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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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找回面子,这才忍着屁股的伤痛也要跟来看热闹。
方才她对福晋大声呵斥,福晋也不敢回嘴,对于她这种丫鬟奴才来说,实在有种胆大包天的快感,由不得她不得意。
然后她话音刚落,凌波脸上的笑容便立刻消失了。
她硬邦邦地扔下一句:“不懂规矩!”
画屏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惊愕地看着凌波越过她走到前面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顿时察觉到自己过于得意忘形了。
这时候,绣书也跟她擦肩而过,目光在她脸上溜过去。
画屏顿时觉得对方眼神透着奚落,抿着嘴,冲她背后小声地“呸”了一口。
瑞冬和小丫头们都低着头,目不斜视地追上凌波和绣书。
画屏感觉人人都在笑话她,脸上又红又臊,又不能不跟着,只得郁闷之极地走在最后,结果反而更像是被众人排斥的一员。
一行人回到梧桐院的时候已经是戌时过半,夜有些深了。
虽然凌波没有让人值夜的习惯,不过丫头们却不敢废了规矩,今天是第一天,本来应该画屏值夜,但这种情形她肯定是不行的了,因此绣书便值了第一天。
她正帮着凌波卸妆,刚把头发放下来,突然惊呼一声道:“呀!这怎么有条口子!”
凌波就着镜子一瞧,果然左边颧骨和耳朵之间,有一条细微的伤口,难怪觉得有点隐隐刺痛。方才钱佳氏扔出的瓜子儿里有些瓜子壳,大约是从脸上划过去带破了皮,深自然是不深的,其实若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绣书却极为紧张,道:“这脸上的伤可马虎不得,格格等等,奴婢这就去取药。”
梧桐院到底是仓促收拾出来的,家具虽然齐全,小的生活用品却难免疏漏,比如药品就没有事先准备,绣书得带着人出去取才行。
从卧室到外室有一道雕花木门,她出去的时候顺手便将门带上了。
凌波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睡衣,她拢了拢头发,对着镜子,用干净的手帕在伤口上擦了擦。这种程度明天起来就看不见了,哪里需要用药,绣书真是担心过头了。
“咔哒”
突兀的一声动静,把凌波吓了一跳,她猛一扭头,就见那窗子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向外打开。
难道见鬼了!
凌波下意识地抓住一只发簪,经历过女鬼富察氏之后,她对鬼怪这种事已经不像以前一样嗤之以鼻了。
窗子开了半扇,一颗光洁的秃瓢脑袋小心翼翼地冒了上来。
“小偷!”
凌波大叫一声冲了过去,簪子冲着那秃瓢就是一下。
“嘿!”对方惊呼了一声,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低声急促道,“丫头,是我!”
凌波瞪大了眼睛看去,光洁的秃瓢,剑眉入鬓,鼻梁挺直,一脸的英气勃勃,居然是白天刚成为她未婚夫的博哲,简亲王府的贝勒爷。
“你,你怎么会在这?你来干什么?”她一吃惊,就有点口吃。
博哲还没说话,门外就响起了丫鬟瑞冬的声音。
“格格,出什么事了?”
听动静像是要进来,凌波顿时大急,这要是让人看见一个大男人出现在她房里,那得传成什么样子。
“没事!没事!你不用进来了,去忙你的吧!”
“可是奴婢听见您大叫了……”
“都说没事了,格格的话你还不听?”凌波一急,声音就大了几分。
瑞冬在外面吓了一跳,暗想格格怎么喜怒无常,却不敢再说什么,告退出去了。
博哲将窗子又推开一些,纵身一跃,就跳进了房里。
凌波本来站在窗口,他这么一跳进来,胸膛差点贴上她的鼻尖,她忙退了一步,紧张道:“半夜三更,你来我家做贼?!”
博哲将盘在脖子上的鞭子甩下来,失笑道:“你见过女婿上岳父家里做贼的?”
凌波哼一声道:“眼前不就是一个。”
“嘿嘿,我要做也是做淫贼。”博哲眯着眼睛看她,灯光下英气的脸上显出一种隐约的邪魅。
凌波知道他是开玩笑,没理他,走回梳妆台,把簪子放了回去,顺势就在梳妆台前坐了,歪着脑袋打量博哲。
博哲摸了摸脑门,见室内没有其他座椅,迈了两步,在床上坐了。
凌波立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
“你怎么坐我床上!”
博哲轻笑道:“你人都是我的,坐一下床又有什么打紧。”
“呸!谁是你的!”
博哲瞪大了眼睛道:“白天太后才指了婚的,你这就想不承认啦?”
凌波跺脚道:“你就说你到底来干嘛。”
“不干嘛,我……”博哲声音低沉下去,“我就是想看看你。”
凌波一愣。
原本康熙把乌珠指给他做媳妇的时候,博哲是非常不情愿的,对这桩婚事极厌恶又消极,而今天一波三折,他身上的婚事还在,对象却换成了富察格格凌波,意外的是,他竟然并没有一丝反感,出宫回家的路上,跟凌波短暂相处的一夜情景像倒带一样在脑海浮现。
猫儿一般的小女人,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他的新娘,一想到这个,博哲的心潮竟然会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竟然越回想就越想看到她,而最后,竟然就忍不住大胆地夜探富察家。
而现在,心中所想的人就站在面前,这种有点兴奋有点紧张又有点甜蜜的心情,没有消退,反而像一滴滴入清水的墨汁,肆意地晕染开来。
“你,你看着我干什么?”
男人的目光好像有种灼人的温度,凌波不禁有些害怕,但又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博哲突然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不做我的丫鬟更好,做我的妻子,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凌波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
正文 22、一只大耗子
这人真是,甜言蜜语都不会说。
凌波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颗心真的跟书上形容那样,小鹿乱撞,扑通扑通。
外室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你们都去吧,格格这儿有我呢。”
“是。”
糟了,是绣书回来了,要是被她看到房里有个男人,那还了得!
凌波手忙脚乱,压着嗓音急切地道:“快,你快躲起来!”
博哲瞪着一双眼睛:“躲?”
凌波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乱转。柜子?不行,绣书会整理衣物的;桌子底下?不行,个儿太大塞不下;床底下?靠,谁做的床,床下空间居然这么小!
门上响起叩叩两声,绣书在外面问道:“格格,奴婢进来了?”
要死人了!
凌波急的一脑门子的汗,猛不丁看见床上的被褥,灵光一闪,一个箭步冲上去,以标准狼扑的姿势,把帅气的贝勒博哲给扑倒了。
“你做什……”
凌波死死捂住他的嘴,一扯被子。
博哲只觉乌云罩顶,顿时陷入闷热黑暗之中。
绣书推门而入,见凌波躺在床上,被褥凌乱地盖着,只露出一个脑袋,愕然道:“格格困了,要安歇了么?”
凌波适时地打个哈欠道:“是呀,累了一天,浑身都酸疼呢。”
老实本分的绣书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有点发红,小声道:“是奴婢大意了,格格昨夜才……奴婢吩咐他们去烧些热水,格格泡会儿澡,好好睡一觉,明儿醒来就舒服了。”
凌波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绣书要转身时,她才明白,人家以为她昨夜跟博哲那个啥啥所以才浑身酸疼。
“不不,不用了!我没事,是累的。”
啊呸!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更引人遐想么。
绣书果然更加坚信自己的推断,说道:“老嬷嬷说,女人第一次,都是累的。”
凌波恨不得把脸也埋进被子里去,视线一转,见被子底下露出一只鞋跟,悚然一惊,藏在被窝里的手在某人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一下。
被中一声闷哼,某人憋着气,把脚缩了进来。
凌波看向绣书,见她并没有发现异常,暗暗松了口气。
“既然格格不想泡澡,那奴婢就给格格上药吧。”
绣书拿着药瓶向床边走来。
凌波刚松下去的神经,再一次绷了起来。
怕对方看出破绽,她做了个大幅度的翻身的动作,被子底下的某人利用她的掩护,两手一环,抱住了她细腰,全身一缩,像只大耗子一般。
凌波只觉从胸口、小腹、大腿一路到小腿,全都被温热贴住,她紧张地连寒毛都竖起来了。
“格格脸怎么这么红?”绣书捏着药瓶的瓶盖,疑惑道。
凌波神情一凛,急速道:“没什么!恩,你手上拿的什么药?”
绣书开了瓶盖,说道:“这是奴婢问四奶奶讨来的伤药,对皮肤损伤最是有效,格格脸上的伤口虽不大,但也得仔细着,一点子都不能破。”
她一面说,一面已经用无名指蘸了一点子乳状的药膏,往凌波的脸上抹去。
被子底下藏个男人,床边上站个侍女,凌波只觉自己的小心肝儿正在承受巨大的压力,随时有爆开的危险。
度日如年啊,擦个药怎么擦这么久啊?
“好了吗?”凌波觉得自个儿声音都有点抖了。
绣书用无名指在她伤口上轻轻点了点,道:“成了,明儿再涂一次,估计就不会留疤了。”
凌波干笑了一下,这伤口就是不涂药也留不了疤痕。
“天也晚了,我想歇息了,你也去睡吧。”
绣书笑道:“格格体谅咱们,不过府里有规矩,主子们安置,得有人守夜才成,今儿轮到奴婢了。格格既然不习惯旁边睡人,那奴婢就在外屋的炕上,格格晚上若是要喝水起夜,只管叫一声就是。”
凌波忙不迭点头道:“好,我晓得了,你快去睡吧。”
“哎。”绣书应了一声,走两步将药瓶放在了梳妆台上,又将凌波换下的衣物整理好,这才出去到外室,当然细心地为她带上了门。
凌波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只觉浑身上下都出了一身大汗。
没等她气儿喘匀呢,博哲呼啦一下坐了起来,被子整片地翻了过去,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我有那么见不得人?非得把我捂死了不可?”
凌波生气道:“你小点声!”
博哲住了嘴,但依旧眼神不善地瞪着她。
“咱们虽说指了婚,可毕竟还没成婚呢,大晚上的,若是叫我丫头看见你这么个大男人在我房里头,你说会怎么样?我还要不要做人了?”她想到方才的紧张,又被男人占了便宜,对方还恶人先告状,鼻子都酸了,眼眶也跟着红起来。
博哲这辈子估计就被女人的眼泪制住了,凌波眼眶才红一下,他本来就只有一点点的气儿顿时退得一干二净,想道歉又有点拉不下脸,小声道:“你别哭呀,我也没欺负你……”
凌波用手一指,怒道:“这还不算欺负我?”
博哲低头一看,自个儿的手还放在人家腰上呢,忙往回一缩,然而两个手指头下意识地捻了捻,还残留着一丝细嫩软滑的触感。
凌波还瞪着他,两个腮帮子鼓鼓的。
博哲摸了摸脑门,翻身下了床。
“那个,我走了。”
“……”
“你保重啊。”
“……”
“要不让我看看你伤口。”
“……滚……”
博哲挑了挑浓密的剑眉,回头往窗口走,把窗子都推开了,又回过头来。
“那个,你不送送我?”
凌波抓起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
博哲咻一声跳起,身轻如燕,在窗台上一闪而过,没入黑暗之中。
凌波紧紧闭着嘴,气的两个腮帮子鼓鼓的。
“吱呀”一声,听到动静的绣书,推了门就进来了。
“枕头怎么在地上?呀,窗子怎么开了?”她一惊一乍道。
凌波没好气道:“没啥,有只大耗子跳窗进来,叫我砸跑了。”
说完,她往床上一倒,一扯被子呼啦连身体带脑袋都给蒙了进去。
绣书提着枕头,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说道:“格格,奴婢给您换个床单吧,鞋印还留着呢。”
凌波蹭一声跳起来,果然见床单下老大一个灰扑扑的鞋印。
绣书忍着笑垂下头去。
一片红晕从胸口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胸口,凌波只觉自己的脸都快烫熟了。
正文 23、贵妇速成班
第二天早上,绣书和瑞冬来伺候凌波洗漱,画屏带着伤也来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
绣书拿起梳子,正要给凌波梳头,画屏一把抢过来,冷冷道:“我是格格的一等丫鬟,这些近身的活儿,我来做就行。”
绣书抿了抿,没说什么,自去开了衣柜,挑选凌波今天要穿的衣裳。
凌波在镜子里看着背后的画屏,虽然在给她梳头,却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眼神是不是飘向绣书,带着丝不善。
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四个丫鬟跟她第一天,一个就被打了,一个就被撵了,绣书这个原本的二等丫鬟成了最快跟她亲近的人。画屏这是忌讳了,怕绣书抢了自己的地位风头呢。
她垂着睫毛,心中开始计较。
绣书挑好了一身水蓝色的旗装,捧到凌波面前道:“格格,今儿穿这身可好?”
凌波看了看,颜色清新不张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