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起风云归-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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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脑袋磕在地上双脚冲天,瞧着蹲在他面前拉屎似得家伙呆涩着一张老脸,最后一个没忍住,吐了他一鞋。
嫚娃颇为嫌弃的离的远些,少卿身子一歪砸到地上,待到他爬起来的时候嫚娃已经将自己的鞋子擦拭干净。
“你他妈从哪来跑出来的?”少卿忍着肚子里的翻江倒海骂了一声,刚才的混乱分明是这小子试图钻进来搞出的名堂。
嫚娃扔掉手中脏了的绸子,“怕你死在这里头,我自然要进来瞧瞧,看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要死了呢,不亏我废了那么大的力气。”
少卿捂着身上的两个血洞试图爬起来,爬到一半又摔下去,没等他开口,就瞧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站了起来,一时间抬手指了那边,张着大嘴却说不出话来。
嫚娃顺着转头看过去,就见着一身青衣的男子手里拎着一把长刀,估计刚才也被自己闹得动静折磨的不轻,眼看着阴气森森的要来弑杀好人,最后却一个没忍住,吐了出来。
能够钻进少卿设下的六层图印之中,完全说明了嫚娃与这个人的交情深到何种地步,连少卿都觉得诧异,怀疑这小红人要这么深入了解自己总会图谋不轨,毕竟每个人无论如何都需要有些隐私,没了隐私就会觉得没了安全感,无论对谁。
嫚娃一巴掌将二货扒拉出去,站起身瞧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要不是当年将你的腰折断,你以为本大仙乐意天天跟着你,现在你的腰也好了,了结了这档子事情,以后你就是八抬大轿请本大仙也不会来了。”
少卿什么都没说,他却完全能够看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这更加让人觉得毫无隐私权,不过听了他说的最后这句话,少卿却觉得一股莫名的荒凉从心里升起。
“白奎被他抓走了。”从地上爬起来,少卿落寞的嘟囔了一句。
嫚娃瞧了他一眼,“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少卿歪着脑袋,“我找不到他。”
嫚娃双眼一愣,“你跟他没感应啊?”
少卿瘪着一张老脸铁青,“被截了。”
这时候红缨从嫚娃袖口里探头出来,“看来你跟他的交情还是不深呐。”
少卿瞥了他一眼,卷起自己的袖子,捡起地上的长刀,望着那边向着这边晃荡而来的身影,阴声道:“白奎交给你们了,这回我不宰了他以后断然也是祸患。”
嫚娃撩撩手里的绸子,“你没被他宰了就算是大幸了,真是搞不懂你,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你的弹性还真是让人头疼,当年冥尺都能被你制服,现在竟对付不了一个凡人,还被搞得这么不堪。”
对此少卿无法反驳,因为他自己也想不通,却也嗤之以鼻,傲娇的“哼”了一声,正要上前去动手,嫚娃又揽了他一下,“你可想好了,如若真是将他打死,君泽可要视你为仇敌了,毕竟他们才是亲兄弟。”
一句话将少卿的心头刺的一痛,矛盾与纠结冲上头来,“可他要杀我。”
嫚娃望着那边的身影,“因为你死了君泽不会对他怎样。”
“你什么意思嘛!”少卿老脸一黑。
嫚娃揉着太阳穴似乎也有些矛盾,“我只是给你理清现在的情势。”
“你他妈越理越乱!”少卿冲他龇了大牙。
他们两个在这边吵嘴,持着长刀的亓官已经蓄势待发,然而就在他要一招袭来的时候,身后却被人抓住了手腕,回头一看,不是自己那弟弟还能是谁。
“小泽!”少卿在对面大叫了一声。
君泽当然没有理他,只是看着眼前的人默然的站着。
被阻止的亓官跟他对视了一时,最后收回了攻击的架势,瞧着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你要拦我?”
君泽松开他的手腕,“你答应过我不会跟他动手。”
亓官一笑,“还在念及旧情?”
君泽目光依旧毫无色彩,“这与你无关。”
亓官微微垂着头颅,闭上了双眼,虽然并不见他脸上有什么神色,但总感觉得到他内心散发出来的寒气,分明是君泽的话让他有了心里起伏,小儿的那种冷漠,让他一直以来都很无奈。
“可他要杀我。”亓官喃喃一声。
君泽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会亲手了结他。”
亓官睁眼瞧了自己这个弟弟,四年前回到自己身边的小子,纵然已经归回家族,但他对自己的那种冷漠却一直让人难以释怀,难道兄弟之间的隔阂当真是化不开的,却到底又是因为什么
第六十八章 前方酝酿悲伤的河()
临格与少将的出现打破了两人相处之间的尴尬,两人均显得无奈,“他非要闯进来,你知道我们没有能力阻止。”
亓官没有回应,只是转头望了不远处的两个人,少卿还在挥舞着双臂冲着这边大喊大叫,丝毫不为这边人对他的冷漠感到一丝的落寞,瞧着他的那个德行,亓官心中越发的反感。
“就算他不死在我手上,也必有别人去杀他。”亓官冰冷的目光刺着那个身影。
君泽总算是瞧了那边人一眼,却丝毫不见神色,“那我就管不着了。”
亓官似乎有些生气,转身离开,临格拍了拍君泽的肩膀,叹了口气,“煜儿,不是我说你,难道你就看不出来他在吃醋?”
君泽看也没看他,“只要你们不在他身边煽风点火,他的醋坛子就打不了。”
临格自讨没趣,别别嘴跟着少将转身离开了。
眼见对面人蹦跳着奔着这边而来,君泽毫无一丝留恋,转身消失在忙忙迷雾之中,临走之际似乎听到了一阵孩童银铃般的笑声,无比熟悉。
对面人眨眼不见了踪影,这让跑到半路的少卿险些闪了老腰,愣在了当地,嫚娃站在原地死死摁着自己的背部,咕咕嚼着舌头,“瞧见了吧,人家根本就不想见你!”
少卿站在那里没动,刚才嘴里喊出的“小泽”还在远处往来的回荡,此时此刻显得无比的讽刺,就在他瘪着一张铁青的老脸之际,消失了老大一会儿的白奎从天而降砸到了他的怀里,被捅了两刀的小子哪里持得住这样的重力,抱着小白鬼滚进了下面的溪水之中。
嫚娃带着少卿从图印中出来的时候,元清伏翟正坐在一旁悠闲地喝茶,瞧着又滚了一身血的小子,眉头微微蹙起,“怎么,又被人家给涮了?”
少卿趴在裀藉上不想说话,他又被刺激了,习惯在这个时候闹闹小情绪,对此嫚娃是不想再劝他什么的,只与身边的老头儿道:“难道前辈就不想见见你的爱徒?”
元清伏翟捋着胡子笑了,“见与不见有何区别,不见无话说,见了依旧无话可说,倒不如不见。”
嫚娃望一旁的柱子上靠了,“他就在这灵修峰上。”
元清伏翟面色无有浮动,嫚娃接着道:“或许就离这道观不远,但也有可能就在观里,前辈不想见他,他还想着你这位师傅呢。”
元清伏翟闭上眼,依旧浅浅笑着,输出一口气来,“如果真是这样,倒也不枉我疼了他那么几年。”
嫚娃抱着臂膀瞧着他,“可你又如何知道他不是来杀你的呢?”
小红人说话有时候似乎一点不给人留情面,他明显看到元清伏翟脸上的肌肉僵了一下,随后便又柔和回来,“我已不问世事,他杀我做什么?”
嫚娃道:“老祖当年也说过他不再过问任何世事,但最后还是阻止了尸九的复出,让蛟人帮栽了一个大跟头。”
这话不用多作解释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元清伏翟睁开眼,深邃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些让人不易察觉的神色,“如果他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嫚娃道:“前辈不相信他会对你下手?”
元清伏翟没做声,嫚娃只当他是默认,继而又道:“可您别忘了,四年前,他亲手结束了养育他十几年的那个人的性命。”
元清伏翟顿了一时,最后瞧了身边这个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嫚娃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最后收回自己的目光,看了趴在那里的人一眼,“我想,您是否能够一手解决掉蛟人帮的这个暗部组织,也省去以后的麻烦,毕竟,山下的那些人也是您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如何说不管就不管了呢?”
几句话在元清伏翟心中荡起一阵涟漪,他断然想不到眼前这个人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来,不由觉得一丝好笑,“你要让我亲手解决了自己的徒弟?”
嫚娃道:“晚辈的意思并非是让您了结他的性命,打掉了这个组织,您完全可以在以后的时间里洗去他身上的阴晦,哪怕,是让他忘了这些年所发生过的事情。”
元清伏翟微微蹙着眉头,“年轻人,你的思想很危险呐。”
嫚娃瞧着这老头儿两道眉毛不由抓了一下,“我只是给前辈提一个意见而已,没别的意思。”
元清伏翟忽然笑了,“由此看来,他们倒应该先将你结果了,省的你在这边出谋划策算计他们。”
听了这话嫚娃脸上浮出一丝苦笑,口中喃喃,“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
语气不对,面色更是不对,元清伏翟眼睁睁看着他身子倾斜下去,在后面的柱子上留下一片乌黑血迹,显然之前他在图印之中受了伤。
在亓官离开的时候顺手在背后给了他一刀,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少卿早就死了,也是对他多事的惩罚,没被那人砍死算是幸运的了。
次日一早,少卿和嫚娃离开道观下山,或许元清伏翟不该赶他们走,因为他们前脚走,观中后脚就遭到了袭击。
如同嫚娃所说,亓官他们不但要杀下面的尊主大人,连观中清修的人也不放过,对此,元清伏翟感到无奈又好笑,凭借他们,也想要自己的这条老命?
寒冰瞬间将整个道观冻结,元清伏翟明知是那个小子来到此处,却迟迟不见他露面,瞧着站在不远处的青衣男子和身边几个黑袍人,不由一笑,“看来你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亓官并没有像与少卿那般有心情跟他聊天,一句话没有,劈头盖脸的就扑了上来。
元清伏翟的老命固然不是好拿的,这一点亓官他们不是不知道,强硬的攻击最后只能让他们吃亏,但令这边老头儿万想不到的是,自己疼爱了那么多年的那个小儿,竟然会在他的背后狠狠捅上一刀。
冰冷的刀身刺入他后心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下来,以至于静的死寂,连一丝的风声都没有
第六十九章 元清伏翟之死()
“当年你是否也是这样杀他的呢?”元清伏翟扭头看着身后这张已经成熟却又冰冷的脸。
君泽手中紧紧攥着那把短刀,眼中无有一丝的悸动,嘴唇停留在老人的耳边,轻声念道:“当年,他是自愿死在我手里的,所以我没必要偷袭他。”
元清伏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精血在被迅速的吸食,纵然他想过万种与这个人的相遇,也未料想过相遇即是永别。
“小小泽”老者身体不由自主的滑了下去。
君泽跟着蹲伏到地上,拥着这具已经略显单薄的身体,似乎还能够感受到当年的那股温存,“师傅,徒儿也是无奈,只怪生不逢时,但愿下辈子,我能尽到一个徒弟的本职,好好孝顺您老人家。”
元清伏翟脸上浮出苦笑,“我以为,你断然不会这么对我,却还是被那个娃娃说中了。”
君泽从他说话的语气中能够感觉到他的生命的流逝,“您这么着急让他们离开,不就是想见我么?”
元清伏翟无力的垂下头,看着地面的双眸开始弥散,意识中还是抓住了那只冰冷的手,“小泽,当年没能拦住你,是为师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情。”
君泽已经将他体内的精血吸食殆尽,嘴角勾出一丝狞笑,“一个人一生总会有后悔的事,不然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痛苦,也许我将他杀死的那一刻,他也曾后悔当年杀了我的父母。”
元清伏翟已无力再回应他的话,身体虚软的瘫到了地上,君泽眼睁睁瞧着他断气,方才拔了那把短刀,看着满手的鲜血,“这回你总满意了吧?”
亓官默然的看着他,“这是你的职责所在。”
君泽站起身,瞧着这个自己的这个大哥冷笑一声,转身离开,冰冻在道观的寒冰随之化为乌有,留下一滩滩水渍。
临格甩着房檐上落下的水滴,“你这是硬逼着他丧心病狂。”
亓官瞧着地上的那具尸体,“人的心,总需要越来越硬的,否则他无法在这个世上生存。”
临格撇撇嘴,少将白了他一眼,“说的好像自己有多少良心似得。”
“你”临格被呛了一回,少将懒得搭理他,跟着亓官转身离开了,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