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迷妖记-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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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动人,她这幅样子时常让花妈妈有些可惜她的第一次时没有要一个很好的价钱。一开始的时候,翠翠总是希望豌豆不要长得那么好,后来却情愿她长得越来越美丽。只有好看了,身价高了,她才有选择的余地。普通的妓女死的病的总是很多,大部分人连什么时候去的都不知道,可豌豆却总想着离开,青荷也是一样。每当这个时候,翠翠总是悲伤而无奈的目光看着她们,一言不发。她们所处的世界于她们而言没有美好,没有梦想,没有阳光,没有明媚的幻想。从来都没有。当她已经泥足深陷,豌豆也做不到自甘堕落,即使那样会轻松许多。她总是像青荷说她很疼,身上很疼,心里很疼,最后汇聚成已经日渐明了的羞耻与作呕。每一次都仿佛是第一次,每天都在做噩梦,没有办法变的麻木。不久之后,翠翠死了,死于一个大雨的夜晚。青荷和豌豆跪在花妈妈面前,哀求着她将翠翠的尸体好好的埋掉。可是要知道,就算是一副最便宜的棺材,也是要花费不少的铜钱。青荷和豌豆眼睁睁的看着花妈妈让一个小厮将翠翠的尸体用破席子捐了,扔在了不知道哪里的荒郊野外。之后的情形青荷竟是再也不愿意回想,她不知道自己和豌豆是如何在大雨与泥泞中挣扎,也不愿意再回忆她们两个是如何无能为力,一切都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坠入黑暗的夜晚。清醒之后的豌豆仿佛是变了一个人,她开始一步一步向上爬,她原本就长得好看,不择手段地把尊严放在脚底下踩,终于渐渐的成为哪怕是勾心斗角的妓女们也不愿意交好的,心机深沉的存在。可豌豆却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只是经常会看着青荷。她常常盯着青荷,偶尔会告诉她,要死在有光的地方。这句话曾经翠翠叶说过,对着她和豌豆两个人说的。那时候她们俩个都不曾理解这短短的一句话中究竟隐含着什么样深刻的含义。直到现在,豌豆也说起了这句话。青荷想着,她也要死在有光的地方。在青荷不知情的时候,豌豆和那里的人达成了协议。她配合着一切他们的行动,最后的要求的是,将青荷带出去。整个计划环环相扣,疯狂至极,只要有一步出了差错都有可能会导致万劫不复。她一定会死的,豌豆无比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好在青荷终于可以碰到光了。少女这样想着的时候,脸上是笑着的。
第四百二十四章 光与暗(四)()
豌豆用生命当做代价,换来了青荷一次触摸光芒的机会。
于是青荷真的就触摸到了。
当她看着明明是个青年了,然而目光里却尤带着独属于少年的那种生机勃勃又光明的神光的男人对着自己伸出手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应该就是光了吧。
只是,遗憾的是,她的光,却早早的就熄了。
青荷定定的看着君希弥松开自己的手,从高高的城墙上就那么坠了下去,青色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然后在地面上绽开了一朵极艳的、血色的花。
很美,很冷。
那人脸上尤带着笑容,她听见他轻轻的说了一句:“活下去呀。”
“把我的光,送给你了。”
——可是,君大人,我啊,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眼睛就已经再也看不见光明了。
青荷伸出手,抓住了在空中飞舞着的发带,青色的,是君希弥的。
千万根利箭向着这个方向铺天盖地的射了过来,青荷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
“君大人,我的光,我来,找你了。”
她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从君希弥坠下的地方轻轻的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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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抬了抬眼睛,看了君希弥一眼。
青年面上带着些不知名的恼怒,一言不发的给自己敷药顺带包扎,只是时不时的会侧头瞥上小土一眼。
待见到小土抬头看向自己,他脸上就是一僵,然后沉着嗓子道:“看什么?”
小土歪了歪头,问道:“你认不认识……”
她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她是想问君希弥认不认识豌豆,却又忽然想起来豌豆现在的名字其实不叫豌豆,她到底叫什么——青荷其实并不知道。
一开始是问过的,可一直叫着豌豆,时间久了,也就忘了她还有另一个更加好听的名字了。
她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头。
又忽然想起来,既然君希弥已经到这里了,那么他们的合作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就是不知道豌豆什么时候会让这人将青荷带走。
——其实说是带走,青荷也并不是对此一无所知。
她的任务就是,在豌豆刻意制造出混乱的时候,以假乱真的扮作豌豆,然后离开这一条街,带着那些人所需要的东西。
——只要那东西还在青荷身上,只要那些人还想要那个东西,那么带着东西的青荷就是最安全的。
这就是豌豆的目的。
当时很恰好的是,他们派来护送青荷离开的,正是和青荷有着一面之缘的君希弥。
他们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正是这次君希弥夜探此地被发现,然后慌乱间躲进了青荷的屋子里。
青荷一直记得这个看着自己的目光和别的男人不一样的人,可君希弥却早已经忘了这件事。但他一向是个极其负责人的人,因此当青荷故意在路上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的时候,君希弥只是任劳任怨的尽自己所能的帮她把一切做好。
在他心里,向青荷这样弱不禁风的姑娘原本就是该得到这样的呵护的。
他们两个人在路上一起赶了十八天,一开始青荷还会故意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可到了后来,发现君希弥一方面躲避着追兵的同时又要照顾着自己,一个人根本是撑不下去的时候,青荷就心软了,她咬着牙跟在君希弥后面不声不响,直到偶然有次休息的时候君希弥才发现她的脚底竟然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当时脸上的表情是惊讶又愤怒的,他强硬的让青荷坐在地上将她的鞋脱了看她的伤口。
在脱鞋之前他还不忘说一句,“我会负责的。”
当这句话传到青荷耳朵里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青荷就觉得想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却又不自觉的流了满面。
君希弥沉着脸将她的脚稍微包扎了一下,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青荷没有错过他微微有着发红的耳尖。
于是她笑了起来,“瞧您说的,咱们这样的人呀,哪里用得着人负责。”
她笑的极娇媚,脑海里将花妈妈教给自己的东西一瞬间就表现的完完全全,可笑她以前在楼里的时候却怎么也学不会。
第四百二十五章 光与暗(五)()
她这话这样一说出来,君希弥瞬间就变了脸色。
他手中的动作顿了一顿,然后继续包扎,只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青荷盯着他瞧,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心里酸的想哭。
可是她明明,已经没有眼泪了啊!
——从那时候起,眼泪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君希弥直到将她的脚底包好,都没有再说一句话,青荷以为他们两个人是默契的将这一件事跳过了,却没想到在接应两个人的那人来的时候,他就直接将青荷介绍成了他的妻子。
——妻子,多么奇妙的一个词汇。
青荷五岁半到了花街,前四年一直幸运又可悲的生活在翠翠的羽翼之下,第四年翠翠死去,她又被豌豆护在身后。
到了现在,她在花街已经生活了足足有九年,正好十四岁。
在这九年里,她无数次的听到各种逢场作戏的男人们说要将坊里的姑娘们娶回去。
——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真的将她们娶回去。
他们对着姑娘的称呼,有叫美人的,有姑娘的,有直接叫名字的,却从来没有一个叫妻子的。
青荷看着君希弥板着脸和别人说话的样子,一时间竟是就那样看的痴了。
她说不清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若是幸运,那为何只有六岁的她要目睹一个又一个亲近的人无情的离去。
若是不幸,却又为何让她总是在最绝望最黑暗的时候递给她一丝可笑的光明。
既是可笑,又是可贵。
那人瞟过来的目光尤带着七分诧异。
青荷知道,任谁听说了这样的事情都是要诧异的。
像君希弥这样有本事的人,合该娶一个好人家的姑娘。
当她强硬的这样告诉君希弥的时候,君希弥的目光看起来有些冷漠,他下意识的斥道:“开什么玩笑,我们只是工具而已!”
这样的回答是出乎青荷的预料的,她愣怔了好半晌,才呢喃道:“怎么,会是工具呢?君大人,分明是光啊!”
君希弥这一瞬间便想起了他某一次看见少女独自蜷缩着望向夕阳的时候,曾经喃喃出的一句话。
“我要死在有光的地方。”
他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他想说,不要开玩笑了。
他才不是什么光,也不会……
君希弥看着少女失神的表情,莫名的有些难受,他沉默了起来,直到那个来接应的男人说了一句“我们该走了。”
因为青荷的脚伤的很重,甚至连走路都成了问题,君希弥不知道的时候也便罢了,他既知道了,就不会任由她就这么走着,于是他索性直接将青荷背了起来,又不忘强调了一次。
“我一定会娶你的。”
这次青荷却是再也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第一次的拒绝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第二次的话,偶尔任性一下也是没问题的吧。
她这样想着,只是抓着君希弥衣服的手指下意识的收紧了。
她以为,她终于可以碰到光了。
实际上,等待她的,却是更加深沉的黑暗。
豌豆的计划其实并没有问题,一切发展应该都十分顺利,然而他们却在逃离城墙的时候,被对方堵住了。
当千万根闪耀着火光的箭矢几欲要将三个人吞噬的时候,青荷脑子里一片空白。
君希弥的功夫是很不错,可是他要避开箭矢的同时还要带着青荷这么一个废人,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在城墙上,青荷想说你走吧。
她甚至已经将豌豆交给自己的信拿了出来送到了君希弥手上。
她想着,反正他们想要的,也只有那一封信,只要将信拿到手里,他应该能很轻松的离开这里吧。
——虽然有点难过,可是能帮到这个人的欣喜却能将那些难过压的不见踪影。
青荷没有想过,君希弥会拒绝。
他将信交给了来接应的那个人,然后和青荷一起留在了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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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说着,就想起了青荷的回忆。
这落在君希弥眼里,就是这女人说了半句话就开始发呆。
他不自觉就有些想笑。
他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喜欢发呆。
刚刚拿完药她就在发呆,这会儿说着话也在发呆……
小土掀了掀眼皮,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天要亮了,你该走了。”
君希弥怔了一下,侧头向着窗外看了一眼,依旧是一片漆黑,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他禁不住深深地看了小土一眼,然后低声道了一声谢,便悄无声息的推开门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小土起来的时候,听到院子里的姑娘有在议论着仿佛是谁昨天夜里死在了这楼里。
她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死在这里的,竟是赫赫有名的太平王世子。
小土知道,豌豆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她惯常的将脸上抹上一层灰黑,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沾上泥土,然后去了前面的楼里找豌豆。
花街的运营时间一般都是在晚上,毕竟做这样的生意,很少会大白天跑到这里来做些什么事情——除非是那些特意来长见识的。
因此,白天的一般是姑娘们休息的时候,她知道豌豆住在哪里,这会儿过去应当正好能碰见她得空。
果真,小土过去的时候,豌豆正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个极华美的金步摇,脸上的笑意看起来有些飘渺。
小土在楼下仰头看着——她分明是在笑,可却是像在哭。
豌豆现在也算是楼里的台柱,她的待遇相比较而言很不错。
花妈妈那里有了新布料新首饰,一般都是尽着这些台柱子们来的,豌豆今天恰好刚拿到她让人送过来的首饰。
小土以极慢的速度在门上敲了三下,这是青荷和豌豆惯常的约定。
很快的,门被打开,豌豆一身桃红的衣裳,艳丽又慵懒,抬手将小土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