口还有弱不可闻的气息,简直……
待他们撕开衣服看清伤口,那血肉模糊的景象差点让他们这几个平素杀人面不改色的冷血男人也不禁动容落泪,伤口周围有大片的血块已经凝结,可仍是有不少的鲜血陆续从伤口处冒出,衬着那削瘦白皙的胸膛更是刺眼,饶是沐这般见惯这种场面的人也慌了神。
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花了数个时辰才把那支金箭从少主身上拔了下来,整个过程中,少主连吭都没有吭一声,看得他们几个也是心生敬佩;紧接着,又忙着替少主止血、上药、包扎,因为失血过多,沐赶紧配制他独门药剂,并通过内力将其化入少主体内,待一切做完,他们几个更是汗湿重衫,全身虚脱,那感觉竟比在沙场拼杀一天一夜还累,可他们还要轮流看顾少主,以防他伤口发炎,引起发热。
索性少主身体底子好,耐力也强,这关算是熬过去了,昏睡了几天,好不容易见他醒了,来不及欣喜,差点就被他刚才的举动又吓去了半条命。
“潇,我没有时间修养,月儿还在等着我,你该明白!”凌风强睁开重若千斤的眼皮,虚弱地看着潇,眼底竟是闪动着恳求之意。
“少主——”
“潇,发生什么事?”
为了少主的安危,潇硬着心肠,不让自己在这样的眼神下心软,试图再次劝慰,不想洛和沐听闻少主房内传出他的惊呼全都心急地赶了过来,一见房内的情景,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潇。
“你们问少主吧!”潇闷声一拂袖,转身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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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的风风啊~~~~~~~~~~~~~~~~~
第三十一章 (六)
“你们问少主吧!”潇闷声一拂袖,转身不言。
“少主?!”
二人不解地看向床内,却见凌风睁着眼,心中大喜,正想欢呼,眼尖的沐却瞥见少主白色里衣的胸口处渗出一圈红晕,眼色一沉,作为一名出色的医者,他当然清楚,那是少主伤口迸裂导致的,而原因么……听潇的那声惊呼便不言而喻了吧!
“少主,你若不想一辈子出不了这间房,尽可折腾,沐决不拦你。”沐这番话说起来颇有些负气的意思,但也能理解,他费尽心思才从阎王那把少主的命给捡回来,谁知他一点都不珍惜,真是吃力不讨好!
“我……”凌风想起身说些什么,可刚一提气就扯动了迸裂的伤口,脸色徒得一变,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旁三人看着眼里,却是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终究不能彻底狠心,放着不管啊,赶紧上前察看情况,沐掀开衣襟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伤口迸裂,似乎比想象得更严重,面色一时难看,好似别人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一般,手下却是不感稍怠,换药,重新包扎,动作熟练得很!
天昊所射那支金箭本就不似寻常之箭,加上长时间压迫伤口,致使伤口难以愈合,血本就很难止住,且伤口离心脉不及半分,稍再偏一些些,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可见少主当时是拼了性命的,沐没见过那个叫水尹月的女子,对这个能让少主如此倾心相待的人他甚是好奇,不过陆续从潇、洛口中得知,那也是个奇女子!
“少主,你便是不顾你自己,也替我、潇、沐想想,我们是主人派来保护你的,若他知道我们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定饶不了我们。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担心月儿小姐和水老爷他们,为了尽早救出他们,你更应该保重身体。”洛实是不忍心看他这么折腾自己,也苦心劝说。
“以我们目前的力量是不可能对抗天野护城军的,经此次一闹,已经打草惊蛇,昊帝定会加强宫中守卫,等着少主你自投罗网,少主若是贸然从事,正是中了昊帝的奸计。”潇他们三人中以沐最为冷静,他条理清晰地分析。
本来有少主在,以少主的睿智,倒也用不着他费心,可是现在,少主的心思全被一个女子给扰乱了,根本无法冷静判断,所以他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沐言之有理啊,少主,一切得从长计议,此次行动恐怕不是以我们一己之力能完成的!”洛随声附和,顺便还有意无意地强调敌我彼此实力的悬殊。
“沐,我的伤至少需要几天才能复原?”凌风蹙眉沉思了一会,一出口却是让三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呃……少主伤势过重,加上失血过多,伤了元气,若要完全恢复,恐怕要修养半年才行,不过若是只要伤口愈合应该只需一月时间,若有我独门密制的外伤药,加上内服条理的话……”沐斟酌着时间,有所保留地估算道。
“七天!”
“什么?!”三人同时不解地问道。
“我只给你七天时间,不管你用什么药,怎么治,这七天内我全听你的安排,但你必须让我的伤口完全愈合,否则七天后,无论到时伤口恢复得怎样,你们休想再阻拦我!”凌风一脸严肃,言辞间竟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沐他们都清楚,七天,这是少主的最后底限,也是他们的最后期限。
“是!”三人拱手应道。
“药拿来!”风朝潇一瞥,潇一惊,才想起被自己冷落在一边的药,赶紧端到床边,递了过去,风倒真是守诺,爽快地一饮而尽,连眉也没皱一下,三人见此自是高兴。
“属下敢问少主,是准备七日后去救月儿小姐么?”沐试探地问道。
也难怪他会关心,七天,他的确有能力让少主伤口愈合,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去做危 3ǔωω。cōm险的事情,少主这身体经此一创,要想恢复如前,怕是要精心调养好一段时间呢!
“不!”没想到会被这么断然地否定,三人都愣了一下,突然很不明白这位一向安静内敛的少主的心思。
“我们——回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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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华丽地飘过~~~~~~~~~~~~~~~~
亲多多撒花欢迎!
第三十二章 (一)
世情薄,人情恶。
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
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长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唐婉。'钗头凤'
又下雨了,还是那么淅淅沥沥的,飘摇的雨丝如柳絮般四散零落,织出了漫天的朦胧,沾湿了门前一地的青衣,只可惜,那个陪我游湖抚琴赏雨的人却不在了!
纤纤素手,玉指轻勾,琴弦微颤,曲调先流……
‘无双宫’内隐约传出几声寥落的琴音,断断续续地,不成曲调先醉人,细听之下,竟是那首——《紫陌红尘》,然这抚琴之人却是换了!
当日君抚琴,我倾听;如今我弄琴,而君却不知在何处……
这首曲子是我那日游湖时,听风奏了之后打算暗自记下曲调,回来偷偷练习,日后想给风一个惊喜的,却没想被一连串的事情所误,一直没能实现;现在,在这‘无双宫’内,整日无事,倒是有足够的时间来拨弄他。
和风相识相知二月余,此曲却只听得他弹过一次,不免总觉遗憾,但那曲调却象是烙印一般刻在我的脑海里,凭借着对音的敏感,几日下来,倒也能弹得有模有样,却不知为何,总是弹不出风那时的味道,少了点什么,不过也无所谓了,便是我弹得再好,眼下,风也听不到了,只希望他日见面时,能以一曲寄相思便可了!
无论我多么怨恨天昊,他倒是个守诺言之人,待我身子好些之后,他真是让我见到了爹娘,只是不知为何他不许我去他们所住的地方,当时我也没顾虑太多,许久后才想起,他那时的理由是那么生硬,甚至神色闪烁。
总之,我们一家人总算是在这‘无双宫’内'团聚'了,除了那个总是默默微笑着站在一旁的男子!
那日的见面从头至尾一直都笼罩着一层无法言喻的悲伤,无论是娘的眼泪,爹的叹息,还是我的沉默,我们都象事先达成了共识一般,谁都没有提及那个让我们牵挂的名字,便是娘偶尔失态,也会被爹小心翼翼地掩饰过去,仿佛那样一个如风一般的人从没有在我们生活中出现。
事实上,我们都清楚,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生活在我们心底的最深处,我们都在期盼着他的再次归来!
到时他会是什么样子,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到我们面前,我们都无法预知,可是,我们又那份自信,他日,风之归来,必将是震惊天下,百官成服!
爹娘走时,再三嘱咐我,伴君如伴虎,要我忍耐、小心,若有意外,可去找太后。
我不知道,那位温婉雍容的太后在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她可以不惜和自己的儿子对抗,救下风,如今又让爹娘如此托付,不过我隐约可想,十年前那场宫乱背后或许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连风和天昊都未必可知。
门口一声响动,翻飞的手指骤停,琴声如被一刀砍断,戛然而止,我收回手敛于袖中,从琴前起身离座,一切归于平静,好似刚才的伤怀、琴声皆为晓梦一场。
当初,我学奏这曲《紫陌红尘》之时,便暗自发过誓,此生此曲只为一人所奏,决不示与第二人,更何况是——'他'!
“许久以来,难得见你有此雅兴,怎的不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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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二)
“难道这天下所有之美好,都得让皇上亲闻亲览么?”我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偌大一个天野都是朕的,只要朕想,有何不可?”天昊这番话说得霸气十足,那份帝王的纵看天下的豪情更是让他犹如森林之兽王一般。
“皇上若是想,自然天下皆要为您折腰,只是得之其畏,失之其心,在尹月看来,有些人事却是比性命重要的。”我朝他颇有深意地一瞥,这个一直处在如此冷酷地方的男人或许根本就不能理解'真心'和'诚意'的真正意义,在他的眼里权势才是唯一让人屈服的武器。
“朕只是想知晓那曲琴音的名字,如何你又说起长番大论,你真是很会败朕之兴。”君王之脸,犹如黄梅之天,说晴便晴,说阴便阴,从天昊此刻郁卒的样子便可看出。
“谢皇上夸奖!此曲名为《紫陌红尘》,至于这谱曲之人,尹月想皇上还是不知道的好,小琴艺不佳,自是不便在皇上面前献丑。”
说罢,我旋身缓缓走向窗边,看着屋外露出一角的一树桃,住进这‘无双宫’这么久,我竟不知原来这院内也是有桃树的,前几日见到,却发现那粉色的花瓣早已不知不觉地落了一地,化了春泥。
一阵风吹过,我不禁瑟缩了一下,掩唇微咳了几声。
已是五月,快入夏了,不知怎的,我这身子仍是感觉不到丝毫暖意,相反,被风一吹,就觉冷,人也总是倦倦的,不甚有力,一到早起或晚睡之时便觉胸闷,咳得厉害。大概是上次病发,把以前的抑制住的病根全带出来了,身子却是不如前了……
天昊应是猜到我说的是谁,面色虽是不佳,倒是见我一脸疲倦,也未多加刁难,只取过衣架前的一件春衫轻轻披于我肩,便静静站在我身边,许久不发一声,直至听到我断断续续地咳声:
“朕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