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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长乐夜未央-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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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呢?

    他不由好奇。却没有头绪。正觉得冥思苦想得头痛时。陡然看到了凌室。

    表面上看起来。凌室很起眼。只是一间灰不溜秋地砖房。但是。刘病已知道。那只是凌室地入口。真正地凌室在地下——曲折地巷道蜿蜒向下。通往那个几乎与未央前殿相偌地储冰地窖。

    接过凌室丞奉上的皮裘,张贺将刘病己裹住,随即进入巷道。

    巷道很黑,张贺手上的拈灯也只能勉强照亮周身几步地范围。

    刘病已有些紧张地攥紧了张贺的衣裳,却没有出声,在这里玩耍过的他知道。在这儿大声,声音便会回荡重复很久才会消失,当时觉得好玩。现在,他却是一点都不想引那种状况。

    因为未知的紧张与恐惧,刘病已不清楚张贺走了多久,又推了哪里,直到张贺停步,推开一房隐密的木门,他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紧邻了储冰室的地方——工具室,存放着取冰的工具。

    恍惚间。刘病已觉得推开的门瞬间,自己将来到另一个世界——

    很熟悉的感觉,为何想不起缘由呢?

    “曾孙,你还好吗?”一个很熟悉地声音,病已抬头,然而张贺手中的一豆火光照不亮房间,他看不见说话的人。

    “我很好。你是谁?”熟悉地声音,但是,他想不出是谁在说——是陌生人吗?

    昏暗的阴影中。那个黑色的人影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很好吗?那么,曾孙平常都做什么?”前一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后一个问题是问张贺的。

    进门后,张贺便放下了刘病已,此时,他恭敬地执礼:“平时臣会教他读些书。”

    “什么书?”隐于黑色阴影中的人追问。

    张贺回忆着答道:“不拘什么书,有时是诗三百,有时是老庄。有时是春秋。”

    刘病已敏锐地察觉了对方对这个答案极不满意。但是,对方没有说出来。而是轻声叹息:“他才七岁,这般也好。”

    “臣想等他到幼学之龄,再送他去就学。”张贺微微脸红,他不是大家,只能这般游戏似为皇曾孙启蒙。

    “你将他照顾得很好。”那人淡淡赞了一句。

    张贺敛衽垂,没有谦辞,沉默执礼。

    沉默片刻,那个人从角落走了出来,一袭黑色的狐裘裹在身上,头上是三梁进贤冠,刘病已瞪大了眼睛,但是,昏暗的灯光仍然不足以让他看清那人。

    一双大手轻轻落在他的头顶,也阻挡了地视线,刘病已只能安静地听着那人与张贺商议与他有关的事情。

    “不要再请宫中女官照顾曾孙,读书我来安排,不在宫中就学为好。其它的,你自会照顾妥当的。”那人的语很慢,显然是边想边说。

    张贺没有反对,一一应了,沉默片刻,再开口,却是问他:“将军有意送女公子入宫?”

    “怎么?未央宫中也有流言?”那人有些惊讶。

    张贺道:“若是流言成真,女公子日后诞下皇子,将军如何决断?”

    轻声的质问后,狭小的室内一片寂静。

    “你说得对”寂静了许久,刘病已听到那人苦涩的回答,“我会考虑这点的。”

    又是一阵沉默,刘病已不安地扭动了两下身子,随即便感到那人放在自己头顶地手稍稍用力,似警告又似安抚。“其它不着急,曾孙的性子要好好磨一磨。”察觉自己的力道并没有让刘病已安静下来,反而让他有些暴躁地动手想从自己手下离开,那人微微皱眉,又叮嘱了一句。

    “是!”张贺讶然,却开始答应了下来。

    放松了力道,看着刘病已退到张贺身后,那人没有责备,只是对张贺道:“他有些太过聪明了。”很清楚他的纵容,因此毫不犹豫地试探他的底线。

    张贺点头,很高兴,却因为那人接下来的话而沉默:“今上也聪明,长主也不笨,帝宫之中,盯着他的人不少他先要活下去!”

    张贺惊竦了,连连点头,将某些热切的心思按捺下去,他有些明白,自己的弟弟为什么总是在他赞扬刘病已是微笑叹息,不附一字,最后,还总是叮嘱他不可对外人说那些话——

    想要刘病已死地人不会比想要活地人少的

    从作室门离开未央宫,坐在封闭地辎车内,霍光忽然问身边的杜延年:“幼公,你觉得我该让女儿入宫吗?”

    “不该!”杜延年脱口而出,随即大惊失色。

    “说说看?”霍光皱眉,摆手示意他但说无妨。

    杜延年松了口气,对他说出自己思索了好久的结果:“将军还记得吕氏吗?”

    霍光一怔,不由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看向杜延年,轻声道:“诸吕之事在前,我若致息女于上,天下必乱!”

    杜延年点头:“先帝诸子尚在,燕王更是虎视眈眈,将军处伊尹、周公之位,摄政擅权,本就动辄得咎,若再为外戚,必然是忠亦不忠,天下见疑,徒然授柄他人!”

    “幼公之见犀利!”霍光轻笑赞许,让原本一脸正色的杜延年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幼公的话还没有说完吧!”霍光了然地询问。

    杜延年轻轻颌,将积蓄多日的谏言一并说出:“昔日吕氏背宗室,不与共职,是以天下不信,卒至于灭亡。如今将军当盛位,帝春秋富,宜纳宗室,多与大臣共事,反诸吕之道而行。如此,当可以免患。”这却是实实在在地为霍光考虑了。(注)

    霍光郑重行礼:“谨受教。”

    “既为幕府属吏,份内之事,臣不敢受将军大礼。”杜延年急忙避开——

    这种谏言是他应尽的本份。

    注:这段谏言出自资治通鉴,但是没有说是何人对霍光说的,易楚做了一些改动,让杜延年说了。(杜延年的几次谏言,霍光无所不从,多一次也不多啦!)。

18、皇后之位() 
“将军,妾从未求过君一事”

    “是!我知道夫人的意思!我会好好照顾兮君与无疾的!”

    坐在妻子身边,握着她的手,霍光毫不犹豫地许诺。

    东闾氏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却道:“妾不知道朝堂上的事,但是,前日上官安来探病说了些话将军,上官家想送兮君入宫,是不是?”她握紧了丈夫的手,急切的求证。

    霍光沉默地点头,确认了她的想法。

    “将军,幸君就这么一双儿女,妾不求其它,只求他们和乐平安,一生一世”东闾氏更加急切地恳求着。

    “我明白!”将妻子的手放入锦被之下,霍光轻声应允,“我不会让兮君入宫的至少不会是在她还什么不懂的年纪!”

    东闾氏微笑,笑得很安心——霍光的回答让她知道,她的夫君并不是在敷衍她,而是实实在在地为一双外孙考虑未来。

    “兮君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我不担心。无疾的身子弱那是天命”东闾氏微笑,“我只担心上官家如今,有夫君的这番话,妾也就安心了黄泉之下,若是见到幸君,妾也能让她安心了”

    她嫁给霍光这么多年,对霍光的心思还是明白一二的,霍光并不喜欢用儿女为筹码——

    联姻这种事情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才有意义。

    不过。上官家。她却是着实无法放心。尤其是最近。她总是会想到女儿生前说地一些话。深思之下。却是让他更加不安。

    霍光安静地听着妻子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地忧虑。看着妻子憔悴地容颜。他不由恍神。悲从中来——

    转眼快三十年了

    他们是少年夫妻。

    霍去病过世前。为他选定了这桩亲事。不是显赫地门第。却是知根知底地人家。他地兄长说:“我把你带到长安。也不是什么好心。未央宫天子近臣更不是什么无忧地前途。这桩婚事若是能让你舒心给你一个真正地家。我也就稍稍安心了”

    他地兄长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不是不看重家。只不过是匈奴不平。他无论如何也顾不上家。更重要地是。当时朝廷诸仓皆尽。军资匮乏。他是骠骑将军。岂能接受皇帝地这种奖赏?——

    家什么是家?他不认为平阳县那个只给自己留下饥寒交迫的记忆的霍家是家,也无法将冠军侯家的显赫高第当成自己的家他地家

    伸手将妻子的手握于双手之间。霍光悲戚地恳求:“夫人不要走可好?”——

    只有这个不甚聪明也并非绝色的女子,才真正给了他一个家。

    东闾氏的眼中全是讶然,最后。她闭目微笑,再睁眼时,黑眸温润,一片暖意,无限悲悯:“夫君妾若是能答应多好啊”——

    她未曾求过自己的夫君,她的夫君又何曾对她有所求?——

    生老病死不由人啊边缓缓滑行,最终合上,不留一点缝隙。

    兮君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双眸中满是惊惧,直到霍光将她抱起,她才眨了眨双眼,伏在外祖父的肩上,轻声问道:“大父大母跟阿母一样了,是不是?”

    “是!”霍光闭了闭眼,无心用生死哄骗她。

    “再也不会来见我们,跟我们说话了”兮君扭头望着被家人抬出正堂地棺器。轻轻呢喃着她所知道的死亡意义。

    “是!”将外孙女的头强行按住,霍光将脸埋在她幼嫩地肩上,无声地落泪。

    “大父”感觉到麻葛丧服上传来的湿意,兮君不知所措地僵直了身子,片刻之后,她伏在外祖父的肩上,不知为何,眼泪立时落了下来。

    她还太小,不明白什么是死亡。只明白又有一个亲人永远离别了

    “大父”她想说。不要离开,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只能落泪。

    东闾氏下葬不过十天,上官安便再次登门,面对一脸沉郁之色的霍光,他心中忐忑,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意。

    “想接回兮君与无疾?”扶着凭几,霍光淡淡地反问长婿。

    “夫人已逝,小女、小儿年幼,岂敢再麻烦尊家?”上官安不敢看霍光的眼睛,垂回答,姿态、语气十分恭敬。

    霍光沉吟不语,良久才给了回话:“夫人照顾他们一场,让他们服完小功丧服再说!”

    上官安不敢坚持,隐约间,他觉得霍光恐怕已经猜出他们父子的心思了。

    上官桀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对儿子的猜测,他则轻笑:“知道又如何?”

    上官安愕然,却听他的父亲冷笑:“霍子孟一贯正真忠诚,如今主政擅权,更是不会愿意让自己沾上任何一点不臣之嫌的。椒房殿地人选,他霍家不要,还能拦着别人都不动心思吗?”

    “皇后之位虽然至尊,但是又有什么用?”上官安一直想不通父亲为何这般在意皇后的人选。

    上官桀瞪了爱子一眼,见他的确是困惑不解,才摇头道:“皇后之位从来都只是一种姿态”

    上官安更加不解,上官桀不得不为儿子讲解汉家历史:“高帝称帝时,吕氏势大,更何况惠帝为太子已久,吕后在楚营为质三年,不以吕氏为后,天下人心可能平?孝惠皇后自不必言,景帝为太子,娶薄氏女为妃,窦氏方为皇后。先帝与长公主女定立婚盟,景帝废薄后立王夫人,储位易主。之后,卫青显露峥嵘,废陈氏立卫氏,则是为了显示天子对卫氏的眷宠——这般,你可明白了?”

    上官安若有所悟:“阿翁是想让县官明白我们的支持,依靠我们?”

    上官桀点头:“你总算懂了。”

    “阿翁是想”上官安蓦然想通了一切,“让县官认为大将军并不忠于他,只有依靠我们,他才能保往帝位!”

    上官桀赞许地点头:“我还以为,你最近只记得玩乐,脑袋里全装浆糊了!”

    上官安挠挠头,讨好地凑到父亲身边:“我不是按照阿翁的吩咐与那个丁外人多多接触嘛!”

    上官桀曲指弹了一下儿子的脑门:“我是要你通过他,知道长主的情况,不是让你与他走马上林,纵情玩乐!”

    揉了揉脑门,上官安撇撇嘴:“长公主根本没拿他当回事,还要我想法子调教他如何影响长主!”

    上官桀根本不理睬儿子的抱怨:“行了,有事说事,没事就去忙你地事!”正色端坐,上官安倾身越过书几,凑到父亲耳边:“丁外人说,长主已经答应周阳家,明年春后,纳周阳氏女入宫。”

    上官桀眼光一闪,抬眼对上儿子的挑眉轻笑的神色,不由也微笑:“不错很不错!”。

19、离别归家() 
兮君被保母催促着醒来的。

    屋里灯火通明,所有的灯都被点着,膏脂燃烧的烟气与刺眼的光线,让她不舒服地闭上眼,却还是激出了眼泪。

    “姬君,这是婢子最后一次服侍你了!”温凉适中的帕子轻轻地敷到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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