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妃-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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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柳树下,透过流水样的人群默默的注视着她,嘴角上扬,含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最后向她微微点了点头,转身折入身后的那座楼,红颜抬头去看,招牌上烫金的三个大字:揽翠楼。楼内一片喧声笑语,在这里,男子醉了显出本色,女子们争相斗艳娇媚十足,红颜没有见过如此情景,躲在柱子后面小心翼翼的在室内寻找那个身影。”嗳哟!这是从哪里来的大家小姐,怎么跑到我们揽翠楼来了?”一个中年妇人舞着手中的绢帕摇摆着走过来。”欧妈妈,她是来找我的。”红颜正不知如何办才好,忽的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忙转过头去,那个男子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后。”原来是找你的呀!”欧妈妈眉开眼笑从他们身边走过,临走时将手中的绢帕在男子肩头上一扫道:”好美的一个小娘子,你放心我不会让怜儿知道的,到时可别忘了谢我。”说完媚笑着走开了。
男子面沉如水,待欧妈妈走完,向她道:”随我来。”红颜想也不想跟着他向楼内走去,转过后院,穿过一道回廊,向折入另一座楼。三楼一间屋门”吱”的一声被打开,同样一袭雪白罗衫的怜儿推门走了出来,望见红颜含笑道:”终于找到姑娘了。”望见她,红颜心里一紧,看见他们并排而立,衣袂翩翩,心痛难忍,明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她依旧情愿相信梦中的幻想。他们说的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见,只在最后似乎听见他们要她帮忙救人,至于救什么人,为什么要救,一句也没有弄明白,本来很犹豫,可是当那男子深不见底的双眼静静注视到她脸上时,她心中一颤便答应了下来。男子将她送出了揽翠楼,她心里空落落的,唯一感到安慰的是,终于知道他叫做风清卓。站在清水河边心里一片迷茫,呆呆的站在河堤边,看着桥下流水,看着桥上车水马龙。不知站了多久,身后传一声低低的叹息之声,被她偷偷在街头丢下的朱治不何时已来到,静静的站在那里。”我累了,带我回去,好吗?”她向朱治伸手道。朱治望着她凝白如脂的手沉默着,乌黑的眼底深处闪着一抹忍隐,她红了脸等待着,直到心越来越灰,越来越没有信心,他却猛的握住她的手,狠狠的,痛的她直吸冷气也浑然未觉。他就这样牵着她的手走了回去,直进了宫,还是未放开她,惹的满宫的小丫环偷偷捂嘴笑,只有薛贵妃看见两人神色反倒吓了一跳,随机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留朱治在宫里坐。朱治神态自如,只是嘴角噙了一丝冷笑,道了别便要回去,从头到尾未再瞧红颜一眼。朱治这一走,就未再来。红颜越发的沉默,薛贵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左问右问的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在宫内遇到朱治,便笑问他未何长时间不来探望自己。红颜不知道朱治是如何回答的,但一定是惹恼了薛贵妃,回来后面色铁青,冷笑道:”当他是个王爷,人人便要攀他不可?”然后便开始张罗着让人给红颜提亲,将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名单送到薛府去,只等着说好了,便为红颜定下亲事。红颜知道自己终是躲不过这样的命运,也任她去忙活,只是着急风清卓要她救人的事却一点头绪也没有。是他说的,是他让做的,就是让她粉身碎骨也要为他做好,这一切一切只为了他一个人,只因为那次枫桥的相遇,为了他那出众的神韵,为了他那如水的温柔,虽然这一切都是付给那个叫做怜儿的姑娘的,但是如果可以分给她半分,她情愿为他赴汤蹈火。也许是前世的缘份,才换来这刻苦铭心的相遇。让她甘抛红颜为君瘦!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想起朱治,平静平淡如水样的滑过她的心底。对,朱治!也许他可以帮助自己,红颜为自己的想法脸红,虽然这样做也许对朱治不公平,但也只有如此了。红颜差人将自己的一个旧团扇送到了安逸王府。可是等到了第三天,朱治才翩翩而来。几日未见,他明显的瘦了,但依旧风采超群,立在小亭之中如青松样劲挺。薛贵妃心知肚明,早已摒退了丫环婆子们,只余下两人对坐在小亭之内。”团扇王爷收到了?”红颜低声问。”嗯。”朱治注视着湖水面无表情道。”王爷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红颜羞红了脸问。”没有。”朱治的话如冰一样的冷,砸的红颜抬不起头来,脸颊那丝红晕一点点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白,她许久说不出话来,终于讪讪站起身道:”看来王爷很忙,红颜多扰了。”说完不敢看他那冰冷的面孔,转身欲走。手腕一紧,已被他扯住,她慌忙回头,朱治依旧没有看她,只是眼眸深处一抹无奈,终于开口道:”那日,我抓痛你了,现在好没有。”说着便向她手腕上看去。
红颜一颤,再也忍不住,泪水大颗颗的落下。朱治缓缓将她扯回,拉她在身边坐下,发现那红嫩的手腕还有一道淡淡的青迹,便用手轻轻的揉着。”执子之手,与子揩老。”红颜低低道。朱治面色一沉,手指微微颤抖。红颜向亭外望去,不知何时已下起小雨,细密的水丝打在满塘的荷叶上沙沙做响,点点滴滴都如同打在红颜的心上。红颜与安逸王朱治的婚事订了下来,薛贵妃热心的开始张罗喜事,薛府上下更是欢喜异常。红颜被父母接回家去,临走的时候,红颜求朱治救人,朱治什么也没有问就答应了下来,这反倒让红颜担心起来,看见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眸深不见底。人很快被放了出来,红颜从父亲口中得知朱治因为这件事受了皇帝的责罚,薛相爷说的时候只摇头,他不相信一向沉稳的安逸王会做出这样不计后果的事来,只怕这样以来不会再受皇帝的重视,争夺皇位无望了,说着说着竟有几分想悔婚的意思。红颜听的心惊肉跳,手紧紧的握住衣角,她没有想到事态会这样严重,可是她心里已装不下其他的,一心希望看见风清卓欢喜的样子,幻想着他会高兴的牵起自己的手,如果他要求带她离开,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这种想法一直支撑着她,终于想办法再次来到了揽翠楼,正当她小心翼翼要转到后院去时,欧妈那胖胖的身躯挡在她的面前。”姑娘,你终于来了,清卓走了,临走让我把这个给你。”一块冰冷的东西落在她的手心,她不敢看,匆匆出了揽翠楼直走到枫桥上才低头去看,一方白绢包着一块碧绿的玉,白绢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红颜就那样呆站着,一直站着,感到身边游人如织在身边滑过,仿佛整个世界就只余下她一个人,孤独的站着,桥栏上甚至还留着他们的气息,他们现在却永远也见不到了。他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匆匆忙忙,她甚至不明白他是做什么的,以后还会做什么,但只为了那桥头一瞥,便终身难忘,明知不是同路人,依旧无望的企求他在匆匆回眸间能对她一笑,此生便如春花般灿烂。抬头间,阳光明媚,如水样人海之中,朱治负手而立,双眼透过满世的尘土注视着她。她微微一笑,一滴泪沉甸甸的落下,仰手间,那方绢帕被扬在风中,中间的白玉佩”扑通”一声落入河水之中,在水面上荡起一个个又一个的涟漪,绢帕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后落入河水之中。朱治也微笑起来,带着一抹欣慰。远处,桥下的一叶扁舟内,一个头带斗笠的男子,向桥上仰望着,嘴角边一抹落寂成尘。
夺妃
锦兔
锦兔
傍水而下,一季绵雨后看见红色,绿色的江南,方知道山里的雨是失了太多的颜色。乍然相逢,予谁都成了新鲜。我怀抱着一方琴在风尘里将陌生慢慢调教成熟悉,也怀抱着磐石般的拙劣动机。等待着与谁的身体律动成同一条轨迹。 那时红船里歌舞生平,终年终年没有停歇的鼓乐齐鸣。红船却并非单只是一条船而已,镜湖旁,游龙般盘着的是它仿若仙阁似玲珑的宅院,让四季都裹上了一种红艳风情。我和玉儿买来甘草与茉莉揉烂了包在红色纱包里一枚一枚系在廊上,像四处凝结住的香果。有时被客人拦住了就要唱曲。 我唱: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善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守一镂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玉儿在这时舞罢,一抬眼,羞羞如含水花苞,引得客人来赏。七岁后,鸠子便给她吃一种叫做息肌丸的褐色药丸子,服后通体生香,即使吃许多东西也总不见发胖。她却不能明白自己这一份好处,常只穿了一件丝织的亵衣便爬上树,在高枝上柔媚的盘卧着,远远看着镜湖上的红船慵懒的在湖上荡,然后在树叶的掩映下睡去。往往一睡就惹来客人层层的围着看,他们用细碎的珠玉或折来花朵掷她,鸠子有时知道也从不同她恼,久而久之,宅子里的客人便替她取了个招人怜爱的小名,唤作困儿。 她或许生来该是一尊睡佛。不懂什么是藏匿,什么是私隐,天生注定着赤裸的秉性。人们曾在宅子里看见她飞快的奔跑,香汗淋淋将流海粘在额上,头发散乱下来在空中飞扬,她赤着脚跑得如同脱兔,没有人挡得住她,甚至没有人回得过神想到挡她,她纯白的裙子后有一朵滩开的血迹,红白相渗,绽开来仿若海棠。她娇喘着在鸠子面前惊魂未定,别过身子指着那滩血渍哭泣。鸠子只是意味深长地笑,嘱咐人去替她换了裙子。于是这一季后,她的少不经事便在秋意渐浓时换来了一个关于红船中姑娘的成人礼。买她初夜的男人长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却用震惊整个红船的钱财换到了那一夜。第二天玉儿在榻上乏乏地告诉我,他有着瘦削白净的身子,但皮肤很干燥,在暗夜里摩挲,听起来像勿忘我的花瓣在指间来去。他极不安份,整整一夜都紧紧的盘着她仿若一条恨不能吞食她全部的蛇,似乎带着一根坚硬的东西侵入她的身体在温润处不惜余力地搅动。她疑惑怎么原来男人夜里便是这样睡的,怎么还能有不可言状的痛楚与他痛快淋漓地的嘶吼。 我突然觉得害怕。因为那一年我也在自己的裙上看见了海棠。但没有人来瞩目于我。玉儿换了新住处,我不能再如以往一样能自由出入她的闺房,我便终日将自己在房中困着,旁邻的楼台上教唱的师傅在教新来的女娃儿们唱曲,红船在镜湖上鸣放着烟花。那种种声音令我觉得自身困囚时的抑郁。很久以后我听人说起,原来那段日子我疯了。 我的自闭让所有人觉得害怕。我不吃任何食物,人们在晚风中听得见我哭泣。于是偃遣人带我去他的宅邸,偃在红船中是一个神奇的从未以卑贱身份存活过的男子,没有人能轻易得见到他,连鸠子提及他都是用一种尊敬的神情,传说他才是红船真正的主人。奴仆用红布缠住我的眼睛,把我抬到他的房中,他坐在层层的长帘后,然而我一语不发。他从那些重叠中走出来,他说:同我说话,锦儿,来同我说话。 我只是步步后退,熬不过他的步步紧逼。他的一头乌发在黑夜里看来都如此光亮,将那修长的手臂展开,青绿色的衣服随风而起,仿若叠嶂山间的竹林,雨后的竹香竟悠然而起。他用晚钟般亲和的声音唤我的名字,他说:锦儿,究竟你在怕些什么? 他递给我用蜂蜜调制的花茶,便又是一脉香,温存的让人觉得心痒。房间内没有一线灯光,只有玉盘般的月亮清凉的散在我们身上。那也足以让我看清他的容貌,甚至那水月让他的面庞更显得明亮与生动,我忽然间觉得羞涩。当他的手触上我的肩头,我哭着喊:别碰我。会疼。会疼。 会疼? 玉儿说,他们让她觉得疼。男人会让我们觉得疼。 他仰头纵声大笑,于是盘坐在地一把扯过我,让我俯在他的怀里,隔着柔滑的衣料体会着一种肌肤才有的温润与细腻。我们都不再交谈,许久后,他问我:我有让你觉得疼吗? 我摇头。不明就里。忽然他用布蒙上我的眼睛,一把抱起我朝外走,直到他松开布,隔着门缝我看见玉儿在那里欢快地舞蹈,舞的是那样自在与欢快,笑容像从没有离开过她的唇角,稳稳的生存在那里,没有任何疼痛的面容。客人们围绕着她不住的叫好,那些叫声让她的身姿更加媚态相陈。终于她累了,几步投在那个长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的男人怀里,伸手接过他送的翡翠链子系于颈上。此时,他抱着她步入香榻,我没有从玉儿脸上发现一丝一毫的不甘愿,他的嘴唇在她身上细细蠕动,一寸一寸,我竟能听见玉儿满足的呻吟。我转过身只是逃跑,逃回自己的屋子。 偃在不久后夺门而入,他看见我躲在角落里发呆。他走近我时,我问他,偃,你觉得玉儿美吗? 不。他再次将手轻轻放在我的肩上,我没有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