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影奇幻手札-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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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缸里不断翻动几条草鱼,慢慢的飘出几缕香味,可惜没有带盐和葱花。
茅草房的门突然打开,姬音司站在门边,冷冷的看着我们,我手里抓着两条烫熟了的鱼。
它一出现,我的手立即恢复正常,我和雪凝走进茅草房里。
天音坊主盘膝坐在茅草堆上,双手捏成兰花状放于膝盖之上,脸色惨白,还没恢复元气。
“天音坊主现在怎么样?”我问姬音司。
它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虚决走了没有?”
虚决?是那个背着瑶琴的缥缈男子?他们躲避的人就是他?
“走了,你们前脚走,他后脚就来了。笑盈盈的样子我还以为是来做客的,要和你们琴箫和鸣,共谱一曲笑傲江湖。”
姬音司沉默想了想,转头问天音:“来得比想象中要早得多。看样子发生了什么难以预料的变故。”
天音闭着眼睛,并没有搭话,姬音司转而对我和雪凝说:“你们寒冰阁是不是只要有任何的委托都愿意帮忙?现在我们正式委托你,不会拒绝我们的吧?”
我还没答应或者拒绝,姬音司的手一伸按住我的手,身体犹如青烟一般进入我的手心,好像我变成了磁铁把他吸进了身体里。
顿时,我感觉身体好挤啊。“你觉不觉得这里面很挤?”
姬音司用我的嘴问我。“觉得,那你还不滚出去。”
我手舞足蹈的大叫,却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它驱赶出来。
“既然你愿意接受我们的委托,借你的身体来用一用。如果如果好用呢,就归我了。如果不好用,再还给你。”
雪凝见我自说自话,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
我伸出手,食指中指并拢,向雪凝戳了过去,她来不及躲闪被戳倒在地,昏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
我极力阻止自己的行动,阻止自己就是阻止姬音司,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我的手依旧抓向雪凝。
“我要把她的灵魂抓住来吃掉,让天音永久的在她身体里生存下去。这可是个令人难以想象躯体。”
我的阻拦犹如螳臂当车,姬音司用我的手做了几个手势,向着雪凝的手一抓,抓了个空,手上却又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抓到。
我望着手,自言自语道:“抓出来了么?灵魂?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其实我的内心也是很想看看雪凝的身体里能被他抓出什么来,抓出雪凝不还有个雪焰么,肉体里只剩下雪焰后果很难想象,抓出雪焰,没有雪凝的肉体作为限制,以她暴躁的脾气恐怕方圆十公里都很危险。
但现在,手上什么都没有,连空气的流动都感受不到。
“哐哐”几声琴音响起,感觉空气如浪卷积而来,剧烈的震动我之后,身体变得十分舒坦了,灵魂和躯体一比一,完整地刚刚好。
姬音司被一股力量弹了出去,躺在地上,哇的吐了一大口血。
门外响起弹琴唱歌的声音,姬音司一听歌声,脸色大变。
我往窗外一望,正是那身穿白衣,披头散发,赤着双脚的男子,他坐在地上专心的抚琴,瑶琴声声入耳,十分动听。
第127章:唐家有女初长成,花前月下只为君。()
那人悠闲的坐在茅草房边,享受的弹着瑶琴。我心想这人便是姬音司称之为虚决的人,到底是什么人,看起来像是个好人。
乐鬼姬音司化作厉鬼模样,全身舞动,好似跳舞一般冲出去。
虚决挥动两下手腕,瑶琴琴音犹如冲击波,把姬音司击还进茅草屋内,破了一个大大的洞。
姬音司倒在地上,痛苦不堪。虚决强大得不止一点两点。
他站起身来,向茅草房破开的洞走过来,走了两步,后脚跟一搭,瑶琴旋转贴到他的后背上。他依旧微笑,像是天生就长着这幅笑脸。
他缓缓走进茅房屋里来,双手交叉放进飞舞的衣袖里,站在痛苦的姬音司面前,“乐鬼,极乐琴音的滋味不好受吧。我以为你早已洗净了魂魄,以人间美食为食,没想你的魂魄还是污浊的,必须以处子魂魄为食。”
他对着昏迷的天音努了努嘴,“你们可真够精打细算的,用妙音坊做掩饰,吸取处子魂魄。”
吸取处子魂魄是个什么梗?我想了好久,听刚才乐鬼姬音司话里的意思,他能够吃掉魂魄。
“小姑娘,一脸诧异的表情感到很不可思议吧。人间的人就是好奇心重,什么都想了解,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既然你表现出一脸渴求的样子,我就告诉你吧。”
虚决抬起脚,轻轻的向姬音司的手踩下去,姬音司疼得大叫,却无力反抗。手臂变得僵硬,随即如龟裂开,露出我曾经见过的白色软体模样。
“他本是仙界的云海露珠,私自下界。因为没有灵魂,只能找这么个鬼东西的躯壳寄生。如果要变成完完全全的人,获得有自由意志的灵魂,必须吸食处子灵魂,作为修炼之用。妙音坊里所谓的众女子‘破曲’出来后要睡个两天,便是魂魄被吃掉了一小块,必须休息等着魂魄逐渐复原。睡眠,是魂魄修复的方式之一。”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妙音坊才招揽一大批处子之身的姑娘学艺,而且还不准她们谈恋爱,原来是要吸食她们的魂魄。而且,还不是吸食一位姑娘,是每一个姑娘吸食一点点,如此日积月累,积少成多,可真是够歹毒啊。
罗音姐姐进入仙乐堂五次,魂魄差不多吃了一半了吧,如果她知道真相,是会掉下眼泪还是吓得退出妙音坊。
“天音姑娘呢?她也是吸食魂魄为生?”我指着天音道。
“她不是。她有没有魂魄根本就不重要,她的养分,是乐鬼弹奏的仙曲。”虚决道。
那些姑娘们弹奏的乐曲是仙曲,难怪如此好听。乐鬼和天音都是天上仙界的人。我没有大闹天宫的本事,也不想和仙界的人为敌,况且仙界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自然推开半步。
“虚决先生是来抓他们回去的?”
虚决回答了一声:“是的,不能让仙界的仙物下界变成妖孽为祸人间。”
他拿出一个紫金葫芦,对着姬音司喊了声着,姬音司被吸了进去。他又伸出手,喊了声走,天音萎缩城一颗丑陋的核桃,被他收在手里。
“感谢你们提供情报和线索,但这不是有奖竞猜,不能给你们报仇,以后有所需要再帮忙吧。如果你想成仙成神的话,游仙散神我还是可以帮你的。”
“当那些玩意儿,没意思。你看姬音司算是游仙了吧,还不是被你收进了葫芦了。人间虽然苦,但也其乐无穷。虚决先生,再见,飞回天宫的时候注意人造卫星。”
他嗯了一声,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突然蹦出个仙界的人,我当然要考虑他们存在的位置,宇宙无限大,人造卫生围着地球旋转,从来没撞进仙界,难道他们住在百慕大三角?
虚决先生转身,三两步便消失在我们眼前,速度就像是剪切的不是很流畅的电影,中间断了片。
我蹲下身子,检查雪凝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
轻轻的把她扶起来,雪凝闭着眼睛,修长睫毛的脸十分精致,难道她也是仙界的人?不会呀,如果是,虚决先生一早就认出来了、仙界人际关系多狭窄,花花草草的都有名号。
我把雪凝扶到座位上,她悠悠向转过来,茅草房间没人,询问姬音司的去处。
我把当时发生的情况向她讲了一遍,她陈默一阵,低着头看地面,像是有些话憋在肚子里无法说出来。
“大姐头,我昏迷的时候,并不是普通的昏迷,而是梦到了一幅画面。”
“画面?什么画面?”
雪凝讲起了她梦中的画面。昏迷之后,她梦中自己身处于薄雾浮游的树林之中,树木参天,树枝上悬挂着无数奇异的果子。
这时候,树林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她跟着琴音的方向向前走去,见一处瑶台之上有位姑娘抚琴。
她不敢惊动姑娘,躲在大树后面听,歌声婉转哀怨,像是在诉说着低落的愁绪。
乐曲一筝一筝的进入雪凝的耳朵,把她情绪带动起来。听到激动处,她不自觉走出大树,向姑娘走去。
走进瑶台,背对着雪凝的姑娘停止了抚琴,慢慢的转过脸来。雪凝看清了她的脸,是天音。她的脸上挂有泪痕,像是低低的哭泣,又仿佛浅浅的低吟。
雪凝正准备上前询问,周围变的一片黑暗。天音的身影扭曲在黑暗里,她哭得越来越大声,哭得雪凝毛骨悚然。
然后,雪凝醒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会解梦,阿水那臭小子也是个忽悠成神的家伙,是不是要找个心理学家解解梦?天音弹琴?刚才明明是虚决先生弹琴啊,而且,雪凝怎么会做这个梦。
“大姐头,你看这是什么?”雪凝站起身来,轻轻移开座上的茅草。
青石座位上,刻着一行字:“唐家有女初长成,花前月下只为君。请寒帮忙问询,切急切急!”
这行字的旁边,放着乐鬼姬音司的莲座台。
“不会是姬音司托梦吧?”我问雪凝。
她看着这行字,伸手反复的抚摸,“是天音坊主留的,应该是想让我们帮忙找什么人。唐家有女初长成?太平县里有姓唐的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户籍警察。虚决先生来的时候天音已经醒了,并且在座位下刻了字,让我们去找唐家小姐。可是,找到她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帮天音的话,岂不是背地里与虚决先生为敌?他怎么说也是救了我的人。
我头脑看着那行字,很犹豫。
第128章:卖水果的小妹也可能成长为水果西施()
到太平县衙找樊泰常查看户籍,樊泰常外出向领导汇报工作了,展飞雄作为保镖也跟去了。
衙门里只有吴小田最熟悉,我威胁着他把我们带进了户籍室,翻箱倒柜的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到唐家的小姐。
面对着叠起来的户籍薄,我心说姓唐的四川应该都在四川吧,四川唐门不是居于首位么?
不会要跑四川那么远去找唐家小姐,况且这里有没有四川还要另外一说,如果从江南往四川跑,岂不是要开地图打怪?一点也不符合这个故事的本质。
我问正在认真翻阅户籍的雪凝发现什么没有,她正拿着聂冰家的户籍看得津津有味。好吧,真心希望你早日入籍。
合上户籍,她缓缓摇摇头,没有唐家小姐。唐家小姐会不会在别的县?
吴小田站在旁边,看我们扔了一地的户籍簿,蹲下身子捡着地上的户籍,放在桌上整整齐齐码到一起。
“你们到底要找谁啊,两位姑娘可以有点收拾不,弄乱了户籍,展捕头回来会骂的。”
“不是有你在收拾吗?展捕头又不是你亲妈,怕什么。查了这么久,县里为什么连个姓唐的都没有?”
“没有就没有咯,人家老百姓姓什么我们有什么权利让他们更姓改名。况且,唐姑娘原本就不认为她姓唐,因此更姓改名也很正常。”
吴小田蹲着身子,把地上的户籍簿拿起来叠在手里,抱成一座小山。
我和雪凝相互看了一眼,认为他说的有道理,走过去一把推开他抱着的户籍簿,把他逼到了墙角,“壁咚”一声,靠近他。
只见他紧张兮兮的问问我要什么,身体收腹,肩膀上顶,在我面前恨不得和墙壁融为一体。
“再把你刚才的话说一遍?我仿佛听见了你说‘唐姑娘’?”
我凑到他面前,他见我越来越近,汗如雨下,又不好伸手推我,我凸出来的胸肌已经快要靠近他,“纪姑娘,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
“你是男的从来都只吃豆腐,又不吃亏。”我呵呵一笑,这小子多半还没经人事儿吧。
“唐姑娘是谁?改了个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改名字?”我不再逗他,表情变得严肃。
“唐姑娘,”吴小田显得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凡隐藏的秘密走到该说不该说这一步,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除了义无反顾的说出来,还能怎么样呢。
我伸手抽出吴小田腰间的单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了吧,否则动脉大出血可不好帮你止血。以后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着你说的,事实本来也是这样。”
吴小田叹了口气,“你们啊,非要玩这些套路。唐姑娘十年前来的太平县,来了之后便登记了户籍。后来又来更改了户籍,把姓名去掉了,只让人喊她名字。我记得小时候还问过她,为什么不要名字呢?她说讨厌姓唐,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