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狂妃:绝色召唤师-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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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远都忘不掉那只鹰,它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一头撞上了石桌上。
那是它的骄傲,不屑以宠爱和施舍为生的骄傲。
而刚刚李姨娘的眼神叫她一瞬之间便想起了那只鹰的眼神,虽说其中含义不甚一样,却也有着如出一辙的孤傲。若说拥有着那样眼神的李姨娘会是被王姨娘掌控在手中的,她是如何都不肯相信的。但是这样的人,又是如何能在这样的深宅内院里头的呢?
莫青君缓缓地把眼神转开,她被抱坐在老祖宗的身边,右边坐着的正是莫明修。
这次的席上不止是大夫人的两个嫡儿女,其他的儿女也都来了。
莫老爷坐在老祖宗的左边下首,莫礼勤坐在他的身边,他的旁边是先到的莫岚和莫烟云,几个姨娘跟在大夫人身边一起帮忙。
“容姐儿,今儿出门觉得如何?”她一落座,老祖宗便拉了她的手,温和的问她。
“回祖母的话,今儿出去见了诗会,那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极了。”
听到她这样说,老祖宗笑开了,“咱们容姐儿倒是没怎么出过门,改日让你娘带你多出门转转,说是生在金陵城里,却未曾见过这金陵城的全貌,也是件可惜的事情。”
莫青君点了点头,忽然想起那在百安居碰到的长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祖母,容儿今日去那百安居里吃的银鱼可真是好,还有那梨花酿,比咱们府里的好喝多了。”她偏了偏头,“听舅舅说,这梨花酿乃是金陵一绝呢。”
“舅舅?”老祖宗愣了一下,“你说的是哪位舅舅?”
莫青君摇了摇头,老祖宗看向那坐在一块儿的几个女儿。莫烟云咽下口中的一口饭,起身回话。
“回老祖宗,六妹说的是三婶的兄长,那位状元公大人。”
老祖宗挑起眉,点了点头。
在她低下头的时候,莫青君取出放在怀里的玉佩,双手举着拿给她看,“祖母你瞧,这是我在百安居里碰到的一位夫人送与我的。这玉佩真好看,祖母您说是吧?”
老祖宗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拿起玉佩,眯起眼细看。
这一细看,她的心便一跳。
这一块玉佩她是认识的,正是因为认识,她更明白这一块玉佩的价值。不仅仅是由于这是难得的羊脂白玉,也不仅仅是由于它上好的雕工,而是由于这一块玉佩是那一位自幼带在身边的东西。
如今竟然送与了自己的孙女儿,想来是认出了她罢?
莫老祖宗陷入沉思。她原以为长公主并不在金陵,而且这些年来自驸马爷去世了之后,长公主便一直不在与外人见面了。虽说她们有自幼一起的情分,却也不好去打扰她。
更则,自嫁人后,当初的姐妹都已经天南海北难以相见了,她也并未指望过能再与长公主见面。
如今她竟主动拿出这块玉佩出来,想来是希望她能瞧见。老祖宗略略沉吟,便听见莫青君接着说,“那夫人还请我们去她府上呢,祖母,您说我们该不该去?”
老祖宗回过神来,“长辈相请,如何能不去呢?”
她把手中的玉佩亲自替莫青君戴上,“既是人家送与你的,你可要好好保存。”见她点头,老祖宗嘴角扬起一抹笑,半垂着眼,“改日我亲自带你们上门拜访。”
莫青君点了点头,似是没什么好奇心一般,也不问她要上门拜访是否知道对方的身份。
可她不问,总有人心急的。莫烟云倒是想插嘴问一句,可对着老祖宗,她总有一股惧意。更则这桌上还有莫老爷,真要说起来并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莫老爷此时正低声同莫礼勤说话,“勤哥儿最近读书如何?我近来事忙,勤哥儿还需自勉才是。”
他这么问了,莫礼勤便要起身回话,“回父亲,近来读到了大学知本章。虽说您素来以事业为重,但儿子还望父亲能保重身体,莫要叫祖母担心。”
他的这番话叫老祖宗和莫老爷听来只觉十分贴心,老祖宗笑着指着他,“你这儿子倒是个懂事孝顺的。”
莫老爷抚着自己的下颚,却忘了自己毛发不旺,素来没有那些叫人羡慕的美须,不由得自嘲般的笑了起来。他看着莫礼勤,面上写着的都是满意,“勤哥儿坐下来罢,莫要拘谨。”
自己的这一双儿子一个是百年来难见的天纵之才,被圣上亲口赞扬过的;另一个则敦厚孝顺,为人朴实勤奋。对于莫老爷而言,生出了这一对儿子算得上是他这一生最得意的事情了。
莫青君不由得转过头去看李氏的表情,却只瞧见了一个背影。
自己儿子在老爷老祖宗跟前长了脸,她听见了却也不瞧上一眼么?
愈是观察,莫青君便愈是迷惑。这个李姨娘她并不熟悉,原本她以为,李姨娘正如旁人口中所说的那般,是个泼辣又没心眼的人。当初她也疑惑过,为何一个泼辣的人生出的儿子是那般的性子。后来她听人说,那是因为莫礼勤自幼不在她身边,而是由大夫人带着的,所以母子性情迥异,娘是那般,儿子却是个敦厚的人。
只是如今看来,传言着实不可信。
李氏似乎十分敏感,莫青君不过是看了她一眼,便被她发现了,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满是警惕。
莫青君心中一跳,与她对视的时候只觉仿似被看透了似的。她的眼神并不像是对一个稚儿的眼神,看向她的时候,仿佛她是同她一般大的一样。
她艰难的收回自己的眼神,就如同好奇的看过一眼之后便不感兴趣了似的,只是她没办法确定李姨娘是否真的会相信她是真的是无心看她的。
她的心头不由得萦绕着这个问题,这个李姨娘,究竟是什么身份?
第38章 040昏昏沉沉()
第二日莫青君醒来的时候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许是因为昨日出门吹了风,这身子又虚弱的缘故。
昨夜里老祖宗后头也没吃多少,视线一直若有若无的飘忽在那块玉佩上,想来大抵是在思虑着什么,便没有了胃口。而莫青君自己,也一直由于背后被李姨娘盯着冷汗直冒,压根没吃下多少东西。
后来众人各自散了,莫青君也便回了自己院子。
绿袅上前来替余嬷嬷搭把手,替她披上衣裳。莫青君醒来的时候正是卯时,外头还黑着,外头风大,站在屋子里头也能听见外头风刮着的呼啸声。
“姑娘今儿起的真早,怎么不多睡会儿?老祖宗和大夫人那边素来是无需姑娘去请安的,姑娘不如躺下再睡个回笼觉罢?”
听到余嬷嬷在一边的劝说,莫青君摇了摇头,自个儿拿起帕子打算抹脸。余嬷嬷抢过了帕子,在水盆中浸了浸,一边转过头去吩咐站在一边的小丫鬟,“你去拿暖炉过来,火盆也让它烧起来,省的大清早的冻着姑娘。”
莫青君瞧见橙歌站在一边端着水盆,记起了之前要她出去打探的话,不由得开口询问。
“橙歌,我上次要你问的事儿你问过了么?”
她原本端着水盆眼皮子耷拉着,听到莫青君的问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张开嘴好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来。余嬷嬷瞪了她一眼,“姑娘问你话呢,你这是什么样子!”
被余嬷嬷训斥了,她这才算彻底醒了,嘴皮子利索了起来。
“姑娘要奴婢去打听的,奴婢哪儿能不去啊!对了”她说的信誓旦旦的,不过又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余嬷嬷,声音低了下来,“姑娘您问的是哪件事儿啊?”
莫青君被她逗笑了,余嬷嬷也是又好笑又没好气的看着她,闹得橙歌脸颊通红。
她口中含着话,嘟嘟囔囔的,“我这不是还没睡醒么”
“我问的是云雾衣的事儿。”莫青君也不同她计较,直接说了出来。“你可打听到了祖母送她去哪儿了?对了,那个五姐姐长的什么样子你可问过了?”
这样的问话可以说十足的孩子气,余嬷嬷站在一边嘴角含笑,倒也随她打听。
橙歌点了点头,“自是问过了的。那云雾衣据说要跟着一位师太去京城里的一座庵堂,好像是叫做什么百慈庵的地方,如今倒是还没上路,跟着那师太在族中的庵堂里头落脚呢。至于五姑娘,见过的人倒也不多,不过奴婢还是问到了。”
她一脸的喜气洋洋又骄傲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是在等着人夸她。
莫青君赶紧拉了她的手,软声相求,“好橙歌,你就告诉我吧。我从未见过我这位姐姐,如今她这么小就去了,我心里难过的很。”
她既这么说了,橙歌自是不会卖关子,更别提还有余嬷嬷在一边十分不满的瞅着她。她咳了咳,开口说道:“我问过的几个丫鬟婆子都说那五姑娘长的是极好的,咱们老爷长的好,那云雾衣长的也不赖,生出来的女儿自然差不到哪儿去。据她们说,五姑娘鼻梁高高的,眼珠子很大,又黑又亮,就跟两颗黑珠子嵌在脸上似的。就是瘦了些,皮肤也黄,衣服素来都是旧的,不过即使是那样,也可以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她这么一说,莫青君的脑海中便勾勒出了她自己儿时的模样。
说起来,她儿时并未怎么见过自己。铜镜于她而言是很贵重的东西,她也只有在那口井里打水的时候暼过两眼罢了。只是那口井很深,她瞧也是瞧不真切的。也只有到大了,搭上了三皇子的时候,她才真正的好好的瞧过自己。
不过那毕竟是自己,她从橙歌的话里,依然可以推断出那个小小的莫青君是什么样儿的。
想到这儿,她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
橙歌仍在一边滔滔不绝的说着,“其实除了姑娘,府里的其他姑娘都是瞧过她的。人家都说咱们莫府里美人扎堆,几个姑娘更是万中挑一的,可纵是这样,见过那位五姑娘的人也都说她便是身着粗衣也都掩不住那股子丽色。便是年纪小了些,那眉眼也是没得说的,大了必然是个绝色。”
听着橙歌的这些话,莫青君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苦涩。
如今想来,只觉前世的种种如一幕幕水影,像是发生在眼前一般历历在目。
她的上辈子,的确是个美人,但也仅仅是个美人而已。除去因为毒医那段时间的经历得了一个不怯毒药的体质之外,除却她的娘亲传给她的美貌之外,她是半点可取之处都没有的。
说起来,若她是三皇子,想来也是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她这般没有用的棋子罢?
错信了莫烟云也便罢了,她也不觉太过伤心,毕竟莫烟云那样的人她本就在心底暗暗觉得,她不会真心同自己交往的,更是不会真心当她是姐妹的。不过那时候她蠢笨,总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王姨娘狠毒,那也便罢了。她原本就对任何一个站在莫老爷身边的人都看不顺眼,便是对大夫人也是如此。待大夫人的两个儿女都那般狠辣,对她如此也是正常的。
而莫老爷的冷淡,老祖宗的不作为,那都无所谓。
可偏偏,有个诗画;她最无法谅解的,便是诗画。
将她当成姐妹,当成亲人,待她掏心掏肺的,最后却落得一个被她背叛的下场。
那时她入了京城,因为美貌被称作是京城里的第一美人,诗画又是如她一般有别于汉人的长相。主仆二人如姐妹一般亲密,在那些公子纨绔口中是极富盛名的。
无论是上辈子被关入牢中,抑或是被鞭打的时候,她都无时无刻的在想,她究竟是哪里对不起诗画。
可她始终想不起来。
她是苦过的人,真的接纳了谁那便是待谁极好的,有她一口饭吃绝对要分给诗画半口。吃的用的,她给诗画的都是最好的。平日里什么事儿都让诗画做主,她是全心全意的信赖着她的。
兴许是自己对她太好了罢。
回忆一旦涌上心头,便难以压下去了。那点点滴滴、桩桩件件的事情一齐涌进脑海,忽然间,一个名字窜了出来。
陈毅,临川西乡人,死于庆历三十一年。
怎的忽然记起了这个?莫青君不由得蹙起眉头仔细琢磨着,她如今已经不记得是从哪儿瞧见的了。明明这个名字如此平常,这段话也是如此简短,她怎的就记得这么深刻呢?
庆历三十一年莫青君反反复复的思索着,如今是庆历二十二年,还有八年的时间。
不过这个陈毅究竟是谁?记忆便是如此,愈是去抓便愈如流水一般从手中溜走。
莫青君摇了摇头,将这个人抛诸脑后。如今想不起来那便算了,想来也不会是个重要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只记住了个名字。她起身下床,却瞧见余嬷嬷从小丫头的手中接过一碗药,不由得面色发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