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后-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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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咬牙,倾晨拉住李治伸过来的手站起身,拍去膝盖上的脏雪,看了看坐在柳树下的瞎老头儿,倾晨肚子有气也没办法发出来。总不能跟一个盲人老爷爷大吵大叫,她只得认栽。真是的,他就老实儿的在柳树下坐着得了呗,没事乱支楞什么拐杖啊。气人!
倾晨扭头看向李治。见他忍俊不禁。“哎呀,我都跌倒了,你还有心情笑啊?”
李治拂开她挡住眼睛地短发。没说话,却是明目张胆的笑了出来。倾晨面上一黑,刚才她跌的一定很难看。
“对不起了姑娘。老头子目盲耳背,倒害你摔了跤。”盲人老头儿挥舞着手里地柳木领盲杖,一脸歉然。
倾晨倒不好意思起来,忙道:“没事啦,我年轻,平时摔一摔,有益健康。呵呵。”
李治听着她的话,伸手捏住了她脸颊,倾晨挥开他手,反瞪他一眼,李治却更加黏她。伸臂抱住她在她耳边笑嘻嘻的道:“武姐姐真可爱。”
倾晨身上一阵酥麻…………被雷地。
倾晨正要去推李治,柳树下老头儿却突然嗅了嗅,似乎猛然发现了什么,开口道:“姑娘面带凤相,是大富大贵的命啊。”
倾晨一愣,突然笑了,“老爷爷,您何以看见我面带凤相啊?您老眼睛还真毒。”
老头儿被倾晨一顿抢白也不慌,摇了摇头呵呵一笑。“我虽是损了俗世双眼,但我可以闻的到、可以听的到。”“这么说老爷爷还是在世神仙喽?”倾晨明显不信,嬉笑间也不急走,反在老头儿面前蹲了下来。
老头儿突然从身后扯出一根木棍,木棍上挂着一张脏兮兮的破布。布上写着五个字:仙眼看世人。
倾晨笑道:“那老神仙。您给我算算命,要是算准了。我这有大笔钱给您。”
老头儿嘿然点头,“我老头以鼻子闻旦夕祸福,如今却是拿着这跟仙木拦了贵人的路了。”
倾晨哈哈笑,朝着李治挤眉弄眼,暗示他这老头儿真有意思。
老头儿朝着倾晨又嗅了嗅,“姑娘一体双命,却是凤身,以天煞孤星之过去换来重生的大富大贵,这是异象天道使然啊。”
李治也蹲了下来,朝着倾晨笑地更美。凤命,那就是皇后命啊,皇后是谁啊,他老婆啊。
“老爷爷,您这儿一天能有几个凤命的女孩儿路过啊?”倾晨嗤笑,讽刺的明目张胆,一点面子不给老头留。
老头儿毫不介意,似乎是被人用狠话刺激惯了的,他举着拐杖点了点地,“在我这儿,你自然是第一位。”
倾晨哼了一声,对他刚才那句话中的一体双命天煞孤星和重生很是不屑,但又有点分不清是他瞎掰还是真有点什么门道。自小受科学教育长大地她,打心眼儿里不信这些鬼神大仙。
“老爷爷,我一个穷丫头,要说有凤命,那可真是天上掉金子砸脑袋的事儿了。”倾晨瞪了一眼笑的开心的李治,有些不悦。她是要和叶冷风去做山野村妇的,才不当什么凤。说的好听,凤凰,哼哼,不过就是大笼子里的金丝雀。
“不依凤命?……你速速绝了那改变凤命的心,若想顺着本心之愿,前路必是血流成河。”老头儿突然冷起面色,鼻子又嗅了嗅,继续开口道:“再生之命本是不易,若不珍惜,却只想着那不切实际的事,定是人事两茫、三败俱伤。死地,便是那埋藏在你心底之人。何苦任性妄为,搅的那大殿内外皆无安宁?”
这老头儿的话……
倾晨急促呼吸,眼睛瞪着老头儿,嘴唇哆嗦,已不知是冷还是惧怕。
“何以当放,何以当逐。何以为真,何以必弃。你可要审度清楚了。那在你看来随时可逃开的掌握,也许比你想象的更执着、更难抗拒啊。”老头儿几乎是苦口婆心。
倾晨面色瞬间煞白,却又强作镇定地笑,眉角抽搐,她不敢去看李治,只得轻蔑道:“老爷爷,你这话倒古怪了。要能当上凤,我怎么还能不乐意?若真有凤命,干嘛还要去改变?你不觉得自己这话很不切实际吗?”
老头儿摇了摇头,“天意,天道,不可违。姑娘,今日你我爷孙有缘,我才说这些话,你要好自为之。”
“我不明白,我好好地走在街上被你绊倒,又来听你这一堆什么血流成河、什么死人的不吉利地话。人家算命都挑好听的说,你怎么满嘴跑稀烂?”倾晨越加不悦。
“若你顺应天意,随了龙迹,安心为凤,便是世道安和。无血无灾,最多添一些不甘心,但知足总是常乐。姑娘,你要记得,这世道,是谁的天下,你我口中饭、身上衣都是谁家供养。这都是昌盛之世的产物啊,可这昌盛是谁造下的?”老头儿连说连摇头。
蹲在一边的李治连同他身后的独孤及都变了脸色,倾晨忙道:“老爷爷,这些话莫要乱说。”
老头儿本是畅所欲言,被倾晨慌忙的语调一牵扯,便又嗅了嗅,突然间面色大变,竟是不自主的向后挺腰,直撞在了身后的柳树干上,树上雪花受了震动,纷洒而下,落了树下四人满发满肩……
(73)花皇帝的钱
倾晨悔恨方才,为何要拉着老头儿好奇的逗弄。他这般话说出来,不管真假,总是让李治多了心,存了防备。
老头儿话里的意思,让倾晨惊心胆颤,她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样的巧合还是真有天机存在。
老头儿竟是将当今圣上也引进了自己话里,普天之下供粮供衣者,当是天子。他已是将叶冷风、李治和她的关系隐喻在了一袭话间,倾晨自是全明白,却不晓得李治心里记了哪几句,又有了怎样的联想。偷偷看他脸色,却是抿紧唇,带了不悦之色。
老头儿似乎真的嗅到了什么,急匆匆的开口解释:“姑娘莫听老夫胡言,老夫瞎了眼在此设摊儿赚点小钱,混口饭吃。姑娘千万莫要……莫要……”一时慌张间,竟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倾晨见了他的样子心里酸,便朝身后的独孤及伸出手。独孤及眼底含怒,面上却是淡然,他取了些银两递给倾晨,倾晨一把全塞给老头儿,“老爷爷,下次切莫乱绊倒路人了。万一绊倒了孕妇、恶霸什么的,可就不会不仅不怪罪你还给你钱了。”倾晨力图让自己显得淡然无谓,心跳却仍是乱了频率。
老头儿看了眼手里的银子。忙道谢。倾晨便拉着李治起身,转身进了最初要逛地服侍店铺,里面却只有样式没有成品。需要自己买布料来请裁缝缝制。倾晨已是没了心思逛街,此刻遇到这样的店铺,更是兴趣索然。
出了店铺,倾晨和李治都是各怀心事。倾晨想了下,便觉得不能让李治想的太多。她立即跳到一个布匹行前,扯着李治问道:“买点布料,做身衣服怎么样?”
李治笑着点头。并从后将倾晨抱了个满怀,不顾及路上行人诧异地目光,他浮在她耳边道:“媚娘,我会尽快接你进宫,到时候。我只疼惜你,只听你的话。”
倾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里却是慌了,她扯过布行内摆着的一张布匹,问道:“这批布怎么样?”
李治哧地一声笑了出来,倾晨定睛一看,拉在手里的却是一张大红纯色的绸缎。她心里骂了一声,奶奶的,真丑。怎么扯了这样一匹布?这下李治更要怀疑了,她竟如此心不在焉……
倾晨忙将布匹推了回去,假装认真挑布料以排解自己的尴尬。李治一臂轻环她腰身,也低头帮她挑了起来。
两人挑了好多布料,独孤及通通付钱买下来。三人又转回裁缝店。门口的老头儿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倾晨一直神游太空。连裁缝为她量腰身时,也没注意李治到底选制作哪几种样式。
倾晨想。做了也是白做,钱也是白付。
他们今日一别,一个回尼姑庵成日对空发呆、一个回了皇宫只怕会忙的不可开交。这衣服放在这店铺里,也是接灰地命。
傍晚,倾晨被李治揽着逛灯市,猜灯谜,凑着热闹倒也开怀。转过一个龙腾绕月灯时,倾晨笑着将目光投向下一盏花灯,却在花灯边看见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她心里一惊,那……是叶冷风吗?
一直被李治揽着的腰突然发烫,仿佛上面有千万只虫蚁啃咬。她闪开李治的手臂,在他又想搂上来时改牵他手。眼睛装作看灯,却是在灯市间搜寻那熟悉的身形。
心里越来越慌,她低声对李治道:“灯市太乱了,我们回去吧。”
李治却正看地兴起,指着一个花灯道:“你看那上面的娃娃脸,像不像你?”
倾晨一眼望去,却是一个明眸红唇的小女娃娃,倾晨捏他笑道:“你看见女性,就说像我。那几笔勾画的,哪有神韵呢。我们走吧……”
李治却摇头,“这你就错了,虽仅是几笔落成,却也带着一股子妩媚,你看那眉眼和红唇,还有那半眯双眸的媚态。”
倾晨哪有心思和他讨论什么媚不媚,眼睛瞄着四周,看不见叶冷风,便更觉得他潜伏在身侧随时都会刺杀。她一把掐在李治手臂上,哀怨道:“我累了。”
李治扭头挑眉叹息,“我们要不买个花灯再回去吧。”
倾晨看着他双目盈满期盼,扑哧一声笑,本是她挥霍他钱的东买西买,此刻他要买东西,竟还真拿她当了金主,反来询问她。摇头笑道:“你若喜欢,就买那个媚眼儿的花灯吧。”
李治这才喜笑颜开,像个得到宝的孩子般回身对独孤及道:“你去把那花灯买下,我们就回了。”
独孤及应声走向那卖灯人,倾晨却揪着李治紧随其后,都说了武功高的是独孤及,她不能让李治离独孤及太远了。
买下花灯,李治举在倾晨脸前,摇头道:“真地不像。”
倾晨嗤笑,“那是自然的。”她这脸可是活灵活现的,再说武媚这张面皮,当真是没的说的漂亮。
李治却继续摇头晃脑:“这花灯上地女娃娃,可比你可爱地多了。”
倾晨呀的一声做凶恶状,李治却越加地开心,他将花灯递给倾晨,倾晨拎着媚眼儿娃娃灯,被李治牵着出了灯市。她回头去望,人头攒动,却是看不出哪一个是自己熟悉的影子。
心里突然有些慌,叶冷风看见自己和李治亲昵的姿态,会怎么想?他会不会又钻牛角尖?会不会就干脆扭头回镖局,负气之下再也不见她了?倾晨心里忐忑,好在夜色遮掩,她即使苦着脸也不必害怕李治发现。到了正街,李治又让独孤及雇了辆马车,随后便上了山。
马车内,李治将倾晨抱在怀里,手指把玩着倾晨的短发,时不时挑开马车车帘看一眼外面的雪夜。
倾晨心里装着事,便只是懒洋洋的靠着他,心里却千百遍的想象着马车突然停了,随即传来刀剑相击声的情节……
却是一路平安,很顺利的便到了尼姑庵下。
李治站在马车外拉倾晨下了车,轻吻倾晨额头,低声道:“我不送你上山了,一会儿你随着侍卫上去就好。”
倾晨点了点头,这两日间,忘情时欢快片刻,其他时间便都在担心,这比做小三还心惊肉跳。正要回身上山,李治却拉住倾晨手,伏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语调虽温柔,从他口中吐出的话却让倾晨瞬间降入冰点。
(74)别背叛朕/我
“别背叛朕。”李治拉住倾晨手,伏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语调虽温柔,话却让倾晨瞬间降入冰点。
倾晨僵在原地,李治却若无其事的笑笑,面上仍是至纯的爽朗神情,漂亮的五官在白雪映衬的月光下显得妖美无俦。他朝着倾晨两边的护卫点了点头,便翻身上了马车。
车轮碾雪声和马蹄踩地声渐行渐远……
倾晨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马车,心里痉挛的痛。他已经更不信任她了,这个从小生长在狼群狐口下的帝王,本就不易相信人可以完全的忠诚坚贞,经这一日,他只怕是观察出了更多的可疑之处。倾晨不敢想后果,她只觉得,李治带走了她无忧无虑的开怀……的糖果放在桌上,“来吃吧,今天买了不少稀罕物。”
永智坐到桌边,扒开一张糖纸,将糖块儿放进嘴里,她朝倾晨笑了笑,眼底的担忧让倾晨扭开了脸。
“姐姐还是想和叶大哥私奔吗?”永智问。
“你既然叫他叶大哥,就不要做背叛他的事,心里也该是向着他的。”倾晨不留余地的把话说的很白。
永智立即闭了嘴,再不说一句话。
倾晨翻身上床,倒头而卧,扭头看了眼门边的彩灯,那上面的媚眼儿娃娃还在微笑。
室内一片沉寂,倾晨觉得好冷。门突然被推开,倾晨一激灵跳下床。随即便被一个怀抱用力的抱住,身子被撞的后仰,两人一起跌进身后地床上。倾晨眼泪瞬间便流下。展开双臂拥住他的肩。
随即是关门声,永智走了出去……
“你才来……”倾晨低叹,声音哽咽。
叶冷风不说话。他用力的亲吻倾晨脖颈,撕扯着她地衣服,倾晨喘息声加重,她心底同样升起一种激狂,被他感染了情绪,便寻到他双唇,急切的需索着热吻和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