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妃-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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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一句诗,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就这么过了会儿,只觉得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我的头发,又帮我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会儿,我咽口唾沫,抬头看着他,柔声说,“柳情放浪多年,既无家室,也无财产,死后无人过问。谢玉英、陈师师一班名妓念他的才学和情痴,凑一笔钱为他安葬。谢玉英曾与他拟为夫妻,为他戴重孝,众妓都为他戴孝守丧。出殡之时,东京满城妓女都来了,半城缟素,一片哀声。”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沉默了一瞬,说:“世间千般男子,唯有柳郎肯与她们不论风尘,只谈情意,也正因此,才有了这个群妓合金葬柳七的千古美谈。”
夺妃
第九章:请命入青(2)
第九章:请命入青(2)
绕:所以呢? “还是那句话:同是女子,女子何以淡漠女子。”我笑吟吟地睨着他,“柳七肯为她们放弃荣华,奉旨填词,我又怎不能为她们冒一次险呢?”何况,此事还牵扯了你……我笑着撇了撇嘴。 我闭上眼睛,感觉他下巴抵着我的头,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麻麻酥酥痒痒的,象是在轻挠我的心。他不再说什么,只是一下下地摸着我的头发,我觉得似乎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一直坚信一个人存在必然有一个理由,一种意义,却不曾想过竟这么简单。一个拥抱,一个眼神,就能胜过千言万语。我微睁了半只眼偷看他,他似有所察觉,忽的一笑,往日淡定的黑眸变得很是明快,点点笑意飞溅出来,瞬间点亮个整个屋子。这么毫不掩饰的快乐!我抿了抿嘴,那几丝不甘与委屈也被融化少许。这是值得的,我梦寐以求不的也不如此吗? 可是,真能如此淡定吗?不可能,一旦静下来,我就回想这段日子。开心、快乐、幸福、失落、伤心、痛苦的所有日子。很想他,很想就这样走下去,如果这是场梦,如果爱有天意,如果情有所钟,我愿折去生命中三分之二的时光,只求把这场梦延续到轮回里。也许,爱到深处,才会明白佛家说的,万发缘生,皆系缘分!偶然的相遇,蓦然回首,注定了彼此的一生,只为了眼光交会的刹那。当你我邂逅,碰触了彼此的双眸,以后的以后开始沿着注定好的轨迹行走。 花前携手,月下相牵。道眼中情,情中语,语中缘。不能说我迂腐,有时候我难免会想,你我曾经如何许下前生的约定?是否也是一个午后,没有雪的冬日,在那绚烂的烟火中,我们为彼此许过愿?是否也有一份这样的执着和温馨,我是否也被你温柔的微笑感动?你是否也闪着这样坚定的眼神,坚定得容不下我的软弱?心是否也曾因某次伤心才靠近,靠近了…… 当思绪恢复平淡时,却惊觉自己就像个赌徒,心中疯狂地祈求着自己想要的结果,脸上却还要带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那个人就在眼前,却不敢问一句,你喜欢我吗?有些个时候,明明觉得他就是喜欢自己的,话到了嘴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考证无非三个结果,他说是,他说不是,他默然。我的勇气能承受第一个,但没有半丝能力去负担后两种,哪怕他的沉默,或许都能足以击垮我所有的信念,然后,我想我会放弃。 可是,真能如此坚持吗?不知道,我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个性,放下了固执,都是因为放不下他。每次有所动摇,好比触动心中一根弦,突然悲凉、茫然的感觉席卷全身,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就成了我活着一种支柱,我无法想象,失去这根支柱,我会永不复生,还是苟延残喘。其实,自己也明白,拥有执着,不如拥有爱,因为万物皆无常,有得必有失;不执著於得失,心便能寂静不起念,而得到永恒的喜乐。 甚至依稀幻想,当爱情到了一定的程度的时候,是会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为亲情的,他会逐渐将自己看作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这样他就会多了一些宽容和谅解,也只有亲情才是他从诞生伊始上天就安排好的,也是他别无选择的,所以他后来做的,只能是去适应他的亲情,无论他出生多么高贵,他都要不讲任何条件的接受自己,并且对自己负责对自己好……。原来,我爱的这么卑微啊,连乞求一点爱的施舍都想到了。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我是否还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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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请命入青(3)
第九章:请命入青(3)
一阵微风吹来,我望着薄薄的夜色,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夜的温柔。真是不堪回首的一天,昨夜还在窗前念着:爱恨过隙红尘断,青丝凌乱,鬓霜峭风寒,远眺难觅旧时欢,疑真幻如梦如烟。瞳凝秋水绣红颜,莫问前生,只携今世缘,共踏天骥彩云飞,不羡鸳鸯不羡仙……殷殷切切,满腔柔情,今日却星转斗移,成了花子阁的飞歌姑娘。想到这,我不禁抿嘴一笑,花妈妈说你以后叫飞歌好了,我听成了飞鸽,疑惑着怎么想飞禽的名字,再一听别的姑娘,又是紫烟恬美的,唯有我不伦不类。忙追上了花妈妈改名字,花妈妈眼一瞪,你嫌难听,我还怕你飞走了呢。 飞歌,我垂下睫,在脑子里飞快地思考,花妈妈竟答应我卖艺不卖身。虽说暗自庆幸省了一番口舌,却又不得不惊奇她妥协的如此爽快。在青楼,女子卖身是不可避免的,即使自个儿不愿意,老鸨绑也会把你绑上床,再不老实,她还有一套堪比牢狱齐全的刑具等着你呢。难道真凭我十根手指,她就能断定我不是赔本的买卖吗?她可是相当的精明。想到这,我有些恨得咬牙切齿,这辈子第一次被下迷药,我竟毫无知觉。 今早儿,天朦朦亮,我就每家敲后门问是否要丫鬟。敲一家门,一家拒绝,一位好心的大娘说,谁要丫鬟都熟人引荐,一般是不愿意要陌生人的。我不死心地仍旧敲着一家又一家,而且死皮赖脸的和人家磨。后来,磨蹭到花子阁,门口黑壮的汉子正挥舞着拳头让我“滚”时,她从我身旁经过,听到我要找工作,便顿住了脚步,上下打量我,微微思量了会儿,就断定:“你是外地人?” 我想不出我哪里暴露自己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为了那可能的工作机会,我老实的回话。当她得知我逃难至此,无依无靠时竟流下了同情的眼泪,最后允了我一份打扫厨房的工作,说我表现好了,就考虑我去伺候小姐。 我慷慨激昂,口沫横飞地大表任劳任怨,把戏台上那套“再生父母”的台词全搬了出来。说话时,自己心里先鄙视了自己一把。再一闪眼间,就看见她已是愣愣地怔住了,刚才我应答自如得体,她庆幸说得了个好丫鬟,哪知还没个转身,我就露了本质,如此聒噪,一副上不了台面儿的样子。最后,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挥着手绢说了句“干活了”,声音轻如微风,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我把剩下的话茬儿,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也许,我还真有些做丫鬟的天赋,干活时,她翘着二郎腿拉着家常,品名吃梅,悠然自得,我低头哈腰的回着花,手里的伙计却丝毫不懈怠。后来,她见跟一般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姐没什么两样,就没了探究的兴趣。 其实,也真没什么两样,在家里,海叔总用一句“君子远庖厨”打算我,在王府,那些主子怕死,根本容不得我靠近厨房半步。还好,昨晚临时抱佛脚,跟小兰学了一点家务活计。只是一点,这个活计是后天积累的,不能一朝一夕就能信手拈来的。也只能是一点,虽然我是个落难的小姐,但还曾是个小姐,即使穷途末路了,也不能在流浪路上学会了十八般武艺。为了逼真些,我不小心砸碎了三只碗,主管厨房的婆子咬着牙就要掐我耳朵,花妈妈却夸我手脚麻利,给了我倒了杯热茶,让我压压惊,别紧张。 我用一丝儿带着兴奋的颤音谢了她。呵呵,头埋得低低的,我暗自轻笑了出来,成了!就等着她叫我留下了。喝了几口,我忽觉得味儿不对,头脑开始发晕,手脚也有些发软。心中明白我着道了,装作不经意地站起,还没迈开步子,人已软软地摔到在地上,最后的意识是听到花妈妈说:“我说以后我们就不是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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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请命入青(4)
第九章:请命入青(4)
“呵呵,嘻嘻……”一阵笑声隐隐地传来,我张开眼望过去,是从花颜姑娘的屋子里发出来的。今个儿下午已经听熏儿讲了,她与佑依姑娘并称为花子阁奇葩,后来佑依姑娘遇害了,她就独领风骚……高处不胜寒,这话她似乎没有听说过,不仅很惬意,还有些顺竿子就往上爬。搬来时,老远就见一左一右两个龟奴站在门口,胸背熊腰的,煞是威风凛凛,我正打算绕着走时,房里突然传出了几声儿娇笑,高高的分外刺耳,我下意识地用手挠了挠鼻子,花魁笑起来都这样吗,不应该掩嘴而笑吗?紧接着,门一开,一股子香风先飘了出来,人影一闪,还没等我看清楚,刚才的声音又响起:新来的? 我抬眼向来人处望去,好美的人儿啊,瓜子儿脸,敛鬓弯眉,杏眼高鼻,竟是极俏的一张脸,比秋映还胜了两分娇艳。我暗自大大地一怔,先前只知道能做花魁的人绝对相貌出众,却不知道她竟然如此出众。心底忍不住苦笑,这美人计冒大险了。心思游弋中,她已缓步走了上来,香味儿更盛了起来,隐隐的我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忍不住轻蹙了蹙眉头。熏儿见到她福了福:“回姑娘,这位……” 我没问你。花颜一句话硬生生截断了熏儿的好意。熏儿有些迷糊,弄不清怎么回子事儿,倒是有些担心我说错了话,只是不敢开口。我低头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唇儿,上前一步深福下身去:飞歌给花颜姑娘请安了。她呆了一下,没料我竟这么郑重。心想,我俯身做小了,她可放过了我。她眯了眯眼,轻步走了上来站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也随她看。她围着我看了两圈了,也没有半点让我起的意思。 熏儿眼含担忧的看着我,咬了咬唇,表情有些为难,看向花颜,却被一眼瞪了回头。想来她平时里作威作福惯了,没人管的了她,我咬咬唇,一下子站起来,她显然没有想到,我居然敢未经她的许可就自个站了起来,而且站立着,眼睛平视着她,一时有些怔。我掩嘴笑了下,转身就走,她猛地出声,呵斥我站住。弱不禁风的身子,说话倒是挺有气势,但我已决定结下了这梁子。 她眼中带恨地看着我,我寸步未让地微抬下巴回视着她,嘴边带着三分笑意说,有这个闲情还是想好怎么保住你的位子吧?感觉背后几道目光一直凝注在身上,我越发挺直了腰,走得风姿绰约,自到了京城就开始受的窝囊气儿,先有王妃、三王子,后有花妈妈,现在连她也想欺负我。人人以为我好欺负,可不知道物极必反吗? 人怕出名猪怕壮。傍晚,花妈妈来送衣服时,随口问起了此事,我看她态度不咸不淡的,也就一笑而过。她也没有再问,我给她带来的惊奇也不缺这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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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请命入青(5)
第九章:请命入青(5)
想起花妈妈在柴房时花容失色的模样,我就忍俊不住。也不知别人中了迷药,是否也一觉无梦,只呼呼的大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醒来时,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双眼呆滞,腰酸背痛。呆愣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慢慢聚集,发觉自己被关在柴房里,没有收拾的挺干净的,但一想到我趴在黑漆漆的地上酣睡,就打起了寒颤。 我不是那种内心脆弱的人,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面对极度的恐惧,无知者无畏。我一定会想办法逃出去的,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欲站起来,却发现四肢酸软无力,连正常的行动都成了问题。我软倒在墙角,在心里咒骂给我下迷药的人,是不是迷药便宜,竟下了这么多。打量着门窗紧闭的屋子,心中稍稍平和了些,即使行动正常,也不一定那么容易逃出去,否则那些青楼女子不知道逃了多少出去了。有本事开妓院的老鸨,肯定心思缜密,门路众多。何况她们手里还养着大批的龟奴、打手。 我忽地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衫,还好,只多了脏兮兮的灰尘。气儿舒了一半,突然想起或许她留着我的身子准备卖个好价钱呢。心里大恼,不该拒绝孟凡的暗护,说什么露了马脚。倘若真应了猜测,我才哭呢,到时即使我主动招了实情,她也不一定放过我。扶着墙站起来,推了推窗,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外面被钉死了。使劲推着好不容易露出一点缝儿,看见窗外有棵大树,枝繁叶茂,树冠像伞一样展开,可是离窗四五米远,即使我挤出去,也根本够不着。院子里有身着青衣的彪形大汉巡院,片刻功夫已过去两拔人,即使够多了翻墙出去,这院里空落落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