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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林家贵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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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淳安不喜欢这个轿子,她觉得这个轿子太过奢华。哪怕是一个简单扶手,都是用完整的玉石一点点雕刻出来。而苏梨枝说过,如今外头许多人还流离失所,吃不饱饭呢。

    淳安不喜欢苏梨枝,不喜欢她的作态,但是到底一起成长起来的,苏梨枝的很多言行给淳安留下深刻的影响。哪怕上一世淳安完全死在这人手里,她依旧将苏梨枝说的“人人平等”这个道理铭刻在心。

    如今在苏梨枝批判的奢华当中,淳安却感受到无比的安全。这才是她该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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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爱宠() 
蓝色的鲛纱轻盈的随风摆动,令淳安仿佛是一条置身在大海当中的小船,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动作,斜躺在绵软的坐垫上,困倦就涌上来。

    她对外头说:“到家叫我。”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睡梦当中,淳安恍惚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她从梦里起身,抬头看外头的天,天边是昏沉沉的暗,唯独一点点的星光从地平线飞起来,起先是一颗,两颗,再后来就变成一片片的,肆无忌惮的挤满天空。原本晦暗的天际也变成璀璨星光的天下,绚烂的照亮整个大地。

    这不算是什么美梦,可是不知为何淳安的胸口里像是充盈了什么甘甜的东西,清亮亮的全都是喜悦。心里却是明白的想,我这可不是在梦里?

    然而也没有立马从睡梦当中醒来,展眼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条冒着微微热气的河,那条河哗啦啦的流着清水,一股奇异的香味随着湿润的水汽一并传过来,她看到从上游处静静飘过无数复瓣莲花,一对彩鸳嬉戏其中。

    真好看。想着刚要捧一朵盛开睡莲的时候。不知为何身体一震,整个人便醒过来。

    淳安睁开眼睛。

    “主子,到了。”抱琴的声音传了过来。

    此时软轿已经停到公主府的内门当中。公主府的女官和嬷嬷们一并等在那里。

    等到淳安下来,还没有来得及看四周的环境,突然从旁边蹿过来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巨大身影。

    如今已经九周岁的淳安个子生得比一般的女孩子更加高挑,即便如此,那个白色身影扑过来的时候,她本能似的伸臂抱住,依旧被惯性推得往后退,一跌坐在地上。

    即便如此,怀里这不安分的东西依旧兴奋的跃动着,还想再次将她摁在地上。

    淳安咯咯笑起来,竟然是雪球。她永远都忘不了,上一世,因为雪球咬伤苏梨枝,被人活生生打死的场景。它的眼镜宛如星辰,直到临死之前都那样依恋的看着自己,映出自己的倒影。

    这一世她定不会让悲剧重演。

    雪球是一外商献给长公主的珍兽。它其实是一头狮子,刚来公主府的时候才猫儿大,长公主看淳安一个人在家寂寞,就把这东西留下来给她解闷。

    这样一晃就几年了。随着雪球长大,它的体型也跟着变大,已经不再是雪球。长公主怕它伤到淳安,曾一度想要将它送走,也是淳安力争要留下它。

    抱琴饶是再沉稳,无论多少次看到雪球用尖锐的牙齿和锋利的爪子和淳安互动,同样都是心惊肉跳的。

    “主子,时间不早了,还要去给公主请安呢。”抱琴说道。

    淳安笑嘻嘻的站起来,手不忘抚着雪球身上的毛:“我还是先去换声衣服吧。”又说:“雪球,我见过母亲就来找你。要乖哦。”她得庆幸,一切都还来得及。

    雪球恋恋不舍的跟了淳安几步,眼见它的主子没有理她,人性化的瞪了旁边抱琴一眼。吓得抱琴脸上一白,无意识的后退几步。

    入画在旁边也吓得不轻,不明白自家主子怎么喜欢这般凶神恶煞的宠物。“快点把雪球带下去吧。”两个专门伺候的雪球的嬷嬷赶紧将雪球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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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情怯() 
按照以往的习惯,淳安会直接往母亲昭阳长公主所住的院子里来。可是走到半路,她突然就止住步子了。

    或者是近乡情怯的关系,她觉得自己这一身过去很是不雅。尽管抱琴入画两个手巧,已经拢好她松散了的发髻。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够,回去重新洗了脸,换了一身更为鲜亮颜色的衣服,

    她不想如同上一世那般,总让母亲担心。

    哪怕上一世太长时间没有出门,母亲所在的庭院却是根深蒂固的存在脑海里。淳安胸膛里的小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上一世母亲是在流放的途中死的,那年她十四岁。而她死的年纪是三十二岁。因为是叛国罪,堂堂一国公主的尸体竟然没有资格运回来,而是被直接火化,放逐在荒原之上。

    算起来,母亲消失在她的生命当中已经有十八年光景。在生命的最尾部,她特许回到自己还是少女时的闺阁当中。那贵气逼人的居处,因为一道铁门隔开外界,也就成为囚禁她的牢笼。也因为那道铁门,就连瞻望一下母亲的故居都是奢望。

    如今的淳安走在游廊上,公主府如今是最为繁华昌盛的光景。整洁的长廊,和修整得极为葱绿的树丛。

    见到她过来,原本忙碌的下人们都不约而同挺下手中的活,远远的施礼。

    公主府很大,母女俩的住处虽然相隔极近,但是真正走过来,淳安也觉得有些远。

    经历一番生死,淳安当真觉得唯独母亲这里才是她的家。

    而近乡自然情怯。当走到母亲住处的花圃,淳安忍不住放缓脚步。

    昭阳长公主住的院子名叫“清风院”,或者是因为军人的缘故,院子里竟然一丝嫣红都没有,一色的凝碧的绿色。

    抬眼前面更是一片如水林竹,微风习过,凤尾细细,煞是清幽。

    这个时候从竹林当中的石子路上转出来一个十七八岁少女,穿着粉色连襟长裙,双手叠放在腹部,目不斜视的施礼说道:“郡主安好,公主请您进去。”

    “沉香?。”淳安眯着眼睛看了来人。

    “是我。”沉香茫然抬眼,又恭谨的迅速垂下眼皮。

    沉香是昭阳长公主受的第一个义女。她原本是世家女子,二十年受一场冤案牵连,她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变成街头乞讨为生的小乞丐。是征战的部队行军经过她所在的县城,烧火的厨头采办日常用品时见她被大些的孩子围殴,这才教她女扮男装跟着军队,自此成了烧火的一名帮厨。这一做就做了七年。七年的光景,朝南国征战周边小国连连得胜,和之前的霸主大野国形成两国鼎立之势,两军在西陲国界上相互制衡,互相压制。

    而七年的时光,也足以让一个干瘪的幼童变成亭亭玉立的姑娘。

    女孩子的身体与男人不同。沉香年纪还小时,尚且还能瞒天过海,等她的身体出现女子该有的特征,她的身份很快就被揭穿。

三十三沉香() 
军中自来有女子不得的规定。更何况当年收养她厨头老早就已经死了,加上因为她是女孩子的缘故,当心被人发觉身份,也不常和人来往,到了危机时候,自然没有人胆敢替她说话。按照军规,她很快就得被斩首示众。

    也是机缘巧合,那日正好是昭阳长公主身边的女官视察这边军队纪略,那女官原本是沉香家的故交,在沉香小的时候,女官还亲自抱过她。即便长大了,她依旧记得这女孩眉心间一粒米粒大小的红痣。女官诚心想救沉香,便有了私心,给这边的校军施了压人留了沉香一晚,便转身回去就向昭阳长公主说了情。

    昭阳长公主原本不管这事,毕竟军规大于天,但禁不住那女官苦苦哀求,应允了她的劝说,才让沉香侥幸躲过一劫。

    再后来一次战事当中,女官替昭阳长公主挡了一箭,弥留之际,便将沉香托付给昭阳长公主。

    自此之后,沉香就跟在昭阳长公主身边,顶替了之前女官的位置。因为沉香常年在军队,身体素质堪比正常的男子,又在之前读过书,再加上处在低层,更能知道下面士兵的心声,并对于战事人心都有不俗的见解,昭阳长公主对她很是倚重,不单单亲自教她功夫,还让她担任一支女子军的新建。

    后来战事平息,和大野国签订了息战协议,沉香便随着长公主回到京了。因为考虑到沉香日益大了,到了议亲的年纪,长公主便将她收为义女,不让外头的人小觑了去。如今沉香定的一名普通的武将,那家虽然不是显赫之家,但是一门清白,又没有乱七八糟的传闻。沉香自己表示对这门婚事很满意。

    沉香性格温顺敦厚,不善言语,哪怕是公主义女的身份,却牢记自己的本分。她不但悉心照顾长公主的日常起居,就连整个公主府的事,管事嬷嬷都会找她拿主意。可这样的人,无论淳安如何讽刺戏弄她,哪怕说得尤其过分,对方都只是如同现在这般茫然的看着她,这样干巴巴的反应令淳安觉得很是无趣,也懒得再找她麻烦。

    所以两个人的相处总的来说很平和。

    只是上一世,这个一直被淳安认为最为笨拙的人,在母亲以叛国罪名将要流放之际,她做了一件众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劫狱!

    虽然知道刑部的大牢看看严密,去劫狱的结果是九死一生。沉香的未婚夫知道公主府的事,偷偷跑过来劝她不要做傻事。可是沉香还是一意孤行的去了。

    淳安再次听说沉香的名字,是她的未婚夫亲自过来说的。沉香被抓,关在刑部的地牢里,让她供出同伙,刑部的酷吏不分昼夜的审问她。防止她逃跑,那些人还给她灌了**散,挑断她的手脚,废了她全部的功夫,原本女子军的首领落得最后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他只得杀了她帮她解脱。那个二十出头的汉子说到最后竟然哭了。

三十四母亲() 
林间小路原本就只能容一个人,沉香让出来淳安在中心石子路上走,自己踩在旁边绿苔上。

    这样的细心由淳安看来当真是感动不已。

    要说往常淳安为难沉香的时候,对方耍个心眼什么的,其实也够淳安吃一壶的。论年纪,沉香到底长淳安十岁,论身份,她依旧是女子军的指挥,论功夫,恐怕不止高淳安一成。

    除了一个出身,淳安一项比不得沉香。如果不是沉香忍让,公主府的生活不会太平。

    “今天将军在书房。”沉香提醒。将军是她对昭阳长公主的旧称。这些年回到京城,她依旧没有改口。

    淳安心里一凛。

    几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公主和驸马的故事。早些年驸马金榜题名,正巧碰到长公主凯旋而归,就在接风宴会之上,两人一眼千年,互生了情愫。先皇指婚,就将公主指给驸马,成了一时的美谈。只可惜两人成婚不久,驸马作为随行参军,消失在发生战乱的边城。

    公主府的人都知道旧习,只要长公主在书房,她必然是在缅怀她的丈夫。

    淳安对自己的父亲没有多大感情,对于父亲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下人的描述当中。只知道他如同其他文人,也是温文儒雅,气质如兰。

    但是这样的人何其之多,她只是有这样的形容词,真正他长什么样的眼睛什么样的鼻子,她凭空都是想不出来。

    好奇的时候,她会溜到母亲的书房里看看是否有字画之类的东西。往往也没有结果。

    这么一个人,不曾在她的生命当中留下痕迹。

    “我知道了。”淳安回答。

    长公主的书房,除了淳安,哪怕是沉香,也是不允许的。

    书房是一个独立的院落,小巧,紧挨着长公主的住处。院子当中栽着两颗硕大的梧桐树。已经过了梧桐飘絮的季节,梧桐树叶巴掌大,正随风啪啪的作响。

    门口的侍卫见到淳安过来,行了礼,放她进去。

    门吱悠的响了一声,里面飘来一股清幽的檀香味。或者是之前杀戮太重,在静居的这几年,长公主会吃斋念佛。长期以来,她的衣袂和袖口也残留着菩萨跟前烧香的味道。

    听到淳安的脚步声,长公主的无波澜的声音传来:“蓉儿,过来。替我看看,我这几个字写得可好?”

    淳安展眼看过去,母亲穿着一身缁衣,跪坐在蒲团上,一头乌亮的长发拢在后脑勺,逶迤垂在地上。她正慢条斯理的清理以往抄写的经文。而在她身后,一小摞一小摞的经文堆起来有四五个半身高。三四年的光景里,母亲竟然抄写了这么多?

    袅袅的檀烟当中,她的表情平和,微微下垂的眼睑一改以往的飞扬,竟然有种洗尽铅华的沧桑感。

    淳安鼻头一酸,抑制住冲过来紧紧抱住母亲的冲动,跪坐在她对面的蒲团上。

    她这才看到旁边燃起来的火盆。

    “这些写得不好的要烧掉吗?”淳安问道,心里觉得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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