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起风云归-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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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想不通这小子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阔落来了。”招呼一声,赫连玄卿便上前去,借着看少卿的动作将小子往外挤了挤,虽然表面上没明摆着出来,但那意思还不是“离我儿子远点儿”的意思?
被挤出来,阔落不免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指了指那边桌子上自己从墨门带来的东西,“知道他喜欢吃这些,特地带来的。”
赫连玄卿看了看,笑道:“有劳有劳,这些年也没回去过,这些东西他倒是一直想着呢,就是没机会过去。”
阔落抿嘴笑笑,这位圣人分明还不知道这四年来自己的儿子是怎么过来的,墨门又岂是他回不去的地方。
话说到这里,不知是因为人的秉性还是因为自来的生气,总归是没了话说,站在那边的方弼一伙人虽然每天叽叽喳喳的,可在这个时候也分明是要看笑话似得一个字不说了,单单瞄着这边人皮笑肉不笑的站着。那边赫连玄卿给少卿擦着脸,也顾不及后面的人,这么一来,杵在当地的阔落更是尴尬起来,要是换作小子不想跟自己说话,自己倒还能够皮着脸不要脸一回,可当这么一个人的面,总是做不出来的吧。
正当病房中的气氛十分尴尬凝固之际,昏睡的少卿忽然发出了梦魇,不知做了什么噩梦,愣是出了一脑门的冷汗,嘴里咕嘟嘟叫着,死死抓了自己老爸衣服,慌得赫连玄卿抱起小子的脑袋轻轻点住了后脑勺,在梦中醒不来的人方才抽出了神经,却也早出了满身的冷汗,偎在自己老爸怀里满脸的惊恐与偎昧,瞧的这边人心中一阵酥麻。
刚从梦魇中醒来的少卿根本看不清房中的情况,只是抱着赫连玄卿口中喃喃着要回家。
想着在这里也住了有大半月的时间,虽然现在住的是特护病房,但每日除了换药之外也没了其他的事情,已经脱离危险期,再在这里待下去倒还真不如回去,也省的自己一天两头跑的照顾两个小儿了,这么想着,赫连玄卿抱着怀里的娃娃满口就答应了,只是将这边人愣了一下,要是回去了,那自己以后还怎么找理由看小子啊
暂且不论阔落怎么小心思,他也管不了人家的事情,上午说的事儿,下午赫连玄卿就给自己儿子办了出院手续,也不晓得他着急什么,还是说在躲谁,反正在看着他们出医馆大门时候看自己的那一眼,就让阔落心中被揪了一下,说不上疼,但也挺难受的。
说是要回家,那就得回家,当然也不会是那个早已被墨青冥手下烧掉的那个家,而是东北角的那个小院子。
得了阴爻的照顾,周围的围墙又加固了三分,外面派了人手看着,想要进去不闹出个动静来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固然也不会大半夜起来上厕所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当然,也不会让那些不法分子得手。
初秋的黄昏带来丝丝凉意,万木开始泛黄,院子里的花却依旧开的娇艳欲滴,好像比以前更红更艳了些,在夕阳下看过去嫣然成了一片血海殷红,不由得恍人视线,总归觉得一直这么长下去不好,照顾完接回来的两个小儿,趴在廊檐下喝茶的赫连玄卿正考虑着是不是换个花种,正在这时候,就见着元清伏翟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瞧着这小老头儿,赫连玄卿不由得又想调侃一番,可还没等他笑出来,就被那人拧了一把,埋汰着一张老脸在一旁坐下,瞧着是有事情的样子,赫连玄卿也不再跟他玩闹,只是笑道:“不是早就说不过问他们的事情了么,怎么还成天为这个生气?”
元清伏翟瞄了他一眼,没作声,只是将手中的一张残破起了毛边的牛皮纸拍在了地板上,看过去,上面密密麻麻的画满了地理起势,各处标着长长短短的名字,中间还建了一座房子似得建筑,上面打了个倒斗,插了个小红旗,瞧着这个,赫连玄卿不由得笑道:“怎么,拉我去挖人家祖坟啊?”
被一口茶水喷了满脸
第十五章()
“这就是你让我找的东西。”元清伏翟瞧着地板上的牛皮纸道。
赫连玄卿趴在那里“哦”了一声,歪着脑袋继续看着,“跟我说的差多少?”
元清伏翟皱着眉头,“差多少你自己不会看啊,来问我?”
被甩了一回的人骚骚脑袋“嘿嘿”傻笑两声,爬起来回屋,取了在幽冥界带出来的小包袱,又拿了一盏灯出来,到地板上继续趴着。
从包袱里拿出图纸墨笔,将两张图放在一起,虽然上面的笔迹差些许多,但看地形趋势,倒是相似的很,元清伏翟只道:“百多年前本是一片绿洲,尸九祸乱之后就成了一片荒漠,寸草不生,被叫了个‘北穹荒’的名字,如你所说,祸源就在其正中位置,不过出乎你的意料,你想找的那东西是在那下面不错,但,那下面也不仅仅只存放着一把尺子而已,好像,还是一座古墓。”
听到幽冥古刹的讯息,赫连玄卿脸上一直荡漾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抚着两张地图道:“那也无怪乎,那地方以前水洲成央,虽不及东冥隍城那样繁华,但也是个少数种人居住的地方,据我所知,好像是钬罗格人吧,文明发展的不错,地底下留下什么大坑古墓的也很正常,想着这次过去,说不定还能开发个什么出来,也给这边的博物馆增添点儿光彩不是。”
元清伏翟“哼”了一声,“没那个稀罕,你还是想好怎么过去吧,好几十万公里,够你走上几辈子的了。”
赫连玄卿笑笑,“说的好像我要绕地球转上两三圈似得,最后还不是回到原点?”
元清伏翟闷着一张老脸不做声,趴在那里的人将一旁的灯往前挪了挪,瞅着两张差不几里的图嫣然含笑,“了了这个,我就能解放了。”
元清伏翟瞄了他一眼,“你过去?”
赫连玄卿别别嘴,反问,“你想着呢?”
元清伏翟往后面柱子上一靠,“可里面那小东西现在这个样子,你舍得再让他去冒险,说句不好听的,上次因为你就差点送了性命,这次如果再让他过去,你可别再怨人家说你不是小儿亲爹!”
听了这话,赫连玄卿不由得苦笑,“可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元清伏翟浓眉紧锁,别过脸看了下面的花丛,“能不能跟我说说,为什么要选他?”
赫连玄卿抓了抓脸上的痒痒,“这个有什么解释的,除了我两个儿子,我还能选谁去,哪个舍得让我造啊”语气中满含着心酸与不忍。
元清伏翟沉默了一时,随后道:“那为什么不选君泽?”
赫连玄卿苦笑一回,“当时的情况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小儿发了病,若是再往他身上强压,瞬间就可要了他性命,我是看着他们两个长大的,谁适合接我的班我最清楚不过,你们也别再说我偏心,没那个玩笑开,两个都是我一口一口喂大的,伤了哪个我心里都不舍得,可这就是命,虽然我一直不认可这个东西,但活到这个岁数,似乎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了,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继续收归冥器,你嘛,就帮我好好给你小徒弟治疗治疗身上的不快,到时候我请你喝酒。”
元清伏翟闭口不言,单单瞧着自己这位大师兄有些走神,赫连玄卿也不管他,自顾自瞅着手里的两张图,至于脑子里到底想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许久,这边人忽然开了口,“君泽到底是谁的孩子?”
这句话问得不止一遍了,赫连玄卿耳朵似乎也听出了茧子,再没有了之前的激动,只是笑道:“不是跟你说了是我捡的么,谁扔的我哪里知道?”
元清伏翟闷着脸顿了一时,随后又开口道:“这个问题我可以得不到答案,但你有没有想过,倘若这个小儿身世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你将他养大,最后的结果如何,你能承受的了么?”
赫连玄卿挑挑眉头,“不过是个病童罢了,能有什么想不到的身世,你还想着你徒弟能是哪个国的小王子?”
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元清伏翟自然笑不出来,只是心事很重,但总不能跟眼前这个不愿诉说的人说到一块去,扭头看了西方即将消失的夕阳,“但愿你不会自欺欺人,再犯曾经的傻。”
一句话说出口,难免让有心事的人心中一动,但终归是不想与任何人提及已经过去的往事,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不堪的,为人知的还是不为人知的,都希望它们能化成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想过好现在的日子
两个人在夕阳的余光中坐着,元清伏翟望着满院子的红花难免又想起自己那个儿子,想起些许年前曾经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心中激起一层层的涟漪,都说少年痴情,却也没想过小子能痴情到现在这个地步,看他那态度,分明是要当一辈子的和尚了,就为了当初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丫头,想想也是心寒,为了一个外人,连自己这个将他从小养到大的亲爹都给抛到一边去了,真是养大的儿子挖出去的心肝,让人心碎的不行不行的。
他这边独自伤感,赫连玄卿只顾细细打量手中的图,想必是要给自己儿子准备好一切,不能错了一处,瞧着他那个样子,元清伏翟心中不禁暗自廖想了一下几年后他那两个儿子将他抛弃的情形,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儿平衡,一个没忍住,乐了出来,引得赫连玄卿抬头看了他,“笑什么?”
摆摆手,“没什么。”
赫连玄卿不理他,只低下头笑了一个,“看来这些年你带领他们干的不错么,半个月能搞出这么细致的东西来,可要比我花了两年的时间还要强嘞。”
元清伏翟对于这样的赞美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道:“你在那下面还能做这个,也真是有你这样敬业的!”
赫连玄卿勾起嘴角笑笑,“不然嘞,你以为你师兄我这些年在那边都是白过来的?”
元清伏翟“哼”了一声,“了不起!了不起取个东西磨过去四年,知道的是你辛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脱岗跑出去浪了呢!”
赫连玄卿道:“这算什么,别说四年了,想当初我还跟人家耗过二十年嘞,整天被火烧火燎的,那日子过得,现在想起来心里都过不去那个坎儿,那时候谁又知道啊。”
元清伏翟扭头看了他,却嫌弃一回,“哟,现在可有两个小子想着念着你了,心里都甜成蜜了吧,怪不得当初肯为他们放下一切归隐山林呢!”
赫连玄卿晃着脑袋抖起了腿脚,一说起他那两个小宝贝这人就有些难以抑制的小得意甚至是小嘚瑟,“嘿嘿”傻乐一回,“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个时候本身也受了重伤,要是再逞强下去,可没人心疼我,现在你也见不到我了,为了没完成的任务,我可不能就那么没了。”
元清伏翟看了他手臂上露出的两道暗红文络,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第十六章()
“别说我那些没用的了,我看这几天相柳他们挺忙的,到底在忙些什么?”唠了老大一会儿嗑,赫连玄卿转移了话题。
听了这话,元清伏翟眉头又皱了起来,“能忙什么,还不是为了那些蛟人的事情。”
赫连玄卿道:“怎么,这几年过去了,对他们还没个结果呢?”
元清伏翟道:“等不了多少时候了,现如今各门各派的尊主都已经换了新一代,思想觉悟多少比我们这些老头子顷前一些,做事呢,也不能说果断还是冒失,看他们那些小子的情势,恐怕不久之后跟那蛟人会有一场恶战。”
赫连玄卿看了自己这师弟,有些意外,“听你这话好像他们做的决定你全然不知似得。”
元清伏翟不做声,赫连玄卿探头过去,“怎么,相柳现在连你也瞒着?”
元清伏翟老脸有些不爽,“机密要事,他告诉我这个退休不管事儿的还能得了?”
瞧着小老头儿那德行这边人不由得好笑,“有些小落寞吧?”
元清伏翟糗了鼻子,“落寞个屁,我又不是没坐过那张椅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该跟谁说不该跟谁说我比他还清楚呢,能调教出这么个徒弟,也是我的心血啊!”
赫连玄卿跟着晃脑袋,又问,“那现在其他门派怎么样,要做大事,后院里可不能失火,尤其是那墨门,关系没搞定可不行。”
元清伏翟拂了拂袖子,“墨门形势水火两方,墨青冥现在又被我们钳制着,断他不敢轻举妄动,至于阴阳门,自退出联盟之后,这四年来与那蛟人关系愈发密切,如果这次行动他们不与之同流,大可以再放一放,可如果他们不识相与之合污,那这边也绝不会手软!”
赫连玄卿一笑,“瞧你现在这般果决,当初怎么就没给他们一个了断呢?”
元清伏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