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贵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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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宝同情的看着跪在下头抖成一团的太子,不客气的捡了桌案上皇上用来压纸的碧**蟆。皇上只说太简单了,又另外以压惊之名赏了他不少东西。
云小宝是被苏东官亲自送出来的,镇国王两夫妇已经等在外头,相比跪在旁边的皇后,两夫妻很淡定,交替了一个眼神后一句话都没说,就把儿子给带走了。
云小宝走之后,太子还静静的跪在御书房当中。青铜鹤嘴里燃起袅袅的清香,很是怡人。太子记得皇上的御书房里一般是厚重的檀香,而并非是怡人的犀木香。有些疑惑,刚要抬头,皇上看着他不安分的动作,“咚”地扔过来一个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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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怒喝()
砚台不偏不倚砸到太子的额头上,除了溅了他一头的墨,一股殷红的血从太子面目上流下来。
云溪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劝道:“皇上,何必动怒呢?小心气坏身体。”
转身回来的苏东官也开口小声劝了一声:“男孩子哪有不打打闹闹的。磕磕碰碰起来,难免会受伤。太子也是年轻,只是冲动了些。”
“年轻?冲动?”皇上怒喝,“太子今年已经有十六岁了。想我十六岁的时候已经上沙场建功立业了。如果和他仗着年轻冲动,我朝南国早就被四方小国给吞了!”
书房当中雅雀无声,太子惶恐的跪在地上,早就没有在人前的盛气凌人。
皇上看他这幅样子,更加不耐烦,呵斥道:“滚出去!”
太子这才退身离开,跪在外头的皇后见到他狼狈的模样,膝盖一软,歪在地上,彻底昏过去。
“皇上。。。”苏东官刚要再劝,都被皇上打断。
“都下去吧,朕想单独想一想。”
云溪这才生怯看了苏东官一眼,后者冲着她摇摇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书房。
苏东官看着渐行渐远的纷乱的宫人,说了声:“看来皇后今日身体不适,少不了杂家要去探望探望。”
云溪点头:“公公先去,容溪儿先换身衣裳。”
苏东官这才气定神闲的往皇后的寝宫走去。
云溪原本不愿意去看皇后,但是苏东官的提醒必然是好心,她只得以换衣裳为借口以延缓自己心口的不适。
她的宫女阿阮近日有些趾高气扬,云溪回来的时候,她正扭着一个宫女,对方面色潮红的争辩着什么。
“公主,这人在咱们宫外头鬼鬼祟祟的。”阿阮有些得意,叫起来。并细细说了这小宫女如何跑过来,如何朝这边探头探脑,形迹可疑。
这宫女原本只是被哪个宫妃指派过来的监视玉致宫的。对于云溪公主突然受宠这件事,后宫的女人比外头的人更加敏感。
玉致宫虽然是宫中最为精致的宫殿之一,但是这里确实宫人最少的。对于云溪来说,哪怕是来拔草的太监,都是面熟的。
原本她不受宠,倒也无所谓,如今她突然受宠,可以自若出入皇上的御书房,这其中的渊源,许多人想一探究竟。可是再来安插耳目却是不能,只能派人从外头张望。
这小宫女在外头守了几天,都没有得到什么新闻,被她后头的人掐着肋下好几日了,今日斗胆以杂扫宫女的名头进这玉致宫,没想到刚刚露出头,就被迎面出来的阿阮碰了个正着。
云溪向来心高气傲,不乐意理会这种琐事,便全权交给阿阮处理。阿阮有些摆弄如今的威风,自然对这个小宫女好一阵折磨,才放她回去了。
这小宫女回去之后,自是一阵添油加醋,说这玉致宫的云溪公主多么嚣张,气得她自己的主子拍桌子甩茶盏。当然这是后话。
这边苏东官探望完皇后,重新回来。御书房的地板上多了几个粉碎的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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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敲打()
苏东官蹲下身来,拿出个帕子,一声不吭的整理这些碎片。试想他如今再不是昔日那个山村出来的穷小子了,以他的地位,就连皇后太子对他也是恭恭谨谨的,如何还会自降身份做这样的小事?
皇上很明显也注意到这一点,坐在桌案后面,沉声道:“东官,这些小事交给奴才做就是了。”
东官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一如往常的平缓:“皇上是忘了,老奴本身就是皇上的奴才。”他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皇上的眼瞳当中流露赞许,心里头不免有些得意。但是声音上却依旧沉静,宛如鼓点敲在苏东官的心门:“东官啊,朕当日就说过,若是有往后富贵,绝对少不了你。”
“老奴自当感念昔日皇上的知遇之恩。能在皇上身边伺候,是老奴这一生的福气。”苏东官原本只是蹲着,听到皇上的话,立马就跪着。他面前还有一堆碎渣,跪下来的时候明摆可以避开,可是他却直直的跪上去,尖锐的切口刺得膝盖上的生疼。
他知道皇上是在敲打他。这样的敲打来得太不是时候,不免让他的心寒了下。他不过抬脚去探望皇后,皇上这边就知道了。
按理说他的身份,没有皇上的吩咐,他应该避嫌的。可是他偏偏去了,还叫云溪一并过去。
皇上看着苏东官膝盖下溢出来的鲜血,有些动容。他不可谓不知道苏东官的意思。他刚刚把太子给打了,并让太子顶着这一头的伤滚出御书房。虽然在掷出砚台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不单单后悔出手太重,更是后悔这一冲动,对于朝堂之上的冲击。前段时间他对太子多有抱怨,明眼人都看到一丝风向,那些人又开始在暗处蠢蠢欲动了。但是他作为一国之君,哪能出尔反尔,不单单如此,他就连懊悔的神色都不能露出半分。苏东官却能知晓他的心意,立马去探望皇后。这是变相的在向世人说,皇上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并对于皇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尊重。
这虽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却还能延缓朝堂上的各种猜疑。
可是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对人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哪怕身边共患难的人,也不能完全的信任,并忍不住时不时警告几句。
像是得到一个承诺,皇上听了苏东官的话,心里那点儿不平衡也微微舒坦。他这才微微往后仰,依在椅上,做了一个放松的姿态。不经意摆手说道:“起来说话吧。”
苏东官这才恭谨的站起来,似是没有看到膝盖上的碎渣和伤口,低眉顺眼,异常温和。
“太子如何了?”对于这个儿子,皇上虽然不喜,但到底是骨肉,自己又伤了他,再不问一句恐怕要被说为不慈了。
“太医包扎了太子的伤口,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嘱咐最近要忌口,以免面上留疤。太子殿下认为惹恼了他的父皇,一直伏在枕上哭,说丢了您的颜面。”苏东官将从皇后宫殿里听到的消息传达出来。
皇上不禁冷哼:“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连小他几岁的孩子都打不过,也好意思哭!”
苏东官自然不敢言语,恭谨的立在一旁,化为旁边的一根柱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皇上轻轻徐了一口气,说道:“大儒魏明德厚流光到东宫,给太子单独授课。”
到底是自己的嫡长子,皇上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权衡了一下,说了一个能压制目前舆论的法子。假如魏明能将还他一个明德的太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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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招祸()
最近几年镇国王有些危机,总觉得上头盯着自己看,避嫌,很长时间他干脆连军营都不去了,叫下面几个门人掏蛐蛐斗鸡的迷惑视听。
但是云小宝和太子动手的事引起他的警惕,虽然这件事起源是太子先动手,但是君是君,臣是臣,做臣子的怎么能对君动手呢。要是有心人在上头做文章,他镇国王府的小世子连太子都敢打,那他镇国府岂不是胆大包天了?
一想到这里,镇国王有些后怕。虽然一回家,他就严厉批评了儿子,可是这会儿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不对劲,为何太子会打自家的儿子?
如今的镇国王不过四十出头,穿着家常的广袖长袍,面上翩翩胡须,白净脸面,颇为儒雅。作为云家皇族的族长,他的远瞻还是不错的,或者他不是顶聪明的,但在守拙藏愚这点上他是高手,故而对自己嫡子云小宝的教养,也不是很严厉。
此时他忧心忡忡,不知道自己放纵的教导对整个镇国王府是好还是歹。
他也不让人跟着,独自缓缓步入中庭当中。突然从旁边有女子嬉笑的声音传来:“嘻嘻,你手里拿着什么?”
“这是世子送我的花。你可别弄坏了。”一个声音说道。
“当真是世子送你的。我在他面前伺候这么多年,也没有见他送我什么。”另外一个人说道,声音当中有些失落。
镇国王如今已经步入中年,早就没有处在少年时期的柔情,只认为这是两个虚荣的婢子,又听出她们是在云小宝身边伺候的,心里对陆王妃抱怨,下人就应该守礼懂事,怎么挑了两个这种货色。
“这可是独一份。连淳安郡主都没有。”
镇国王自然不会管后宅的事,但是既然遇到了,少不了在陆王妃面前提一提。只是这两人的对话令他停住脚步。
“嗯,和淳安郡主什么关系?”另外一个人惊讶的说道。
“你笨啊,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咱们世子啊…对淳安郡主不一般。”
这话听得镇国王心惊肉跳。淳安郡主那是什么身份,先皇在世的时候就许诺她将来是要当皇后的。
这话要是传出去,镇国王府是将皇上太子放在什么位置。
他刚还在想为什么太子要对小宝动手,听到这话骤然就清明过来。无论在哪一朝哪一代,男子对夺妻之恨都是不死不休的。
镇国王当即出声呵斥了一声:“胡言乱语,快不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贱人杖毙!”
他身边虽然没有叫人跟着,但是他的侍卫却隐在四周,随时随地听候他发施令。
此时听到他的声音,从旁边画廊假山后跳出四个精壮的侍卫,其中两个一把就抓住这两个偷偷咬耳朵的小侍女,不待她们惊恐出声,直接将她们的嘴给堵上了。
“不许传出去。”镇国王看都没有看这两个丫鬟,气冲冲甩了袖子就走开了,他要去提醒自家那个不懂事的儿子。
侍卫们相互看了一眼,知晓谨言慎行的道理。王爷不单单是指处理这两个小丫头,而是包括这两个小丫头说的话。
“直接掐死岂不省事。”其中一个侍卫舔着嘴唇说道。他心里有些可惜这么年轻的生命,更可惜这样的生命在临死之前还要受杖责之苦。
最为年长的脸上有粒大痣的侍卫瞥了一眼将要死的两人,冷声说了句:“啰嗦什么,一切依照王爷的吩咐。”
“那就带到后面院子里处理掉吧。那里没人经过,也方便处理尸体。”另外两个中其中一个开口说道。
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唯独两个被堵住口齿的丫鬟拼命的摇头,她们只是趁着世子不让跟的时间躲起来说了一会儿闲话,哪里会知道招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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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落水()
原本云小宝想约淳安到府上来玩,突然出了这事,这事自然就搁置了。因为他面上有伤,一天半日好不了,他个人又是好面子的,坚决不肯出门。
陆王妃就依了他随他在家。可惜他又是坐不住的,不过练了会儿字就丢下,跑到花园子里撅挖泥巴玩。
镇国王府占地面积极大,他云家在前朝本来就是望族,如今又成了皇族,自然底蕴和其他家不同。他跟着一队蚂蚁蹲了一路,抬头的时候竟然发现置身在一处荒凉的长廊。
这里似乎很长时间没有打扫,蒙了一层灰尘,角落上更是蜘蛛网层层。然而植物却生得异常茂盛。
云小宝年纪不算大,对陌生的地方自然新奇,倒也不嫌弃这里的颓败。
初夏之际,杨柳依依,几只冷杉笔直入天,当中荆棘苍苍,掩着许多叫不出名的植物。云小宝眼瞅到一处嫣红。正是凉亭之后,竟然藏着一片小小的池塘。
池塘不过几见方,上面蒲草密集,将下头的湖水盖得严密。唯独有点不祥,湖塘四周花木交杂,衬得这湖塘阴沉沉的。
云小宝看到当中露出的一截打了半个朵的芙蓉,想要伸手捏在手中。但是转念又想,那其中会不会有蛇?
他自来胆子不大,又舍不得那早开的芙蓉,便折了长长一截蒿草伸了过去。他虽然伸着蒿草,无奈胳膊太短,也得将身体探出去才能刚好够到花枝,险险的扶着旁边的老柳树,好不容易够着花枝,他突然感觉手上一凉,一个毛茸茸类似毛毛虫的柳絮砸在他手背上,吓得他猛地缩手,等他知道这手缩不得的时候,已经完了,饶是他凭空想抓什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