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狐王,终于有崽了-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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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顺的眼神时就怪异起来了。
祝繁可没心思去计较别人怎么看胡天顺的,她把还在喘气的蒲老头给按到床边方才胡天顺坐的凳子上,很是积极地将自个儿帮老头拎过来的药箱给拿了一凳子放在上头。
“蒲爷爷,我爹的性命可就交到您手里的。”小姑娘以一种很哥们儿的方式拍在了蒲老头的肩膀上。
蒲老头很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摇头:“你这丫头……”
说着话,手已经朝昏迷过去的祝谏手腕上搭了上去。
祝繁闭了嘴安安静静地站在边上,一会儿看看躺在床上的她爹,一会儿又看看给号脉的蒲老头,反正眼睛就没闲着。
的确,她今儿个被自家老头的举动给惊到了,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为她挡刀子,但不解归不解,人却是要救的。
村里的大夫只有胡天顺一个人,但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就晓得了曹春花跟这胡天顺之间的猫腻,面对曾经跟曹春花勾搭在一起妄图想害她的人,她怎么可能让他来给自家老头看伤。
所以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给三叔治病的蒲老头,就蒲老头这模样,光是瞧着就觉着是世外高人,旺生也是这是从别处来的仙人。
祝繁想啊,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有句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现在放眼天下看啊,这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还能让仙人也跟着一块儿推呢,不过也好在三叔家有钱才让他的病有得治,也才能让她也跟着沾沾光。
这不,事情一出,她才一去祝宅找三叔要人帮忙,那人二话不说就点头让人把蒲老头给找来了,有了蒲老头,她爹的伤也就不成问题了。
“繁繁,我……”
蒲老头号脉的这档儿,祝芙虽也担心,但更多的却是面对对面之人的窘然与愧疚,小声地开口叫了一声。
祝繁抬眼对上她带着愧疚的眸子,笑了笑,没有说话,只又把注意力给放到了病人身上。
祝芙翕了翕唇,没好再说话,外头的人也很知趣的没在这个时候议论什么,而胡天顺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行头挤出屋去了,只是这会儿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
须臾之后,祝繁忍不住了,“蒲爷爷,我家老头子到底怎么样了?伤得严重么?是伤到内脏了么?”
作为一个长期在山上树上跑的人,之前的祝繁可没少往自个儿身上弄伤,好在她是不容易留疤的体质,所以身上没什么痕迹,而也因此,她对于这些外伤还是有一点皮毛的研究。
蒲老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话,祝繁又想问来着,被过来的周老太给阻止了。
也不知蒲老头先前是给床上的人含了什么,伤口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他也站了起来,蹙着没,神情说不出的沉重。
祝芙的心顿时就凉了,颤抖着声音问:“蒲先生,请问我爹他……”
她连后头的话都不敢问出来,生怕自个儿是在诅咒床上的人。
蒲老头听到她的声音后往她脸上看了一眼,眉头动了动,却是依旧没有松开,“虽说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伤口着实太深,再差一点就真的伤到内脏药石罔效了。”
此话一出,屋里屋外的人纷纷都倒吸一口凉气,周老太险些就一个重心不稳给晕了过去,好在祝繁及时将人扶住。
“那现在如何?”她扶着老太太,面上可以说是在场的人最冷静镇定的了。
蒲老头闻言看了祝谏一眼,说:“血已经止住,一会儿我开些方子,你跟我去取药,内服外用一样不得少,近一个月内最好是卧床休息,可千万不能再激动,若不小心伤口裂开,这个时节可是很难弄的。”
如今马上就该是冬季了,冬天冷,本来就不利于伤口的愈合,若是再反复发作,就怕是会引发一连串的其他病来。
祝繁也想到了这一点,闻言后连连点头,“好,您快开方子吧,我一会儿送您回去跟您一起去拿药。”
蒲老头见其如此懂事,甚是喜欢,点了点头后就让人打了热水来给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做处理,上完药后做了些嘱咐后便去了外头屋子开方子去了,祝繁全程跟着,等到蒲老头开完方子后就又跟了人去祝宅拿药。
她去得快回来得快,拿药回来的时候祝谏的两个男学生才刚帮忙把祝谏身上的衣裳给换了。
“行了,大伙儿都到院子里去吧,”祝繁把药交给荷香后见人们还在屋子门口站着,便摆了摆手时候,“我爹需要静养,大伙儿体谅一下吧。”
大伙儿闻言,纷纷点了点头,安慰了几句后就都往外头走去。
出了这样的事,就是村长老头子带人来闹,这亲啊也是结不成的了。
“姐,去接祝华出来吧,”留下周老太在里头看着病人,祝繁也跟那些人一同出去了,但一出去就跟祝芙如是说道。
前头本打算走的时候愣住了,祝芙也愣住了,“接出来做什么?”
祝繁笑了,扭头看着她说:“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啊?今儿个可是她的日子,这日子一过,可就没什么黄道吉日了,今天不把人送出去,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人送出去啊?”
顿了顿,她又笑,叹了口气说:“还是说,你想让这个想杀我的人,伤了爹的人继续待在这个家里,好让她再找机会下手是吗?”
祝繁的话,让前头停下的人面色一凝,继而是说不出的意味。
祝芙脸色也变了,有些手足无措地说:“不是繁繁,我不是意思,关键是现在吉时已经过了啊,而且爹也成了那个样子,这礼不能继续做下去,所以你……”
“麻婶婶,”祝繁打断她的话,直接回身看向了同样一脸怔愣的麻媒婆,“你对这个在行,你说,不做礼能不能把人给送走?我可记得书上有说,这种事儿不用那等繁琐的礼节也是可以把人送走的,对么?”
祝华跟祝韶风这事儿一出,这几天她可也没一直闲着,翻阅了很多古书,为的就是以防万一,这不,这“万一”还真来了。
麻媒婆怔了怔,随即点了点头,“能是能,就是现在这情况……”
村长老头那边已经来人催了,他们也把这儿的情况给那头说了,那头到现在没来人,应该也是想到不能把礼做下去,所以才……
“既然如此,那就送走吧,”祝繁没给她犹豫的机会,看向院子外头站着的人,说:“大伙儿今儿个也看到了,不是我祝繁想要生事,而是有人不想让我好过,我不管以后你们怎么说我都好,但今天,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把祝华送走的。”
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曹家人,跟刚从祝谏屋子出来的曹春花,她说:“别看我胆子大,其实我还是挺惜命的,我家老头也不过四十,我虽看不惯他的作为,但到底是我爹,我不能再让他有任何的危险,这样说你们明白么?”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祝繁也没想等他们回应,祝芙不愿意去接人,她自己转身去。
“祝繁说得对,”院子里有人说话了,“今天的事大伙儿都看着的,谁对谁错心里都有个数,这人啊,是不能再留着了,免得接下来又出什么事。”
有一个人说话,立马就出来了第二个,紧接着院子里就响起了细细地说话声,几乎都是同意将祝华送走的。
第176章 责备,祝繁你好狠的心()
“你们!”曹春花自是不同意的,只是她才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被祝繁狠狠看了过去。
“你已经没资格在这个家说话了,”祝繁看着她,说,“做人要讲诚信,既然已经立下字据,就该遵守字据上头的来,爹就算现在醒着,也势必会同意我的做法。”
说完,没有再给曹春花说话的机会,直接走到祝华屋子门口,一脚踹开了门,惊得里面的曹天娇跟祝华纷纷朝这边看。
“你们……”曹天娇看到了门口聚集的人,方才想说你们想干什么来着,就见祝繁已经走了过来,不等祝华开口说话的,直接扬起手抄她的后脖子给打了下去。
“啊!”曹天娇发出一声尖叫,捂着嘴起来要去从祝繁的手里把晕厥过去的祝华给抢过来,“你干什么这么对华儿?你把她还回来!”
说着,手也已经伸了过去。
祝繁淡淡看了她一眼,拎着祝华的后领一侧身就把她的动作给躲过了,“我们家的事不用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说完这话后,祝繁就拽着人几乎是一路从屋子里拖出去的。
门口的人自动给她让道,她出去后就把祝华径直拖到了外头的轿子前撩开帘子就给扔了进去。
祝芙看不下去,上来要去轿子里把人给弄下来,却被祝繁给拦着,“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妹妹,还认屋子里的那个人的话,今日就别动作。”
她只淡淡地看着祝芙,眼神中没有泄露出丝毫的情绪。
然就是这样的眼神,让祝芙的心一颤一颤的,便像是被很多只蚂蚁给一口口咬着一样,又疼又涩。
“繁繁,”她看着祝繁,红着眼眶说,“姐姐知道你委屈,也晓得你是为了爹,为了这个家,但……但她到底是我们的妹妹啊!她才十三岁,以后的路还长得很,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葬送她的一生呢?!”
祝芙是善良的,她从小深受她爹的教导,相信“人之初性本善”的道理,她相信,每个人都是干干净净纯洁善良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只是因为后来的生长环境才导致了后来每个人的性格不一,行为作风不一,但这并不代表这个人就坏得彻底。
她想,祝华还小,总有一天会纠正回来,回到最初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的。
“我狠心?”祝繁笑了,笑得一点温度都没有,她越看眼前的这个人越陌生,“我葬送了她的一生?祝芙,天真善良也得有个度,别拿你自己的那一套来约束别人成么?如果你非得这样认为的话,我别无他说。”
说完,一把推开祝芙扭头跟麻媒婆说话去了,“麻婶婶,时辰不早了,带人走吧。”
周老太此时也从屋子里出来了,外头那么大的动静,她怎么待得下去。
麻媒婆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看祝繁,然后视线又扫过院子里的众人,最后在周老太太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见其虽没有说话,但好似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于是想了想,麻媒婆没有去管嚷嚷的曹春花,也没有去管反对的祝芙,抬手一挥,“走!”
话落,处于震惊中的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相视几眼后便点了点头。
因为祝谏在休息的缘故,所以哀乐没有再奏响,司仪也没有再唱,只是站在轿子边上的那些轿夫在麻媒婆说完这话后便弯了弯身子抬起了那顶黑色的轿子。
“不,华儿!”曹春花扑上前,想将祝华从轿子里拽出来,只可惜她才有这个意图,院子里的其他人就把她给拦住了。
曹老太太跟祝芙一样,凡是想上前拦人的,都被麻媒婆这边的人,或者是院子里的其他村民给拦住了。
轿夫们抬着那漆黑的轿子掉了个头,已经开口往大路上去了,曹老太太哭着一声声喊“华儿”,曹春花拼了命地想上去,祝芙还在跟祝繁说话,试图想从祝繁这儿下手,唤醒她跟祝华之前的姐妹情。
然而,不管这三人如何的动作,又说了什么,祝繁一直都是无动于衷。
知道确定轿子已经走远追不上了,院子里的人才把三人松开,曹春花追了几步后跌坐在院子外的地上,瞧着祝华被抬走的方向一个劲儿地哭,口里含着祝华的名字。
曹老太太这回是真晕过去了,曹家的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场带着曹老太太就回去了。
至于祝芙,祝华被带走后她也失神了片刻,之后便红着眼一边流泪一边看着祝繁,咬了咬唇说:“祝繁,你……你好狠的心……”
她很少叫祝繁的全名,从来都是很温柔地喊着“繁繁”,就算两人的关系从来都是不远不近的,她也会向小时候那样叫她。
可如今,她以一种控诉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以一种很是失望地眼神看着她。
责怪、不可思议、失望、甚至于近乎绝望的。
祝繁看在眼里,心底没有丝毫的波澜,只静静地这么与她对视了片刻,然后微微颔首。
“是,我狠心。”
四个字,就只说了这四个字,祝繁就越过她径直进了自己屋,一进屋就脱下了自个儿那身看着跟奔丧没两样的衣裳,把自己扔进了床上,抱着安安静静的小狐狸闭上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头的人在说话,祝繁也无心去管他们在说什么了,也没想去管被送走的祝华在那头会是个什么样,今儿个起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