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晋-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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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不以为然:“大哥那是意外,是人祸,你不一样,你是自个儿不孝顺,成心气额娘的”
博哲拧了一把她的鼻子道:“嘴皮子倒厉害,我还不是为了你”
凌波笑眯眯地揉了揉鼻头。
反正现在郭佳氏看她是各种顺眼,很久没有找过她的麻烦了,她的日子过得挺幸福。
“有个消息忘了告诉你,徐钊的宣判结果出来了。”
“恩?”凌波问道,“什么罪名?”
“挟持宗亲,革职,流放。”
凌波吃惊道:“就这样?”
“就这样。”博哲耸了一下肩膀。
“可他不是……”她住了嘴,觉得事情透着蹊跷。
徐钊明明也是四川贪污案的涉案人员,而且还掌握了很关键的证据,可是方才博哲所说的罪名里面,跟贪污案一丝儿关系都没有。
“不明白了吧?”
博哲笑了笑,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凌波这才了然:“原来是四阿哥要保他。”
她固然不了解徐钊有什么才能,但是从有限的接触时间里,她能感觉到这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尽管她曾经做过他的人质,但也同时见识了他的果敢、坚毅、冷静,当然还有高超的武艺,况且整个过程中,他也从来没有刻意刁难过她,可见他心中还有道义的存在。
贪污行贿的确是他人生的一个污点,但是如果不是他身处的大环境逼迫使然,他也不至于走上这条歪路。
“可是难道就因为他在回春堂失火案中表现出的义气,四阿哥就惜才了?”
她有点不解。
博哲摇头道:“当然不是。通过调查四川贪污案,四阿哥特意了解了徐钊的升迁历程,当初以他在军中积累的功劳,本来可以做远远超过同知的官职。然而因为四川官场的腐败,他被刻意地埋没了。四阿哥看中的是他领军打仗的才干,当然他犯了罪,依律严惩也是没有错的。”
“那怎么……”
凌波突然醒悟过来,把徐钊从四川贪污案中摘出来,并不是要掩盖他的罪行,而是想把他跟八爷党撇清关系。
四阿哥如果以后想启用这个人才,就一定不能让他在这种时候因为站错队而受到株连。当然徐钊本身也不是八爷党,可是在这种大范围地肃清之下,宁杀错不放过,冤假错案还是很容易的。
“那也不对,徐钊是皇上亲自审问的,皇上最知道他的罪行了,怎么会任由四阿哥保他呢,除非……”她犹豫起来。
博哲拍了一下手道:“你真聪明,你一定想到了是不是。皇上对四阿哥,是何等的器重,何等的偏袒。”
凌波有点骇然。
她看过史书,正史野史都看过,对于九龙夺嫡也不算陌生了,可是没有一本史书没有一本虚构小说提到过,康熙竟然对四阿哥有这样明显的表态和袒护。
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四阿哥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跟其他党派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杀出一条血路,才最终取得了胜利。
但是眼下,事实在告诉她,康熙爷早就把四阿哥定为了继承人,否则他怎么会这样地纵容四阿哥。
“那么这些日子,皇上大范围地打击结党营私,甚至还包括四爷的人,也是为了……”
博哲点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八爷倒下了,四爷就成了出头鸟。要知道,夺嫡并不单纯是皇子们的斗争,有无数世家无数官员都要为自己选择将来的主人。八爷的倒台,让很多人都失去了扶植对象和依靠对象,这时候如果四爷一家独大,他们就一定会寻找一个新的主人,扶起一个新的党派来与之对抗。没有了八爷,还可以有十爷、十四爷。反正皇上身子硬朗,时间还多得很。”
凌波觉得有点头晕,政治上的弯弯绕绕,让她有点目不暇接。
说到这里,很多事情已经不言自明,小夫妻两个也没了深究下去的必要。
正巧绣书和瑞冬等人嘻嘻哈哈地回来了,还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
“爷、少福晋,饺子得了,奴婢们已经给各院都送去了,这是刚出锅的,请主子们趁热吃吧。”
她们把一盘子蒸饺放在炕上的小桌上,还有醋酱等物,又有烫好的小酒一壶,那是给博哲准备的。
“闻着倒香”
博哲被这饺子味儿勾出了馋虫和食欲,拿了筷子夹了一只,沾了点醋放进嘴里,连声赞好吃。
屋外忽然彭啪一声大响,众人都是一惊。
瑞冬拍手笑道:“哈,有人放爆竹了过年咯”
正文 179、德隆和安珠贤
简亲王府今年的年过的格外喜庆,也格外地谨慎。
喜庆,第一是因为往年过年的时候,郭佳氏总会想起生死不知的长子德隆,而今年德隆回家了,身子也调理好了,又能像常人一般走路了。他还这么年轻,虽然经历过人间最惨痛沉重的悲剧,但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还能够像当年郭佳氏对他所期待的那样,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第二是因为凌波怀了身孕,出了春天就能为简亲王府诞生下一代了。对于老早就盼着抱孙子的郭佳氏来说,自然又是大大的一桩喜事。
谨慎,是因为如今这北京城里,风云变色,每个人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人人自危,人人谈虎变色,过年本来应该是最放松最喜乐的时候,正月里原该走亲访友,但因为先有太子被废,后有八阿哥、九阿哥圈禁,太子党和八爷党先后覆灭,如今更有牵连其他党派的症状,大家都不敢随意跟同僚走动,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子。
所以,大家只能关起门来在家里乐呵。
就是在这样表面歌舞升平内里暗流涌动的怪异气氛中,凌波迎来了她在大清朝的第二个新年。
除夕当夜吃过饺子,原本是要守岁的,但是她这个大肚子,怎么也不可能有精力撑一整夜。就是她肯坚持,其他人也是不肯让她辛苦的。
所以博哲陪着她早早地就去睡了,绣书和瑞冬领着几个丫头守到了子夜。
正月初一,并不走动,全家都在家里坐着,尽情地享受一年之中最悠闲最富足最美满的一天。
昨夜下了一场小雪,但没到早上就化了,今儿竟是个艳阳天,暖烘烘的十分舒服。
全家人都在花园子的水榭里坐着,火盆烧的旺旺的,椅子上都铺着棉垫子和棉靠子,炉上又坐着热茶,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郭佳氏、西林觉罗氏、凌波、安珠贤等女眷们都围坐在一起,听一个妾室唱小曲,就着热茶热点心说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雅尔江阿和德隆在下棋,博哲抱着双臂在旁边看,一面看就一面暗暗摇头叹息。
老子是臭棋篓子,这他早就知道;可没想到,大哥德隆也是个臭棋篓子,两人都下一手臭棋,对弈的过程就显得极为滑稽。
不过他摸了一下脑门,有点心虚地想,自己的棋艺好像也不怎么样。
“日子说过去就过去,安珠贤也是大姑娘了,该找人家了。”
娘们儿之间的话题,不外乎嫁娶生子、内宅纠纷等,很容易就扯到了安珠贤的终身大事上。
凌波笑道:“可不是,我也就比安珠贤大一岁,如今都做娘了。”
安珠贤有点不好意思,抿紧了嘴唇不说话。
西林觉罗氏便对郭佳氏笑道:“福晋说的是,你眼光好,就盼着给这孩子挑个好人家呢。”
郭佳氏点头道:“这我得想想,总要配个身份高贵、人才又好的男子,才不辜负咱们安珠贤的家世人品。说起来,安珠贤倒还不急,我那德隆早该娶媳妇了。要不是他在外面流浪吃苦,怎么会让博哲这个做弟弟的抢了先。”
眼见她两句话就把安珠贤给忘了,只记得自己儿子的事情,西林觉罗氏也不恼,只是笑着应和。
安珠贤倒是松了口气。
凌波微笑着捏一下她的手,道:“瑞冬说那边的梅花开得好,你陪我去看看。”
“好。”
安珠贤扶了她起身,一起出了水榭,有几株梅花确实开得好看,姑嫂两个在梅树下慢慢走,绣书和瑞冬两个离了几步远跟着。
“福晋就是那么个性子,倒不是真的不对你上心,你别往心里去。”凌波柔声宽慰。
安珠贤笑道:“我明白的,大哥的确也不小的,二哥将要做爹,他屋里却连一个可心人都没有。其实早几日我娘就跟我说起过,福晋有意在府里挑个好丫头,伺候大哥。”
凌波想了想,当初夏子语就是那么被弄到博哲身边的,她心里其实对这样的做法很不以为然。但她的情况是个例,博哲是一心只想要她一个,旁的女人都不肯要,所以夏子语最终什么也没得到,惨淡收场。但是按照这时代的规矩,贵族的男子在成婚前,都是要收屋里人,以引知晓历男女之事的。
“大哥身边一个大丫头也没有,就几个粗使的小丫头,年纪又都还小,肯定是不能指望了。这么说来,福晋是想在其他院里头挑?”
安珠贤点头道:“必是如此了。”
但是凌波却又蹙眉道:“可咱们府里头,我想了一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福晋身边多是嬷嬷,就是有得用的丫头,也大了些;其他院子,也都没有好的,又不可能从格格们的身边挑。就是家生子里头,也没有年龄合适的。难道,是要从外面买?”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又弄进来一个夏子语。
不过也不会,夏子语的情况特殊,博哲不愿碰她,而她又迫切地想爬高枝,所以才弄出那么荒唐的事情来。
她们在这边猜测的时候,郭佳氏也正在跟雅尔江阿商量德隆的事情。
“我想着趁过年时候,就让他跟着你去拜访一下亲友,好让大家都知道,咱们德隆已经康复了。他回家这么久,一直就在家,什么人也没见,这怎么能行呢,他将来总要谋职的,况且他的婚事也该摆上台面了,若是不出去叫别人见见,人家只当他还是废人。”
郭佳氏说起来便是絮絮叨叨。
雅尔江阿有点头痛,忙道:“行了行了,我心里都有数,你别尽瞎操心。”
郭佳氏不高兴道:“这怎么是瞎操心呢,他是我们的长子,总归是要撑起这个家的门面。往年他不在,都是博哲跟着你交际,如今既然他回来了,自然是扛起长子的责任来。”
雅尔江阿蹙眉,扭头看了一眼,博哲跟德隆正慢慢地在湖边走着,兄弟两个似乎交谈甚欢。
“你说话小心些,没头没脑的,别招得他们兄弟生隙。”
郭佳氏茫然道:“我怎么了?”
“你方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德隆回来了,博哲就该退居二线了?这要是让他们兄弟听见了,会怎么想?”
雅尔江阿脸色有点发沉,郭佳氏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
“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呀。”她有点惊慌。
“谁听了都是这个意思。”雅尔江阿又朝窗外看了一眼,凌波和安珠贤还在梅花树下说话,“亏得兄弟俩不在,凌波也不在,不然你这话落在谁的耳朵里,都要多想。德隆的前途我自然会上心,你就少说话。”
郭佳氏只得闭上了嘴,只不过心里头,还是在暗暗地盘算着,儿子的前途固然你来关照,但儿子的结婚对象,可得我自己来挑。
太后已经发了话了,正月初六召集贵族女眷们去宫里聚会,到时候她就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
凌波和安珠贤的对话还在继续。
“大哥的婚事,自有福晋去操心,你自己的呢,你怎么想?”
安珠贤脸色微红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凌波摆手道:“这话固然不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夫婿是你一辈子要一起过的人,你总该有自己的想法,高的矮的肥的瘦的,要文采出众还是武艺高超,总归你有偏向,我们才好给你挑人。”
安珠贤嘴唇动了两下,终于道:“嫂子可记得你跟哥哥婚前夜会,被福晋撞破了那次?”
“怎么不记得。”凌波自嘲地笑了笑,“那次可是让我刻骨铭心,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可是如今想想,年少轻狂,就是有不合规矩的地方,横竖也是我们自个儿的事情。何况我跟博哲左右都是已经指婚了的,我跟自个儿的未婚夫相见,难道还不许么?”
安珠贤失笑道:“嫂子别生气,我并不是要说你不对。当日我也是亲眼见的,福晋因你们的举动而讽刺于你,可若不是你跟二哥两情相悦,又怎么肯冒险深夜前来探望。你们这一路走来,我都瞧在眼里,先有乌珠、夏子语,后有黎芳草,可不管发生什么,你跟二哥都能互相扶持,越是有人破坏,你们的感情反而愈发牢固。我看着二哥一心只有你,就是你的两个陪嫁丫头绣书和瑞冬,也没有半分收房的心思。你们也是太后指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却能恩爱如此。我看在眼里,只有羡慕,自然免不了幻想,若是将来我的夫婿也能这般对我,该有多好。”
凌波眼神发亮,欣慰道:“被你这样一说,我都觉得自己实在幸运了。”
安珠贤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