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色天香-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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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事?”顾流光仔细想了想,那个时候兰鸢才来不久,府上事抚,她倒有些记不清了。
翠珠点头:“当然是有的,奴婢不会说谎。”
顾流光便笑了笑,暗道自己丢了东西倒这么幸运找回。刚伸手想去拿吃的,门外却传来一声轻哼。她看了翠珠一眼,翠珠会意,蹑手蹑脚的过去,瞬间打开了门。
兰鸢本是小半个身子贴在门上,翠珠动作太过突然,她一下子站不稳,险些跌倒。见顾流光和翠珠都看着自己,便理了理衣襟,轻声道:“娘亲叫我过来看看姐姐休息了没有,姐姐要是没休息,就就学一点女红针黹。”
顾流光瞥到她手里空空如也,不屑道:“好,学女红针黹。可是你的针奁呢?你该不会觉得我房里有这个东西吧。”
即使翠珠是个丫鬟,也意识到兰鸢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来掩饰她刚才在偷听行径。想起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兰鸢好歹是半个主子,万一去跟顾母告状说自己不分尊卑,她难免又有些心虚。
于是也就缓和气氛道:“二小姐虽然还没休息,不过也是累了。兰姑娘要是没什么事,不如回房歇着,学女红针黹也不急于一时。”
兰鸢看了看翠珠,知道她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却因为方才她那样说自己,心里多少有些不甘,捏着衣摆,瞪了翠珠一眼。
顾流光被她的动作抓去了注意力,不自觉地看向她的衣摆,顿时怔了一瞬。她错开目光思索了片刻,又淡笑道:“你身子弱,在门口站了半天肯定乏了吧,倒不如进来坐坐。”又端出还没喝过的甜汤,“方才不是还说腹中饥饿?这碗我还没动过,趁热喝最好。”
兰鸢和翠珠都愣了愣,没明白顾流光的意思。但听她这样说,兰鸢倒也不好拒绝,便走进屋子坐去了顾流光旁边。用勺子搅了搅甜汤,小抿一口,道:“这甜汤熬得正是火候,多谢姐姐让给鸢儿。”
“嗯,多吃些。”顾流光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去看她的衣摆。
要是没记错,兰鸢腰间系着的那条丝绦是顾母送给自己五件及笄礼物中的一件。她要兰鸢靠近自己坐下,不过是要看得更仔细些,免得错怪了人。
待见到丝绦末端穗子上真真切切有一小点污渍,顾流光顿时怒火中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大动静吓得兰鸢手一抖,甜汤直接洒到了桌上。
“家贼!”顾流光指着兰鸢,杏眼怒瞪,“我就说怎么老是丢东西,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十几样了。你觉得我整天外出打猎,对自己的财物不上心是吧?”
兰鸢一双美目刹那泪光盈盈,道:“姐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好,你不懂,我就说给你听!”顾流光伸手就去把兰鸢腰间的丝绦解了下来,握在手中,“这丝绦是娘送我的,我当时不小心弄脏了它,结果怎么洗都没洗干净。”指了指污渍,“你别告诉我你去买了条一模一样的,然后也弄脏了同一个地方!”
“”兰鸢被顾流光说得瞠目结舌,她哪里想过大大咧咧的人竟会记得这些细节,一时间脸上红白交错,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
翠珠也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一时间觉得站在屋内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顾流光见兰鸢这副表情,知道自己这次终于是拿到了她的软肋,便将丝绦按在了桌上,眼神轻蔑,一字一顿道:“兰鸢你听好了,以后不要刻意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就把今天的这件事,告诉顾府里的每一个人!”
第三章 小狐狸精()
顾流光讨厌兰鸢到如此地步,只因十二岁那年她看到了这辈子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一幕。
那天她来了初潮,正需要懂事人指点的时候,偏巧顾母带了几个贴身仆婢出去作客不在府上,奶娘又因为儿子生病告了假。剩下的丫鬟怕自己的法子粗陋,伤了她身体,一时间急得团团转,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得去找了兰鸢。兰鸢听罢丫鬟的话后,当即去找了些红糖,又要丫鬟放些姜枣进去,说一并熬了喂顾流光喝下就没问题了。
丫鬟们立刻下去照做,饮下一碗之后,顾流光果然渐渐缓和了过来。因为之前折腾了好大一阵,此刻身乏无力的她直接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这一觉倒也没睡多久,但若是顾流光能提前知道之后她会看到怎样的一幕,她宁愿继续睡过去,免得脏了眼睛。
兰鸢虽然比她小上半岁,可身子发育的比她早。顾流光迷迷糊糊的睁眼,发现顾父也在屋内坐着,想着父亲是担心自己,她的心里蓦然温暖。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叫爹,就看到立在顾父面前的兰鸢突然用那白且纤细的长腿,缓缓跨过了顾父的大腿,继而稳稳的坐到了他身上。之后又轻声笑着,将娇艳欲滴的唇贴上了他的眼睛。
顾流光乍看到这一幕,惊得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她那时还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于是下一刻她就侧头,咳嗽了几声,朦朦胧胧的嘟囔着要水喝。
顾母回来的时候天已转黑,先是责备了顾流光几句肯定是昨天吃了太多不合适的东西,又道还好有兰鸢,不然还不知道她会疼成什么样子。
顾流光当下就把今天白日里看到的一切告诉了顾母,顾母听后明显的愣了一秒,而后笑道:“傻妮子,你肯定是才睡醒眼花。你妹妹那小丫头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她平日里比你斯文多了,你看你说着都害羞,更别提她。”
见到顾母不信自己,顾流光几分着急道:“才不是眼花呢,兰鸢她的腿那么白,那么细,那么长”
顾母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道:“你一个女孩子别这么口没遮拦的,肯定是你妹妹跟你爹撒娇呢,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大姑娘了,有些举动该有些举动不该”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显然没什么底气。
实则顾母也忍不住心里嘀咕,女儿也不是那爱嚼舌根的性子,何况她也从来不会说这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顿时起身就朝门外走去,想找顾父问个清楚。当时的顾流光还以为兰鸢下次肯定不会做这么没羞的事了,哪知道顾母回来之后,相当生气。
甚至声音几分发颤的对着顾流光道:“你以后少编排这些不堪的话!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坏毛病,挤兑你妹妹,什么都张嘴胡说,被外人听到岂不是笑掉大牙?”
顾流光只觉得莫名其妙,嘟哝了一句:“娘您什么意思啊?”
“还问什么意思!”顾母胸口起伏着。
方才顾父听完顾母的质问后当场就大怒道:“那丫头真是放肆了,一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再说你我夫妻二十余载,你还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人?竟然为了那丫头一句胡话就来质问我,怀疑你的女儿!”当然这个女儿指的是兰鸢。
恰好兰鸢正在顾父那里问书,听到这话也是满脸吃惊,继而跪下连连磕头,哭着道:“娘亲女儿冤枉!女儿怎会做出这大逆不道的事来!姐姐为何这样、这样咳咳咳咳”说得急了些她又开始不住的咳嗽。顾母好歹养了她好几年,没少为她这副弱身骨担惊受怕,顿时心疼不已。
所以即便顾流光是亲眼所见,她也所言非虚,却因顾父和兰鸢的矢口否认而被顾母狠狠数落了一顿。几年后的顾流光想起当初,不禁哂笑那时的自己是否真的太多心了些。
然而没过多久,顾流光又再次亲眼见证了这不堪的一幕。
顾依瑶出嫁那天,顾府上下忙得团团转。顾母送别了女儿,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一时哭得昏天黑地。顾流光有些劝扶不住,便想叫顾父来帮忙。哪知她跑遍了顾父常在的地方也没有见到人影,她想了片刻,沿着长廊小心翼翼的去了最后的那个房间。
兰鸢说自己喜静,所以选了那儿作自己的屋子,平日里也不让丫鬟跟着。
顾流光走到门前,正想推门叫人,又听到里面有暧昧人声,便稍微把门的缝隙开大了一些。只见眼前一片狼藉,熟悉的衣服四处散着。那一抹红色的兜肚尤其鲜艳,刺眼到让她瞬间无声的哭了出来。
说不出这是惊吓过度后的反应还是其他,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她缓缓蹲到地面抱住自己的膝盖,大约缓了好几分钟后,她才决定去叫顾母来处理。
然而顾母和几个仆婢匆匆过去时,看到的却是兰鸢双目无神的坐在床上,头发湿漉漉的在淌水,裹在被子里的身子瑟瑟发抖,一张小脸苍白,显然是惊吓过度。
又听衣服同样湿润的顾父解释着:“方才送走了依瑶,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也难受,就到后面来走走,结果遇上了女儿。走到那湖旁边,我同她说了些她儿时的趣事,结果这小丫头笑得太开心,身子一歪掉水里去了。唉,早说给那湖修一圈护栏还好我会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顾流光听罢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方才她路过的时候还看到那兜肚和所有衣物都是干的,她眼又不瞎,怎么会分辨不出来?何况兰鸢现在的状况分明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方才那么暧昧的声音又要如何解释?
她不禁暗道好在自己谨慎了,只同顾母说兰鸢房里有些动静,像是遭了贼,不然现在顾母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生气。
亲生女儿“诬陷”自己的父亲和妹妹有染,一大帮仆婢却亲眼见证其所言非实。这要是传出去,可比外面的话本要精彩多了。
经历了这些,顾流光不免开始怀疑兰鸢。她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有预谋的,而且这预谋只针对她一个人,无形之中,伤她颇深。久而久之,兰鸢的所作所为甚至成了她的心结,只怕兰鸢什么时候又会在背地里咬上自己一口,所以即使是在自己家里,她也不敢再掉以轻心。
第四章 綪衣男子()
即使骑射打猎并不符合大家闺秀的身份,为了避开兰鸢她还是选择了整天外出。顾府上下无人能管束得了她,何况猎场还是自家的,因此顾父顾母也不会太担心。
只是没想到今日的猎场来了外人。
顾流光乍看到好几个陌生少年在说说笑笑,先是愣了一愣,而后很不适应的拽了一把辔绳,将马头转了个方向。
打猎的人豪爽,几个少年见她要走,当时就拥了过来,七嘴八舌说难得看到喜欢打猎的姑娘,不如比试比试。
顾流光扫了他们一眼,见他们的眼神里倒是没什么恶意,颔首想了片刻后,点头道:“好!”又道,“不过有比试就有输赢,你们拿什么做彩头?”
几个少年商量了一阵,最中间骑着黑马的綪衣少年笑着,从腰间解了一块玉佩道:“随身没带什么物什出来,这玉佩,姑娘你觉得如何?”
顾流光平时不专于打扮,对这些并不太了解,但见那玉佩水色十足,想也是价格不菲,便道:“就这个吧。”想了片刻,从身后取下条金丝缚铃牛皮鞭,往前一送,“我没有这些繁琐之物,只有它。”
“这无所谓的。”另一个少年摆了摆手,“只要姑娘你不嫌弃我们的彩头,我们倒是不介意。”
又一个少年道:“说说怎么比?”
顾流光下意识的看向綪衣少年,正巧其余几个人也都看向他,他微微一怔,几分无奈笑道:“你们都看我做什么?”又道,“好吧规则我来定。”环顾四周,指向前方树林,“去那儿,第一个猎到走兽的人,就是赢!”说罢,一扯辔绳,“驾!”
见着綪衣少年已经行动,顾流光怎甘落后,立刻也扯了辔绳跟上。其余几个少年纷纷笑道:“哈,这两个狡猾的!”继而扬鞭赶马。
顾流光对于这猎场可谓是了如指掌,入林之后,随手开弓,一只野兔便成了囊中之物。但她又觉得这样挺没意思,所以提着野兔,也不上马,牵了辔绳打算去看看还能猎到什么。
不过她并不知道这几日猎场中新饲养了一头熊,那熊本是在林间小憩,只是顾流光和马走动的声音以及兔血的腥味弥漫,引得熊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熊一路尾随,观察到这里并不是捕猎的好地方,便按捺住性子跟着顾流光走了好一段路。期间顾流光虽然听到了一些动静,回头却没发现什么,以为是风,倒也不曾多心。
眼前的视野逐渐开阔起来,泥土上有清晰的马蹄印子。顾流光眼睛一亮,知道不远处就有一个少年,便稍退了几步,打算从旁绕过去看看他猎到了什么动物。只是她刚一后退,那熊以为她是要逃跑,立刻就发动了攻击。
“吼!”熊大声的咆哮,随后一巴掌朝顾流光拍去。
顾流光先是愣了一秒,继而身子一矮快速朝马腹下一缩,穿去了另一边。她虽然侥幸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