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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妇商-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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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两家船厂竟然敢赊那么多的船给他,他到底是何人呢?我查到他们所签的字据在官府都做过公正,要不要去找郑县令问问?”荣六越查下去越觉得糊涂。

    沈兆言眼前浮现出钟漓月的面容,无奈地笑了笑。她的脑子里总是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让人捉摸不透。

    但是,他仍然吩咐荣六道:“此事不必再查下去了。”

    荣六一愣,不解地看着沈兆言。

    “你把跟在钟老板身边的那个人查一下即可。”沈兆言面色无波地吩咐道。

    荣六微微愣了愣,旋即点了点头。大少爷既然这么吩咐,便自然有他的道理,或许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付这个钟老板了吧!

    他走后,竹园又恢复了宁静。沈兆言独自留在书房里,陷入了冥思。

    “咚咚咚。”门乍然响了起来。

    沈兆言蓦地掀起眼帘,看向门口,恍惚间,他看到钟漓月推着门进来。

    接着,门外便响起娇柔中带着颤抖的女子声音:“大少爷,快到子时了,是否要传宵夜?”

    原来不是。

    沈兆言摇了摇头,随即皱起眉冷声道:“不必了。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再来打搅我。”

    外面的丫鬟吓得浑身抖了一下,然后匆忙应了一声后便退了下去。

    沈兆言失落地看着门口。以前晚上一个人的时候,从不知何为孤单,自从她像精灵一般闯入自己的生活以后,只要他一个人呆在书房,便总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让他无法静下心来处理事情。

    长夜漫漫,煞是难熬。当心里多了一个牵挂的人时,觉,便是辗转难眠。

    钟漓月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

    最后索性翻身坐起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有人找() 
自己今天在外面荡了一天了,回来应该感到累才是呀!钟漓月不解地挠了挠头,嘟囔道:“一定是嘴巴寂寞了。”于是,她掀开被子,准备去堂屋给自己找点吃的。

    经过钟老四的房间门口时,她听到里面有窸窣的声音,贴近门口细听,原来是他们两夫妻在说话。

    哎,奇怪,他们几乎不熬夜的,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钟漓月出于关心,便在他们门口驻足了片刻。

    “漓月这心底里到底咋想的?眼瞅着马上到十七了,这么大好的姻缘摆在眼前,她怎么反倒犯起了傻?”钟老四唉声叹气道。

    马氏也跟着附和,两人念叨完大女儿,又开始说二女儿,然后顺带着把三女儿、四女儿的婚事也都念叨了一遍。

    上了岁数的人是不是都这样唠叨?

    不过,他们从没有在她面前说过这些话,为什么呢?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钟漓月贴在门口继续听了下去。

    “她啥时候会识字了?”

    “我听娇月说,好像是沈家的大少爷教她的。想不到大少爷会看上我们这种小户出生的女儿家。”

    “是啊,谁都觉得这是门好亲事,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她偏偏给拒了。我咋觉着,她自从被小胖子砸到了头,性子就完全变了?虽然她现在这样子很好,但是,我总觉着心里不踏实,看着她没有亲生女儿那种……我也说不上来。”钟老四说道。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尽说胡话!不是你亲生的是谁生的?说话讲讲良心,我马氏可没做过一丁点对不起你们钟家的事。”马氏委屈地埋汰道。

    “我不是说你,我是……行了行了,不说了,你明天寻个机会问问漓月,这婚事到底打算咋办!”

    钟老四和马氏两人在外面没脾气,单独两个人的时候什么话都会说,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夜里睡不着了,互相拌拌嘴,也挺好的。

    钟漓月突然有些羡慕他们这种生活,以前她有点恐婚,总觉得婚姻是一个潇洒女人埋葬美好生活的坟墓。可是,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夜里听着冷风呼啸的声音,身边空落落的,心里也会感到一阵空落落的。

    沈兆言要娶她为正房又怎样?不是偶尔的,还会去小妾的房间吗?在所有人看来,她将这门婚事拒之门外是愚蠢至极,简直太不自量力了。她又能怎样呢?向谁去解释?向谁去诉苦?谁又能真正理解她的心中所求呢?

    而沈兆言,他又是怎么想的呢?他也觉得,给予她的已经很多很多了,她却拒绝了他的求婚,简直是不可原谅?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呢?

    看来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不过夜再长,也终究会过去。

    第二天,钟漓月抛开一切杂念,将全部身心投入到教学中去。

    上午她安排了两节课,一节教识字,一节专门做智力游戏,下午同样如此。中午吃饭的时候,马氏将她拉到一旁,单独问她话。

    “娘,能给我几个月的时间好好想想吗?我的心现在有点乱。”钟漓月敷衍道。

    “你天天跟他们一块儿玩,哪有时间想呀?再这么拖下去,你这岁数就……”马氏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钟漓月竖起食指,郑重地承诺道:“一个月!一个月以后,我会告诉你们答案的。”

    马氏拿她没办法,只好这样。

    下午放了学之后,钟漓月觉得无聊,便趁着夕阳还没落下,找出一张纸提笔写了一封信。课堂上有个学生问她,等他学会了写字之后,是不是就能给他爹写信了,她突然想起了沈兆言,便决定给他写一封信,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字是沈兆言亲手教的,但是她学到的皮毛只能凑合将字写出来,论美感,实在是令钟漓月一阵汗颜!

    想了想,她决定不丢这个人。沈兆言看到她的字,不笑话她才怪呢!于是她拿起笔,在纸上画起了连环画。

    这封信在次日便送到了沈兆言的手里。

    听到门房说丁河村送过来的信,明德没敢怠慢,立刻拿去给沈兆言过目。

    “大少爷,这是丁河村的来信。”

    沈兆言微微一愣,旋即喜上眉梢,“漓月给我写了信?”紧忙拿过来,看着信封上勉强合格的署名,沈兆言露出了笑脸。

    当他满怀期翼地打开厚厚的一叠信时,他失声笑了出来。

    明德好奇地伸长脖子凑过去瞄了一眼,不禁挑起眉头,暗暗摇了摇头,那是什么鬼画符?

    “想看?”沈兆言斜睇着明德,好整以暇地问道。

    明德立刻缩回脖子,使劲地摇了摇。

    “上面没有一个字,她是怕字写得太丑,被我笑话。”沈兆言坐在书桌后面,一边看着,一边面带笑意地自言自语道。

    这封‘信’主要说了三个问题。

    在信的第一页画着一只在水中游行的船,下面便是一个女子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从白雪皑皑到春暖花开,然后是一个可怜哀求的表情,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双手合十的动作,一下子便表达出了她的意思。她是想叫他不要查关于船的事情,让他给她三个月的时间。

    这件事,他只能答应一半,那个男人,他必须查出来是谁!防范于未然。一旦他对漓月有了觊觎之心,他便会立刻出手。

    在信的第四页,画着一个头戴巾布,跪在地上的女子,她的面前摆着一只碗,碗的前面站着一位公子。然后是这个女子在院子里洗衣烧水的画面,最后,她对着公子伸出了手。

    是向他索要卖身契的意思吗?

    沈兆言忍俊不禁。

    信的最后,便是一个大大的疑问表情。

    是在问他,上门提亲是为何吗?

    沈兆言莞尔一笑,猜出了钟漓月的心思。她画了这么多,一来为了遮掩自己的字体太丑,二来为了显摆一下自己也有别的长处,三来,她在试探他被拒婚的感受。

    要如何回复她是好呢?

    想了一下,沈兆言也提起笔,给她回了一叠连环画。

    “靠,这什么意思啊?”钟漓月看到回‘信’,不禁傻眼了。她不写字,是怕字太丑他认不出来。可是他的字,她是认识的呀!

    不过随信而来的,还有一摞书籍,是她喜欢看的那一类书。

    但是,钟漓月有点猜不透,沈兆言这是什么意思呢?想跟她彻底做个了断?

    她拿着那叠厚厚的信,陷入了沉思中。

    “大姐,有人来找你。”明月突然在屋子外面喊道。

    钟漓月连忙回神,起身出去。

    院子里站着一位美女,肩上背着一个包袱,正笑吟吟地看向她。

    “请问你是?”钟漓月不解地问道。(。)

第一百九十八章:来了一个女的() 
问这话的时候,钟漓月顺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她穿着藕荷色的衣服,目测一米六以上,五官端正,身材十分匀称,看上去有十七、八岁,但是眼中偶尔流露出几丝锐利,那个眼神,像是带着几分打探。

    “你便是这间学堂的主人吗?”美女对着钟漓月问道。

    钟漓月面带微笑,缓缓说道:“是我先问的你。你回答了之后再问我,我才能回答你,这是基本礼仪。”

    美女也不恼,一直笑吟吟地,她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我叫李彤儿,是从邻村过来的,听说丁河村办了一个学堂,想过来看看。”

    “你想上学?”钟漓月讶然道。

    “哦,不是。”李彤儿摆了摆手,直言道:“我想来教书,我听说你要请人,是吗?”

    钟漓月点点头,颇为意外道:“我只是向村子里的夫子打听了一下,这么快就传到了邻村?”

    “两个村子离得不远,消息自然传得快些。而且识字的人就那么几个,一找便找着了。”

    她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钟漓月带着疑惑看着李彤儿,问道:“你带着包袱,不会是想住在这儿吧?”

    李彤儿垂了垂眼帘,露出哀求之色,怯生生地问道:“可以吗?”

    “这个嘛……”钟漓月不禁犹豫起来。这个李彤儿太奇怪了,乡下的女子识字的极少极少,而且她这个年龄应该已经成婚了,可她却一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状态。不是很奇怪吗?

    “大姐,大姐!”明月从一旁跑过来,对钟漓月小声地嘀咕道:“正好家里有的是空房间,给她住好了,她一个女子家出来进去的,比男子要方便许多,你不是也想找一个这样的吗?”

    “可是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钟漓月压低声音问道。

    “哪里奇怪?”明月一脸茫然。

    钟漓月斜了她一眼,视线越过她看向李彤儿,笑道:“美女,请问你成过婚了吗?”

    李彤儿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等钟漓月接着问下去,便直说道:“实不相瞒,家父生前也是一位教书先生,年轻时受聘于浣南的一户官家,之后便一直在府院中做私塾先生,两年前他不幸病逝,不久后,家母也随他去了,我办好父母的后事,便带着他们的骨灰回乡了。想到自己从此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到哪里都是一样,便有了留下来的打算。倘若村子里能找到谋生的活计,我便不走了。若不是突然离世,我爹娘原本也是想返乡来,给我在家里寻门亲事的。”

    钟漓月听到她的身世后,不禁唏嘘。

    “好可怜啊!”锦月在一旁听到,不禁泛起了同情之心。她过来祈求地晃了晃钟漓月的手臂,冲她挤了挤眼睛。

    再看看明月,也是这副表情。

    好吧!她若是不答应,好像很不近人情似的。她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反正我们家里也有空房间,人多热闹。”

    带她找了个房间后,下午第一节课,钟漓月便让她上岗实习。

    她站在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面前也不生怯,一堂课很顺利地就上完了。钟漓月对她的能力基本认可了。

    晚上,钟老四回来看到家中多了一个女子,愣了一下。钟漓月告诉他是来教书的,他便悄悄地将钟漓月拉到了一旁,问道:“你还当真要办起这个学堂?”

    “嗯!这样一来,弟弟妹妹们也有兴趣上学了,不是很好吗?”

    “那人家来教书,你不给人家钱?”

    “给啊!当然要给了,就当是给弟弟妹妹教的学费不就好了?”

    钟老四一听急了,“你真的不打算嫁人了?一辈子这样呆在家里?”

    钟漓月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先安抚道:“爹,你女儿我有打算的,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也行,一个月之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说女儿啊,不是我急你。你这年龄,好不容易……”

    “哎,爹你听,是不是娘喊我们吃饭?快去吃饭吧!饿死了。”钟漓月故意打岔道。

    钟老四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堂屋。

    吃完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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