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纨绔-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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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全副武装的士兵沿途开道。
金黄色的树叶飘舞,宛若蝴蝶纷飞,山间有枯藤极尽老态,老人莫名其妙有些伤春悲秋。
他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随手捡起地上一片树叶,而后目光投向这天地间原本瑰丽的大好河山,眸子深处,竟有着深深的倦意。
他扔掉了这一片枯叶,心绪便好像瞬间释然了,低声喃喃了一句:“春去秋来,万物更替,这一片山,明年开春,便会有嫩芽吐绿,一切都会重新焕发出生机。”
是啊!
老人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人老了,总会死,但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总会给人留下点念想不是?
第153章 神话中的男人(五)()
这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他的身上,没有所谓的身居高位者振臂一呼诸侯拜服的王八之气侧漏,有的只是一种朴实无华的淡然,或许是这个年纪的内敛从容,在他的身上才不显得突兀。
很普通的一个老头。
起风了,有些寒意的风吹拂在他那皱纹深锁的眉宇间,竟然令他有些莫名的惬意舒适之感;警卫员递过来一件大衣,却被老人轻轻挥手,谢绝了警卫员的好心举动。
时间仿佛过得很缓慢,明明知道那山上,或许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但是这个老人脚步却是不急不缓,一路点评这山间风景,明显不是很健谈的老人,却有种文人雅士更加出格之举的‘为赋新词强说愁’。
自始至终,一个一身很正式的西装革履青年人跟随在老人的身边,他足以用眉清目秀来形容,举止之间,雍容淡雅,不骄不躁。
“叶孤屿收了两个好弟子,一个是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并且张扬跋扈不惜一切代价为他正名的叶家纨绔;另一个则如同山间之泉,温从而内敛,一个张扬,一个内敛,是两个极端,但是他们都有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帮助那个男人,我说得对吗?镇南!”
老人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轻声问着身边那个一身正装打扮的青年人。
青年人心跳没来由加快了几分,所谓伴君如伴虎大抵便是如此罢,就连早就自诩遇事沉着冷静的他,不免有些心悸;因为眼前这个老人的身份,可以算得上开国之后屈指可数的元老,还是那种硕果仅存级别的。
青年人深吸了一口气,眸子晦暗不明,不知所想,半晌之后才说道:“人这一辈子,总会施恩于一些人,也会得罪一些人,亏欠一些人,这些都无可避免,何镇南做事,但求无愧于心罢了,至少,不会被噩梦惊醒。”
何镇南!
曾经南方地下世界枭首何宗文的养子,也是叶孤屿的大弟子,叶轻翎的唯一同门师兄。
这个据说无心恋权,却极度痴迷于跳舞的男子,谁也说不清他内心世界,到底是一方净土,还是一堆尘埃,无从考究,抑或是,一种深深藏在深心处的野心?
谁又知道呢?
那个一直深深暗恋着他的血蝎子林嫣然,抑或是知道一点的吧?
老人很认真的回味着何镇南的这句话,而后转过身来,轻轻拍了拍何镇南的肩膀,有些歉意的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何镇南没来由神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苦楚,而后苦涩的一笑,道:“他不死,或许南方地下世界无法真正的洗牌,纵使他曾经待我恩重如山。”
老人有些嘘嘘感慨,或者是叹息那些一辈子勾心斗角,庙堂江湖的争斗,天下熙攘,皆为利往的一场又一场的闹剧,世间百态,世态炎凉。
何镇南突然眸子之中陡然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杀意;所有开道士兵几乎在同时如临大敌。
所有人几乎在同时抬头,仰望着那座石阶。
全体戒备!
一个女人,悠悠然从石阶之上下山。
她如同秋天的精灵,在这个季节独舞。
这是一个美到极致的女人,将近四十岁却依旧风华绝代。
……血珊瑚!
她居高临下,显然早就看见这一群上山的客人,只是在她若秋水般的剪眸之中,却隐藏着一种来自骨子里面或者说灵魂深处的不屑。
老人挥挥手,让所有人放下戒备。
一拨人上山,一个人下山。
上山之人身份地位显赫无比,下山之人就像是无知的孩童。
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老人挥手让所有人停下脚步,不知天高地厚的血珊瑚步伐不减,依旧下山。
秋风扬起血珊瑚的如瀑长发,她眉黛凝诗韵,闪耀着一种妖异的气息。
这天地之间,恰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当她从重重护卫贴身保护的老人身边走过之时,嘀嘀咕咕了一句所有人不知其解的话:“无趣的紧,一场不折不扣的闹剧。”
老人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而后目送这个女人下山,之后抬头望向巍峨的将军山,有些愠怒:“鸡飞狗跳!”
……
将军山上。
叶孤屿师徒上山。
陈家老太爷就这般站立在山门前,目视着不速之客的到来。
气氛没有剑拔弩张的意味。
没有人轻举妄动。
叶孤屿青衫仗剑,极尽侠客般的傲世风采,他心意已决,此次将军山之行,或许便是自己这一辈子的收官之战。
想到此处,他脚下步伐却更加稳健了。
几十步台阶,却仿佛千万年那般久远的距离。
有风将枯黄的落叶,吹散在这片瑰丽的山河之上,吹落在叶孤屿的衣襟之上。
秋风,是肃杀的。
师徒两人的心,抑或是冷的。
山上是陈家老太爷,陈建武,兵神陈青龙,王中将,白家老太爷,闻知章等一些站出去就足以令整个华夏国战栗的权势巅峰执牛耳者。
两相比较之下,孤零零的叶孤屿师徒二人,就显得形单影只,有种莫名的壮士去兮的悲凉意境。
柳川追云,轩辕神机以及令狐云若等人距离叶孤屿师徒约三十步距离缓步上山,他们明白,解铃还需系铃人,即将到来的这场对话,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有发言权的,他或许决定一场酣畅淋漓注定震惊华夏惊天血案,又或者是雷声大雨点下的闹剧。
然而此刻,一切都是未知数。
终于,叶孤屿和叶轻翎,在距离陈家老太爷二十步距离停下。
空气在此刻凝结,原本并不紧张的氛围在此刻急转直下,就像腊月寒冰。
肃杀的秋风,吹荡起叶孤屿的青衫,猎猎作响,如同战鼓伊始,天际似乎更加阴沉了几分。
陈家老太爷在此刻哈哈一笑,那声音沧桑,却夹带着一丝不羁的风采,身形挺得笔直,如同蓄势待发的雄狮,却也有一种俯视苍生的上位者姿态,道:“叶孤屿,你因何而来?”
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在等待叶孤屿的一个回答。
叶孤屿不答。
他用行动说明来意。
一步踏出,势若惊雷,奔袭上山。
曾经那座灿烂辉煌,瑰丽无比的江湖之中,流传着一个传说:叶孤屿杀人,二十步之内,就算千军万马阻挡在前,敌人首级如同插标卖草。
此刻,陈家老太爷距离叶孤屿的距离,不多不少,刚好二十步。
第154章 :神话中的男人(六)()
一袭青衫毫无任何征兆的奔袭上山。~,。
并且是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前提之下,云淡风轻,好似闲庭信步一般,那道身影飘逸而至。
唰!
冰冷的剑锋,已经架在陈家老太爷的脖子之上。
叶孤屿此刻的表情,平静无波,恰恰就是这种不起波澜的表情,令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的,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陈家老太爷说话开始,再到叶孤屿奔袭上山,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这么短的时间,这么长的距离。
陈家老太爷的身边不乏军中高手,例如被誉为兵神的陈青龙等等,可以说,此刻,在这座将军山上,汇聚了整个华夏国无论武力值还是身份地位,都绝对不是等闲之辈的个中大佬。
但是,这一切在叶孤屿的眼中,都如同无物。
当冰冷的剑锋架在陈家老太爷的脖子之上的时候,所有人勃然变色。
惊呆了!
傻眼了!
“我叶孤屿,今日,只为杀人而来!”
冰冷的话语,如同诅咒一般响起,这一刻,在场之人如同晴天霹雳。
这一刻,他们终于相信,那个曾经的龙榜第一人,那个曾经铁血无情,在边境上立下汗马功劳,一次次将每一个企图侵犯我华夏国土的境外来犯者,如同撵死狗一般,灭杀于过境线之外。
是啊!
叶孤屿!
一个传说一般的人物!
有些人,无论他沉浸了多久,他还是那个他,人的名,树的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过了一刻,又许是过了千万年一般的久远,在所有人束手无策或者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之时,陈青龙,这个整个华夏国被誉为兵神的男人,终于缓缓的开口,对着叶孤屿道:“叶将军,有话好说,我曾经记得,你说过一句话,永远不会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袍泽,我相信,你不是意气用事的人,江湖儿女的快意恩仇,后果你应该知道。。。。。。”
叶孤屿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没有回答。
他冰冷的剑锋,轻轻在陈家老太爷的脖子上划过,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那把长剑。
唰!
所有人大惊失色!
陈家老太爷,这个戎马生涯一辈子的男人,铁血男儿,在此刻终于动容;他不是怕死,笑话,这个当年曾经拎着脑袋当夜壶,一场又一场尸山血海之中趟过来的男人,哪有这么容易恐惧?
只是……
越是老而弥精的人物,越是明白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陈青龙准备开口说话,叶孤屿冰冷的剑锋,再次下压一分,剑锋距离陈家老太爷的脖颈大动脉,只差分毫。
全场寂静!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就连陈家老太爷,都感觉到了一种寒冷刺骨的冷意。
这一刻,众人才意识到一个道理。
他们知道,叶孤屿,真的敢杀人,何况,这个曾经在陈家权势威压之下屈服过的男人?
叶孤屿要杀人,整个华夏国,谁能够挡得住?
这似乎是一场无解的僵局。
……
将军山下!
血珊瑚纳兰蒹葭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抬头望了一眼气势雄浑的将军山,而后若秋水一般的眸子之中,流露出一种晦暗不明的意味,没有人能够解读得懂的意味。
而后,她嘴角牵扯出一个冷傲的幅度,好似在嘲笑。
她,是云战歌那座江湖之中一朵盛开的奇花,她更是满身是毒的七星海棠,年幼时纳兰家被当时北方雄主柳河山灭族,她被卖到非洲最肮脏的娱乐场所,历经非人的折磨,隐忍十三载,最后血洗整个非洲地下世界。
在云战歌的那座江湖,提起血珊瑚,人们想到的是,当年这个女子血洗非洲地下世界之时,那如同珊瑚一般漂浮在如海一般的鲜血之上的瑰丽奇景,一种融合杀戮与美学的壮丽杀伐。
她,在全世界杀手界,排行第三,仅次于死神红罪。
血珊瑚走出将军山,在一条人流如织的主干道上,一辆加长版的林肯突然以旋风一般的速度停靠在路边,扬起一阵烟尘。
书生白鹭从车子里面探出头来,脸上挂着一个灿烂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在血珊瑚看来有些欠抽。
“上车,走吧,真想自己坐动车回a市?”书生白鹭轻笑道。
血珊瑚没有回答,但是也不矫情,打开车门上了车,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那么矫情,但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都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
书生白鹭如此,狂战金鳞也如此,瞎子老二,混世魔王向磊,甚至那个已经死去的杨云枫,都是如此。
现在这座江湖再璀璨再辉煌又如何?
谁他娘的敢说,当初他们的那座江湖,不是血染江山如画,头顶烟花灿烂,对月放歌饮酒的快意恩仇?
加长版的林肯,刹那间冲出去,融入熙熙攘攘的主干道之中,血珊瑚纳兰蒹葭靠在副驾驶闭目养神,书生白鹭平稳的驾驶车辆,这个媲美诸葛腾妖孽般智商的龙门云战歌座下头号军师,习惯性的手指弯曲,轻声问道:“那个令破军少爷吃瘪,把雨彤小姐的肚子弄大的叶家小子,入您血珊瑚的法眼没有?那个当年敬酒罚酒都不吃的叶孤屿,有没有男儿一怒,血洗将军山?”
纳兰蒹葭嘴角微微牵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