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妃-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一手抵着他的胸。“你、你,这是干什么?”曹苏大惊,想挣脱他的手,可他紧紧握着。王英霸道地将她一扯,她又靠近他几分。“放开!”她喝道。他笑得轻松,说得也轻松:“不放。”“你——”曹苏手死命抵着他,却抵不过他的力道,“你疯了吗?放肆!”他真的更加放肆起来,另一只手揽过她的细腰,将脸凑近她的脸,轻轻道:“曹太后,是你先招惹我的。”他湿热的气息抚过她的脸,在她的脸上燃起一层薄红。她不知是羞是怒,道:“我何时招惹过你!”他不答,只笑,慵懒而邪气。那双眸子,比平时更慑人心魄,流转的墨色琉光更是妖异,如有魔性。她想不认账?是谁将他从那小小的学堂挖出?是谁三番四次地引他来见她?是谁让他起了好奇之心?又是谁让他看见了她许多不同的风貌?她的端庄,她的兴奋,她的哀愁,她的愤怒,她的嚣张,她的严肃。这么多吸引他的风貌,还算没招惹?该死!从没有男人这么胁迫她,曹苏只觉心头怦怦地跳,完全无法反应。他低下头,将唇轻轻贴在她的耳沿,引来她的轻颤。他沉沉地笑,在她的耳边低哑说道:“曹苏,招惹我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你要有心理准备。”不久之后,曹太后在外养男人的流言漫天飞。曹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杀气腾腾。“好个魏子任,来阴的?”流言一定是他放的,“哼,他以为就凭几张嘴就想打垮我?”“魏大人一定会有所行动的。”吴静阳接话,特别是他们还把谏议大夫拉下了马。“来啊!我还怕他不成!”曹苏豪气万千地拍拍胸脯。“只是,这王夫子一事,需处理处理。”吴静阳道。“处理?”曹苏瞠目,“为什么要处理?怎么处理?”“这个……为了太后光辉的形象,自然要声称王夫子为某某功臣之后,流落边境,被太后找到,太后只是想补偿,然后再把王夫子送出建安,永远不得入境……”“停!”曹苏皱眉,“有必要吗?”“太后。”吴静阳难得语重心长,“此人非龙即凤,留在身边是个祸患。”“是福是祸还说不定。”曹苏烦躁地又开始走,“你先下去吧,多注意魏子任的动向。”“是。”吴静阳叹着气退下。曹苏重重坐下,也开始叹气。自从那天之后,她的白头发又多了好多。什么叫“你要有心理准备”?登徒子!竟然敢对她动手动脚?若她再见到他,一定剥了他的皮!若她再见到他……可恶,那天他搞得她心里鸡飞狗跳。她准备了半天,可他人呢?她愤然地想,这几天连个人影也不见!好吧,是她没有再找他,她是太后,她不找他,他自然也不能来找她。她又开始悻然地瘫在榻上。在他说了那样的话之后,她怎么能主动找他?她也是要顾及尊严的。可是,心痒啊,难耐啊。心里的这份不甘又是什么?明明长得不俊,可是就是想再看看那张脸,而且,特别想念那双桃花眼。唉。曹苏忽然一阵惊慌。这是怎么了?不过是才认识几天的人而已,有什么好牵肠挂肚的?牵肠挂肚?她怎么会对一个人牵肠挂肚?只不过是当初看上了他的才能,想让他帮她做事而已。对,一定是这样,她只是看上了他的才能。虽然他无礼了点,轻浮了点,可他的才能却不能被淹没。刚起身,就听小锦子在门外报:“太后,王英王夫子求见。”曹苏慌了,她还没去找他呢,他怎么能先来?小锦子没听见回应,疑惑问道:“太后,见是不见?”“见、见!”曹苏连忙坐下,/炫/书/网/整理(。。)/炫/书/网/整理(。。)裙摆。门帘被挑起,王英走了进来。他还挺高大的,显得门有些窄……曹苏一凛,她怎么又想些有的没的?王英看见她坐得端正,扬起嘴角。“王英见过太后。”曹苏扯开笑,道:“没想到夫子还有胆来见哀家啊。”“太后难道不记得已不让我教书?所以,我已不是夫子,太后直呼我的名字即可。”他也不再自称草民,他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而且,我为何会不敢来见太后呢?”“夫……王公子难道不怕,哀家找人把你给押下去?”“太后为何要抓我呢?如果是最近的流言,那天明明是太后先握住我的手的啊。”曹苏一窒。“我有话想私下与太后说,可否?”王英不再逼她,只是看看跟在他身后的小锦子。曹苏一愣,私下?她呆在那里,没明白他的意思。“太后?”王英唤道。曹苏回神。他当她是傻子吗?他这么危险,她怎么还会单独跟他在一起?“公子有什么话不能当众说出来?”王英笑着看她,“太后确定要我当众说出?”曹苏一阵心虚。罢了罢了,她抚抚额,对小锦子说:“小锦子,你下去吧。”小锦子带着忧虑下去了。王英看着她笑。“你、你笑什么?”她不觉脸又有些红。“笑你装模作样。”“什么?”曹苏气得腾地站起,“我哪有装模作样了?”他若无其事地找地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后,才道:“现在就不是了,刚才是。”“什么意思?”曹苏瞪着他。“就是说你太后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什么装出来的?我本来就是太后!”“好、好,你是太后,你是母仪天下的好太后。”他笑着哄她。曹苏气得七窍生烟,“我倒是不知你原来是个轻佻登徒子!”王英笑得更欢快,起身一把把她罩在怀里,搂着她,道:“既然你如此厚望,我自然不能辜负。”“你——”曹苏挣扎着要站起,他偏不让,紧紧锁着她,愈发让她贴着他。“我、我要喊了!”她瞪着他,用眼神威胁他。“你喊啊,把人叫进来了,看是你难堪还是我难堪?”他根本不怕。曹苏眼前黑了黑,咬牙。“我来这里是有正事的。”他薄唇飞扬。“正事?”有什么正事非要用这种姿势说?“我是来应征职位的。”曹苏惊愕,“你要当官?”“不是官。”“那你想干什么?”他邪恶地眯眼,“我想当你养的男人。”“什么?”要不是他的手环着她的腰,她早从他腿上掉下去了。“外面的传言沸沸扬扬,不让它成真真是浪费了。”曹苏瞪着他,瞪了又瞪,好像他是什么怪物。“为什么?”最后才切齿地问了句。“因为我想。”他笑眯眯,“我想被你养。想成为你的男人。”这人真不害臊,这么令人脸红心跳的话也说得出,她的脸一片嫣红。他这般轻薄她,她本该喊人进来把他押下去的,可是不知怎么,她只是又气又羞,最后竟像得了失心疯一样讷讷地说:“这样对我又没有好处……”“谁说没有好处?”他开朗大笑,“好处多了!”他眨眨左眼,“你可以物尽其用。”果然,物尽其用是真理。曹苏一脚搁在榻上,斜着身子接过小锦子递来的茶,真是惬意。而王英看着面前一叠一叠的册子,面色铁青。“快看啊。”曹苏挑起一边的眉毛,挑衅地招呼道,“我养的男人。”“你要我处理这些文书?”王英的眉角跳动。“是啊,物尽其用嘛,我养你,想怎么用你就怎么用你。怎么,有意见?”“……”王英认命地翻开一本。就知道你不敢有意见。曹苏心情大好地喝了口茶。王英一面看文书,一面还是不甘心,嘴上道:“你不怕我窥了你的机密?”曹苏笑得很是奸邪,“我怕什么?你吃我的,住我的,若是对我有异心,我一刀把你砍了。”说完,再喝茶。王英笑道:“你可舍得下手?”曹苏一口喷出茶,小锦子伶俐地闪过。曹苏猛地咳嗽。小锦子一面抚着她的背,一面无奈:太后怕是斗不过王英了……“快看!入夜之前要把这些都看完!”典型的色厉内荏。“好啊,晚上要做更有意思的事。”曹苏眼看着就要昏过去,小锦子则是想痛哭流涕:太后的清白啊……入夜之后,曹苏还是把王英踢了出去。王英走到他的房间前——现在,他已到曹苏的行宫里住了。他停住,缓缓转过身子,对着院子里的一道红影道:“姑娘这样会让人发现的。”“英爷可是小瞧我的能力?”那抹艳影笑道。他摸摸鼻子。“英爷,我是来提醒你一声。”那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道,“英爷若是继续与曹太后纠缠不清,会被人发现身份的。”纠缠不清?他喜欢这个词。“多谢姑娘,我自由分寸。”“唉。”那女子貌似苦恼地叹了口气,“蔺丞相吩咐我接应英爷,无夏自能为英爷安排一个好身份,英爷又何须委屈做一教书先生?“如今,我好心提醒英爷,奈何英爷不领情。无夏有为英爷尽力之心,那我也不算有辱蔺丞相吩咐了。”“是无夏姑娘多虑了,无夏姑娘为我做的事,我都铭记在心,将来自会报答你与蔺丞相。”那名叫无夏的女子又叹一声:“英爷如此不遮拦,无非想自暴行踪,蔺丞相和我无能为力。我只是一小小江湖人,实在是能力有限,无法再待在英爷身边,就此告别。”王英的目光沉了沉。无夏皓腕一翻,转出一柄扇子,抛向王英。王英卷袖,稳稳接下。“英爷之物还与英爷,相信英爷自保不成问题。”说着,她又抛给他一个精致的响炮,道,“日后,若是英爷有所需求,拉此物,一个时辰内定有人接应,虽无法救命,但也是多一条路,这算是特别服务。”说完,身形微动,就要走。王英唤住她:“代我谢过蔺博雅,也谢谢你。”毕竟没有他们,他无法活着逃出严国。无夏愣了愣,然后大笑道:“哪里。”她眼眸转了转,想了想,补充道,“有句话还是要说,若是要曹太后知晓英爷到底是谁,难保不会利用英爷身份。”说完,飞身而起,隐入夜色。王英轻抚折扇,突然,手腕微抖,扇面尽展。他摇着扇子,走进了门。那折扇墨色的扇面上,绘着一枝妖娆的桃花。自此,王英彻底沦为牛马之辈。外人解说他是曹苏的姘夫,关起门来做见不得人的事。他做的事的确见不得人,曹苏把大批大批的文书扔给他看,若是让人见了还了得?吴静阳进进出出汇报情况和接受任务,总是用又同情又忧虑的目光看着他。他也回报以哀怨的眼神:他不是故意想知道建安国情的。他忙,另一个人就闲了。“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曹苏趴在窗口,手支着头,唉声叹气,“悲哉,悲哉。”王英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有什么好悲的,悲哉的是我!”曹苏摇摇袖子,“俗人啊,怎么能知道我心中的伤感?”王英强忍着没有翻白眼。她是那种悲春伤秋的人才有鬼!她以袖掩面,“你多看些,你累着了,我才快活,不会再这么伤感了。”“……”“王英,你是哪国人?”可能是太无聊,她突然问道。王英沉默一下,答道:“严国人。”“严国啊……”曹苏想想,“严国雨水丰沛,湖泊众多,是个水乡,和这里完全不一样。”“听闻严国的都城茯水满城都是桃花,万枝丹彩灼春融,想必美丽非凡。”曹苏继续道。王英并未附和,只是默然。“真想去看看。”“你可知道茯水这满城桃花的来历?”王英突然道。“略知一二。传闻,只满城的桃花是为了一个妃子所栽。”“三十多年前,茯水河畔曾有一位佳人,面若桃花,倾国倾城。在她十七岁那年,严王娶她入宫,封为桃妃。严王为她痴为她狂,在她十八岁生下皇子后,下令全茯水城种上桃花,让桃花美人相映成红。”王英说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冷漠,“三月乍暖,芳菲妖红;四月春归,落英缤纷……那是何等的繁盛美丽。”曹苏轻笑,“严国先王倒是有浪漫情怀。”王英将冷眸凝结在曹苏的脸上,“满城尽种桃花,如此劳师动众,惹来多少埋怨?各户官侯为了能种出名贵品种取悦圣上,相互攀比,一株花几千两,又是多少百姓血汗?到头来,百姓把怨恨都加在那个以美貌迷惑君王的美人身上,骂的也只是红颜祸水,谁又管那弱女子的沉沉浮浮?”曹苏幽幽看着他,在他寒冷的目光里突然轻嗤一声:“哼,自古王侯将相千金散尽,均只为夺红颜一笑。而红颜笑,倾城如何,倾国又如何?那些纷纷扰扰的骂名留不下任何幽魂,到头来,王也好,后也好,都不过枯骨一副。”她懒懒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现在,人们看到茯水的桃花,觉得美,觉得艳,偶尔才会想起这背后的故事,也不过唏嘘一番罢了。”王英不语,细细看她。她瞪他,“你的眼直了?”只是,王英觉得听到了一个细小的声音,好像是冬去春来后,冰层破裂的声音,从他的心里微微传来。突然,他笑。“为什么笑?”曹苏问。他摇头不答。他笑自己痴,笑自己笨,笑自己固执了好多年。曹苏也不逼问,只是道:“真的好想去看看啊,活了这么多年,现在还是第一次离开王城。”事实上,当她十六岁入宫之后,她还是第一次离开那个宫殿。“我可以带你去。”王英微笑着。曹苏微微惊讶,王英俯下身子,覆上她,双臂撑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