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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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指挥下,整个队伍慢慢动了起来,有序地朝前行进。
凌波和安珠贤并排站着,目送队伍慢慢远去。
“咱们回吧。”
两人手拉手,到了自家马车等候处,一起进了车坐下,出了宫门,上了街,往简亲王府方向行去。
姑嫂两个在车里随意说些话。
“我听说你平时爱习书法绘画?”
安珠贤点头微笑,答道:“是有这喜好,如今正临摹卫夫人的帖子。”
凌波道:“我的字一般,除了会描点绣花样子,旁的也不会。不过我娘家的四嫂倒是写的一手好字,画的一手好画,回头带你与她认识,应能成为知己。”
安珠贤开心地点头,她闺中密友不多,有同样喜好的更少,若能得一知己,自然十分欣喜。
刚说到这里,外面突然马嘶人喊,像是发生了什么,紧跟着就是嗵一声,整个车身都是一震,狠狠地颠了一下,凌波和安珠贤都被颠地身体歪倒,撞在了车壁上。
“怎么回事?”绣书一把挑开帘子,大声喝道。
车夫回说是撞车了。
凌波和安珠贤头昏脑胀,都从车里钻出来。
就见对面一辆马车紧紧贴着自家的马头,一只轮子架在路边店面的台阶上,显然也是撞到的时候冲上去的,整个车厢都倾斜着。
她们看去的时候,正巧一个贵妇从车里狠狠地甩着帘子出来,劈头就大骂。
“死奴才,连车都不会驾了?颠坏了你家主子,要不要你的狗命?”
比起路上其他行人,她的穿着特别地华贵,尤其两把头上珠翠环绕。但是由于刚才被颠得晕头转向,发髻上一只步摇已经滑出了一半。她骂人的时候,随手就把那步摇抓下来,砸在车板上,啪一声,就磕成了两半。
下人们都低着头不敢回话。
她便又抬头瞪着凌波她们的车子,大声喝道:“对面是哪家的,给我出来”
凌波和安珠贤只好掀开帘子出来,双方一打照面,凌波顿时就是一声惊呼。
“八嫂?”
正文 114、八福晋做客
八福晋郭络罗氏这次是离家出走了。
凌波原先就知道,八阿哥府上跟其他府上不太一样,郭络罗氏脾气刚烈,又有好妒的名声,加上娘家背景强硬,八阿哥基本上就是个妻管严,尤其在纳妾一事上,十分地小心谨慎,因为只要稍有差错,郭络罗氏就会同他大吵大闹。
而这次,郭络罗氏无意中竟然得知,八阿哥在外头养了一个外室,如今已经怀了身孕。她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质问了八阿哥。但八阿哥素来子嗣单薄,这次外室怀孕,大夫说很有可能是个男孩,他怕郭络罗氏闹大了连累那外室,死都不肯说出口。
夫妻两个大吵一架,郭络罗氏负气回了外祖安亲王家里。
她的母亲是安亲王岳乐第七女,父亲是郭络罗氏明尚,由于母亲在康熙二十三年就去世了,所以郭络罗氏被接回外祖家抚养,一直到出嫁。
对她来说,外祖家里才像是娘家,几个舅舅都对她十分疼爱,以往每次她跟八阿哥闹矛盾,舅舅们都会为她撑腰,然而这次她负气回家,几个舅舅却一反常态,要么对她不理不睬,要么劝她息事宁人,更有甚者,告诫她不要再胡闹。
如今正是九龙夺嫡白热化之时,八阿哥一派的人都为政治斗争而劳心劳力,对于郭络罗氏在这个关键时候争风吃醋是十分不满的。
郭络罗氏得不到娘家的支持,以她的脾气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于是又跟舅舅们吵了一场,最后再次负气出走。
也因此,她的马车行速过快,转弯时躲避不及,跟凌波、安珠贤她们的马车撞到了一起。
她是心直口快之人,最存不住事情,尤其凌波未出嫁前,她们常常办聚会,互相倾诉烦恼,如今遇到凌波和安珠贤,忍不住就把心里的烦恼事跟她们说了。
凌波和安珠贤听了,都非常感叹。
安珠贤看来,自然郭络罗氏是善妒的表现,在婆家娘家都与人争吵,实在是有些过了。
但凌波却并不这样认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很少敢大胆地表现自己对丈夫的爱意和独占**,只有郭络罗氏,用于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虽然她这样的行为为世俗所诟病,但凌波却心有戚戚。
在她的立场上,不也希望博哲不要纳妾,只爱她一人么。
从这方面来说,郭络罗氏是她的知己。
“那么八嫂接下来要去哪里?”
八福晋苦恼地皱起了眉,她跟八阿哥正在冷战期间,八贝勒府是决计不能回去了;外祖家又刚刚吵过离开,也不能去,剩下的就只有父亲明尚家里。可是她没出嫁前,都住在外祖家,跟父亲的关系十分疏远,嫁人之后就更不用说了。而且她又是心高气傲的,如今的情形,就仿佛是被扫地出门的弃妇,她绝不肯用这样落魄的状态回家。
她一面烦恼着,一面看了凌波和安珠贤一眼,脑中灵光一闪,伸手握住了凌波的手。
“你出嫁之后,咱们就没有再见过面,生活可还如意?”
凌波点头道:“托八嫂的福,一切都安好。”
郭络罗氏挑眉道:“你说的好,怎么我却听说,你那婆婆郭佳氏,对你不大待见?”
凌波有点尴尬,干笑道:“这是哪里的长舌妇胡说八道,八嫂可千万不要听他们道听途说。”
郭络罗氏摇头道:“你又何必掩饰,这满京城里谁不知道,你那婆婆是出了名的怪脾气,就是宫里头的娘娘们,也曾提起过呢,当初几位太妃派了老嬷嬷去你府上找不痛快,不就是你那婆婆吹的耳边风。”
凌波微笑道:“过去的事儿,我早就忘记了,如今既然成了简亲王府的媳妇儿,自然要孝敬公婆,一家和睦。”
郭络罗氏啧啧有声道:“你呀,脾气也忒好,论起来,你母亲家可不普通,犯得着这般受气?”
凌波只是微笑以对。
女人出嫁之后在婆家能不能挺直腰杆,跟她本身娘家的势力是有极大关系的。虽然论实际情况,凌波的确有强大的娘家背景,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因此在婆家就嚣张跋扈。
郭络罗氏的脾气,素来争强好胜,她有强大的娘家,所以在八贝勒府作威作福,可是结果又怎么样呢,八阿哥畏她如虎,外人又传她暴躁善妒,如今就连她娘家的舅舅们,都对她看不过眼。可见,女人过于强势,并不是一件好事。
凌波自有她自己的处世方法,只不过郭佳氏一片好心,她也不便反驳。
“话说回来,你那夫婿又如何?”
凌波眨巴着眼。
郭络罗氏靠近她耳边,低声道:“你那夫婿,原先就招惹过乌珠格格,可见是个不安分的,如今虽说你是嫡妻,可也需居安思危,男人,一定得看紧了,稍有松懈,说不定就惹了桃花债回家。”
凌波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郭络罗氏说到这里,神情就有点黯然。
安珠贤在旁边坐着,一直没说话,此时才说道:“八嫂不必过于担忧,八阿哥素来对你疼爱有加,此次大约也不过是一时拌嘴,气消了自然就会与你和好了。”
郭络罗氏哼了一声道:“他这回若不给我交代,休想我回去。”
安珠贤笑一下,不再说话。
凌波便问道:“八嫂眼下还不回八贝勒府,那要去哪里?”
话题又转回到远点。
郭络罗氏没好气道:“天大地大,还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她一把挽住了凌波的胳膊道,“我如今可是不得志,你们两个少不得要陪我解闷儿,将我哄高兴了。”
“啊?”凌波和安珠贤都张大了眼睛。
“旁的不论,时近中午,先招待我吃一顿好的去。”
凌波道:“这京里出名的酒楼好几家,任八嫂挑选。”
郭络罗氏侧目道:“说什么酒楼,你们府上不是好厨子,我早就听说了,做的一手好淮扬菜。”
凌波愣了一下,道:“原来八嫂爱吃淮扬菜,那倒是使得。”
安珠贤笑道:“既如此,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便回府去罢。算着到了府里,正好让大厨房准备起来。”
凌波点头:“只是时间紧迫了些,怕一时也没甚好材料。”
不过淮扬菜的特色,本身也不在材料上,大多都是常见的原料,端看厨师的手段。
说到这里,双方马车也都重整完毕,三人一同上了车,往简亲王府而去。
回到王府,凌波和安珠贤一边一个拉着郭络罗氏的手进去,首先得去郭佳氏院子里问好。
三人一起穿过了花园,走到一处月亮门下,正巧对面一个丫鬟过来。
绣书轻声提示道:“是瑞冬。”
瑞冬也没想到在这里会碰见凌波回来,见人群中还有八福晋郭络罗氏,忙站在道路边上,躬身行礼。
凌波很自然地放开郭络罗氏的手,让她跟安珠贤走在前面,自己则慢慢落后。
瑞冬便见机插进了队伍了。
“有事?”
瑞冬点头道:“是有点事,奴婢原想着等少福晋回来了禀报,哪知正巧在这里碰见了。”
她从袖筒里取出一方锦帕,里头包着一支簪子。
“昨儿夜里,夏子语和奶娘刘氏去了,阿克敦抬出去料理,在夏子语身上发现了这一支簪子。按说,她一个丫鬟,不该有这般贵重的东西,阿克敦猜测,许是拿了府里头的,便交给了奴婢。”
凌波从她手里接过帕子,见里面包的是一支翡翠嵌玛瑙的簪子,簪头做梅花形,通体翠绿,晶莹圆润,果然有些贵重,以夏子语的条件,除非是郭佳氏赏赐,否则不可能有这般物件。
既然她是犯了错被处死的,那么这些东西按理也不能带走,凌波想着得向郭佳氏问清楚这簪子的来历。
她转手交给绣书,吩咐她先收好。
绣书应了,将簪子重新包好,妥善保管。
凌波一行人继续朝着郭佳氏的院子走去,刚到门口,就见郭络罗氏和安珠贤携手走了出来。
“怎的这样快?莫非额娘不在院中?”
安珠贤摇头道:“我和八嫂才见了福晋的,她身子又有些不爽利了,我们不便打搅,所以说了两句话就告退了。”
郭络罗氏对凌波道:“你这婆婆,身子骨可不怎么样。”
凌波暗暗苦笑,这八福晋也真够直爽了。
“那我得去瞧瞧,若是真不好了,得赶快请徐大夫来看看。这样吧,妹妹先招待着八嫂,吩咐大厨房赶紧准备起来,午膳要隆重些。”她又对郭络罗氏福了一福道,“婆母有恙,恕凌波怠慢了。”
郭络罗氏摆手道:“咱们一向熟的,不必客套。”
凌波便让她们先行,然后自己进了院子。
上房里头,郭佳氏好端端坐着呢,凌波进了门微微有点诧异。
“方才听安珠贤说,额娘身子有些不爽利,可要请徐大夫来?”
郭佳氏将手里的茶杯重重一放,道:“先别打岔,我来问你,八福晋是怎么回事?”
凌波便将八福晋和八阿哥吵架,又被娘家指责的事情说了一遍。
郭佳氏皱眉道:“他们夫妻的事情,自有他们自个儿处理,你插进去做什么?况且眼下这个时候,人人都提着神做人,你怎么反倒自己去招惹麻烦?”
凌波道:“八嫂开了口的,媳妇怎么好回绝。”
郭佳氏冷笑道:“我瞧着她那样的神情,怕不只是一顿饭的事情。”
正文 115、你给我出去
像是为了印证郭佳氏的话,凌波、安珠贤招待郭络罗氏用完午饭不久,八贝勒府上就来人了,而且是八阿哥亲自前来。
下人一禀报,凌波便忙不迭地将八阿哥请了进来。府中雅尔江阿和博哲都不在,德隆这个长子又是残疾之躯,不便待客,便唯有请郭佳氏出面招待了。
简亲王府是宗室,郭佳氏就是八阿哥的长辈。八阿哥进了府,自然要先见郭佳氏。
“八阿哥可是稀客,本该好好招待一番,只是家里头老少爷们儿都不在,只剩我们这些个妇道人家,竟是怠慢了。”
胤禩坐在椅上,忙欠身道:“福晋言重了。胤禩听闻内人与贵府少福晋、格格在街上巧遇,携伴来简亲王府做客,素知她们妯娌姐妹情深,故而特意在府上叨扰了午饭,估摸着时辰,胤禩这才来接她。”
郭佳氏点头笑道:“八阿哥伉俪情深,亲自来接,真是难得。”
胤禩笑了笑,笑容里透着干巴巴的意味。
“媳妇儿”
郭佳氏一叫,凌波忙应了一声。
“还不快去请八福晋来。”
“是,八嫂这会儿在安珠贤那里看画呢,媳妇亲自去请罢。”
凌波冲八阿哥致意告退,带着绣书、瑞冬,从郭佳氏院子里出来,径直去了安珠贤的院子。
郭络罗氏正在看安珠贤亲笔画的花鸟,虽然她自己并没有什么造诣,但到底身份使然,眼界开阔,点评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安珠贤听得不时点头。
凌波进了屋子,就笑道:“你们谈得高兴呢。八嫂,你猜谁来了?”
郭络罗氏手里正拿着安珠贤的一卷书法,虽是看着,心思却不在这上头。
“卖什么关子,直说谁来了不就成了。”
凌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