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情-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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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懿，你卑鄙，下流，无耻，变态——”小风跛口大骂，忽视东方懿的视线，“听你这语气，只要我对你好，王残就愿意交出来是吧？难道你说王残是你师傅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这事是假的？”
若不然，东方懿为何还老拿王残做文章。
“他确实是师傅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师傅临终前也交待，要我好好照顾他。王残对我有一种极为变态的感情，无论我身边的男仔或女人，他都会想将他们从我身边驱逐。而你，是他愤恨的对象……”
“是啊，你的魅力还不错嘛，让男人对你倾心。”小风略带讽刺地说道。
“五年前之所以留着他的性命，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我知道，你若活着，一定会为秋儿报仇。而我，只要手中有他，就能让你对我有所顾忌！”东方懿看向小风，不无意外，又看到小风的小脸涨得通红。
“东方懿，你就是这么有心计，如今连你师傅交待的遗言也可拿来当儿戏。”小风气极后，反而回复正常。
跟东方懿这种妖孽，真没什么好气的，自己生气，只会让他更得意。
“小风，你错了。曾经师傅是我最重要的人，他交待的遗言，我不敢怠慢。王残背着我做了许多事，可我从未想过要取他的性命。五年前，我却想杀他，因为他不该让你伤心。之所以会留着他的一条性命，也是因为你。”东方懿一声轻叹。他确实善于攻心计，现在他要算计的人，却是小风，难怪小风会生气。
自从月残去世，他在意的人，就只剩下一小风。即便这种方式可能会将小风越推越远，他也不会后悔。
“我该感到荣幸？”小风嗤之以鼻。
东方懿可真会算计，他以为这样说，她路小风就会对他东方懿感恩戴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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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靡情：爱之殇 068 吃干抹净
最终，小风还是扶着东方懿回到风苑。
虽知是东方懿的诡计，她却没办法抗拒。因为她一定要将王残杀死，若不然，她都无法让心中深重的罪孽感减少分毫。
“小风，你去给我泡茶，半年前清扬给我留下了一些好茶，你去把它泡了。”东方懿虚弱地坐在床榻，开始运功疗伤。
“我为何要听你的话——”小风抛出这么一句，待看到东方懿正运功疗伤，便不多说。
小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本在这功疗伤的东方懿却睁开凤眸，嘴角色出邪恶的弧度。他往那套搁置在桌上的茶盏上慢条丝理地撒下一些药粉，而后笑得邪肆。
这可别怪他，他只是走捷径，将这个女人的身子得到，再攻心。何况她的心，不一定从他的身上离开。
他堂堂东方盟盟主，居然要用这种卑劣方法对付一个女人，还是他心爱的女人，确实有失大将之风。
不过，成大事者就该这般。他只是要手段，快速接近那个女人而已。
攻心攻身，两者皆不误。
正在找茶叶的小风只觉身上凉意阵阵，怎么感觉有人在算计她一般？她左右张望，并没有发现不妥，难道是东方懿在算计她？
小风瞬间冲回内室，只见东方懿会在床榻，正在运功疗伤，并无任何不妥。
看来是她想太多，这个男人敢算计她，她让他不得死好！
重重地将茶叶放在桌子上，小风朝东方懿吼道：“喂！茶叶拿过来了，我走啦！”
“帮我泡茶，陪我，我准你走，你才能离开！”东方懿没有睁眼，说道。
小风狠瞪着东方懿，这个男人还真把她当成丫鬟使用了？
为了将王残带走，她现在忍。这样下去不行，她要跟东方懿说清楚，不能让东方懿予给予求，这样只她会处于被动状态。
静等着东方懿快速运功疗伤完毕，她便无需跟他共处一室。等待的过程漫长，小风有一些不耐烦，便索性趴在桌子上……
“小风，别睡在这里，容易着凉……”不知何时东方懿已疗伤完毕，站在她跟前，说道。
小风睁开惺忪的睡眼，嘟哝道：“别吵我……”她索性偎在东方懿的怀中，这样舒服。
东方懿的身子僵住，是不是只有在她的意识混沌之际，她才对他不设防？
倚在东方懿怀中的小风亦在同时瞪大眼，她居然忘记现在是在敌人的地盘……
倏地钻出东方懿的怀抱，小风冷脸道：“我走了。”
东方懿却紧紧拉着她的手臂，“我说过，给我泡茶，陪我一会儿再走！”
小风冷下脸庞，吼道：“你这人烦不烦？你给我一个时间，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带走王残！”
“看我心情，也许很快，也很会很慢，这都看你表现。”东方懿淡淡一笑，对小风的怒气不以为意。
“东方懿！！”小风咬牙切去。
“生气的小风也很美。现在我受了重伤，你就不能纵容我一回么？”东方懿好整以暇地躺回床上。
现在他要养精蓄锐，待会儿才有精力对付小风，想到这里，东方懿的嘴角勾出邪笑。
小风转头，便看到东方懿邪恶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就知道，东方懿不怀好意，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方法对付她。
心不在焉地泡着茶水，小风的思绪无法集中，茶水溢出茶盏而不自知。
东方懿自她身后夺过水壶，柔声道：“小风，你走神了，茶水都洒了。”
小风转身飞快地瞥了一眼东方懿，心有不快，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东方懿径自坐下，拿起一杯茶放在鼻间闻嗅，淡淡的笑容绽放，“到如今我还不明白师傅是怎么收清扬为徒，又为何收我为徒。我和清扬，是两种人。他泡茶喝茶需半个时辰，而我泡茶喝茶，只需半刻钟便可。师傅，很器重清扬，他经常在我耳旁提到清扬，说清扬怎么好，怎么棒，要我多学习他，更要我收敛身上的戾气。”
“这一点，你师傅说得没错。”小风在东方懿的对面坐下。
既然东方懿有话要说，她洗耳恭听。
风清扬这个人，显然要比东方懿讨喜，这点，毫无疑问。
小风突然忆起一件事，风清扬明知他来东方盟，送羊入虎口，为何风清扬却不阻止呢？
她的十婢都说，风清扬喜欢她，可她却感觉不到风清扬的喜欢。因为风清扬与她之间，太清白，清白到，即便教武功，风清扬也离她远远的，连手都碰不到。
风清扬永远只是对她淡淡的笑，或许会有宠溺，但也只是这些罢了。
“东方懿，你认为风清扬喜欢我么？”小风看向东方懿，惑许东方懿能告诉她答案。
这个答案，并不是太重要，只是想起，便问了。
东方懿正要喝茶的动作，因为小风的这个问题，顿住。
他看向小风，这个问题困扰她么？他应不应该告诉她，以她的能耐，能倾倒世间所有男子？
“清扬仙风道骨，有一日他能成仙，却不会动情。小风，他不可能喜欢你，你无需自作多情。”东方懿一字一顿地道。
“也是，他那种人是要成仙的。”小风笑了笑，不置可否。
看着杯中的琥珀色茶水，她将条盏放在鼻间闻嗅，好香的茶，一定很好喝。
可她现在不渴，暂时无需喝这杯茶，于是又将茶盏放下。
东方懿因为小风的动作坐立难安，看到她将茶水放下，好失望。
“东方懿，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你肖想我手中的这杯茶？”小风抬眼便看到东方懿眸中的失望之情。
东方懿低头，掩去眸中的笑意，转而道：“我嫉妒清扬，因为清扬总能轻易得到师傅的赞赏。我在想，若半月门没有风清扬，师傅是不是便不会再拿清扬跟我作比较？在那一年的深夜，我偷偷潜入清扬居住的别苑，却看到，师傅正在亲自传授清授武功。那一瞬，我很愤怒。我习武之际，师傅总是将武功招式告之琴儿，再让琴儿转告于我，师傅从不曾亲自传授我武功……”
听到这里，小风感觉到东方懿情绪的紧绷。不知为何，她的手心也在冒汗。她不自觉地握紧茶盏，在口干舌躁之下，一口将茶水喝完。
正沉浸在往事中不可自拔的东方懿，亦没有发现小风已将茶水喝完。
“在那一刻，我对清扬真的动了杀机。我从未如此想杀一个人，我想，只有把清扬杀了，师傅才会想起他还有另一个徒弟，那就是，我东方懿！”说到这里，东方懿亦将茶水一饮而尽。
小风静静地听着，她很紧张，紧张到，额际渗出细汗，浑身发热。
“于是，在师傅离开之后，我邀清扬来一场比试。我想知道，是我厉害，还是清扬厉害。清扬他得到师傅的真传，而我，只是凭自己的努力在习武。那一晚，我抱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决心跟清扬决斗！我们酣战了两个时辰，在最后一剑的时候，我抓到了清扬露出的空门，清扬，必死无疑……”
“这个时候，月残出现，并以自己的肉躯挡着这致命一剑，是不是？”小风紧接着道。
“是啊，师傅替清扬挡了一剑，但却不至于要师傅的性命。师傅会死，却是为我。也正是那个时候，师傅告诉我一件事，我是妖孽的事实。他命清扬将我出生的时候有人为我卜的卦像给我看，那个时候，我便知道自己是为祸苍生的祸害，亦知道，有一日你会出现。师傅之所以不教我武功，是因为，他不愿意看到我一步步成为妖孽。若没有绝世武功，我就不可能为祸苍生！师傅苦口婆心地劝我，要我放下手中的剑，更要我立誓，从此不碰武功，更以死相逼！当年的我，根本不相信那所谓的预言，自然也不愿意听师傅的话。我不相信师傅真的会自溢，若我知道……”
“世事没有如果，若真知道，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吗？我看不一定。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小风黯下眉眼，回道。
突然间，她有些同情东方懿。有些悲剧，自一开始就注定了，她的来到，同样如此。
“师傅自溢，清扬更告诉我另一个事实，那就是，其实我是月残的嫡亲骨血……”东方懿说到这里，却是云淡风清的模样。
小风听了，却是浑身一震！
“东方懿……”
“东方懿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我母亲在诞下我那日大出血，东方旭日缓缓升起，天际亦被血色染得一片诡异。我在血泊中，美如血玉，于是，便有了东方懿这个名字，意在将我导向正途，将美好撒下人间！”东方懿按下桌子的一个地方，地板便出现一个暗阁。里面，有一个黑色木匣。
这，是当日师傅交给我的卦象之言，这，就是当年母亲给我的血玉。”东方懿将木匣打开，将血玉取出，以不容置疑地态势将血玉挂在小风的颈项间。
“我不要……”
“容不得你说不要。当年的事我合盘托出，是因为，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师傅他有一点错了，他不要我接触武学，冥冥中，我却还是迷恋武学。他以死相逼，想让我放下屠刀。却不知自他去世的那一日起，我真正拾起了屠刀。师傅一死，惊动了所有半月门弟子，更惊动了半月门的三大护法。他们认为我已露妖性，欲将我杀之而后快。是琴儿护着我杀出了半月门，琴儿一息尚存，我也同样如此。那一晚的我，杀了好多好多人，本来我必死无疑，那一晚却多了一个救星……”
“他是，三哥？”小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正是。清扬被三大护法制住，无法帮我。而我要面对重重包围，血洗半月门，还是无法摆脱三大护法的追逐。正值雅风那日寻到半月门，他知道一切的前因后果，并在关键时刻将我带入他潜入半月门的密道，并逃出生天。所以，雅风才是我多年来唯一的一个朋友，只因为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东方懿好整以暇地又倒了一杯茶水喝下，心中的躁动在加剧，他还要忍。
奇怪，怎么小风没有多大异状？难道她没有喝下那杯茶水？可她的茶盏，是空的，难道是倒了？
“这就难怪了。三哥那样的人能和你交朋友，确实奇怪，原来你和他还有这一渊源。”小风忘了把血玉取下，被路雅风转移了视听。
“小风，你不防看看这个，便知我当年为何要将你至于死地！”东方懿再将卦象预言递到小凤的手中，说道。
小风这回没有抗拒，接过那所谓的卦象，只见上面写道：
天降妖孽，浴血东方；异世之魂，血火重生！
小风的心微一震，这副卦象，无疑将东方懿和她的命运紧紧连接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